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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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姿來回走了幾步,趕緊朝李庚擺手,“李叔,你快去把我大哥他們叫出來,咱們一起幫忙找找去。” 幾乎不用多想她都能篤定,歡樂定是出事了! 那丫頭不是個喜歡亂走的人,就算把她放大街上,她都不可能亂跑。 上官家在京城里頗有地位,一般人沒那個膽子敢動上官家的人。她現(xiàn)在只擔心鄭歡樂落在寧家兄妹的手上! 不要問她為何知道,這是她的直覺! 。。。。。。 封閉的室內(nèi),不見瓦片不見窗,墻角的桌上,一盞油燈照亮著這不算大的空間。 緩緩蘇醒過來的女孩被眼前的場景一刺激,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看著桌邊那面色冷色的美艷女子,她整個身子下意識的往墻角縮,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反剪在了身后。 冷面的女人,她很熟悉,甚至可以說記憶深刻,因為她曾經(jīng)在湖邊把這女人推下了畫舫。 “醒了?”看著女孩蘇醒,桌邊美艷的女子突然站起身,背對著燈火的她臉色顯得格外陰暗,連唇角勾勒出的笑容都讓人毛骨悚然。 看著她走過來,鄭歡樂咬緊了唇,竟然控制著內(nèi)心的緊張不安。 “上官少夫人,知道我為何抓你來這里嗎?”女子冷冷的問道。 鄭歡樂吸了一口氣,迎向了她陰冷的眸光,盡管心口跳得很快,可她還是無懼的回道:“廢話少說,要殺就殺,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 她當然知道她抓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想報仇嗎,對于當初把她從畫舫上推下去的事她從來沒后悔過。誰要想對她的千姿姐不利,她就對付誰,她是不可能看著自己敬重的千姿姐受別人欺負的! “呵......”女子詫異的笑出了聲,“真看不出來鄭家懦弱無能的二小姐竟然有這般膽氣?!?/br> “寧郡主,想要殺我就早點動手,要不然等我相公來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你!”鄭歡樂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番話,可是這確實是她的心里話。 她被這個寧郡主抓來肯定不會有好事發(fā)生,與其讓自己成為她手中的把柄去對付相公和千姿姐,不如讓她死個痛快! 看著跟傳聞中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寧珍愣了那么一瞬,若不是因為她恨到骨頭里,恨到對方化成灰她都認識,她險些都要以為自己抓錯了人。 蹲下身子,她用手掐上了鄭歡樂的下巴,陰沉的眸光突然溢出幾分血氣,看著那張故作鎮(zhèn)定的小臉,恨道:“你想死,本郡主才不會便宜你!你殺了本郡主肚中的孩兒,今日本郡主不但要替它報仇,本郡主還要讓整個上官家替你陪葬,包括沈千姿,本郡主更要讓她死得難看!” 她們之間從未有過交集,可對彼此的底細都很清楚。鄭歡樂沒刻意打聽過面前的女子,但她知道這個女子不是好人,她對寧珍的憎惡,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寧珍對沈千姿的敵意。在她心中,沈千姿是她的女神,任何人都不得侵犯的。 而對于鄭歡樂的底細,寧珍卻是用了心思去調(diào)查過的。之所以盯上這個女人,不僅因為她害她小產(chǎn),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軟弱無能,其他人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接近,她只能把主意打在這個女人身上。 今日家中突生變故,她躲在一間雜貨鋪裝樣挑選東西,沒想到老天垂愛,竟然讓她意外的碰到了這個女人,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這個女人在手,她不信月欽城和沈千姿還能對付她。據(jù)她所知,那些人對這個女人可在乎了。只要她好好的利用這個女人,不僅能夠為自己的孩兒報仇,還能讓那些人痛不欲生...... 對于寧珍充滿仇恨的狠話,上官嫣然突然就沉默了起來。