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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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fēng)堇知道他為自己擔(dān)憂,將桌上的鴛鴦銀鎖帶上頸間,又拿起竹片鏤空的幽香折扇展開輕搖:“無妨,我也算從李思達那死里逃生過的,既然那時讓我大難不死,日后必定能有后福?!?/br> 岑靈依舊憂心忡忡:“阿堇為何要自個兒往劍尖上撞,我先前不懂王爺那副畫是何用意,還以為你二人心意相通是夫妻間的贈禮,現(xiàn)在卻有些懂了......雖然他昨日讓程喬哥安排吳掌柜將畫毀掉,可他最先,還是想要利用你的啊......” 徐風(fēng)堇咧嘴笑道:“無論他先前怎樣,最后都因為我變卦了呀,我想他是真對我動了心,只是還有些不太信我。” 第41章 同心 “可是......”岑靈見他不慌不忙還十分高興,更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再次開口勸他,卻聽到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忙掀開窗戶看了一眼,拽住徐風(fēng)堇的衣袖道:“阿堇你別出去了,外面都是府衙的官兵!” 徐風(fēng)堇今兒個眉如墨畫異彩春風(fēng)道:“怕什么,出門瞧瞧去?!?/br> 此時院內(nèi)兩兩相對,趙郁走時便安排了侍衛(wèi),錢慎為首,見徐風(fēng)堇出門忙行禮道:“請王妃回屋歇著,外面交給奴才們便好?!?/br> 徐風(fēng)堇擺擺手道:“沒事,這一大早的是要做什么?”又看向院門口穿著墨綠官袍繡著河魚天雁的人問:“這位是?” 來人自報家門:“京兆尹,張德。” 徐風(fēng)堇“哦”了聲問岑靈:“這官大嗎?”岑靈道:“四,四品吧?!?/br> 徐風(fēng)堇道: “跟王爺比如何?” 岑靈為難: “這沒法比……因為王爺沒有封地,雖然賜了爵位……” 徐風(fēng)堇見識短淺道 “即便如此王爺也是圣上的兒子,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庇謱埖碌溃骸肮治移綍r接觸的都是皇親國戚,不知張大人的名號,這位張大人是來找王爺?shù)模康鯛斀裨绫愠鲩T了,不如約好改日再來?” 張德負(fù)手而立,不悅道:“本官并非來找王爺。” 徐風(fēng)堇問:“那你來找誰?” “來找你?!?/br> “找我?找我所為何事?” 張德并不拐外抹角,直接道:“近來收到消息,前朝妖物霍亂京城,惹得民心動蕩,百姓不安,圣上明察,命本官前來搜查前朝余孽。” 徐風(fēng)堇詫道:“前朝余孽怎會在郁王府上?” 張德嗤笑:“你且別裝了?!闭f著單手向前,甩出一副畫作:“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話說?” 那畫不是旁的,正是宴送蕭笛那日趙郁連夜畫出來的《簪花鼓上舞》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臨安徐風(fēng)菫,張德道:“你還有何要狡辯,畫上身姿與前朝之物大為相似,鼓上舞雖多,儀態(tài)氣質(zhì)卻難以效仿,再加上你與畫中人容貌極為相似,還說不是祖上之人?” 徐風(fēng)堇心中白眼:廢話,能不相近,那就是照著我畫的。又哈哈大笑:“這也能叫證據(jù)?世上相似之人何止千萬?”上前幾步饒著張德走了一圈,恍然道:“我說張大人怎如此眼熟,原來是跟柳店村放牛的二狗極為相似,莫非二狗就是張大人的親爹?