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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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音瞅瞅后院,道:“吃完飯就歇晌去了?!?/br> 清溪還真佩服自己的祖母,明知道顧懷修送過人頭,居然還有心思睡午覺。 清溪挽著母親要進(jìn)去,林晚音搖搖頭,叫女兒先去換身衣裳,怎么說顧三爺都是客人。 女為悅己者容,清溪也想漂漂亮亮的見顧懷修,但距離他登門不足一刻鐘了,清溪沒有心情匆匆打扮,她更想趁祖母不在,抓緊時間跟母親說說貼己話,昨晚母親初聞“噩耗”,情緒很不穩(wěn)定,她沒多說。 “娘,昨晚我仔細(xì)想過了,我還是相信他?!备赣H擠在一把太師椅上,清溪埋在母親懷里,低低地說,“你們懷疑他要利用我報復(fù)顧叔叔,讓顧家名譽掃地,果真如此,他應(yīng)該選在我與顧明嚴(yán)退婚之前下手才對,隨便安排個壞人欺負(fù)我,他都可以用英雄救美博取我的好感,是不是?” 侄子的未婚妻與叔叔暗通款曲,比侄子的前未婚妻與叔叔暗通款曲,更令人不恥。 昨晚清溪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想明白了,顧懷修那么聰明,只要煙花晚會那晚顧懷修將船開到主會場,當(dāng)著全杭城顯貴名流的面暴露兩人的關(guān)系,顧明嚴(yán)父子便會顏面掃地。既然顧懷修沒那么做,就說明他約她見她,與她答應(yīng)赴約一樣單純。 林晚音陷入了沉思。 街上忽然傳來汽車的聲音,林晚音心頭一驚,看向女兒。 清溪抬起手腕,一點五十分,他提前來了。放下胳膊,清溪剛想求母親別難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母親好像在顫抖,清溪攥住母親手腕,居然是真的。 “娘,你怕什么?”清溪疑惑地問。 林晚音臉色蒼白,嘴唇也變了顏色:“不是說,他送過人頭嗎?” 清溪被母親逗笑了,抱住母親安慰道:“顧家與他有仇,咱們又沒有,娘放心吧,他就是天生冷臉,沉默寡言,看著嚇人,其實脾氣挺好的,對師父就挺尊敬的?!?/br> 林晚音還是想象不出來男人的模樣。 “走吧。”清溪輕輕推了推母親。 林晚音看看女兒,勉強自己鎮(zhèn)定下來,領(lǐng)著女兒出了堂屋,一抬頭,就見門房領(lǐng)著五六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后面四個一身黑衣,手里分別托著一樣禮物,整齊扎眼,領(lǐng)頭的兩個,右邊的小伙子穿了一身白色西裝,笑容燦爛??匆娝?,林晚音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人是顧三爺,似乎也挺配女兒的…… 然后,她的目光終于落到了左邊的男人上,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高大挺拔,一襲黑衣,乍一看也是個俊美的男子,但他臉龐冷峻,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活脫脫來自地府的鬼煞,與旁邊的白衣小伙組成對兒,任誰都會想到黑白無常。 林晚音不敢看了。 清溪幽怨地瞪了顧懷修一眼,他就不能有點晚輩拜見長輩的樣子嗎?母親不怕他才怪。 小姑娘雖然嘟著嘴,但那嬌俏的生氣樣,卻也泄露了她的態(tài)度。 陸鐸松了口氣,清溪小姐沒因為家人決定疏遠(yuǎn)他們就好。 顧懷修看眼清溪,然后停在母女倆五步外,朝林晚音道:“林太太好,鄙人顧懷修,今日冒昧登門,叨擾了?!?/br> 清溪繼續(xù)瞪他,叫伯母才對吧? 林晚音太緊張,并未留意稱呼的問題,垂著眼簾點點頭:“顧先生好?!?/br> 清溪:…… 陸鐸與清溪差不多的心情,心里好笑,一開口話里也帶著笑腔,一臉陽光地對林晚音道:“伯母,我叫陸鐸,本來姓殷,可我爹有耍酒瘋打老婆孩子的毛病,我娘臨死前將我送回娘家,姓氏也改成了母姓。