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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佬都愛我 [快穿]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貴太妃莫要誤會,我可沒有承認(rèn)什么,怎么倒被你說得有鼻子有眼了?”姜芮將玉碗放到一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蕭太妃嗤笑一聲:“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這些日子娘娘日日去崇政殿,說是教陛下讀書,可其他人又看不見,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況且陸公公又頻頻往娘娘宮里送好東西,從前可沒有這樣的事?!?/br>
    要是以前,她就算聽說這種事,也只會當(dāng)個笑話,如今看著面前這張臉,卻覺得極有可能了。

    自從謝太后前兩個月大病痊愈,之后每次見她,蕭太妃都覺得嫉妒不已。

    明明都是一樣的年過三十,明明都已年華消逝,憑什么只有她像是得到了神仙眷顧一般,又恢復(fù)到最美的容貌?這張臉,甚至比當(dāng)年還要迷人,既有成熟女子的風(fēng)情,又有清純少女的嬌嫩。

    蕭太妃自己就是個絕色美人,她知道,這種復(fù)雜又奇異的氣質(zhì),比一張美麗的臉,更能夠讓男人難以自拔。

    姜芮沒有再反駁,只漫不經(jīng)心道:“貴太妃說是就是吧,只請?zhí)s束好自己的人,莫要亂說話,不然,若有人生氣了,我可攔不住?!?/br>
    雖然在某些人眼中,她和陸行舟已經(jīng)是既定的關(guān)系,可姜芮自己心里很清楚,陸行舟甚至還沒有往那方向想,要是有人說些閑言碎語被他聽見,指不定他會不會因?yàn)檎痼@惱怒而出手。

    她這話是在提醒蕭太妃,可聽在對方耳中卻成了威脅。

    蕭太妃冷笑一聲:“娘娘好威風(fēng),您如今背靠大樹好乘涼,誰敢說閑話?只怕這長安宮,以后我也不敢來了?!?/br>
    她說完,也不說告退,起身便走。

    宮外,陸行舟在自己私宅里,面前是整整一盒戒指和手鐲,各種各樣的材質(zhì),有紅寶石、祖母綠、貓眼石、珍珠、瑪瑙、碧璽,一枚比一枚精美。

    瞧他盯著看了好久沒做聲,三七忍不住問道:“督主,這是準(zhǔn)備送給太后娘娘的嗎?”

    陸行舟微微頷首,仍看著錦盒。

    “要不要小的替督主跑一趟?”三七主動請纓。

    “不必?!标懶兄埸c(diǎn)了點(diǎn)桌面,說:“再去置辦一盒,這些太陳舊了。”

    三七失笑,大著膽子道:“您不知道,有些首飾是越老越值錢。前些日子,二八把他老娘留給他的簪子送給對食的宮女,人家還感動得哭了。這都是心意,督主對娘娘的一片心,娘娘就算不說,也肯定是知道的。小的斗膽說一句,這些日子看下來,娘娘對督主也未必?zé)o意,只是娘娘一看就矜持守禮,不曾表露罷了?!?/br>
    他自顧自說,并未留意到自家督主先是疑惑而后錯愕震驚的神情。

    第69章 陰鷙廠公09

    書房里忽然變得分外安靜,三七以為自己逾越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住嘴,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著頭,好一會兒沒聽見督主開口,又斗膽用眼角瞥了一眼。

    卻見督主面上神情復(fù)雜奇怪得很,似疑還驚,似驚更惑,隱隱還有幾分迷惘,一絲微亂。

    這樣的表情,怎么也不應(yīng)該啊。

    三七忘了怕,心里困惑地思索著,腦中突的靈光一現(xiàn),后知后覺:難道從頭到尾,都是他會錯了意?!

    若真是這樣……

    想想自作聰明的后果,三七有些欲哭無淚,腿一軟,就要跪下去,便聽督主說:“這話是誰與你說的?”

    三七忙苦著臉道:“沒有誰,是小的自己胡亂猜測,請督主責(zé)罰?!?/br>
    陸行舟并未說罰不罰,又問:“宮里有什么傳言?”

