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醉臥美人膝、龍傲天懷孕記、我靠美食養(yǎng)貓在仙界發(fā)家致富、我男人戰(zhàn)力爆表[穿越]、哎喲,我的老公沒有毛、伴奏、我郎腰瘦不勝衣、老子就是狐貍、重生之美女外交官、全宇宙都想搶我家崽兒
顧懷修從柜子里翻出護理包,示意清溪隨他進洗手間。 “刀傷必須清洗上藥,否則容易感染?!鳖檻研抟贿厧退龥_洗手指,一邊警告似的道。 第50章 050 清溪從來沒有處理過傷口,但她覺得,顧懷修對此似乎十分嫻熟,從清洗、上藥到包扎紗布,他的動作簡練迅速,怕是醫(yī)院的護士也不如他。 “三爺怎么會這個?”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清溪小聲問,浴室特別安靜,聲音會不自覺地放低。 男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卻并未抬起,替清溪綁好紗布,他簡單道:“熟能生巧?!?/br> 清溪更疑惑了:“你,以前在醫(yī)院工作過?” 然后她就看見,男人唇角上揚,雖然下一瞬就收了笑。 意識到自己問了傻問題,清溪窘迫地扭頭。窗簾被他掛起來了,陽臺上陽光燦爛,擺了兩盆高高的綠植,看得出來,主人有經常修剪。后院里陸鐸好像在罵富貴什么,聽不太清楚,富貴汪汪的狗叫倒是很響亮,也很快活。 清溪想,除了從顧明嚴那里聽來的他的身世,以及他在申城的大亨地位,她對顧懷修,真的不夠了解。以前兩人沒有關系,她沒有打聽的必要,現在,需要從旁的渠道了解他的過去嗎? “沒有。”紗布綁好了,顧懷修站了起來,將護理包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看著清溪道:“這個你也帶回去,以后可能經常用到?!币贿呎f著,一邊意有所指地掃了眼清溪受傷的左手。 清溪點點頭,然后把手放到了背后。 “咖啡還是茶?”顧懷修問。 清溪喝茶。 顧懷修轉身去泡茶,清溪偷偷打量他的臥室,簡潔清爽明亮,尤其是擺在中間的大床,厚厚的床墊,白色的床單被子,看起來就很舒服。清溪忙了一個中午,還沒午睡呢,面對這樣的大床誘惑,想睡卻不能睡,真是煎熬。 “你喜歡白色嗎?”當顧懷修端著兩碗茶過來,清溪好奇問。 顧懷修嗯了聲,坐下時,目光在女孩臉上逗留了幾秒。 清溪花瓣般嬌嫩細白的臉蛋,明顯地轉紅了。難道他喜歡她,是因為她長得白? 男人愜意地靠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絲毫沒有主人待客的樣子,清溪端起茶碗,不得不主動找話題:“陸鐸說,你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顧懷修皺了下眉,并不喜歡外甥的措辭,但小姑娘杏眼巴巴的望著他,顧懷修只好道:“我新開的紡織廠昨日竣工,下個月初開業(yè)?!?/br> 清溪不由攥緊了茶碗。 杭城顧家世代經營綢緞,舊朝時候采用傳統(tǒng)紡織法,后來從洋人那兒買了各種機器,生意越做越大,成了江南赫赫有名的紡織商,生產的綢緞布匹暢銷國內外?,F在顧懷修也開紡織廠,是要搶那邊的生意嗎? 清溪有點擔心,顧世欽父子熟諳紡織產業(yè),幾代下來結交了一大批有頭有臉的老主顧,顧懷修卻是靠汽車起家的,沒有紡織業(yè)的經驗,突然跳進來,先不提壓垮顧世欽父子,顧懷修有多少把握能從那邊搶出生意? 女孩眉頭緊鎖,清澈的杏眼里各種情緒閃過,顧懷修悠哉地品茶,等她開口。 “開紡織廠,車行那邊……”清溪婉轉的問。 顧懷修掌心托著茶碗,看著她道:“申城的車行有人負責,紡織廠交給陸鐸,他口才不錯,適合拉生意?!?/br> 清溪錯愕,脫口而出:“你呢?” 顧懷修朝東墻那邊的汽車零件揚了揚下巴:“我在研發(fā)汽車?!?