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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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媳婦兒揮舞著搟面杖的模樣,鄭彬不說話了,沉默著轉(zhuǎn)身就走,他得好好緩緩。 姜芮花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將屋子好好打掃了一遍。雖然之前趙南一直住著,可他一個大男人,不把房子搞成狗窩就已經(jīng)很好了,別指望還能夠整潔干凈。 等整理完,已經(jīng)到了中午,她在外面街上找了家飯館,吃過午飯,坐車回醫(yī)院。 一推開病房門,就對上趙南的眼睛,見到來人是她,他的眼神明顯一亮。 “吃過飯了嗎?” “吃了。”姜芮把買來的一網(wǎng)兜蘋果放下,拿起一個削皮,邊削邊和他說上午都做了什么。 “今天傷口疼嗎?癢不癢?” 趙南接過蘋果,先遞到她嘴邊,看她咬了一口,“不疼也不癢,我問過醫(yī)生,傷口沒感染,明天可以出院,一個月后再回來拆石膏?!?/br> 姜芮嚼著蘋果點頭:“正好我今天把屋子收拾好了,明天回去不用再打掃?!?/br> 趙南說:“等我腿好了,家里大掃除由我來做。” “那我可不放心,”姜芮看著他笑得揶揄,“今天我從床底下掃出一件貼身的褲衩、兩只一黑一白的襪子、還有一件背心,全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不知道在底下塞了多久,以后由你來打掃,誰知道角落里還會有什么。” “唔……不會吧?!壁w南略有點心虛。 “你說呢?”姜芮挑起眼角看他。 趙南的回答是又一次把蘋果送到她嘴邊。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一整個蘋果,姜芮起身洗了手,又回到床邊,“困不困?我陪你躺一會兒?!?/br> 趙南往旁邊挪出一點空位,讓她躺下,說了會兒話,他時不時就低頭親親她的額頭,直到困意上涌,睡著了。 姜芮仍是清醒,等趙南熟睡之后,撐起上身,側(cè)頭看他。 這張臉與記憶中那張并沒有相似之處,若不是她能感應到他,恐怕也認不出,這具身體里的靈魂,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的一部分。 就如之前她對鄭彬所說,以一個平常人而言,趙南已是難得的出色,誰能想到,他的靈魂并不完整,甚至只是部分碎片。 她來到這里,來到他面前,用自身的靈力溫養(yǎng)他的靈魂,這或許需要很長時間,大概長到一個人類的一輩子。 等這一世輪回之后,她會帶他回到該去的地方。 于她而言,這是任務,是宿命,是因果。 為了達到目的,她并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或者說,用什么身份陪在他身邊。 如果需要,她可以是朋友,是家人,是愛人,甚至是敵人。 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愛人這個角色,或許比其他的更有利于完成任務。因為只有愛人,才能長長久久地陪伴,而父母朋友,都會有他們各自的人生。 以后,她大概也會首先考慮這個角色。 反正到最后,這些靈魂碎片經(jīng)過輪回,都會抹去前一世的記憶,等那個人從沉眠中蘇醒,只會記得自己睡了漫長的一覺。 并不會有人知道過程發(fā)生了什么,只要結果是所有人想要的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們:你確定我(們)會忘記? 第20章 八零兵哥20 等趙南出院,兩個人就算真正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趙南因為腿傷,在家休息了一段日子,經(jīng)常有人上門探望他。