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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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煙此刻只感覺,心頭升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火苗在她的血管里游走。她情不自禁摸到自己的臉蛋,臉頰泛起了緋紅,辣辣的。 傅時寒似乎并沒有將這個細小的事情放在心上,闊步走在了前面。 霍煙只呆滯了兩秒,便立刻追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燒著臉,反復回想著剛剛的畫面,越想臉越紅。 傅時寒問道:“平時嘰嘰喳喳的小蜂鳥今天怎么了,一句話都沒有?” “沒什么?!被魺熗掏掏峦碌溃骸澳莻€……你是我哥哥嗎?” 傅時寒嘴角淡淡一揚,放慢了步伐,隨手扯了扯她柔軟的耳垂:“你說呢?” 霍煙被他摸得癢嗖嗖的,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子,傅時寒眼角微勾,似乎很喜歡看她這樣的反應。 “你如果有親meimei,還會對我這么好嗎?”霍煙又問道:“是把我當成親meimei嗎?” 她記得傅時寒小時候說過,自己想要一個meimei,可是沒有,她就像自己的小meimei一樣,他會好好疼愛她。所以如果被壞人欺負,也一定要記得告訴他。 “不是,我不想當你的哥哥?!?/br> 沒想到這一次,傅時寒竟然拒絕得如此生硬,沒有任何猶豫和轉(zhuǎn)圜的余地。 霍煙愣了愣,看著他平靜的眼眸,喃喃說:“不想當我哥哥……” 受傷又委屈的小眼神,讓傅時寒又有些于心不忍,知道自己是沖動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緩和語氣道:“誰要給你這蠢丫頭當哥哥,拉低我全家智商?!?/br> 雖然是損她的話,霍煙卻使勁兒忍笑,臉都憋紅了。 傅時寒像小時候一樣,本能地牽起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 霍煙卻在這種親昵的動作里,感受到一絲絲異樣的情緒。 “潤豐典當行”五個大字,出現(xiàn)在眼前。 兩個人走進去,霍煙從包里取出一張當契遞給前臺的工作人員,核實之后,工作人員帶著白手套,取來了那塊勞力士手表。 表身是玫瑰金,表殼為不銹鋼蠔式,看上去莊重而大氣。樣式復古,有些年歲了。 霍煙一見著那塊表,緊張的情緒終于松懈了下來,將手表小心翼翼地包好護在懷里。 傅時寒已經(jīng)辦理了剩余的手續(xù),支付了典當費用。 剛剛他無意間瞥了一眼,表盤上略有瑕疵,那塊表的價值至少十萬以上,只典當了兩萬,恐怕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他搖了搖頭,幸而也只有兩萬,如若多了,這小丫頭的心思怕是又該重了。 霍煙抱著表盒走出典當行,對邊上的傅時寒鄭重說道:“謝謝你,我一定會還你的錢?!?/br> 傅時寒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行,等你?!?/br> 霍煙似不放心,坐在典當行的階梯邊,又拿出手表仔細檢查,確定了應該是奶奶的那一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傅時寒垂首睨她,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眼角盈盈如彎月。 不知為何,他總是喜歡見她笑,眼角自然地上揚,勾起一抹傻氣,憨態(tài)可掬。 傅時寒坐到霍煙身邊,接過了她手里的金色手表仔細看了看,柔聲問道:“一塊舊表,值得你這般開心?” “這是奶奶最心愛的物件,當年爺爺去朝鮮的時候戴著這塊表,安然回來,表盤上多了些許裂痕瑕疵,你知道一般的劃痕是很難在這種鋼精材質(zhì)的表盤上留下任何印記,奶奶迷信,總覺得是這塊表幫爺爺擋了災難?!?/br> “爺爺去世以后,奶奶便神志有些不清,經(jīng)常對著這塊表講話,絮絮叨叨都是掏心窩子的話,說給爺爺聽呢?!?/br> 霍煙細長的指尖輕輕掃著一塵不染的表盤,陽光傾注在她的身上,為她的臉蛋鍍上一層柔光。 她溫柔的氣質(zhì)仿若與生俱來,不張揚,一直這般安安靜靜,長成了十九歲的她。 傅時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良久,他朗聲笑道:“若說這塊表為霍老爺子擋了災禍,而當年也是他,冒著槍林彈雨,將我爺爺從敵營給背了回來。所以我爺爺總說,兩家都是兒子,沒緣分結(jié)成兒女親家,不若結(jié)個孫兒女親家?!?/br> 霍煙點點頭:“爺爺和傅爺爺就像親兄弟一樣,小時候傅爺爺經(jīng)常來我們家,跟爺爺坐在陽臺上下棋?!?/br> 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傅爺爺那爽朗的笑聲,就像個老頑童,總是喜歡逗霍煙玩兒,扯她的羊角辮兒,每次都把霍煙給逗得眼淚汪汪。 爺爺欺負她,孫子還欺負她,那時候她總覺得,傅家沒一個好人。 霍煙喃喃道:“已經(jīng)好久沒見傅爺爺了。” 傅時寒說道:“周末我們可以去南山養(yǎng)老院陪陪他,如果你愿意的話?!?/br> “好??!”霍煙連連點頭,笑著說:“只要他不扯我的辮子?!?