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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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采買之后,盈玥的侍女侍從個個懷里都抱滿了各式錦盒包裹,幾乎不堪負(fù)重。 便選擇先在如意樓歇歇腳、吃吃茶。 盈玥捧著一盞新春的明前龍井潤喉,笑瞇瞇打量著那堆積如山的滿桌子血拼成果。大哥最愛吃的栗子涼糕、二哥最喜歡的開口笑、額娘最愛的馬記醬牛rou,還有阿瑪素日愛吃的杏仁茶,一樣不落全都買了。 還有七八樣酥糖、果脯,打算分給寶容順容靈秀香兒幾個丫頭當(dāng)零嘴兒。 成雙的景泰藍(lán)錦盒,是買給阿玖用來存放蛋殼的。 一大壇子紹興酒——留著小世界廚房當(dāng)料酒用的。 一對惟妙惟肖的牙雕侍女——純粹是瞧著精美絕倫,買回來自己把玩的。 整套的雕漆茶具,也是打算擱在小世界,閑來吃茶用,原先那套茶具已經(jīng)舊了,也不夠時興。 樣式新穎的京繡手帕買了一沓、好看的鼻煙壺挑了四只…… 怎么說呢,不管在什么時代,買買買都是件令人歡心的事兒。 只可惜她的荷包又干癟了不少。 “格格,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青杏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 盈玥從那沓京繡手帕抽出一條繡了竹石的,擦了擦嘴角,正打算起身離去,雅間的門卻大力咚咚響了兩下。 “誰啊?”盈玥皺眉,如意樓的小二是最懂規(guī)矩的,不會這樣猛敲房門! “我!——你十一爺!!” 外頭傳來的熟悉的聲音,叫盈玥黑了小臉,臥槽,這些個沒分府的阿哥不是每日都要讀書騎射,怎么十一阿哥這么清閑?動不動就跑出宮外了? 等等,現(xiàn)在時辰是…… 盈玥忙從懷里掏出西洋懷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了。怪不得,她心里嘀咕了一句,阿哥雖然天不亮就要起床讀書,但是下午的課程一般只到三點(diǎn)而已,如果皇帝不傳召檢查功課,三點(diǎn)就可以下課了,當(dāng)然了——先生會留下各種各樣的功課,一般是背誦。這位十一阿哥是出了名的好記性,功課不必上心,第二日照樣能對答如流。委實(shí)讓旁人羨慕嫉妒恨。 至于盈玥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還不是因?yàn)楦?蛋沧≡趯m里,充作皇子養(yǎng)著,也是這般終日讀書騎射的。 見半晌無聲,外頭的那位大爺有些惱了,“開門!!” 盈玥郁悶了,“又沒上鎖,你自己進(jìn)來不就是了。” 外頭那位約莫是被噎著了,在這茶樓里,雅間又不是客房,當(dāng)然不會鎖門。 下一刻,只聽得“哐啷”一聲,十一阿哥黑著小俊臉走了進(jìn)來。 盈玥:心好累。卻只得起身見了個萬福禮,“那日翠竹樓,我自問已經(jīng)言盡,不知十一阿哥還有什么指教?” 永瑆掃了一眼左右的侍女侍從,淡淡道:“先叫他們退下?!?/br> 盈玥心中狐疑,若是屏退左右,可真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盈玥本能地想要回絕,但轉(zhuǎn)念又啞然失笑,她現(xiàn)在才八歲、十一阿哥也是相同年歲,還需要計較什么男女大防嗎?何況她本就對古代這些糟粕玩意兒是嗤之以鼻的。 便叫青杏等人去外頭守著。 永瑆倒是毫不客氣上前就坐在了椅子上,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順手拿起盤中的精致點(diǎn)心吃著,渾然一副主人作態(tài)。 盈玥嘴角抽了抽,她陰著嗓子哼道:“這幾樣點(diǎn)心,不知可合十一阿哥胃口?” 永瑆咽下口里的點(diǎn)心,道:“還算精致,不過太甜了,爺不喜歡?!弊焐险f著不喜歡,卻絲毫沒有停下,還繼續(xù)吃著點(diǎn)心呢! 盈玥翻了個白眼,不喜歡就別吃,沒人勉強(qiáng)你??!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十一阿哥難道今天也只是為了蹭吃蹭喝的?!” 永瑆臉嗖的黑了,什么叫“也”是為了“蹭吃蹭喝”?!上回的龍須面,爺一口都沒吃呢! 