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漢裹著大衣頂著寒風(fēng)給他們開了大門。覺得這每天早早就起來真夠難受的，也不知道也做到什么時候為止。

    梁慶豐先讓兒子去忙，然后拉著梁漢進(jìn)屋說話。下意識里小聲的問道：“小漢，那孩子還在你家住著呢吧？”

    “是啊，這大冷天的他也沒處去?？偛荒馨讶粟s走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也不安啊。”小石頭沒說要走，梁漢也沒有趕人，所以就這么一直住著呢。

    梁慶豐也知道這個理，所以也沒說讓梁漢把孩子送走的話?？捎行┦逻€得問清楚：“小漢，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想要收養(yǎng)這孩子??？”

    “這……叔，你怎么會問這個?。俊彼F(xiàn)在還真沒這個打算，孩子哪是想養(yǎng)就養(yǎng)的啊。

    梁慶豐跟他說道：“小漢，你現(xiàn)在還沒成親呢，可別急著收嗣子。這種事得放在成親之后，跟你那口子商量著來，知道不？”何況，他還想讓梁漢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呢。這沒成親的就養(yǎng)了個孩子，誰要嫁給他啊。

    “知道了?！绷簼h暫時還沒想孩子的事，畢竟媳婦都還沒娶到呢，孩子什么的有些早了。

    見梁漢沒有出聲反對，梁慶豐放心不少：“我知道你不忍心把這孩子趕走，養(yǎng)著可以，可不能收他當(dāng)兒子。”說著先叮囑道，“以后……你要是娶了張清竹的話，就在咱們親戚里過繼一個。”

    “嗯，這些事等成親了以后再說吧?！比⒉蝗⒌蒙线€未定呢，就算他有信心娶到張清竹，可那也得不少時間。洗白這事不容易。梁漢便換了個話題，關(guān)心的說道：“小叔，今天挺冷的，你們也少轉(zhuǎn)些地方，要是凍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shù)摹！?/br>
    “好，這事兒我心里有譜。”

    早飯之后，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梁漢把被子棉服都拿了出來曬上，然后把前兩天收獲的棉花給曬上。因為種子不夠給力，產(chǎn)量不太好，系統(tǒng)抽成之后只剩下一百七十多斤棉花。雖然數(shù)量不多，卻很夠他用了。決定曬個幾天之后，讓人彈些棉花出來做兩張新棉被。

    把東西曬好之后，梁漢弄盆熱水泡上皂角，弄好之后。他沖著小石頭住的方向喊道：“小石頭，水弄好了，你出來洗頭吧。”

    小石頭聽到他的聲音，從房間里出來了。梁漢見了他，跟他說：“別老整天窩在屋子里，有太陽的時候出來曬曬太陽?！彼雅杞o他放好，“能自己洗不？不能的話我?guī)湍??！?/br>
    小石頭湊到盆前看了看，說：“我自己洗?！?/br>
    “那好，洗仔細(xì)點啊。洗好之后喊我一聲，給你換水再沖洗一遍。”說完梁漢去忙自己的事了。

    回到堂屋里，梁漢拿著笤帚把里外屋掃了下，然后坐在板凳上休息。他查看了下種植空間里的狀況，此時空間里正在下雨。收了棉花之后他就種了水稻，所謂家里有糧心里不慌，在這樣一個以糧食和布匹作為硬通貨的時代里，他覺得多種些糧食是上上之選。反正，種菜是沒什么門路。種出來他也吃不完，賣也不敢賣，還是糧食實在。

    等小石頭洗完頭發(fā)之后，梁漢看家里水缸里的水快沒有了，就拿起扁擔(dān)和水桶。

    他跟小石頭說：“你在家待著，我去挑水?！狈凑綍r也沒什么人進(jìn)他家，他倒不擔(dān)心有誰會來。

    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好些人聚在一起曬暖嘮嗑。跟往常一樣，看到梁漢他們就當(dāng)沒看到的樣子。