還是說張大人便是二狗的私生子?” “你!”張德胸膛起伏,強忍怒氣將畫卷收起來道:“你多說無益,本官早已經(jīng)派人去臨安查了,這鼓上舞本就是你祖?zhèn)飨聛淼?,還有秘籍書冊,你還要為自己開脫?” 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什么都能編排出來,徐風(fēng)堇提高聲音:“我堂堂郁王王妃,說不上多干凈,但也勉強算得上清白,你若說我做過下九流的買賣我自然承認(rèn),但張大人別忘了本朝不禁娼技,徐風(fēng)堇三個字也是在臨安城府衙登記入冊的,拋開德行不說,那是天子批準(zhǔn)的正經(jīng)營生。但若你不分青紅皂白,拿兩張相似的畫就要說我是前朝余孽,我可抵死不能認(rèn)?!?/br> 張德沒想到他出身低賤也敢如此理直氣壯,怒道:“認(rèn)不認(rèn)由不得你,來人!帶走!” 錢慎剛要上前阻攔,徐風(fēng)堇便說:“你退下,我且跟這位張大人走一趟,看看他斗膽拿我怎樣。”又哼道:“還有本事打我不成?” 錢慎為難:“可是王爺吩咐……” 徐風(fēng)堇道:“我說讓開便讓開,若是不聽,我就讓王爺革了你的職!” “嗒嗒”馬蹄,急行半日,臨到風(fēng)雨亭腳下趙郁緩緩睜開眼叫了停,邵山一路上時不時拿眼神偷偷暼他,偶爾目光撞上,又惶張錯開,見趙郁不再上山,忙問:“王爺怎么了?” 趙郁道:“是我要問你這一路上鬼鬼祟祟,怎么了?” 邵山連忙否認(rèn): “我,我沒鬼鬼祟祟啊?!庇至⒖掏χ毖宓溃骸巴鯛?,馬上就要到了,咱們上了山再歇息吧?!?/br> 趙郁不語,目光沉沉像是看破一切。 邵山緊張道:“王,王爺……” 趙郁還未說話, 邵山便忍不住心虛道:“王爺是擔(dān)心徐風(fēng)堇吧,咱們出門前您也對他千叮萬囑了,他在府上會照顧自己,況且還有侍衛(wèi)看守,鐵定不會被人抓走……” 趙郁瞇起眼睛道:“你怎知今日會有人抓他?” “啊……”邵山怔住,結(jié)巴道:“這事前幾天就開始搜查了,估摸今兒個就能查吳橫那了,兩副畫那樣相近,還寫了他的名字,自然脫不開干系……” 邵山并不知道趙郁已經(jīng)安排程喬將畫燒了,程喬辦事他素來安心。 等等……那日出門,并非只有程喬,還有徐風(fēng)堇身邊的岑靈。 怪不得他突然要岑靈跟著…… 趙郁并未聽邵山再說,對車夫道:“回府?!?/br> 邵山坐立不安,趙郁現(xiàn)在回去怕有些早了,忙道:“王爺,咱們已經(jīng)到還是上去看看吧……再者說您真的無需擔(dān)憂徐風(fēng)堇,他聰慧機靈又怎么如傻子一樣自投羅網(wǎng),他能圖什么?” 趙郁閉了閉眼:他能圖什么,不過是掏出一顆真心,圖我信他。又沉聲道:“回府?!?/br> 京兆尹衙距離郁王府并不算遠,張德帶著一眾衙役浩浩蕩蕩穿過景陽大街,徐風(fēng)菫被困在中間,手腕扣著鎖鏈,昂首闊步,不像階下囚反倒像是去赴宴。 城里的閑人都來圍觀,唧唧喳喳討論不停:“那是誰呀?長得這樣好看怎還被抓?” “你這話,怎就長得好看就都是好人?蛇蝎美人說得就是這類貨色懂不懂?” “什么蛇蝎美人,那是郁王府的王妃,就是個小倌,估摸是本性難改,做了什么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br> “不是說這位與郁王情比金堅嗎?郁王之前為了他還被當(dāng)今圣上責(zé)罰了,當(dāng)初我便不看好這門親事?!?/br> “看不看好也輪不到你說話吧,你當(dāng)自己是皇帝老子啊。” “噓噓!小點聲!這話你也敢當(dāng)街說,是活夠了嗎?不知內(nèi)情就不要亂講,他可是前朝妖女的后人!” 