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那得多疼呀,可她卻只愣了一瞬,便把臉轉(zhuǎn)到另一邊讓師妹“平衡”一下,我卻不樂意了,然后我便有了新的情緒,叫心疼。 我于是又跑了,冷漠了近二十載,忽然有了各種情緒,實在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這情緒一旦出現(xiàn),體內(nèi)的蠱便開始發(fā)作了。可我終究是個少年人,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我在宣王妃的賞花宴上,強硬的抱住了師妹,我想知道我對沈如畫的感覺是不是就是和師妹一般無二的。 可我錯了,師妹就是meimei,沈如畫卻不是。而我抱住師妹的情景竟然被她看到,我瞬間便有了殺心,可我知道我根本下不去手的,掐著她脖子看她掙扎的樣子不過是在和自己斗爭示0威罷了。 我終究還是舍不得動她的。 于是我就越來越對她牽腸掛肚,聽她說一些離經(jīng)叛道的話竟然還抑制不住的欣賞起來,甚至隱隱有些許危機感。師妹拜托我保護(hù)她照顧她,我雖然面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內(nèi)心竟然是有幾分甘愿的。 我想不明白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面前殺人想把她眼睛捂??;看她蹲在地上發(fā)脾氣想安慰她;吃她親手做的面條只一次便忘不掉那個味道,回到三七堂也還是念念不忘。 知道她吃七烈草丹的時候,我真的是特別不忍心的,因我是醫(yī)者,深知那丹藥的厲害,可偏生邱岳山派的毒只有這藥能解。見她哭著咽下去又抱著自己轉(zhuǎn)過身時,我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為了保護(hù)師妹一直也是在傷害她的幫兇之一啊,這么善良的姑娘,我為什么就不能讓她也平安喜樂呢? 晚上她喝完了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大眼睛里全是祈求,她求我道“看在我把你發(fā)的□□都吃了的份上,我們?nèi)グ褑逃袢乩α舜蛞活D吧?” 我自然是覺得這事是出格的,可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看著她拿著戒尺在欺負(fù)人了。 可看她如此,我竟然覺得,真是個率性的女子,怪可愛的。 4 我的蠱發(fā)作了。 原因就在于我本就是作為線人留在宣王府,而宣王令我時刻監(jiān)察明王府的動向;師妹托我替她照看“沈如畫”,于是我便總是跟著她。她被晉王的人抓走我本是能救的,只是她明明可以逃走,偏生又故意露出破綻來的行為,讓我摸不著頭腦。 然而只因著這一猶豫,我竟然害她被晉王的人毒害,一陣懊悔使我看到她便嘴中多一些苦澀的味道??勺熘械奈兜离m苦,卻是比不得這毒蠱發(fā)作的痛楚的。 我只能回三七堂讓師父幫忙想辦法,師父思慮再三,給了我一個毫無頭緒的任務(wù),保護(hù)師妹替“沈如畫”采藥。 一路追著師妹留下的痕跡護(hù)她出入險境,看師妹為了“沈如畫”不辭辛苦,不怕傷痛地爬上高聳的懸崖只為摘一顆草藥,竟然會涌升一股欣慰之情。 沈如畫的付出,并不是白費的。 出來月余,師父忽然尋來,只讓我早些回去報個平安,我?guī)Я藥熋貌杉牟糠帜芫徍蜁x王下的毒的草藥,便飛奔回明王府。 我當(dāng)時不知道為何隱隱帶了興奮和期待之情,現(xiàn)下想來,怕是那時便對鳶兒,有了思念之情了吧。 5 她竟然是不著寸縷地趴在床上! 身為醫(yī)者,我自然是知道上不避父母,下不必醫(yī)者的!只是她這般膚白若雪卻因著受傷而帶著些許不自然的喑紅的樣子,使得我頭腦完全的不清醒。 我甚至一瞬間都忘了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她的房中。 “想開點兒,這種事兒,一會兒就過去了。”她啞著嗓子,氣若游絲地勸我。 