    在梁漢去挑水的時候，正好有兩個婦人正在挑水洗衣服。而梁漢到的時候，又有一個婦人和梁漢前后腳的到了井邊。那婦人看到梁漢，眼里滿是恨意。

    梁漢看到后心里吃驚，他也沒做什么啊，這女人看他的眼神為什么充滿了仇恨呢？原主痞是痞了些，可在村里最多膈應(yīng)人可沒做什么人神共憤的事啊。這讓他心里不解。

    那婦人挑著水離開了，梁漢滿心疑惑的到了井邊。正打水的時候洗衣服的兩人說道了起來。

    “攤上高城這樣的人，秀娘還真倒霉?！?/br>
    “誰說不是呢。高城腿不是被人給打斷了嗎，為了給他治腿我聽說他家糧食都賣了。萬一高城的腿再落了病根，這么一家子以后可咋活啊?！?/br>
    “嘁！高城出去偷，被人打了也不虧。只是可憐了秀娘和那幾個孩子，聽說家里快揭不開鍋了。我當(dāng)家的看他們娘幾個可憐給送了點吃的，可惜我家也沒多少余糧，幫不了多大的忙?！?/br>
    “唉，誰說不是呢。咱們這辛苦一年，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哪還指望能多打幾斤糧食啊?！眿D人說著隱晦的瞄了梁漢一眼，然后若有所指的說，“以前高城也是個老實肯干的漢子，落到這一步還不是別人引的嗎？你可要看緊了你當(dāng)家的，別讓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免得不學(xué)好?！?/br>
    那婦人一臉鄙視的指桑罵槐的說道：“我當(dāng)家的才不會呢，他最瞧不上那些不老實干活總想些歪歪點子的人了?！?/br>
    打水的梁漢把兩個婦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自然也明白她們這話是在說自己呢。他皺起了眉頭，聽到高城的名字梁漢便想起了這個人來。

    高城是梁漢的狐朋狗友之一，不過高城這人做壞事只是因為家里太窮，加上高松的教唆，又看到原主得到的好處，忍不住也跟著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只是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抓住了，還打斷了腿。

    梁漢是明白了那個女人為什么用仇恨的目光看自己了。在外人眼里，高城不學(xué)好都是跟梁漢學(xué)的，可實際上高松才是幕后黑手。以前原主根本不在意別人怎么說，畢竟在原主眼里被人說幾句又不會少塊rou，得到實際好處才是真的。而現(xiàn)在梁漢想要解釋卻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帶著心事回了家。過午之后，梁漢本來打算睡會兒午覺，可總是忍不住想起高城的事。高城跟原主是挺好的朋友，跟他卻沒什么情誼。不過，對方傷了腿家里也缺糧，一家那么多口人，怎么熬過新糧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是問題，何況還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村里人自己吃飯都是問題，對他們家的幫助十分有限。

    高城會出去偷還是因為家里太窮，因為他爹去世家里賣了些地，一家人很少能吃飽肚子。加上孩子又多，情況就更糟糕了。好歹是原主的朋友，如果自己不聞不問的話，村里人還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呢。他還想洗白娶媳婦呢。

    想了想，梁漢背了一口袋的糧食提了些雞蛋和紅糖往高城家走去，做好事就當(dāng)積德了。

    高城家住在村子西頭，別家生火做飯的時候方秀娘卻為沒東西下鍋而發(fā)愁?？粗粋€個沖著她喊餓的孩子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淚，只能煮點能夠照出人影的面水讓他們喝點壓壓餓。

    喝完一碗面湯的三兒，摸摸肚子問：“娘，我還餓。家里沒餅嗎？咱家好多天沒做餅了，我想吃餅?！?/br>
    大兒趕忙拉了三兒：“別亂說話。”

