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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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鴻意將這兩本都放在邊上,打算將桌上書籍全數(shù)瀏覽一遍再來細(xì)看。 隨后他取出第四本,僅僅看了一眼封皮,卻險些嘔出一口血。 孕期指南。 ……孕期指南!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在一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游記和人物志中間出現(xiàn)這種東西好意思嗎????羽鴻意恨不得直接把這本書丟出去,連找書的慎思一起丟出窗外。 他將這本書狠狠拍在桌上,陰著臉道,“下次別給我這個?!?/br> 慎思看著他,臉上神情十分不贊同,“公子,這本書上的知識,才是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br> 羽鴻意表情抽搐,幾乎把孕期指南拍到他臉上。 慎思見他真這么排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終于將這本書從他手上收了回去。在這個過程中,這小子還滿臉都是無奈,好似在面對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羽鴻意深呼吸,又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下怒氣,緩過勁來,決定和這小子好好說道說道: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昨天早上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下午才艱難接受自己已經(jīng)懷胎兩個月的事實(shí),能稍微顧忌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嗎?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兩個人都是忽然一頓,同時往窗外看去。 外面來了一個人,正站在白芷院的院門底下。 屋外的晴思姑娘已經(jīng)迎了過去,看神情是認(rèn)識來人的,正準(zhǔn)備將人往里面領(lǐng)。 慎思皺了皺眉,走了出去,反將那人攔下。 羽鴻意隔著書房的窗戶,看到慎思與那個人說了幾句話,大意是我家公子大病未愈不宜見客,然后直接將那人請了出去。 待慎思回來時,羽鴻意問他,“誰啊?” “李公子?!鄙魉挤词謳蠒康拈T。 羽鴻意想了想,李公子這三個字,他是聽過的。 昨日庫房那些人曾經(jīng)提及,有位李公子自進(jìn)侯府前就與原主要好,這些年卻眼看著和原主淡了。想必就是這個李公子。 “你責(zé)怪我自作主張嗎?”慎思看著羽鴻意問。 羽鴻意搖了搖頭,從腰上挑出一件小裝飾。 這是一小段的竹筒,里面密封著兩片奇怪的枯黑花瓣。之前香囊內(nèi)之物,現(xiàn)在只剩下這么兩片,其他全被慎思埋了。那香囊既然是從進(jìn)侯府前就從不離身的東西,在進(jìn)侯府前就要好的人自然可能碰過。那李公子,確實(shí)不見為妙。 至于眼前這小子……接觸一日,又留心觀察這么久,自始至終,羽鴻意沒能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到半分惡意,反倒處處像是在幫他。只是藏頭露尾,終究顯得可疑。 “你懷疑他嗎?”羽鴻意試探著問,“對這個李公子,你是什么想法?” “公子,”慎思道,“我只是一個粗笨的下人,不清楚這些事情?!?/br> 羽鴻意笑了一聲。 呵呵。 他真想把這臭小子給揍一頓??上Щ⒙淦疥?,丟了自己的身體,不一定打得過了。 羽鴻意捏了捏自己如今這明顯病弱地細(xì)胳膊細(xì)腿,無聲哀嘆。 接下來的幾日,相對而言過得很是安定。 羽鴻意依舊每天服了藥就開始看書,將那日慎思挑出的十幾本都細(xì)細(xì)看了一遍……除了孕期指南。 因為原主曾說自己是花族人,羽鴻意在書中特意留意這三個字,倒也見到好幾本提及,只是大多語焉不詳,且與各種神話傳說混雜,不知道有多少可信之處。 除此之外,那李公子又來了一次,同樣被慎思拒之門外。然后白芷院就沒客人了,證實(shí)了原主不受歡迎的事實(shí)。 至于慎思,依舊每天沉默寡言,整日站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像個木樁。 卻就在李公子被第二次拒之門外的這天晚上,曾經(jīng)被驚跑過的那只老鼠又來了。今夜這只老鼠更倒霉一點(diǎn),剛翻進(jìn)院墻就中了招,被藏在灌木叢里的陷阱扎了一箭,登時就有血腥味飄了出來。 自然的,老鼠又跑了。 慎思上次沒尋到這家伙的老窩,這次又藏在后面,循著血腥味遠(yuǎn)遠(yuǎn)吊著。 片刻后,羽鴻意掀開被子,跟了上去。 第8章 夜深人靜,月黑風(fēng)高。侯府之中處處熄燈,只有一些侍衛(wèi)提著燈籠沿途巡視。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幾道黑影依次掠過。 慎思跟了目標(biāo)一路,最后停在一處假山后面,皺起了眉頭。那只老鼠處理了自己的傷口,掩蓋了血腥味。至于腳步聲,與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混在一起,讓他有些不太分明……上次就是這么跟丟的。 但此時追到這個地方,已經(jīng)差不多了。縱使不是那老鼠的老巢,也不遠(yuǎn)矣。 慎思越過假山,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小院中,嘴唇緊抿,眼眸冰冷。他不再像是那個總是沉默淡定的慎思了,身上隱約凝著一抹殺意,臉上透著不甘與仇恨。 這副樣子讓看到的人有些意外,細(xì)小的聲響不慎從他身后冒出。 慎思沒有回頭,只是一把匕首悄然從袖口滑到手中。身后重新安靜下來,誰都沒再動彈。氣氛就這么凝滯了半晌,然后忽然響起了一聲嘆氣。 緊跟著嘆氣,腳步聲自身后響起。 慎思猛地轉(zhuǎn)過身,匕首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光,直擊身后之人的喉口。