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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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直說?!庇瘌櫼獾?。 西澤王噎了一下,又笑了兩聲,“當(dāng)然是坐了這個皇位之后才禿的,被西澤的政事逼禿的,愁禿的!” “哦?!庇瘌櫼獾瓚?yīng)道,“當(dāng)皇帝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啊。如果我沒記錯,當(dāng)初西澤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也不止你一個吧。自己選的活兒,就別嫌辛苦了?!?/br> 西澤王憋得好半晌都沒說出話,好不容易才嘆了口氣,“如果只有西澤一國的問題,我就算再辛苦,也不會埋怨了?!?/br> “可是還有南丹的問題,對嗎?”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蔽鳚赏觞c了點頭,“每年都要派人去抵御南丹兇獸,確實是個很大的壓力。” “各國有各國的難?!庇瘌櫼庵坏馈?/br> “難?”西澤王笑看了他一眼,“北明離南丹那樣遠(yuǎn),這方面可是輕松得很?!?/br> 第99章 羽鴻意聽到那明顯諷刺的話語,皺了皺眉,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 西澤王又將右手一抬,打斷了他,“稍等一下,我的手下們快過來了,你先見見他們。” 等他的手下?這家伙不可能不帶手下過來的。羽鴻意看了看四周,確實已經(jīng)有不少西澤王的人了。所以眼下又要等誰? 不知道對方在打什么主意,羽鴻意也就沒有什么反應(yīng),淡定地一起等著。 很快,嘩啦的水浪聲在岸邊響起,是有人靠岸了。 “來了?!蔽鳚赏跽酒鹆松怼?/br> 羽鴻意也抬起頭,目光跟著看過去。很快,一隊人馬出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而且人還不少,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島嶼,十分壯觀。 更壯觀的是他們身上,幾乎人人帶著血跡。有些還缺了耳朵,瞎了眼,缺胳膊少腿的也很是不少。 “這是我西澤的大好兒郎?!蔽鳚赏鯎P起了手,向羽鴻意介紹道,“是守衛(wèi)我西澤江山與百姓的英雄?!?/br> “是剛從南邊的戰(zhàn)場上下來的?!庇瘌櫼鈳退a充道。 西澤三番四次被噎,幾乎快要惱羞成怒。但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一次羽鴻意的語氣不同。 羽鴻意的神情是肅穆的,其中有著對戰(zhàn)士的尊敬。那怕他在其中看到了關(guān)陽侯這個熟人,也沒有改變他的尊敬。 “他們有三成的人死在南邊了。”西澤王道,“連尸體都被啃食,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鄉(xiāng)?!?/br> “令人敬佩?!庇瘌櫼鈬@道。 “可是他們活該犧牲嗎?”西澤王問道,“他們?yōu)閲覓侇^顱灑熱血,一切都是為了守護(hù)百姓,一切卻也都是因為南丹的慘劇。我們身為一國之主,難道不應(yīng)該守衛(wèi)他們的生命,改變一切的起因嗎?” 終于提到正題了。 羽鴻意嘆了一口氣,對方的切入點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些戰(zhàn)士。這叫他的心境起了波瀾。 可是僅僅片刻后,羽鴻意便冷笑了一聲,“那么有誰是活該犧牲的呢?” 西澤王看著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知道你的目的?!庇瘌櫼獾?,“但是沒人是活該犧牲的?!?/br> “一個人的命,”西澤王道,“能換無數(shù)人的命。” “那又如何?”羽鴻意回望過去,“誰有資格奪走她的性命?” “我身為西澤之王,有責(zé)任為我的國家消除南丹的禍患?!?/br> “我身為我,必須保護(hù)我的女兒。” “你這人,”西澤王歪頭看著羽鴻意,冷冷笑著,“怎么油鹽不進(jìn)呢?” “廢話,那是我的女兒?!庇瘌櫼饬R道,“我能進(jìn)什么?” 隨著這番對話,四周人的神情也有變化。尤其是那些西澤的士兵,原本并不明白為什么西澤王要將他們招到這里。直到聽清兩人的對話,他們才愕然知道居然有辦法來消除南丹的禍患了,而羽鴻意在阻礙這一切。這些士兵忍不住一陣sao動,只是因為軍中的戒律,才沒有更大的反應(yīng)。 