這廂話音一落,便已傳遍街頭巷尾,滿城皆知。 徐風(fēng)堇不是第一次進衙門,以前余三娘跟人吵架也有幸光顧幾次,只是沒想到臨安府衙與京兆尹衙一比,真是小巫大巫,衙前是威儀石像,門梁上高懸金字牌匾,跨過雙扇大門便是青板寬道,兩旁石柱路引繪刻封印梼杌,面目猙獰震懾人心,路引盡頭便是內(nèi)衙,不過條案圈椅全都放在石階之下,是要在外審他,張德走到桌案前,記恨道:“方才在郁王府我不能拿你怎么樣,可到了這兒,便由不得你了?!笔坦P文書左司站他身后小聲提醒:“相爺說不可硬碰,大人這樣......會否不妥,要先探他口風(fēng),拉攏為上?!?/br> 張德任京兆尹半年,并未有多大建樹,他是馮竟一手提拔上來的學(xué)生,當(dāng)年馮竟兼京兆尹時,他僅是個文書,只是文書做得好,升了官卻略顯平庸,怪只怪天下太平,讓他無處施展,抓徐風(fēng)堇前馮竟也確實提點幾句,不可被留下把柄被人拿了短處,張德方才也只想嚇?biāo)粐?,可徐風(fēng)堇實在猖狂,不但在郁王府拐歪兒罵他,此時還沖他“呸”了一聲道:“張大人這般無用,竟要曲打成招不成?” “你!”張德尚存一絲理智,想緩緩再說,但徐風(fēng)堇討打本事一流,張嘴便罵他無用,言語尖刻難聽,張德正要發(fā)作,左司忙道:“大人,我看他是故意要激怒您……” 徐風(fēng)堇:“哎呦,這京兆尹果真如盛傳那般不作為,竟然還要聽一個文書的話?莫非張大人這官是買來的?” 張德怒急: “來人!五十大板!給我打!” 左司忙道:“大人使不得,若是動手,郁王那邊……” 張德怒道:“郁王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空爵,二十有三留在京里混吃等死,娶個小倌胡作非為!給我打!我說他是前朝余孽他就是前朝余孽!” “大人!”左司忙攔著:“大人使不得?!?/br> “他一個小倌我怎么打不得?” 左司急道:“大人,他哪里是小倌,那是王妃,郁王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兒子,皇子成年賜封不出京,還賜了府邸的只有他一份,您想想那是何等份量,您今日若是動手,打出好歹……” 徐風(fēng)堇咯咯笑道:“怕是官位不保呀。”又倒打左司一耙:“這位文書句句護著我家夫君,莫不是我夫君的jian細(xì)?”說完又連忙捂嘴,一副泄露機密的模樣。 張德果然怒視左司,將他推到一邊道:“你的事情待會再說,先給我打!” 徐風(fēng)堇小前兒沒少挨打,余三娘那支紅翎綠毛的雞毛撣子像是專門給他準(zhǔn)備的,當(dāng)時覺得雞毛撣子抽打著疼,此時與屁股上這兩塊薄檀木板比起來簡直像撓癢癢,才一板子下去,徐風(fēng)堇就后悔把趙郁支得太遠。 這事從開始就馮竟設(shè)的圈套,蕭笛進京朝恭,私下偽造古畫,安排舞女誘他獻技,再污蔑他為前朝余孽,事情鬧得這樣大,怕就是想瞧瞧他與趙郁是否真心。 趙郁估摸早就看破,便將計就計,親手畫了他的人像拿他做子,給馮竟一個順利拿人的機會。 不過最后還是……嘿嘿,徐風(fēng)堇屁股都要開花,心里還是高興,次牙咧嘴得叫的越發(fā)熱鬧,吵得張德心煩意亂,“去堵上他的嘴!” “張大人是要堵上誰的嘴?!痹捯魟偮?,執(zhí)仗的兩個官衙便被石器擊中膝蓋倒地不起,徐風(fēng)堇挨了十幾板子,疼得昏昏沉沉,他想來人該不是趙郁,畢竟風(fēng)雨亭不近,除非快馬加鞭不然趕不回來,再者聲音也不像,趙郁音調(diào)低低柔柔如玉溫潤,哪像這人嘴含冰渣刺得人通體發(fā)寒? 徐風(fēng)堇想知道誰這樣厲害,便晃晃頭讓自個兒清醒清醒,定睛細(xì)看,心下糟糕,京兆尹衙門口站著得不是旁人,正是不可能回來的趙郁。 莫非他真的快馬而來?