盈玥嘴角一揚(yáng),笑著道:“當(dāng)然了,我是不介意的,反正……”她瞄了一眼桌上的四式精美點(diǎn)心,“反正這些都是我吃剩的!” 永瑆僵住了,口里的點(diǎn)心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生生一張白凈的臉,憋得跟便秘了似的! 盈玥竊笑不已,該!叫你摳門,連這點(diǎn)小便宜都要占??! “富、察、盈、玥??!”永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仿佛恨不得把她當(dāng)點(diǎn)心嚼碎了一般。 “哦,十一阿哥還有什么指教嗎?”盈玥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 哐啷!永瑆狠狠將手里的茶盞撩在了桌子上,“沒什么,爺今兒來不過是跟你道喜罷了!” “誒?道喜?!道什么喜?”盈玥一臉懵逼。 永瑆掀了掀眉毛,“恭喜你要添弟弟meimei了!” 盈玥眨了眨眼,“十一阿哥記性不錯嘛,連這點(diǎn)小事也記得如此清楚?!薄幌氲阶钔砻髂甏禾毂阋瞪牡艿?,盈玥頓時心情極好,嘴角都帶了酒窩。 她這幅甜笑的模樣,叫永瑆神色一怔,“你……很開心?” 盈玥狐疑地看了十一阿哥一眼,道:“難道我不應(yīng)該開心嗎?” 永瑆沉默了片刻,這個富察盈玥和富察競?cè)菹啾龋y不成品性反倒是良善?活了這么多年歲的永瑆,自然明白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富察競?cè)菟厝绽餃厝岷蜕疲晒亲永锖纹湫暮菔掷保慷@個富察盈玥,面上張狂放肆,難不成骨子里卻是個柔善的?! 永瑆忍不住多瞄了盈玥幾眼,這幅笑容倒不像是假的…… “我對最多只知道大致歷史走向,細(xì)節(jié)不是很清楚。我額娘這一胎……應(yīng)該是個弟弟吧?”盈玥好奇地問。 “什么??”永瑆明潤的星眸一瞬間呆滯住了,“你說什么?!” 盈玥更加狐疑了,“我是問你,我額娘肚子里是個弟弟對吧?” 永瑆驚住了,他嗖地站了起來,“你額娘納喇氏?她只生了你和福靈安、福隆安和??蛋踩值馨?!” 這下輪到盈玥驚呆了,可她額娘的的確確有了身孕了啊!這點(diǎn)上,額娘不會騙她的! 永瑆又急忙問:“聽你話里的意思,是你額娘現(xiàn)在有孕了?她現(xiàn)在可都快四十了!” 盈玥皺眉,“怎么,按照十一阿哥的意思,我額娘應(yīng)該沒有身孕才對?!” 永瑆扶著沉痛的額頭,怎么連這件事情也不一樣了?!雖說這不算什么大事,但是…… 盈玥突然一個激靈,“你說我要有弟弟meimei了,但指的卻不是我額娘的身孕!那你指的是誰?!”——盈玥突然想到了了不得的一點(diǎn)?。?/br> 第五十五章、石女?呵呵(第四更) 原本還頭疼的永瑆忍不住樂了,他嘴角一翹,“你倒是很聰明嘛!沒錯,你是要有弟弟meimei了,但不是一母所出!” 十一阿哥如此痛快認(rèn)可盈玥的猜測,盈玥反倒是不信了,“這怎么可能!我阿瑪四個妾室,其中兩個已經(jīng)年老,容姨娘的出身決定了不許生養(yǎng),而李姨娘又是石女!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阿瑪在外頭有人了?!” 永瑆輕輕一呻,“忠勇公的為人,自然斷斷不會豢養(yǎng)外室!有孕的,自然是他侍妾?!?/br> 盈玥伴著小臉:“你指的是誰?!” 永瑆眼梢一挑,渾然一股戲謔之態(tài),“你猜猜看!” “你——”這幅如貓逗耗子的表情,可真真是氣煞了盈玥。 不過既然范圍已經(jīng)縮小到了阿瑪?shù)逆遥蚴?、江氏年老,只怕想生也生出來的,如此一來便只有容氏和李氏……容氏素來安分,何況他親弟弟容隱的身家性命都還握在額娘手里,容氏沒那個膽子。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一個再不可能,也只可能是她了! 李姨娘,李云岫。 “李姨娘?”盈玥臉上猶自還有些不敢置信,“可她不是石女嗎?” 永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著實(shí)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這么快就猜到了! 永瑆輕輕一呻,“石女?呵呵!” 盈玥深吸了一口氣,“多謝十一阿哥相告,我先告辭了!”——不管十一阿哥所言是真是假,她都必須趕緊回家告訴額娘?。?