西澤王緩緩走到那些士兵的身前,“難道我們不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你的士兵剛下戰(zhàn)場,”羽鴻意問他,“難道你要讓他們這就再度卷入戰(zhàn)爭嗎?” “不,其實他們只是個威懾。”西澤王搖了搖頭,“束手就擒吧,你能對付得了這么多人嗎?” “你以為我不行嗎?”羽鴻意哈哈笑了兩聲,又伸手一揚,“我們還真不怕你們。倒是你們,承受得起這個損失嗎?” 羽鴻意帶來的手下聚集在他的身后,現(xiàn)出了他們原本掩在霧氣后面的容貌。好幾張或清麗或柔美的臉蛋,頓時叫西澤王愣了愣。 這一愣,不是因為那些奪人視線的容貌,而是因為他認(rèn)出了他們的身份。北王羽鴻意身邊的花男,這可是人盡皆知的危險團(tuán)體。誰都知道他們破壞力驚人,卻也誰都知道他們的體力根本跟不上這破壞力,一波爆發(fā)之后幾乎就廢了。 問題只在于,這一波爆發(fā)之后,西澤這邊的士兵還能剩下多少?西澤本就已經(jīng)捉襟見肘,還承受得起這個損失嗎? 西澤王原本以為羽鴻意此次過來肯定更注意保命,現(xiàn)在看來完全錯了。 以攻代守,這些花男才是真正的威懾。 兩方人馬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好半晌,西澤王笑了一聲,“別急啊。今兒我們要談的,可不只是我們兩國的事情。” “哦?”羽鴻意瞇起了雙眼,“難道你還邀了東慶?” “很奇怪嗎?東慶現(xiàn)在雖然情況初穩(wěn),卻畢竟是穩(wěn)了。東慶太子已經(jīng)將二皇子與五皇子的勢力徹底拔除了,不日就要登基?!蔽鳚赏醯?,“這樣的大事,我自然也給他去了信,他很快就會來了?!?/br> 西澤聯(lián)合東慶,想要兩國一起給北明施壓? 意料之中的情況。 羽鴻意嘴角勾起微笑,神情十分淡定。 直到片刻之后,一聲鳥鳴從天外響起,緊接著岸邊又有響動,是東慶的人來了。羽鴻意卻又猛地握緊了拳頭,突然顯得有點緊張。 西澤王以為他這是因為怕了,笑得越發(fā)自得。 很快,一道鳥影從低空中飛過。 一個人從鳥背上落下,直接躍到地上,揚起一地微塵。 羽鴻意握緊的拳頭猛地松開,猶如心中有一塊巨石落地。 西澤王原本想要笑著道一句歡迎,一眼看清來人,頓時僵在了原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驚聲叫道,“你、是誰?難道……怎么是你!” “不認(rèn)識嗎?”少年擋在羽鴻意身前,冷冷笑道,“東慶六皇子。” 西澤王當(dāng)然已經(jīng)知道他就是東慶六皇子,可是情報不是說六皇子已經(jīng)死于南丹兇獸之口,連尸體都沒找到嗎?眼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多時,從岸邊上來的東慶士兵也漸漸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之內(nèi)。同樣都是從南邊戰(zhàn)場上下來的,和西澤那邊一樣凄凄慘慘戚戚,卻又顯得同樣壯烈。 一個士兵走上前來,揭開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顆人頭。 “意外到現(xiàn)在也夠了吧,情報作假也不是什么難事。我本來想騙的也不是你,而是你剛才心心念念的那位東慶太子。”慎思說著,伸手指了指那個人頭,“咯,他現(xiàn)在就在那里?!?/br> 少年的另一只手始終背在身后。 羽鴻意站在那兒,暗搓搓伸出了五指,默默與他相握。 第100章 西澤王木然地轉(zhuǎn)動眼珠,看了看羽鴻意,看了看慎思,又低頭看了看那顆原本屬于東慶太子的頭顱。然后他就站在那兒不動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宛如凍結(jié)。 “怎么了?”慎思笑著問道,“你在信上不是說,邀請東慶新皇來此,有要事相商嗎?” 西澤王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接受了眼前的現(xiàn)實。 既然眼下六皇子站在這里,太子的人頭也已經(jīng)擺在那兒,東慶的局面便已成定局了。而東慶六皇子與羽鴻意的關(guān)系,西澤王是知道的。這局面讓西澤王感到了棘手,叫他笑得有幾分猙獰,“你就是新任的東慶王了?” “難道需要我將玉璽搬出來給你看看嗎?”慎思回道。 西澤王搖了搖頭,“我們今日要談的事情,已經(jīng)在信上寫明了。如果你看過那封信,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br> 慎思點了點頭,“確實如此?!?/br> “那我便直說吧。”西澤王嘆道,“這是關(guān)乎四國的大事。北明離南丹太遠(yuǎn),或許還能覺得這事不那么緊要。