外祖父外祖母病逝后,是表舅舅將我接到國外教我讀書做人,所以我最了解我舅,面冷心善恩怨分明,您不用怕的?!?/br> 清溪今日才聽說陸鐸的身世,驚愕地看向陸鐸。 林晚音情不自禁也看了過去,對上陸鐸俊朗的小臉,想到這孩子的身世,莫名地一陣心疼。 陸鐸摸摸后腦勺,往顧懷修身邊靠了靠,誠懇地道:“伯母,我與舅舅都是苦命人,這么多年相依為命。既然舅舅喜歡清溪小姐,那我就實話告訴您,我們舅甥倆手上不干凈,沾了不少血,但那些都是罪有應(yīng)得之人,我們心是干凈的,從不干缺德事,外面各種亂七八糟的流言您聽聽就是,不用當(dāng)真?!?/br> 他這兩番話,幾乎就把兩人的底細(xì)都交待了。 說不清為什么,林晚音下意識地想要相信陸鐸。但,女兒未來的夫婿,林晚音不可能單憑陸鐸三言兩語就信了,尤其是,家里做主的也不是她。 “二位先去堂屋坐吧,我叫人去請老太太?!绷滞硪艨蜌獾氐?。 陸鐸點頭,與舅舅跟在清溪娘倆身后,第一次跨進(jìn)徐家的堂屋。 林晚音派人去請婆母,下人很快就回來了,低著腦袋,說老太太還在休息,臨睡前交待了,如果顧三爺來了,就請顧三爺?shù)鹊?,若顧三爺另有急事,大可先行離去。 林晚音不安地攥了攥帕子,婆母這是在給顧三爺下馬威啊。 她緊張地看向顧懷修。 顧懷修道:“老太太休息要緊,我們不急?!?/br> 下人退出去了,堂屋里安靜了片刻,陸鐸主動擔(dān)起活躍氣氛的責(zé)任,向林晚音夸贊清溪的廚藝,把大部分功勞都安在了林晚音會教女兒上。小伙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林晚音一邊謙虛一邊笑,不知不覺卸下了防備。 顧懷修始終沉默。 林晚音偷偷打量了他兩眼,絲毫感受不到男人對女兒的情意。 陸鐸見了,笑著打趣他舅:“伯母,您別嫌我舅舅不禮貌,他只比您小幾歲,卻看上了您女兒,舅舅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好意思的,而且我舅舅平時話就少,如果沒事吩咐,他可以一天不跟我說話,可把我憋壞了,倒養(yǎng)成了一出門看見誰都想聊幾句的毛病,您沒嫌我聒噪吧?” 林晚音連忙搖頭,她真的挺喜歡陸鐸的。 陸鐸繼續(xù)夸他舅舅,什么潔身自好啦,什么尊老愛幼啦,以及聰明睿智能造汽車?yán)病?/br> 當(dāng)他夸出顧懷修能熟背唐詩三百首時,清溪沒忍住,撲哧笑了。 顧懷修立即看了她一眼,冷峻神色稍緩。 清溪臉紅了,低下頭。 林晚音看在眼里,忽然覺得,兩人似乎也有些般配。 “伯母,我想與您單獨聊幾句,可以嗎?”陸鐸突然問林晚音。 林晚音被他夸了半天,已經(jīng)不好意思拒絕了,客套地叫女兒陪另一位客人說話,她隨陸鐸去了門外。她想站門口,陸鐸卻直接跑院中的桂花樹下去了,林晚音只好跟上,反正堂屋門開著,不怕顧三爺欺負(fù)女兒。 “老太太反對的理由,告訴我?!苯K于安靜了,顧懷修看著清溪問。 清溪垂眸道:“她懷疑你跟我在一起是想報復(fù)那邊,還懷疑高遠(yuǎn)是你的人,所以你能趕在最后一刻及時救下我?!?/br> 意料之中,顧懷修盯著她:“你怎么想?” 清溪抿唇。 “說話?!鳖檻研蘩渎暣叩?。 清溪噌地冒起一股火:“我知道高遠(yuǎn)與你無關(guān),但我也想知道,為何你的人沒提前攔住他?!?/br> “那時出手,你會更感激我?!鳖檻研薏患友陲椀氐溃瑳]有別的理由。 清溪臉白了:“你就不怕他在車上……”后面的話,她說不出口。 “車夫是我的人。”顧懷修平靜道。 清溪愣住。 顧懷修淡然地教她:“他想寫稿,去一次面館足以,頻繁與你接觸,顯然別有居心?!?/br>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清溪坐回椅子上,聲音悶悶的,氣自己傻,也氣他不吭聲。 “當(dāng)時提醒你,你不會信,與其被你懷疑小人,不如最后出手,讓你感激?!鳖檻研薜吐曊f。 清溪這時才真正明白祖母的話,顧懷修的城府,十個她也斗不過,他什么都算到了。 