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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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姿心里暗嘆,果然,她就說嘛,若是張巧音落在了沈老頭手上,怎么可能輕易的逃出來? “你是如何見到她的?”月欽城突然反問。 “就昨天見到的……”沈千姿把見張巧音的過程說了一遍,包括張巧音是如何哀求她的。 聽完,月欽城微微蹙眉,俊臉也有著緊繃。 “怎么了?你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嗎?”沈千姿問道。她只覺得張巧音變化太大,跟記憶里的那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很不一樣。至于哪里不對勁兒,還有待分析。 月欽城蹙著濃眉點頭,“據(jù)說所知,張巧音不過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能從沈家堡逃脫我相信憑著她的狡猾應(yīng)該做得到,但她逃出之后不去躲避反而來隴南國尋你,這似乎不太尋常,畢竟沈韻堂還未離開?!?/br> 沈千姿沉默起來。欽城的話也是有道理的,沈韻堂還在這里呢,張巧音居然還敢找來,她難道就不怕沈韻堂的人再次將她抓獲?她是有多大的自信相信自己會庇護(hù)她? 如果不是她膽大在自己身上下賭注,那在她身后定是有人…… “欽城,我知道該如何做了,你放心,我已經(jīng)拜托上官大哥找人監(jiān)視她了。她有什么貓膩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彼c頭,表示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 這年頭,壞人當(dāng)?shù)?,他們是該處處小心防備,否則一不小心就容易著別人的道。 見他還抵著自己,沈千姿趕緊笑著將他推開,“行了,趕緊放開我,馬上就要用午膳了,別讓人笑話了去?!?/br> 月欽城瞪了她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比起他倆,在另一處房里,氣氛截然不同。 上官游坐在凳子上,整張臉陰沉沉的。而在他對面,站著的女孩用手絞著衣角,腦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本少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膽氣,可真是給我們上官家張臉了?!辈焕洳粺岬脑拸乃〈嚼镆绯?,聽不出他到底是想稱贊還是想訓(xùn)人。 但不管哪一樣,對鄭歡樂來說,那都是能讓她毛骨悚然的。別說要她回個話了,她沒被嚇得立馬找地洞鉆都算是是勇氣可嘉了。 “說話!被給本少當(dāng)啞巴!”很顯然,上官游對她習(xí)慣性的膽小沉默失去了耐性,竟有些不受控制的低喝起來。 鄭歡樂身子一抖,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 她這舉動讓上官游更是來氣了。向來自詡性子最溫和的他竟然被人當(dāng)成了洪水猛獸避之不及,而這個人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讓他如何能不氣? “過來!”眼眸半瞇,他冷聲命令。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作為她的相公,難道不該給他解釋一下? 或許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可那張緊繃的冷臉在鄭歡樂看來,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聽到他的命令聲,瘦小的身板哆嗦得更明顯。 接下來更為戲劇性的一幕—— 當(dāng)上官游被她的膽小怯弱氣的心氣浮躁準(zhǔn)備倒杯水潤潤喉嚨時,他剛一抬手,只聽‘啊’的一聲,原本還在他對面哆嗦的女孩突然大叫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就跑出了房門。 “……”修長的手指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上官游臉色那個黑簡直都沒法形容了。 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后,他猛得一拍桌子,眼底幾乎快噴火了。 該死的女人,他就這么可怕?! …… 而在另一處大宅院里,女人躺在華麗的床上,雙手覆在小腹上,蒼白的臉上那雙美目空洞無神的望著頭頂虛空的地方。 而在床邊,兩名丫鬟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看得出她在傷心,兩人也極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她們知道自家郡主的難過,腹中胎兒都三個月了,如今卻離開了他們郡主。換做是誰,心里都不可能好過??伤麄冇帜苋绾危窟@個時候的安慰只怕會更加刺激郡主。 從醒來后,寧珍就沉默不語,就這樣木訥無神的躺了快一個時辰。 “世子呢,去把世子叫來?!彼蝗婚_口,盡管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哭過,可那聲音卻嘶啞無力。 兩名丫鬟暗自心疼,甚至還有些欲言又止。相視一眼之后,其中一名丫鬟才小聲說道:“郡主,世子姑爺去為你討要公道了,此刻并不在家里?!?/br> 另一名丫鬟有些心虛的低頭。其實世子姑爺早就回來過,只不過來房里看了一眼之后就離開了。 寧珍同盧子杰成親以后,就從周正王府搬了出來,住在盧子杰在外購買的大宅院里。平日里,盧子杰也很忙,能陪她的時間少之又少。再加上她對盧子杰本就不是出自真心,所以平日里她對盧子杰的去向自然不會在意。 可今日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她多少還是在意盧子杰的態(tài)度,聽丫鬟說他為自己出頭去了,她心里稍微平衡了些,也對,她那流掉的孩子可是他的骨rou,他為孩子出頭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吸了吸氣,她慢慢的扭過頭,看向兩名丫鬟,“我爹呢,他可知道我發(fā)生了不幸?” 兩名丫鬟面面相覷,見她眸光轉(zhuǎn)冷,其中一名丫鬟才小聲回道:“郡主,老王爺還不知道此事?!?/br> 世子姑爺說不準(zhǔn)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誰泄露了郡主流產(chǎn)的事誰就會被殺頭,所以他們也不敢通知老王爺。 聽到丫鬟的話,寧珍柳眉蹙緊??此破届o的臉突然間多了一層戾氣,讓她蒼白的容顏顯得有些嚇人。 “去!把我爹請來!”她冷聲下令。這種事怎么能夠不讓她爹知道? 兩丫鬟相視一眼,額頭都有些冒冷汗。 其中一名丫鬟再次出聲勸道:“郡主,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身子為重,其他的不妨讓世子姑爺去做吧。老王爺那邊奴婢們會去通知的,主要是怕影響到您休息,所以奴婢們才沒去?!?/br> 寧珍臉色很陰很冷,許是身子虛得太厲害,她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望著頭頂上方,冷聲道:“你們走出去!” “是?!眱擅诀呲s緊應(yīng)聲。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空氣似乎被一種陰沉沉的氣息包圍。 躺在床上,寧珍突然咬緊了牙,蒼白的臉上那雙美目突然間變得猙獰起來,恨意從她身上遠(yuǎn)遠(yuǎn)不斷的溢出,哪怕看似無力,可她指甲依舊深深的掐著自己的手心。 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哪怕她跟盧子杰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可那失去的畢竟是她的骨rou,她不會讓她的孩子白白的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