/br> 研發(fā)?清溪不懂,她沒去學堂讀過書,一些新詞她難以理解。 顧懷修看出來了,道:“申城的車行,賣的都是外國進口汽車,我要研發(fā)的,是我自己的車?!?/br> 清溪恍然大悟,然后更震驚了,看著地上奇形怪狀的她叫不出名字的零件,卻怎么都無法將這些零碎與街上那些奢華漂亮的汽車聯系到一起。 她就像一個懵懵懂懂的娃娃,瞅什么都新奇,顧懷修看看腕表,問她:“汽車廠也快完工了,我?guī)闳タ纯???/br> 清溪立即點頭,點完了才想起來,問他遠不遠。 顧懷修:“四點肯定回來?!?/br> 清溪就笑了。 顧懷修穿上黑色外套,清溪知道他出門必戴墨鏡,主動拿起桌子上的墨鏡,遞給他。 顧懷修頓了頓,才接過來。 黑色別克停在前院,顧懷修卻叫人去車庫開另一輛車過來。清溪傻傻地站在他旁邊,然后沒過多久,就見司機駕駛著一輛敞篷汽車轉了過來。清溪吃驚地張開嘴,她長這么大,還沒坐過敞篷車呢。 清溪不安地摸了摸臉,怕出門被人瞧見。 “戴上?!鳖檻研迣⑹掷锏哪R遞給她。 清溪松了口氣。 “舅舅,你們去哪兒?我也去!”聽到汽車聲,陸鐸立即跑了過來,來福、富貴跑得比他更快。 顧懷修看了外甥一眼。 陸鐸肩膀一垮,故意大聲嘀咕道:“見色忘友?!?/br> 清溪臉皮薄,被陸鐸一說,她就不好意思單獨隨顧懷修出門了,紅著臉勸已經繞到駕駛座那邊的男人:“一起去吧?!?/br> 顧懷修旁若無人地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br> 那神情、語氣,是他一貫的霸道專斷。 清溪遲疑,肩膀突然被人一推,同時身后傳來陸鐸的調笑:“多謝清溪小姐想著我,不過我剛剛想起來我還要等一通電話,你們去吧?!?/br> 清溪這才上了車,頭頂上方空空的,上半身幾乎暴露在外,清溪非常不習慣。 “安全帶?!鳖檻研尢嵝训?。 清溪面露疑惑。 顧懷修皺眉,想起汽車在國內還不算普及,很多人上車都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以前清溪坐顧明嚴的車,應該也沒被人教過。 他傾身過來,拉起安全帶幫她扣上。清溪一開始只關注他的手,察覺顧懷修離開前似乎特別看了下她衣襟,清溪才猛地發(fā)現,他口中的安全帶竟然斜斜地從她胸脯中間勒了過去,硬是勒出了一條分疆劃界的溝。 臉上如同著了火,清溪剛想扯開這羞人的帶子,汽車突然往前一沖,又急急剎住。清溪不受控制地往前撲,胸口一緊,是那帶子將她束縛住了。 “如果車速再快,你不系安全帶,極有可能甩出去。”顧懷修目視前方道。 清溪余驚未消,臉色蒼白地喘著氣。 顧懷修重新發(fā)動汽車,緩緩開出別墅。 發(fā)現第一個行人時,清溪連忙戴上他的墨鏡,有點大,她時不時得往上推一推。通過后視鏡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只有額頭鼻子嘴巴露了出來,便是祖母、母親都認不出她,清溪全身都放松了下來,真正開始感受她的初次敞篷車之旅。 煙波浩渺的南湖,風景優(yōu)美的花蓮路,汽車開過,路人紛紛扭頭張望,她卻不用擔心什么。 清溪喜歡這種感覺,享受夠了,清溪終于記起了司機。 她轉向左側,看見顧懷修背靠椅背,單手握著方向盤,陽光從樹梢灑落,男人俊美的臉龐在光影中穿梭,時明時暗。 “喜歡?”他突然偏頭,看她。 清溪心跳滯了一秒,他在問什么?喜歡坐敞篷車,還是,喜歡他? 清溪低頭,看自己握在一起的手。 女孩不回答,開車的男人也沒有追問,黑色的敞篷車沿著花蓮路流風般行駛,很快就離開了主城區(qū)。路邊的風景變得蕭條起來,別墅變成了普通民舍,行人身上的綢緞也變成了布衣,又開了二十多分鐘,汽車終于停在了一座嶄新的廠房前,高高的大門上方,還沒掛廠名。 “三爺來了。”經理聞訊出來迎接,是個三十出頭的西裝男人,戴著近視眼鏡,很是斯文。 