像每一次受人欺負那般,她腦袋低垂,瘦弱的身子瑟瑟發(fā)抖,似乎連看人的勇氣都沒有。 只是在寧珍看不到的背后,她一雙小手悄悄的動了起來,靈活的手指頗有技巧的勾上了手腕上的繩結(jié)...... 看著她受驚的摸樣,寧珍露出得意且嘲諷的笑容。她就說嘛,這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剛才不過就是壯著膽子在挑釁她,傳說的廢物果然是廢物,幾句話就能把她嚇成這樣,都不知道上官游是如何瞎眼才會娶了這么個東西。 哼! 她猛的推了鄭歡樂一把,起身走到桌邊坐在了屋里唯一一只凳子上。 對于被她抓來的鄭歡樂,寧珍是打心眼沒將她放在眼中。一來,鄭歡樂人瘦個小,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連她一個人都能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打暈并帶到了這里,可想而知對方是有多柔弱無能。再者,她多方打聽早就清楚鄭歡樂的底細,甚至連鄭歡樂在鄭家受辱的種種都打聽的一清二楚。對于這樣的人,她心里的防備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更何況,她現(xiàn)在沒心思去盯著鄭歡樂的一舉一動,整顆心都懸掛在周正王府上。 如今周正王府被官兵包圍,聽說官兵在他們家搜出了造反的證據(jù)而且爹還被官兵帶走了。她現(xiàn)在是有家不能回,只盼著大哥早點過來跟她會合。 她不相信大哥會拋下她不管,她現(xiàn)在最擔憂的就是爹的情況以及他們今后的出路。 爹被月欽城的人帶去宮中,一定是兇多吉少。那個男人一直都在打壓他們周正王府,現(xiàn)在從他們府中搜出了證據(jù),他定是會不擇手段的對付爹。 她現(xiàn)在都懷疑這件事就是他們故意做出來的! 爹那么謹慎的一個人,就算有造反的心思,也不可能傻到把證據(jù)留在府中,這根本就不是爹的作風。 一定是那些人故意陷害爹的!一定是! 現(xiàn)在爹在月欽城手中,憑她根本就沒法救出爹來。她現(xiàn)在連街都不敢上,因為街上已經(jīng)貼了告示要緝拿他們兄妹。外面是何情況她一點都不了解,她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也好在她運氣好,昨日突然想到回她和盧子杰所住的別院去取東西,順便在別院住了一晚,所以才逃過了一劫。 昏黃的燭光打在寧珍的臉上,讓她白皙的膚色變得格外黯然陰沉。從鄭歡樂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陰陰沉沉的半邊臉頰,她幾乎是屏住呼吸偷偷的留意著寧珍的一舉一動。 直到手腕上原本被打成死結(jié)的繩子一松,見寧珍依舊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這些繩子根本就捆不住她,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解各種死結(jié)了。說起來這還真得多虧了大娘...... 從小大娘就喜歡折磨她,經(jīng)常讓人把她捆在柴房餓肚子。她記得她最先學會解繩子的那一次,她在柴房里被餓了兩天兩夜,感覺到自己快要餓死了,不得已,她只好卯足了勁去跟繩子做斗爭,最后從柴房逃出去偷吃了東西才保住了性命。 從此以后,她總會躲在房里偷著練習怎么解繩子,她會自己把自己捆上然后打各種死結(jié),然后又自己給自己解開??梢哉f,她這一絕活至今為止都無人知道。她從來沒泄露過一點,因為她知道若是被大娘發(fā)現(xiàn),就不可能再把她捆在柴房了,肯定還會想其他辦法對付她。 將雙手依舊背在身后,鄭歡樂挪了挪屁股。 而正在這時,寧珍似乎有所察覺,突然扭過頭朝她看了過去。 鄭歡樂低著頭,顫抖著身子繼續(xù)挪動屁股,當著她的面很從容的把自己被捆住的一雙腳踝挪到了屁股下坐住。 她做得很自然,在寧珍看來她不過是肢體麻木想要換個坐姿而已??粗沁€在顫栗的身子,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就將目光移開,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見她注意力依舊不在自己身上,鄭歡樂暗自松氣的同時也快速的不動聲色的繼續(xù)解起腳踝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