也不知他縱馬疾馳是什么樣子,徐風(fēng)堇正出神想著,身體一輕便被人橫抱起來。 徐風(fēng)堇“哎呦”幾聲,勾住趙郁的脖子,靠在他胸口,聽他劇烈心跳,聽了一會兒便仰頭看他,笑問道:“王爺怎么回來的?” 趙郁眉頭緊蹙并未理他,像是氣急,抱著他的雙手都微微收緊,徐風(fēng)堇自知理虧, 老實片刻,從懷里掏出一件紅彤彤的物件,在趙郁眼前晃了晃。 趙郁停下腳步,垂下眼眸看著他將編好的同心結(jié)貼在自己的胸口處,嘿嘿笑道:“王爺別氣好不好,我將我的心送你,你就收下吧?!?/br> 第42章 心意 傍晚時分,程喬在外宅院里垂頭站著,岑靈猶豫半晌上前道:“程喬哥,對不起......” 程喬回想那日到了平欄街陪著岑靈去買香墨,出來時被老板強行送了一卷厚厚的長宣紙,他當(dāng)時只覺得老板買一贈了一堆,不會做生意,還與岑靈說這人太傻遲早是要關(guān)門,卻忽略岑靈低頭不語,面帶慌張,兩人買完便去尋找等在茶樓的趙郁,之后又一起到了吳掌柜店里,岑靈進門后先將東西放在桌上,便始終跟在自己身后,趙郁與吳老板閑聊幾句命他將徐風(fēng)堇的那副畫拿去燒掉,這期間直到去后院點火,他全都畫不離手,也不知岑靈是什么時候?qū)|西換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問道:“你怎么換的畫?” 岑靈過意不去,解釋道:“那日買香墨的地方我一早就去過了,阿堇讓我定了副一模一樣的畫軸,交代香墨店的老板卷在長宣紙里,咱們?nèi)ベI墨時再讓他想法送給咱們,到了吳老板店里,我趁著放東西,偷偷將畫換掉,是因為程喬哥信任我才沒發(fā)現(xiàn)問題,對不起......” 程喬擺擺手:“算了算了?!庇謾M道:“合著徐風(fēng)堇早就知道王爺要燒畫?他怎這樣jian詐!” 岑靈小聲維護:“阿堇不是jian詐……” 程喬不可思議:“他知道還去換,上趕著挨打莫不是傻了?” 岑靈搖頭道:“阿堇不傻,他知道王爺為他,可是他這樣做也是為了王爺......” 程喬每日跟在趙郁身邊,雖然腦子不怎好用,但也知道事情大概,他是沒想到徐風(fēng)堇能這樣忠心,頓時改觀不少。 這時門口進來兩人,程喬岑靈趕忙迎了上去,邵山扶著昌叔探頭往屋里看,問道:“王爺回來了?” 程喬道:“剛回來不久?!?/br> “那徐風(fēng)堇,如何了?”邵山不敢冒然進屋,從風(fēng)雨亭腳下本要原路趕回來,趙郁卻越發(fā)不安,當(dāng)即卸了車馬,兵分兩路,一邊快馬趕回王府,一邊讓他去把昌叔帶來以防萬一。 程喬道:“徐風(fēng)堇被打了板子?!庇挚迒誓樀溃骸拔宜藕蛲鯛斒畞砟?,沒見過他這樣動氣,回來時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想我家王爺本是多么溫和純良的人物……” 邵山不自覺吞吞口水,突然“哎呦”一聲,無辜地看向昌叔道:“您擰我做什么啊?” 昌叔瘸著腿提著藥箱道:“還愣著做什么,快進去瞧瞧?!?/br> 屋內(nèi)安靜無聲,床帳錘下一邊,徐風(fēng)堇露出上半身匍匐到床邊,拽了拽趙郁背對他的長袍叫道:“王爺?” 趙郁沒回頭。 徐風(fēng)堇又叫: “夫君?” 趙郁依舊沒回頭。 徐風(fēng)堇口無遮攔:“相公?郁郎?情哥哥?” 邵山聞聲一晃,前腳剛邁進門檻,后腳就差點絆個狗吃屎,抬起來頭剛好撞上趙郁陰沉的雙眼趕忙站穩(wěn),昌叔也略有尷尬,甩開邵山攙扶的手瘸著上前道:“王爺,王妃?!?/br> 徐風(fēng)堇關(guān)心道:“廟祝來啦,聽說崴了腳?好些了嗎?” 昌叔道:“好多了,倒是王妃,此時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