    三兒癟嘴，他餓，沒亂說話。

    方秀娘看著四個孩子，心里苦的不行。日子還長，她的孩子怎么活啊。想到身體不好的婆婆，躺在床上的丈夫，要不是為了孩子，她真活不下去了。

    梁漢來的時候高城一家正商量著能向誰家去借些糧食吃。只是左鄰右舍都被他們給借怕了。這個時候大家家里存糧都不多，都是計算著吃，哪有多余的糧食借給他們?；畈幌氯チ说膲毫旱盟麄兗掖贿^氣來。

    站在大門口，梁漢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好像沒人聽到。因為大門敞著，梁漢便直接進(jìn)了院子：“高城。我是梁漢。”

    “他來做什么，又要來禍害咱們家嗎！”方秀娘正憋著一肚子的委屈，一聽是梁漢，立刻怒氣沖天的起身，恨不得去拿菜刀把人給砍了。

    高城見媳婦這反應(yīng)，趕忙喊住她：“秀娘！你干什么？”

    方秀娘氣得眼睛通紅：“我干什么？咱家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他害的！他還有臉過來找你！”

    “這事怨不得他。梁漢又沒非拉著我去，是我自己……”何況，這次被打，梁漢根本沒跟著一起去。是他自己，想偷些東西讓家里人好過冬，只是沒想到會失手被人抓住，把家里害慘了。

    “你還說不怨他。你要不是跟他混在一起，能不學(xué)好嗎？”他們家過的是苦點，可也不是熬不下去了。哪像現(xiàn)在啊，他們一家?guī)卓谠趺椿钸^這個冬天啊?？蓱z她幾個孩子跟著一起熬日子。

    高城愁苦滿面：“我說了，這事怨不得別人。是我自己貪心不學(xué)好，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只能怪我自己。別說了，看看他來找我做什么吧。”高城提高聲音應(yīng)了一句，“梁漢，我在里屋呢，你進(jìn)來吧?！?/br>
    梁漢本來站在院子里，方秀娘的聲音沒刻意壓著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對不起高城的，就算是原主，如果高城心志堅定，他們也不能強(qiáng)拉硬拽讓他不學(xué)好。他之所以來是覺得這家人挺可憐的，原主也有那么一點責(zé)任，加上他自己也想洗白一下，所以才提著糧食來的。

    方秀娘對梁漢很厭煩，不想看到他，便帶著孩子們?nèi)チ藙e的房間。

    梁漢進(jìn)了屋子，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滄桑的高城，看情況就知道這家人確實過的很不好。不過他跟高城又不熟悉，所以沒打算久留，寒暄了幾句后，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窩著，今天才知道你發(fā)生的事。聽說你家缺糧食，給你送了些過來?！?/br>
    高城早就注意到了那個袋子，聽梁漢說是糧食心里很感激：“真是多謝你了，不瞞你說，家里真的快熬不下去了。你放心，來年打了新糧我一定會還的?！?/br>
    梁漢沒輕易說不讓他還的話：“這以后再說吧。你先好好養(yǎng)身體，我家里還有事就先回去了?！?/br>
    “好，路上慢點?！钡攘簼h離開之后，高城忙喊道：“磊子他娘，你快過來?！甭曇衾飵е惨?，這些糧食看起來有一百多斤，省著點吃能熬段時間了。

    方秀娘聽到丈夫的聲音以為有什么事，趕忙去了房里查看情況，看到袋子很吃驚：“這……”

    高城聲音輕快了不少：“是梁漢給咱們送過來的。我就說嘛，梁漢雖然橫了些，但還是很講義氣的?！?/br>
    其實他傷了以后一直沒見梁漢登門，心里對梁漢還是有怨氣的。畢竟好歹也是朋友，自己出事對方卻不聞不問。尤其還聽說對方有了個賺錢的生意，心里多少會有些埋怨。如今梁漢上門，他知道是自己錯怪梁漢了。

    方秀娘真沒想到梁漢會那么大方的往她家里送東西。上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還有十個雞蛋外加一包紅糖，心里對梁漢的怨氣多少消了些。有這么一袋子糧食，家里就能好過些了，臉上忍不住也帶上了笑意：“太好了，我去把糧食磨了，晚上吃頓干的?！卑玖诉@些天，好歹讓孩子吃頓飽飯。