    “這……”三七咬了咬牙,說:“不敢隱瞞督主,因這陣子太后娘娘時常來崇政殿,督主又看似和娘娘走得近了些,幾位太妃宮里是有些閑言碎語,但前朝還未有人知曉。”

    陸行舟沉默許久,才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讓人把嘴巴都管得緊些?!?/br>
    “是?!比呷缑纱笊?,忙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才敢直起腰來,擦了擦額頭泌出的冷汗,一陣后怕。

    這會兒才有心思品味督主對此事的態(tài)度。

    雖說是他誤會了,但三七自問對督主的了解,若這事果真只是捕風(fēng)捉影,恐怕不會這樣輕飄飄揭過。

    所以督主對娘娘到底……三七有點(diǎn)看不明白了,不過想來,繼續(xù)對長安宮的人客氣些總沒有錯。

    書房內(nèi),陸行舟面色古怪地看著面前的錦盒,最終拉開抽屜,將盒子收進(jìn)去。

    兩天后,小皇帝身體完全康復(fù),姜芮繼續(xù)教他念書。

    她很快發(fā)現(xiàn),以往總是在崇政殿批看奏折的陸行舟,現(xiàn)在行蹤忽然變得不定了,連著好幾天都沒有讓她碰上面。

    她裝著隨口一問,從小內(nèi)侍嘴里套出了話,原來在她來崇德殿之前,陸行舟都是還在的,而每當(dāng)她要來的時候,他就恰好去了別處。

    之前兩個月都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更何況還是連著好幾天。

    姜芮便明白了,陸行舟是在有意回避。

    得出這個結(jié)論,她非但沒有一點(diǎn)著急,還越發(fā)的氣定神閑。

    他躲她,對她來說是好事。

    如果對陸行舟而言,她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又何必躲她?

    只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有了不同的意義,才會產(chǎn)生不確定、退群、回避的心態(tài)。

    他既然要躲,就給他躲吧。

    姜芮如往常一樣,每日下午去崇政殿教小皇帝讀書。有時候會向內(nèi)侍問一句陸行舟,有時候不問,隨意得像是她問起他,只不過是心血來潮,臨時起意。

    夜晚,陸行舟私宅。

    “……未時三刻教陛下習(xí)字,申時一刻用了點(diǎn)心,酉前回長安宮……”一人立于地下匯報(bào)。

    等他說完,房中安靜了許久,才響起另一道聲音:“她還說了什么?”

    “沒有?!蹦侨死蠈?shí)回答。

    燭火微跳,陸行舟坐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三七站在房外,百無聊賴盯著臺階下草叢里一只螢火蟲。房門吱呀一聲,有人出來后又關(guān)上了門。

    他忙湊過去,小聲問:“今天娘娘問起督主了么?”

    二八仍是那副沒有起伏的語氣,“不曾。”

    “哎呦,”三七一下子苦了臉,“今夜督主心情肯定不好,咱們又要不好過了?!?/br>
    “是你不好過?!倍苏f。

    三七很恨瞪他:“你小子別得意。你說你是不是傻?白天在娘娘面前,娘娘沒問你不會提起嗎?你不會引著娘娘去問嗎?你說你這樣的木頭腦袋,長得不如我好,人沒我聰明,嘴沒我甜,碧桃怎么會看上你?”

    二八沒說話,只居高臨下看了眼他的頭頂,意思很明顯。

    三七氣得跳起來踢了他一腳。

    踢完后二八回去休息了,他還得唉聲嘆氣的守著。

    能怪誰呢?還不是怪自己嘴賤,好好的在督主面前瞎說什么心意不心意,這下好了,原本就不太正常的人,眼看就要整瘋魔了。

    可他真的搞不清督主到底在想什么呀。

    說喜歡娘娘吧,他老人家好像沒那個意思,這幾天一直在回避。

    說他不喜歡吧,最近兩天又開始讓人匯報(bào)娘娘的行蹤,什么時間、在哪里、干什么、說了什么話他都要知道。

    要是得知娘娘今天曾問起他,那周身的氣勢不說如沐春風(fēng),也是和風(fēng)細(xì)雨。要是娘娘壓根問都沒問,那完蛋了,之后一整天,那叫一個陰風(fēng)陣陣,毛骨悚然。