但經歷過道貌岸然的高遠,清溪再不會僅憑第一印象就隨便對人產生好感了。 顧懷修給她介紹:“方博文,機械系博士,是我故交兼合作伙伴,廠子也有他股份?!?/br> 這樣的身份,清溪忙要摘下眼鏡,顧懷修卻搶先攥住她手,然后對方博文解釋道:“我女人,臉皮薄,你先叫她徐小姐,以后熟了再一起吃頓飯。” 說話時,他的手還握著清溪。 清溪難為情極了,方博文瞅瞅二人的小動作,笑著調侃顧懷修:“我還以為你是單身主義者,認識你七年,第一次見你身邊有女士。” 顧懷修不置可否。 清溪心里卻仿佛落了蜜,甜絲絲的,也幸好她戴了墨鏡,不然那雙水潤潤的杏眼,肯定會泄露她的小心情。 方博文朝清溪點點頭,問顧懷修:“需要我給你們當向導嗎?” “不用。”顧懷修直接牽著清溪走了。 方博文站在原地,望著身高相差懸殊的兩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嬌小纖弱,他玩味地搖搖頭,十分好奇顧懷修從哪邂逅了這么個小美人,光聞其聲,便讓他這個被顧懷修稱為“工作狂”的機械呆子動了幾分凡心。 顧懷修的汽車廠很大,廠里各區(qū)建筑基本已經完工,只是大多數機械設備還沒運過來。而且,汽車構造復雜,要求參與的工人必須掌握必需的機械原理,顧懷修、方博文以及他特聘的外籍工程師負責研發(fā),另安排老機械工給新工人們上課、培訓。 一圈逛下來,清溪對如何制造汽車,總算有了大概印象。 “什么時候都造出第一輛?”她興奮地問他。 顧懷修也沒有準確的答案:“還在完善圖紙。” 清溪想到了他書房黑板上的各種圖案,現在知道那都是顧懷修親手畫出來的,清溪仰頭,看著顧懷修冷峻如殺神閻王的臉,越發(fā)覺得他高深莫測。如果他是來復仇的三爺,那應該更兇些,如果他是一心研發(fā)汽車的工程師,那就該像方博文那樣,戴著近視眼鏡,文質彬彬。 可顧懷修卻同時肩負了兩個身份,如同他愛穿黑色西服,臥室卻一片明亮。 發(fā)著呆,臉上的墨鏡突然被人奪走了,女孩眼中的敬佩與仰慕,一覽無余,像個女學生,為她博學儒雅的教書先生所折服。 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的犀利,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私密,清溪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搶回墨鏡,一邊戴好一邊往外走:“不早了,我要回家了?!?/br> 顧懷修抬起左手,差二十分鐘四點。 兩人重新上車,這回清溪自己系的安全帶。 汽車開得似乎比來時要慢,清溪察覺到了,但她沒有說什么,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假裝睡覺,余光卻透過墨鏡偷看駕駛座的男人。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他的過去也都是秘密,清溪好想知道,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在看我。”顧懷修突然道。 清溪心跳猛地加快,本能地否認:“沒有,我,我都快睡著了?!?/br> 顧懷修笑了下。 清溪腦袋偏向另一側,用行動證明自己不屑看他。 臉上的墨鏡卻再次被人搶走,清溪繃著臉轉過來,發(fā)現墨鏡架在了他鼻梁上。 什么意思?是不想給她看嗎? 不看就不看,清溪抓起車里的報紙,展開擋住腦袋,真的要睡覺了。 “你戴墨鏡不好看?!?/br> 男人的聲音穿透報紙傳進耳中,清溪抿嘴,既惱他嫌她丑,又惱她居然丑了一個多小時。 “有款洋帽應該襯你,我叫人去買一頂,下次出門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