/br> “你只記得他扯你的辮子,還記得什么?” 霍煙皺著眉頭:“老爺子還喜歡看我哭,我哭得越厲害,他笑得越開心。” “那你還記得他說了什么?” “老爺子說了那么多,我哪里都記得?!?/br> 傅時寒看著霍煙,眸子如同墨色漸染一般,越發(fā)烏黑。 他輕拍她的后腦勺,站起身離開:“自己去想吧?!?/br> 霍煙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傅爺爺說過什么重要的話。 那一句話只是茶飯間的閑談,那時候父親母親還有霍家一家人都在。 霍思暖像個小淑女一樣候在爺爺身邊,給他倒茶,儼然是一派懂事聽話的乖孫女模樣,說著好聽的話,討兩位老人的開心。 而傅家老爺子卻看也沒看她,只是捏著霍煙這傻丫頭的臉頰,把她弄得哭唧唧,滿腹委屈。 老人那時候說的是—— “我喜歡這憨丫頭,我要她來當我們家孫兒媳婦,也好鬧鬧我那沒趣的小外孫,甭整天端得跟個老夫子似的?!?/br> 那句話,全家人都聽著,卻當是一句戲言,做不得真。 全場唯獨傅時寒一個人,入了耳,便刻在了心底。 第25章 自那日以后,霍煙的學習更加刻苦。因為她漸漸明白,父母總是偏向于jiejie,她能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努力強大起來,才能夠守護最重要的東西,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她必須努力變強。 轉(zhuǎn)眼十一月中旬。 零點剛過,男生寢室611便傳來了某個公鴨嗓男低音跑調(diào)的生日快樂歌。 沈遇然唱完以后,許明意松開緊捂的耳朵,有氣無力地說:“精神摧殘費,每分鐘二十五,支持轉(zhuǎn)賬?!?/br> 他說完倒在了床上,偽裝成一命嗚呼的樣子。 沈遇然炸毛了,跳到許明意的床上使勁兒搖晃他:“臭和尚,休想在老四的生日碰老子的瓷,看老子的大力金剛掌?!?/br> 他一巴掌就要扇許明意臉上,許明意立刻轉(zhuǎn)醒,對著他雙手合十:“善哉,善哉?!?/br> 向南遞給傅時寒一個黑色的盒子,盒里裝著一根深色領(lǐng)帶,浮著暗紋,看上去低調(diào)又穩(wěn)重。 傅時寒接過禮物,道了聲:“謝謝。” “哇,老大這份禮物,厲害了?!鄙蛴鋈徽f:“我都不好意思拿我的禮物了,干脆等明天去你家吃飯的時候,再給你好了?!?/br> 許明意看破了沈遇然的套路,無情地拆穿:“你是根本就沒準備,想明天出門再買吧?!?/br> 沈遇然指著他:“喂!我招你惹你了!” 傅時寒難得地笑了,不理會幾人插科打諢,他摸出手機,無論是微信還是扣扣,或者是短信,都蹦出好多條“生日快樂”的祝賀。 不得不說,傅時寒的確很會處理人際關(guān)系,學校里的同學,無論女生還是男生,喜歡他的人遠遠多過討厭他的人。 正直善良并且全身上下散發(fā)正能量的男孩,就像飽滿的麥粒吸收陽光一樣。傅時寒的穩(wěn)重的氣質(zhì)讓他從小到大,身邊總是不缺朋友,即便來了又去,但交的都是真心。 無論是有錢如向南這種豪門出身的大少爺,還是許明意這種每年申請助學貸款、每天兼職多份工的底層男孩,又或者沈遇然這種普通人家的小孩。 只要能合他的脾性,都能成為他的朋友。 傅時寒掃著這些信息,挨個回復了謝謝,鎖了手機屏幕,他心情有些沉悶。 沈遇然還不想睡覺,鬧著說要不咱們溜出去喝夜啤酒吧。 作為寢室長的向南都還沒開口,傅時寒卻沉聲道:“喝什么夜啤酒,睡覺。” 沈遇然不明所以,湊近了許明意,問道:“什么情況啊,剛剛都還好好的,玩了會兒手機,臉色就跟變了天似的。” 許明意一副看破紅塵高深莫測的樣子,勾了勾眼:“想知道?” “嗯!” “你去翻翻他手機,看看里面缺了誰的短信,應該就明白了。” 兩個人同時望向傅時寒擱在桌邊的手機。 沈遇然哆嗦了一下:“老子不敢,老子怕骨折。” 許明意道:“貧僧也不敢?!?/br> 就在兩人合計傅時寒手機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起來,傅時寒寡淡的眸子掃了眼屏幕,臉色總算緩和了許多,拿起手機,面無表情喃了聲:“我已經(jīng)睡了。” 電話里,女孩的呼吸似乎有些亂,聲音很興奮:“寒哥哥,你出來……出來看看。” “什么?”傅時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來陽臺看看?!?/br> 傅時寒從床上翻身而起,跑到陽臺朝下面望去,只見男寢正對面的cao場上,突然爆起了一簇漂亮的煙火。 煙火只有一米多高,不斷往外冒著燦爛的火星子,嘩嘩啦啦,宛如一簇火樹銀花。 霍煙站在煙花樹旁,一個勁兒沖傅時寒揮手,讓他快看煙花,好像生怕他錯過似的。 傅時寒有些心疼她的手臂。 很快,霍煙電話便打了進來,她聲音聽起來很興奮:“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傅時寒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我看到了?!?/br> “美不美?” 他望著站在花樹光影前,她那細瘦纖長的身影輪廓,眸子里涌動著波瀾,喃了聲:“美?!?/br> 趁著這簇火樹銀花還沒有放完,霍煙趕緊拿出一張橫幅紙,林初語走過來幫她拉開,上面用水彩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傅時寒,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