清溪有點憋屈,覺得自己在顧懷修眼里像一只傻猴子,可顧懷修坦坦蕩蕩,她也沒什么可氣的。 林晚音、陸鐸回來了。 清溪遞給母親一個疑惑的眼神,想知道兩人聊了什么。 林晚音瞅瞅嬉皮笑臉的陸鐸,暗暗無奈,陸鐸東扯西扯,她后來才看破,臭小子就是要調(diào)開她,好讓顧三爺與女兒說話。 三人交流眼神,兩點半,徐老太太總算露面了。 堂屋里的四人同時離座,迎接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目不斜視地坐到主位。 林晚音好糊弄,陸鐸的甜言蜜語就能夠應(yīng)付,輪到徐老太太,陸鐸識趣地閉嘴。 顧懷修開門見山,問徐老太太:“我想知道,我如何做,老太太才會同意將清溪許配給我?!?/br> 男人坐在椅子上,冷硬的語氣不似提親,更像與人談生意。 清溪心如擂鼓,既為顧懷修的“許配”二字甜蜜,又擔(dān)心祖母會更生氣。 徐老太太不生氣才怪! “清溪與明嚴(yán)有過婚約,我若再把她許配給你,死后無顏去見徐家列祖列宗?!?/br> 比硬,徐老太太不怕任何人。 陸鐸暗暗佩服,老太太牛啊,敢這么跟舅舅說話。 看戲似的,陸鐸轉(zhuǎn)向旁邊的舅舅。 顧懷修誰都沒看,轉(zhuǎn)轉(zhuǎn)腕表,淡淡道:“我不娶清溪,他人也休想,待徐家刀法自清溪手中失傳,九泉之下,徐家列祖列宗又會找回算賬?” 第57章 057 提到九泉之下,就有點咒徐老太太早死的味道了,顧懷修肯定沒那意思,架不住徐老太太年紀(jì)到了,最聽不得此類字眼! 眼看徐老太太要炸毛,陸鐸及時跳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道:“您別動怒,我舅舅說話難聽,但他是在向您保證,只要您答應(yīng)舅舅與清溪小姐的婚事,將來生了孩子,別說一個,全部都姓徐我舅舅都沒意見?!?/br> 此言一出,林晚音、清溪同時看向顧懷修,徐老太太氣到發(fā)紫的臉也慢慢恢復(fù)原來的顏色,狐疑地盯著顧懷修。 “舅舅,你說句話啊。”陸鐸催道。 顧懷修這才將視線從腕表上移開,看著斜對面的女孩道:“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隨母姓?!?/br> 他人冷,聲音冷,仿佛這個世上,沒什么值得他熱起來。 清溪濕了眼眶,不是感動,而是很心疼。無論陸姨太太落入賊窩是不是顧老太太害的,顧懷修小時候都遇到了對一個孩子來說最殘忍的事,所以他恨顧老太太,也很沒能保護(hù)好他們母子的顧老爺子,恨到不要子女繼承顧姓。 “祖母……” “你閉嘴?!?/br> 徐老太太打斷孫女可能出口的求情,犀利的眼睛挑剔地盯著顧懷修:“你孑身一人,不怕流言蜚語,我們徐家乃秀城有頭有臉的大戶,做不出讓女兒前后許給親叔侄的事,就算你不認(rèn)顧家,你們的血緣關(guān)系都是板上釘釘,否認(rèn)不了?!?/br> 她的臉色依然很臭,但這么說,其實就是給出了商量的余地。 陸鐸突然明白舅舅為何要那么強硬了,對付徐老太太這樣的厲害角色,如果本來就不受待見,那講禮也只有白白挨罵的份,不如先硬碰硬,叫徐老太太知道厲害,再暗中拋出誘餌,引徐老太太先讓步,別一直擺架子。 “兩年之內(nèi),顧家會從杭城消失,屆時清溪之前的婚約將無關(guān)緊要。”顧懷修看著徐老太太道。 徐老太太冷笑:“說的容易,我憑什么信你?是,你有錢,但想將顧世欽一家逐出杭城,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br> 顧懷修無法強行讓徐老太太相信,同樣退了一步:“兩年之后,如果我做到,您便答應(yīng)?” 徐老太太看了眼大孫女,如果顧懷修能扳倒顧世欽,那就說明兩年后顧懷修在杭城的地位比顧世欽還高,真若如此,一個有錢有勢又愿意讓所有子女都姓徐的孫女婿,她為何要反對?顧懷修心狠手辣?站在對立面她當(dāng)然不想招惹這樣的人,可如果成了一家人,顧懷修越狠,她們娘幾個就越安全,有顧懷修撐腰,玉溪、云溪的婚事也不用她費心結(jié)交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