    高城一家人因為梁漢送去的糧食而高興，而梁漢本人則晃晃蕩蕩的往家走。高城的事一了，他就不再關(guān)心這件事了。想到昨天梁小叔提及的集市，他打算明天也跟著一起去逛逛。這些天一直在家窩著，就算不買什么東西出去玩玩也好。

    梁漢回到家，見小石頭在曬太陽，便拿了個凳子坐到他身旁問他：“明天有大集我打算去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小石頭搖頭，他不想出門。

    梁漢有些意外，這么大的小孩竟然能在家里窩這么多天。有熱鬧也不去湊，還真少見：“你要是不去的話，我明天早上給你留些飯，你自己會熱飯嗎？”

    “會。”

    讓梁漢意外的是，下午的時候張清竹竟然過來找他。

    張清竹看了下院子里，沒看到小石頭的身影，問道：“那小孩呢？”

    “在屋里呢。”梁漢有些好奇，“你怎么來了？”

    張清竹有些心煩的拿了個凳子坐下：“唉，出來躲躲?！?/br>
    梁漢詢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張清竹嘆了口氣：“我二哥今天撿了個人回家，那人腦袋受了傷，好些事都不記得了。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又沒地方去，這大冷天的我們也不好把人趕走啊。雖然我家情況夠嗆，但這個人要是因為我們死掉了，我們心里也不好過不是？不過我三嫂不樂意，說話很難聽，我娘怕我跟她吵，就把我給攆出來了?！?/br>
    對于張清竹的家事梁漢也不好多做評論，對于那個撿到的人倒是有些好奇：“你說，那個人失憶了？”失憶這種事很少見的，“他是真失憶了，還是裝的？”

    張清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應(yīng)該不是裝的吧。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咱們這里是南源國，問他家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我七哥說他是真的失憶了，七哥還說他穿的衣服布料挺好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br>
    梁漢知道張清福是個挺精明的人，張清竹也一直很信服對方。從他的話來看，那個人應(yīng)該是真失憶了，家境不錯的話也不至于想在張清竹家騙吃騙喝。

    “對了，我聽七哥說，那個人給了我二哥一個金戒指作為借宿我家的報酬。我七哥偷偷給收起來了，說明天拿去當(dāng)了?！闭f完想起他哥不讓他亂說有點后悔自己說禿嚕了嘴，就叮囑梁漢：“你可別說出去啊，這事不能讓我三嫂知道。她知道了肯定會鬧著要過去，我們還要攢錢給我哥他們?nèi)⑾眿D呢?！?/br>
    梁漢想到張清竹一家八兄弟，有五個是大齡光棍，余下一個也是已經(jīng)十八歲了的張清竹。想想也真夠苦逼的，他連忙保證：“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你記著就好。等我和七哥再多攢點錢，加上這個金戒指，興許來年我們家就能再添口人了?！毕氲竭@點張清竹就覺得開心，他最想的當(dāng)然是讓已過而立之年的二哥張清木趕緊娶妻生子，不過有些不容易。當(dāng)然，其他的幾個哥哥能娶上也是好事。

    梁漢笑著祝福他：“那我祝你早點達(dá)成心愿?！?/br>
    第038章 露餡了！

    張清竹躊躇了一下, 深深的看向眼前的梁漢。如果不是這么多天的相處, 他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以前那個看了就讓人生厭的人。雖然心里還有些疑惑，他還是很真心的道謝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幫忙, 我們根本攢不下那么多錢。”如今他們已經(jīng)攢了兩貫錢了, 這是他們多掙到的, 就可以拿來給他哥娶媳婦。