    三七只能暗嘆一聲命苦,自己做的孽,哭著也要做完。

    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幾天,陸行舟才恢復(fù)了往常行事規(guī)律。

    姜芮來崇政殿時,總能見到他坐在書案后。但是與之前時不時過來與她說話的情況不同,現(xiàn)在陸行舟見了她,臉上雖然含笑,但語氣生疏遠(yuǎn)離,像是她剛成為謝太后時兩人的關(guān)系。

    姜芮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仍和從前一樣,他若沒來與她說話,她也不曾開口,只陪著小皇帝。

    但是許多次,她都能感受到暗里打量觀察的視線。

    那視線有時候落在她臉上,反反復(fù)復(fù)掃視她的表情。有時候落在她拿書的手上,特別是當(dāng)她將手稍稍舉起,衣袖下滑的時候,聚集在手腕上的視線,幾乎能夠感受到熱度。

    若她察覺到什么,回視一眼,書案后的人面上含笑,鎮(zhèn)定自若地移開眼。

    若沒有得到回應(yīng),那視線過許久才會收回去,這個時候,姜芮狀似無意地往他那撇去,十有八、九能瞥到一張略顯陰森的臉。

    又過一小陣,天氣越發(fā)炎熱,先帝在時,往年這時候都會帶著得寵的妃子皇子出宮避暑。

    如今他不在,小皇帝又小,這事自然得姜芮安排。這幾天,已經(jīng)有后宮太妃來她這里詢問,今年是否要去避暑了。

    姜芮也不想在京城里呆著,雖說有冰,可還是熱,而且除了御花園,宮里其他地方連樹都少,一眼望出去,到處黃慘慘的,看著壓抑。

    但眼下整個皇宮都在陸行舟手中,讓不讓避暑,得他說了算。

    這一日,姜芮布置了幾個字讓小皇帝照著寫,自己出了內(nèi)殿。

    “公公眼下可有空閑?”

    她剛剛往外走,陸行舟就已經(jīng)察覺,裝模作樣看著面前的奏折,等她開口了,才放下折子,起身引她坐下,嘴角微勾,“娘娘有話請說?!?/br>
    “最近日漸炎熱,陛下年紀(jì)小,宮里幾位太妃又體弱,受不得酷暑,我想是不是該安排出宮避暑了?”

    陸行舟垂眼盯著自己手下的茶杯,杯蓋有一下沒一下?lián)芘枞~,嘴角的笑越發(fā)明顯,話里卻聽不出語氣,“娘娘此舉當(dāng)真是為了避暑,還是——”

    還是為了避人?

    姜芮微微挑起眉頭,“去避暑山莊不避暑,還能為什么?”

    “娘娘果真不懂?”陸行舟意味不明。

    姜芮便說:“公公有話不妨直說?!?/br>
    陸行舟抬頭直視她的眼。

    姜芮不躲不閃。

    他忽然笑了,笑意并未傳達(dá)到眼中,“下臣錯了,不是娘娘不懂,而是臣一直沒懂娘娘?!?/br>
    說完這句,他放下茶杯起身離去。

    茶是好茶,姜芮目送他走遠(yuǎn),又喝了一口。

    三七緊跟在陸行舟身后,看著面前督主的身影,再回頭看看坐在原地喝茶的娘娘,他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不久前才發(fā)生過,那時也像這樣,娘娘拂袖而去,督主不緊不慢喝著茶。

    只是不知何時,兩人角色調(diào)換了。

    回到長安宮,含煙期待道:“娘娘,陸公公同意避暑了嗎?”

    “且需商榷,必竟不是小事?!?/br>
    “好吧?!焙瑹熞幌驴辶四槨?/br>
    姜芮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想去總能去成的,只是早幾日晚幾日而已。”

    含煙憂心道:“希望如娘娘所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