但我們西澤與你們東慶,都已經(jīng)深受南丹兇獸之害多年,對于其中的干系都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六皇子……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東慶新皇了……你身為東慶之王,國家和私情孰輕孰重,總不會分不清吧?” 慎思眉頭一挑。 羽鴻意在后面也瞇起了眼。這西澤王,還真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主啊,眼看事與愿違,竟拿這樣的大帽子往慎思頭上扣。 “何況你是親身經(jīng)歷南疆戰(zhàn)場的人,那些兇獸的可怕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那些死在戰(zhàn)場上的東慶士兵,想必你也不會忘卻。”西澤王繼續(xù)游說道,“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br> “你難道還指望我會站在你那邊嗎?”慎思不可思議地問他。 西澤王開了口,正準(zhǔn)備再說什么。 慎思卻先一步道,“別做白日夢了。哪怕講再多大道理,扣再多大帽子,都是沒有用的。我可以很明確地說,在我砍下我那大哥的頭顱,坐上東慶皇位的那一刻,你的打算就注定破滅。而我之所以應(yīng)你的邀約,站在這兒,就是為了告訴你,如果你要傷害那個孩子,你的敵人不止北明?!?/br> “糊涂!糊涂啊!”西澤王聞言頓時氣得跳腳,滿臉都是痛心疾首,“你、你若真有心成為東慶之王,怎么能如此糊涂!哪怕你念在舊情,不愿與北明為敵,又怎么能阻攔于我?難道你的國家,東慶的千萬百姓,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卑賤?” “國家和百姓自然是重要的。他們在我的心中地位,用不著你來妄言?!泵鎸@樣的指責(zé),慎思唯有冷笑一聲。 而后他突然往側(cè)邊走了兩步,露出與羽鴻意交握的那只手,“可是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想要傷害的那個女孩,也是我的孩子。無論如何,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犧牲。” 西澤王悚然一驚,愕然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怎么也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明目張膽。 羽鴻意也是滿臉的驚訝,忍不住瞪了那小子一眼。他羞惱于對方這不打一聲招呼的舉動,臉上有些發(fā)熱,卻沒有因此而松手,依舊緊緊與對方握著。 而西澤王也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了那話中的重點。南丹圣女竟然也是東慶王的孩子,是東慶北明兩王共同的女兒?這個信息叫西澤王整個人都懵了。他忍不住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那邊東慶的士兵們,卻只從士兵眼中看到了對東慶王慎思的信賴與理解,以及對他這試圖奪人子女之人的厭惡。 這些士兵都是當(dāng)初眼睜睜看著羽鴻意將那個孩子生下來的,他們都很清楚慎思對火汐是多么重視。在他們的心中,火汐就是慎思的孩子,毫無疑問。 西澤王搖了搖腦袋,又回過頭,看向自己身后的西澤士兵。 準(zhǔn)確來說,是看著西澤士兵中的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關(guān)陽侯。西澤王早已查到羽鴻意就是關(guān)陽侯原本的妾室的事實,也一直以為那個孩子是關(guān)陽侯的孩子,如今免不得就要看看此人的反應(yīng)。 此時此刻,無論關(guān)陽侯是跳出來認(rèn)下那個孩子,拆穿慎思的謊言,還是怒斥羽鴻意的背叛,指出那個孩子早在侯府就已經(jīng)懷上的事實,都能為西澤王帶來不錯的轉(zhuǎn)機(jī)。 結(jié)果關(guān)陽侯看起來比西澤王還要懵,滿臉都是“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沒聽懂”的表情,沒有做出任何西澤王期待中的反應(yīng)。 “愛卿,”西澤王忍不住直接點名問道,“你怎么看?” 關(guān)陽侯茫然地迎上他的視線,“陛下,這件事似乎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西澤王握緊了拳頭,雙目中幾乎噴出怒火。 關(guān)陽侯則低下頭,顯得有些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