    梁漢笑著說道：“不客氣，幫你也是應(yīng)該的。你只要別總把我當(dāng)成以前那個壞人就好?！?/br>
    張清竹昂頭一笑：“哈哈,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得再看看才行, 誰知道你會不會又恢復(fù)以前那個老樣子了啊。想要讓我相信你是真的痛改前非了還早的很呢?！弊钇鸫a得過了他七哥那一關(guān)他才能相信。張清竹也知道自己不夠精明, 特別相信他七哥的聰明。

    梁漢抓住他的字眼故意說道：“好吧，你盡管看吧, 反正我也不怕被你看。我覺得我長得還是挺可以的?！?/br>
    “嘁, 你也太臭美了。誰愛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一點都不好看。我五哥長得才好看呢?！?/br>
    梁漢不得不承認(rèn), 張清水相貌確實出眾：“我不跟你五哥比，我跟他不是一個類型的。哎對了, 你家多了個人, 住的下嗎？”

    “那能怎么辦啊，我們家沒那么多住人的屋子, 只能讓他和我們幾個擠擠了。還好是冬天, 擠擠也暖和。”他們本來兄弟六個住一個屋子睡一張炕就夠擠了，多了個人只能勉強(qiáng)睡了, “來年一定要起間新屋子, 那么多人住的太擠了?！比绻麃砟晁缒苋⑿孪眿D, 他們家就得蓋新房，到時候就不用住的那么擠了。

    “蓋新房？”梁漢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住的屋子也挺舊的，就算不蓋新的來年也得翻修一下。這么想想，還真得好好賺錢才行。

    在梁漢家待了半下午，見時間不早了，張清竹準(zhǔn)備回家，“我得走了，回去太晚的話我娘就該問了?！?/br>
    “我腌的咸菜能吃了，給你帶些回去吧?！?/br>
    “不要了，我拿回去怎么解釋啊。我要說跟別人要的，我娘才不會信呢。我們村可沒誰舍得送我咸菜吃?！?/br>
    “那明天早上你來的時候，我給你調(diào)一盤嘗嘗。”

    “行啊，我得趕緊走了?！彪m然兩個村子離得不算遠(yuǎn)，可是還是要走一段時間的，一定要趕在天黑前回家。

    因為第二天是趕大集的日子，梁小叔決定把豆芽拉到集市上去賣，所以不用像以往那樣很早就出發(fā)。

    第二天，梁漢把給小石頭留下的食物放進(jìn)鍋里蓋上保溫，叮囑好對方之后，就坐著梁小叔的車子開始出發(fā)。

    冬日的這次大集會很熱鬧，因為臘月的天氣太冷了，大家都不怎么愛出門，所以會從這次大集開始準(zhǔn)備年貨。梁漢坐著梁小叔的車出發(fā)之后，路上遇到了好多結(jié)伴而行的人，他們都是去趕集的。

    這次集市的規(guī)模很大，地點就在平陌城北門。攤子擺放的位置能達(dá)到一里長，等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梁漢下了車。在跟管事的人交了攤位錢后，梁小叔被安排了一個位置。梁漢幫著他們把攤子弄好之后，見這里也用不上他，就跟梁小叔說：“小叔，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買點過年用的上的東西。”

    “行，記得別亂花錢啊?！绷簯c豐叮囑一句。

    “嗯，知道了?！绷簼h知道梁小叔一心想讓他攢錢，怕他亂花錢。

    攤位排的很長，來趕集的人更多，走在人群里顯得挺擁擠的。梁漢也沒什么一定要買的東西，也不急著看完。在一處賣炒栗子的攤位買了包栗子后，邊吃邊慢騰騰的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看?？吹接写迕裨谫u山貨，便蹲下來瞧一瞧，見蘑菇和木耳還不錯便挑揀了些，因為他買的不少賣家還送了他一些曬干的山菜。

    梁漢拿著東西走在人群里，悄悄的收進(jìn)空間里一些，然后回到梁小叔他們的攤位前，讓他們幫忙收著。卻發(fā)現(xiàn)梁小叔他們的豆芽還沒賣多少，好奇的問道：“小叔，豆芽不好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