姜芮因此認識了一群軍官的愛人,其中有一兩個談得來的,慢慢處成了朋友。 天氣逐漸轉(zhuǎn)熱,姜芮把從家里帶來的春夏季衣服換上,出門轉(zhuǎn)了一圈后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她穿的衣服,跟這里人穿的不大一樣。 換句話說,她土了。 土不土的,她原本并不在意。之前在西山大隊的時候,人家穿什么樣的,她也穿什么樣的,再土的衣服都能往身上套,因為她知道,要融入一個地方,就不能太異類。 來到大城市就不一樣了,前兩年連領導人都發(fā)話,要改革,要開放。 最明顯的就體現(xiàn)在女性的著裝、發(fā)型與打扮上。前幾年走在街上,還是一水的軍裝,滿目滿眼都是綠色的,灰色的。這兩年各種新穎的服裝,就如雨后春筍成群涌現(xiàn),特別是年輕的小姑娘,一個比一個俊俏,一個比一個時髦。 這么一對比,姜芮不能不在意了。 人家土,她也土,那可以;人家時髦了,她還土,那可不行。 特別是有幾次,她聽見文工團幾個小姑娘背地里說她是村姑。姜芮覺得自己不能和小姑娘計較,但身為一位女性,被人這樣評價,她有點不服。 回到家后,她就揣上錢和布票,去百貨大樓轉(zhuǎn)了一圈,出來時卻沒有買那時新的喇叭褲蛤蟆鏡,而是買了幾塊布,準備自己做——商店里那些衣服她看不上,她要做幾身獨一無二的,讓之前嘲笑她土的人把話吞回去。 之前結婚買的縫紉機在老家,姜芮決定自己動手一針一線的縫,反正她的手速眼力比尋常人快得多。 趙南的腿拆完石膏后,理應再修復一兩個月,可他閑不住,早早歸隊了。 姜芮也不擔心,有她在,不會讓他落下什么后遺癥。 傍晚趙南從營區(qū)回家,一進門,沒聽到那句熟悉的甜甜的你回來啦,空氣中也沒有晚飯的香味,整間房子安安靜靜的。他從客廳、廚房、臥室一一找過去,最后在空置的客臥里找到姜芮。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身邊散落著各種布料針線,手上還拿著一塊白布,左一針右一針,專心致志地縫著。 趙南站了一會兒,見她沒理自己,只好開口說:“我回來了。” 姜芮頭也不抬地唔了一聲。 以往這時候,她應該問你餓了嗎,趙南等了等,沒等到,又自己開口:“餓了么?” “不想吃?!苯且廊粵]正眼看他。 趙南便去了廚房,脫下外套,擼起袖子,淘了把米下鍋,又鍋碗瓢盆乒乒乓乓響了一會兒,端出兩碗干不干稀不稀的飯,一碟有點焦的炒蛋花,一碗中午剩的冬瓜排骨湯。 他去叫姜芮吃飯,姜芮嘴里應著,身形卻沒動。 趙南等了半晌,干脆直接俯身把她抱起來,放到飯桌旁的椅子上。 手里還捏著根針,姜芮眨眨眼,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看像他,忽然說:“你回來啦?!?/br> 趙南無奈道:“回來了,你在做什么?” “做夏天的衣服,之前家里帶來的,穿出去被人嫌太丑了?!苯且贿叞秋堃贿吇卮鹚?。 筷子一頓,趙南問:“誰說的丑?” “誰說的不重要。”姜芮夾了一筷子蛋花,嚼了兩口瞇起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鹽沒化?快吐出來。”趙南一直注意她,見狀立刻說。 姜芮晃晃頭,把嘴里的飯吞下,笑瞇瞇道:“不是鹽沒化,是太好吃了,叔叔的手藝真好?!?/br> 趙南被她夸得有點臉熱,憋了一會兒才說:“煮了個熟而已,哪有手藝?!?/br> 話是如此,他把那一碟炒蛋里頭,焦的都夾到自己碗里,嫩的留給姜芮。 姜芮又說:“我感覺做衣服挺有意思的,等那些做完,也給你做兩身?!?/br> 趙南點了點頭,他覺得姜芮有點事情打發(fā)時間挺好,不過還是交代道:“下次不能再忘了吃飯?!?/br> “知道了。” 姜芮一連做了兩天,終于做好一身衣服,是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和紅白格紋長裙,裙子一直到小腿以下,腳下配了一雙白涼鞋。 