/br> 永瑆眉梢一揚(yáng),道:“你打算怎么做?” 盈玥毫不猶豫地道:“這還用說么,自然是要告訴我額娘!” 永瑆星眸一瞇,“你的母親性情,想必你是清楚的。你若告訴她此事,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必定要保不?。∧氵@么做,便等同間接害死了自己弟弟meimei!你難道一點(diǎn)都不帶猶豫嗎?”——永瑆這話,無疑實(shí)在試探盈玥的秉性。 盈玥忍不住“嗤”地冷笑了,她冷冷看著十一阿哥那張稚嫩中透著盤算的小臉,毫不客氣道:“莫說只是間接害死,哪怕是需要我直接動手,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永瑆臉色一震,這個富察盈玥秉性非善并不算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然而她卻毫不掩飾自己的秉性非善…… 盈玥看著十一阿哥驚訝的表情,忍不住譏笑了:“怎么?這種事情有什么好驚訝的!十一阿哥生于宮闈,這種事情難道還見得少了不成?!” 永瑆不由一噎,忍不住道:“可是這李氏,并不會威脅到你們母女的地位,你放過李氏和她的孩子,又有何妨?!” “喲!”盈玥笑了,“真沒想到,十一阿哥居然如此心善!” 永瑆如何聽不出這話nongnong的諷刺,忍不住臉色漆黑了,“我縱然算不得什么仁善之輩,卻也不會加害于我安危利益無損之人!富察格格,無論善惡,總要存些底線才是??!” 這樣的教訓(xùn)口吻,叫盈玥滿肚子不爽,“底線?我當(dāng)然有底線!那就是,誰都不能傷害我額娘!” 永瑆皺眉,有些不解這話,“那李氏雖然是貴妾,但身份上與你母親仍然是天壤之別,如何能傷害到?!” 盈玥冷著小臉道:“她能!只要十一阿哥方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只要她腹中當(dāng)真有了身孕!那她就傷害到了我額娘??!” 永瑆的眉頭皺得更厲害。 盈玥沉聲道:“因?yàn)槲翌~娘的底線,就是斷斷不容許別的女人為自己的丈夫生兒育女!她可以允許有人與她分享丈夫,但斷斷不能容許別的女兒的孩子與她的孩子分享父愛!” 永瑆一臉厭惡,傅恒的夫人的確就是這種秉性! 盈玥皺眉,十一阿哥那張毫不掩飾厭惡的臉,著實(shí)叫她膈應(yīng)了!她真恨不得那張臉上狠狠來一拳頭!但她忍住了,不為別的,就為十一阿哥告訴她李氏有孕這件事,自己就欠了十一阿哥一個人情! 恩將仇報的事兒,她做不來。 永瑆瞇了瞇星眸,“聽富察格格話里的意思,是認(rèn)為你母親的所作所為是對的了?”——若這富察盈玥果真與其母一般秉性,那這樣的福晉,他就謝敬不敏了。 盈玥道:“這種事情,根本就無法分辨對與錯!而我既然是額娘的女兒,那么,不論她對與錯,我都應(yīng)該站在她那邊!!” 永瑆眉心微蹙,“也就是……護(hù)短嘍?”如果只是護(hù)短,還勉強(qiáng)可以接受。 盈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承認(rèn)自己骨子里就是個護(hù)短之人。 永瑆長長舒了一口氣,“你為何不去勸勸你母親?不管怎么說,殺孽太多,終歸不是好事。” 盈玥露出煩躁之色,“與其勸額娘,我還不如去勸勸李氏,讓她自己把孩子打掉呢!” “什么?!”永瑆瞪大了眼眸,盈玥話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盈玥淡淡道:“這其中內(nèi)情,十一阿哥只怕不曉得。當(dāng)年我額娘深陷流言,才不得已選了據(jù)說是石女的李氏入門。也就是說,這本就是一宗交易!我額娘給那李氏一世平安榮華,李氏則挽回我額娘的名聲!” 永瑆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我大約能猜測得到。” 盈玥繼續(xù)道:“所以,李氏私自懷有身孕,便是違背了當(dāng)初的交易,是背信棄義!” 永瑆一噎,若非要這么說,他的確無可反駁。 “李氏既然毀諾在先,便怪不得我額娘心狠手辣了!”盈玥眼中毫無憐憫,只有厭恨。這個李云岫,說什么是石女,只怕是一開始就盤算圖謀忠勇公府的富貴了!只可惜阿瑪本無意納貴妾,額娘又手段厲害,李氏又如何能進(jìn)門在額娘眼皮子底下懷孕生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