卻在即將擊中前的一個剎那,慎思瞪大了眼,猛地又止住了動作。 “這么兇???”身后之人笑了笑,打了個招呼,“粗笨的下人?!?/br> 慎思抿緊了嘴唇,將人打量了半晌,沒理那聲招呼,收起了匕首。他又仔細(xì)留意四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了,這才問道,“為什么是你?” 這跟了他一路的人,自然便是羽鴻意了。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羽鴻意都懶得回答。反而之前慎思那震驚的表情,讓他有點(diǎn)愉悅。 當(dāng)然,這小子沒有直接一刀把他宰了,還是讓他松了口氣。這說明他對這小子的判斷沒錯,是友非敵。 “你今晚裝睡?!鄙魉加终f了一句,眉頭緊緊擰起。 “許你裝,不許我裝嗎?”羽鴻意走到他的身旁,看著假山后的小院,“你跟了這么久,就找到這里?里面住的是誰啊?” “與你無關(guān)?!鄙魉嫉溃澳慊厝??!?/br> 羽鴻意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為什么會追到這里?” 慎思沉默。 “有人翻我的院墻,試圖窺探我,甚至很可能對我不利,你說和我無關(guān)?”羽鴻意盯著這小子的雙眼,一字一頓,毫不退讓,“我跟你講,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你小子拿我當(dāng)傻子哄,就以為我真是傻子嗎?” 慎思的眉頭越擰越緊,顯然覺得眼前情況十分棘手。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古怪會被羽鴻意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羽鴻意會這么直接攤牌。 好半晌,慎思道,“不,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何必說透?” “心照不宣?”羽鴻意挑起腰間竹筒,“有人害我,我也要心照不宣?” 慎思看了他半晌,然后笑了一聲。 不是平常那種淡淡的淺笑,而是充滿譏諷的冷笑。果不其然,就連平常的性情,他也是裝的。真正的他,比之前表現(xiàn)出的要多幾分刻薄。 “你以為你能做些什么?虧你還像是學(xué)過幾年武藝的樣子,就憑那輕易被人撂趴下的身手,也能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他道。 這話有點(diǎn)扎心了,羽鴻意卻沒有生氣。雖然很丟臉,他之前被撂趴總是事實(shí),也難怪會讓人不信任他的身手。 “侯府不是什么簡單的地方,隨意出頭,怕是會連怎么死的都不會知道?!鄙魉加值溃叭倘贪?,別給你自己找麻煩,也別給我找麻煩?!?/br> “忍?”羽鴻意問他,“你們原來的公子,是不是一直在忍?” 提到原主,慎思的臉色頓時變了,眼看著暗了下來。 “他最后結(jié)果如何?”羽鴻意也同樣露出冷笑,針鋒相對,“你還要我也忍?怕不是得步他的后塵?!?/br> 慎思搖了搖頭,一陣沉默。 許久之后,久到羽鴻意以為慎思不會說話了,這小子才咬了咬牙,“香囊……我曾勸他換掉那個香囊,無數(shù)次。” 羽鴻意輕輕敲擊腰間那枚竹筒,“你早知道是香囊的問題?” “我不知道?!鄙魉嫉?,“但這個香囊他帶得太久了,已經(jīng)被太多人記住了?!?/br> 羽鴻意懂得他的意思。他在赫貝爾大陸身居高位多年,明白一個被暴露的習(xí)慣有多么可怕。一旦隨身之物被人掌控,被暗殺高手利用,真的會防不勝防。 “哪怕他把香囊給我保管,我也能早些知道那熏香是有人故意害他。但是他根本不信任我,不是嗎?”慎思自嘲地笑了笑,“誰叫我確實(shí)可疑?!?/br> 這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 羽鴻意看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落到這個后果,是因為他不聽話?” “不是!”慎思的聲音不禁拔高了兩分,胸口起伏著,顯得有些激動。 卻就在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這一剎那,他臉色一變,連忙兩步邁在前面,將羽鴻意擋在自己與假山之間。 一道黑箭從夜空中直飛而來,是之前那只老鼠。 想來之前這老鼠一直潛伏在四周。本來兩人談話時音量克制,還未被其發(fā)現(xiàn)。此時偷襲,全是因為慎思那失態(tài)。 慎思將這只箭擋掉,不知是該憤恨還是該懊惱,臉色漆黑如墨,目光在林間暗影中不斷游走。 不多時,換了個方向與角度,又來了一箭。 雖然又一次擋下,但已經(jīng)陷入被動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有多弱?”慎思忽然問。 羽鴻意抬頭看著他,神色不解。 “你好歹也該是學(xué)過幾年武藝的,”慎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匕首,“自己回去應(yīng)該沒問題?” 這是真把他當(dāng)弱雞了?羽鴻意嘴角一抽,“廢話。” 話音一落,慎思留下一句“那就快回去”,整個人頓時撲了出去。他的目光早已捕捉到林間閃過的那一道暗影。 羽鴻意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再沒有暗箭襲來,對方已經(jīng)被慎思纏住了。 交戰(zhàn)雙方都不愿被發(fā)現(xiàn),因此并沒有刀劍相擊之聲。從風(fēng)中傳來的些微聲響,羽鴻意能判斷出他們正勢均力敵,慎思更些微占著上風(fēng)。 他走下假山,正準(zhǔn)備回去等著,卻見一個人從前面那個小院走出。 還是一見過的人。 此時羽鴻意并沒有掩藏身影。那人看見,連忙湊了過來,“羽哥,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兒?” 羽鴻意笑了笑,“李公子,真巧啊。” “怎么這般見外?這稱呼從你嘴里出來真別扭?!崩罟有α诵?,一副稔熟的模樣,拉著羽鴻意就往院子里請,“夜里涼,你現(xiàn)在不宜吹風(fēng),還是先來我院子里避避吧。” 羽鴻意不置可否,跟著他走入院中,目光卻一直往此人腰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