我內(nèi)心里暗暗苦笑,這差事,真是不好干,她又說了很多話,而我的精力只夠我集中去掀開蓋在她私密部位的絲帕。更糟糕的是我覺得我的臉灼熱的發(fā)燙!于是上好了藥我落荒而逃。 我總是因為她落荒而逃,仿佛見了她我整個人就失了分寸一般,我痛恨這樣的自己,因為失了分寸便代表著有了情緒,心緒難平便能引著蠱毒發(fā)作,而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知道一切糟糕的結(jié)果甚至我可能會因為這種情緒而死掉。 可我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見她。 可她已然是明王側(cè)室了,我想見她也是無禮的行為,我必須克制自己這份心思!必須! 沈如畫那時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她身體虛弱,可總是被一個梳著一頭辮子的小矮子逼著勞神費力,我組織幾次之后,沈如畫的臉居然開始紅紅的了,甚至還對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竟然真的把代表三七堂弟子性命的“漆瓏”給她解毒用;還陪著她去懲治喬玉蓉和晉王;甚至帶她進(jìn)入外人踏足一步都會碎尸萬段的三七堂。 我大概是真的瘋了吧,我想。 可是她躺在我的床上安詳?shù)乃X的樣子,讓我感覺很溫暖。 她在三七堂的日子,竟然是我這么多年來最開心的日子。 6 我想對她做很不好的事。 畢竟我現(xiàn)在中毒了不是嗎?我有充足的理由對她……可我終究沒有,我有點舍不得看她再因我受苦,所以我只好靜下心來逼毒,畢竟這毒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最難以抵擋的只不過是心魔罷了。 我運了內(nèi)力逼毒之時,一雙小手卻向著我隱秘卻腫脹的部位探了過來,我方寸大亂,一口血噴了出來,她頓時慌了手腳,連語調(diào)都是慌亂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唐舜!唐舜你別嚇我啊……嗚嗚嗚嗚,對不起,我……你別討厭我啊!” 謝天謝地師妹出現(xiàn)了,不然我該怎么解釋我竟然還有些許懷念剛剛的…… 我真的該回門思過的!我怎么能對他人的側(cè)室有這般骯臟的念頭! 我自罰在思過室中過了好久,再出來時卻接到消息,晉王送去了毒酒。 沖到明王府中時,只來得及接住她綿軟無力的身子,那種悵然若失之后的痛徹心扉竟然來的如此猛烈。 我廢了晉王的雙腿,將所有人的勸阻置之不理。 若你們都不知道珍惜這個女人的好,那便由我來珍惜便好,只有我珍惜,才是最好的。 什么皇家側(cè)室,什么道德禮教,通通都不能阻止我抱著這個女人,離開那些傷害她的人,即使被千萬人唾罵也無所謂,我要把她帶走,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然后看著她回憶她的好。 若當(dāng)時沒有那么傻,早點擁有她,該多好? 7 我真的想不到還能再見她! 她和師妹簡直一般無二,只是那行事作風(fēng),明明就在告訴我,她就是沈如畫。于是在她跑出殿門的時候,我也追了出去,天知道我和她在假山山洞那樣漆黑的環(huán)境中時,我對她有怎樣的沖動。 我想抱住她,我想和她再親近一些,哪怕只是說一句“別來無恙”也好??晌医K究沒有那個機會,甚至終于追到馬車中的她時,她還不承認(rèn)! 我就知道她的身體不見和這個小矮子有關(guān)系!可是小矮子話里話外似乎都在幫我的。 所以,即使被打傷了,也不能阻止我找到她。 月光下喝醉的她穿著淡藍(lán)色的紗裙,美極了。她醉眼惺忪的照我過去,我離她幾步遠(yuǎn)時,她忽然站不住了,我趕緊上前,情急之下失禮地攬住了她的腰,而她卻更失禮地在我側(cè)臉啄了一下。 我何止是震驚,簡直是瘋了,瞬間失力,把她扔在了地上。 好半晌回過神,才苦笑著又把她抱起來。 是她自己不反抗的,那我便帶她回三七堂好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么總是和別人有那么多的話? 