等到一個陽光燦爛的天氣,她穿著新衣,挎著籃子,出門買菜去了。 剛一走出他們那棟家屬樓,就受到不少矚目,還有許多人在背后竊竊私語。 她凝神聽了一耳朵,就少數(shù)一兩個說不像話,其余大多數(shù)在討論這是不是百貨大樓出的新款,她們也想買之類。 她聽了,心中有點小小的自得。 “寶琴?” 身后有人喊住她,姜芮回頭,來人是鄭彬的愛人宋春燕,“嫂子,你也去買菜?” “哎呀真的是你!”宋春燕幾步趕上來,拉著她左看右看,“我剛才遠遠瞧著,心里還想,這是誰家的姑娘,穿得這么時髦,結果越走越近,越看背景越眼熟,還不敢肯定是你。你這身衣服什么時候買的?穿起來俊極了?!?/br> 姜芮微微揚起下巴,笑著說:“是我自己做的?!?/br> “沒騙我?”宋春燕有點不敢相信,得到肯定的回復后,更是圍著她繞了一圈,嘴里不住稱贊道:“真漂亮真漂亮,我看比現(xiàn)在滿大街的喇叭褲好看多了,那兩個大褲腿甩呀甩的,有什么看頭?還不如你這一身裙子,又大方又利落?!?/br> 姜芮抿著嘴角,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做著隨便穿穿,嫂子這么夸我,讓人聽見了要笑話的?!?/br> “誰敢笑?”宋春燕滿不客氣地說,兩人并肩往前走,“你怎么突然想到做衣服穿?” “也沒什么,就是天熱了,以前的衣服不合適?!?/br> 宋春燕哼了一聲,“你不用瞞我,是不是那幾個不修口德的說的話讓你聽見了?” 姜芮沒反駁,只說:“嫂子也知道?” “現(xiàn)在的小姑娘,一個一個張口閉口就說人是鄉(xiāng)下來的,也不想想,自己祖上往上數(shù)一數(shù),哪個不是泥腿子出身?這些年輕人不如咱們從前淳樸咯,一雙眼不往好的看,凈盯著人家身上穿的,手里帶的,還有些不要臉的,凈盯著別人的丈夫。”宋春燕意有所指。 姜芮知道她說的是前一陣的事,大院里有個軍人提干,職務升遷,到了能讓家屬隨軍的級別,本來是一樁好事,可家屬來了沒多久就大鬧一場,原來那軍人這兩年暗地里跟一名年輕女子有來往,被發(fā)現(xiàn)了。他的家屬性子也烈,忍不得委屈,將這件事往上捅。軍人受了處分,又降職調(diào)往別處去,那年輕姑娘不但沒得到好處,還惹了一身壞名聲。 這事在家屬樓里傳得很熱鬧。 “偷腥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彼未貉嘧詈笙铝硕ㄕ摚拔覀兗依相嵰歉艺谢ㄈ遣?,看我不把他一雙腿打斷咯?!?/br> 姜芮撲哧一聲笑道:“鄭哥那么尊重嫂子,肯定不會干這種事。” “尊重有什么用?還比不上你們家老趙一根手指頭。嫂子跟你說,那些個小姑娘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她們嘴上說你,多半還是心里嫉妒你。嫉妒你長得漂亮,嫉妒老趙年輕有為,更嫉妒老趙只對你一個人死心塌地。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把老趙栓得緊緊的,看她們眼紅去吧?!?/br> “嫂子說的是,我都記著呢?!苯切χf。 姜芮穿著新衣在外頭晃蕩了一圈,成功引得好幾個人上前問她衣服上哪買的,才提著籃子回家。 中午趙南回來吃飯,見了她就是一愣。 “好看嗎?”姜芮問他。 “好看。”趙南仔細打量她,認真點了點頭。 “我今天穿著出門,也好多人說好看?!苯茄λ频恼f。 趙南聽了,卻微微皺眉:“已經(jīng)穿出去了?” “早上去買菜的時候穿的,怎么了,難道我這一身見不得人,嗯?”她戳了戳趙南胸膛。 趙南握住她的手。他當然不是覺得她見不得人,只是一想到她穿得這樣好看,自己卻不是第一個見到的人,心下有點小別扭。小妻子長得漂亮,他一直知道的,但不管她漂不漂亮,他都不喜歡別人盯著她。 這種話要他說出口,那就更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