她住在三七堂期間,只是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同我說話,師妹來了她便同師妹一起出雙入對。 不對,她也和我說話,張口便說要撮合我和師妹! 她還不若不說話! 后來明王府來人了,她與那侍衛(wèi)說的話都比和我說的多! 為何這般不公平,究竟是誰救了她? 我看著她低著頭和那侍衛(wèi)有說有笑,竊竊私語,沒由來的一陣氣,于是我道“食不言!” 她這才抬頭看我,眼里全是嫌棄。 這飯怎么吃? 只是再后來,她還是因為我受傷了。 為了給師妹解毒,終究還是要動冰玉心決的。師父知道之后,竟然沒有反對我們進(jìn)入后山禁地,甚至還在信中透露此乃命中注定。 我一路因著與她手牽著手,過狹窄之處時,還需胸口貼合那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并未察覺這一路進(jìn)入禁地竟然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很多年后我才猛然曉得,所謂的命中注定,大概真的便是命中注定吧? 她,命中注定,是三七堂的女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嘖!卡有半個月了吧這個番外!真是瞧不起自己!馬上就可以寫上完結(jié)兩個字了!然后在下就可以撒花了! 真的感激陪著在下一起給沈如畫謀劃未來的小伙伴們,在下一定好好發(fā)糖! 給我筆芯嘛? ☆、番外6,是不是不記得自己是唐夫人 番外六 是不是不記得自己是唐夫人 師妹腹中的孩兒快足月了,鳶兒和師妹還未曾和好,只是我在給師妹診脈之時,鳶兒用力抓著我的手還是表露了她對師妹的擔(dān)心。 于是我便輕輕回握,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無需擔(dān)心。 鳶兒這才假裝淡定地站起來,輕擺衣袖離開,我自然要跟上去,其他的事交給太醫(yī)們便好,只是我還未行禮告退,師妹便要我留下。 “……哼!”鳶兒盯了我和師妹半晌,留了個音便走了。 “……哼!師兄你別管她!她又和我發(fā)脾氣呢!” 怎可不管呢,她一個人在宮中可不安全。 “師兄,詩兒留師兄下來是有事求師兄?!本瓣湃首诖策吚鴰熋玫氖珠_口和我解釋道。 我這才回神,算了算日子,心里不由一驚。 師妹揮揮手,綠柳便帶著屋里伺候的下去了,師妹這才又道:“想必師兄,也已知道如詩要說的是何事了吧?” “不可?!?/br> “師兄!這是救你和如畫的唯一辦法!” “不可以。”我站起身來,嚴(yán)肅地再一次拒絕師妹荒唐的想法,“且不提三七堂如何看待此事,即便是鳶兒知道,你叫她接下來的日子如何自處?莫非你二人鬧的如此,便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師妹先是一愣,接著便低下頭來,一滴淚珠便砸在了錦被上,一旁的景昱仁將師妹環(huán)住,抬頭勸我道:“師兄便應(yīng)了吧,這事只要不告訴如畫,她便不會知道?!?/br> 我皺著眉頭看了他們夫妻二人半晌,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于是我拱了拱手便告辭了。 這夫妻二人自然是好心,想把鳶兒體內(nèi)的毒蠱引到新出生的師妹的孩子身上,這樣,鳶兒便可長命百歲,不必為那毒蠱隨時發(fā)作而痛苦。 可鳶兒知道此事之后,她便如何面對自己呢?想必恨極了自己吧,我怎么可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呢? 我揣著心事回到鳶兒休憩的宮中并未找到她,倒是在宮中的藏書閣里看到了正捧著一卷竹簡的她。 “誒喲,你嚇?biāo)牢?,走路都不帶聲兒嗎?”鳶兒埋怨剛翻到藏書閣二樓的我。 “嚇到何處了?且讓為夫看看?”我說著便去抱她,她嬉笑著躲開。 “你別鬧,你看看這個!”她把書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