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云書墨往前一湊,竟是用空閑的那只手拉過花卿顏的手,動作輕柔卻強硬的拉著她往前走,“娘子,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為夫這一路尋來,也累了。為夫如今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咱們的新家了?!?/br> 花卿顏:“……” 花卿顏真是要被氣得跳腳了,更是已然說不出話來,就像是有東西哽在了喉嚨里,非常的不暢快! 小無憂緊緊抱著云書墨的脖子,把自己藏在云書墨的懷里,時不時的用大眼睛瞟一眼花卿顏,似乎在觀察她的表情。見她面色鐵青著拼命的想要掙脫云書墨的手,竟是縮了縮脖子,小臉上露出一抹心虛。 不過,花卿顏此刻可沒心思去注意小無憂的表情。她正嘗試著把自己的手從云書墨手里抽出來呢,可別看云書墨沒用力氣,但花卿顏怎么努力都無果。而且這大庭廣眾之下的,花卿顏也不好做出過激的事情來,此刻已經(jīng)急得她滿頭大汗了! 周曉嫣和胡白芷默默跟在他們身后,瞧著云書墨和花卿顏的互動,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一絲艷羨,不過也僅此而已。 相較于胡白芷的激動和高興,周曉嫣則謹慎得多,瞧著兩人的互動,她心里又生出一絲疑惑來——這花卿顏的態(tài)度明顯就有些不正常。平靜下來之后,被忽略的畫面又一次浮現(xiàn)在眼前。先前花卿顏和小兮兒被救之時,花卿顏表現(xiàn)得與這男子一副完全不相識的模樣,而這男子,也是在兮兒脫口而出“爹爹”之后,才露出一副與花卿顏分外熟稔的模樣來。 這兩人真的是夫妻關系么? 若是,花卿顏又為何一直否認呢?那事實又與那男子說的一致么? 若不是…… 周曉嫣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她不敢往下想,不過腦子里的那些不好的念頭還是不受控的冒出來,驚得她背后全是冷汗! 花卿顏絕對是貌美的,周曉嫣敢保證這整個朝陽鎮(zhèn),甚至整個府城都再找不出比花卿顏更絕色的女子來,這樣的容貌自然會引人垂涎!雖然花卿顏帶著兩個孩子,但她的身份如今不簡單,與觀瀾居有著生意往來,這賺錢的本事也不比那些男子差……光憑著這些,花卿顏就有足夠的,讓人搶奪的資本!怕就怕有些人不擇手段! 而眼前這男子,會不會也是瞧中了這些,才干脆順著小兮兒的話,沒有反駁呢?如此的話,放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在身邊,花卿顏豈不是危險? 周曉嫣的視線如此的強烈,如芒在背,云書墨又怎能感受不到? 云書墨回頭看了眼,僅僅幾秒又收回視線?;ㄇ漕佉琅f在掙扎,他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輕嘆道:“娘子別鬧?!?/br> 而他們身后,周曉嫣卻是莫名的停下了腳步,在原地愣了幾秒之后才回過神來。對上男子眼神的那一秒,周曉嫣感覺自己宛若跌入了一灣寒潭,那人的眼神清冷且澄凈,仿佛看透了她所有的思慮和擔憂。 但,周曉嫣同時在那雙眼里,瞧見了毫無雜念的坦蕩。 不知為何,周曉嫣此刻卻是放下心來,望著抱著孩子走在前面的兩人,覺得他們連背影都是那般的登對。 正文 第74章 柳迎風的算計 宴福樓最近的生意可謂是一落千丈,一天下來結(jié)的銀子還沒有以往半日的多。對面的觀瀾居卻是人進人出的好不熱鬧,而他們大廳里就了了幾桌人,聽那些客人略帶惋惜的語氣,竟然還是對面坐不下,而他們又趕時間不愿意等了,才退而求其次光臨了宴福樓。 宴福樓的掌柜做在柜臺前超撥弄著算盤,邊嘆氣。自從那觀瀾居不知從何處弄來了新的菜譜,這朝陽鎮(zhèn)的食客們就都被觀瀾居吸引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他估計都要考慮辭工回家了。他們也不是沒有嘗過觀瀾居推出的新菜,確實是別具一格又美味非常,也嘗試著讓店里的大師傅去偷學研究,可做出來的東西總歸要比對面的差那么一點。光是色這一點就完全被人家比了下去。 “掌柜?!?/br> 掌柜的抬頭便見柳迎風從后廚走出來,連忙端過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茶遞過去,“少東家,可是有進展了?” 這柳迎風便是花卿顏曾遇到過的,在靠山村小溪邊與花溪約會的男子。柳迎風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搖頭嘆氣,“沒有,大廚們都已經(jīng)盡力了,那剁椒魚頭瞧著容易,實則非常難處理啊?!?/br> 柳迎風就在這大廳之上尋了個位置坐在,視野開闊,能將外面的情況瞧得一清二楚,當然對面的觀瀾居也是全在他的視線里。 掌柜的聽了他的話,又是一聲嘆息,想要開口提辭工的事,又怕這節(jié)骨眼上自己要走會惹怒了東家,于是糾結(jié)許久還是無聲退下了。 柳迎風并未注意到掌柜的欲言又止,他的目光落在觀瀾居的門口。 是她! 那了在靠山村據(jù)說是投靠老花家卻又各種嫌棄,說老花家待她不好的花溪的遠房親戚。 柳迎風皺了皺眉,如今站在觀瀾居門口的女子已全然不是初見時的落魄模樣,衣裳雖不華麗,但也整潔,發(fā)髻雖梳得有些隨意,但又格外的襯她,發(fā)髻兩側(cè)垂著流蘇的別致珠花,使她顯得多了幾分俏皮。柳迎風見她落荒而逃時,紅得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艷麗得讓人忍不住驚嘆!柳迎風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艷。沒想到這靠山村還有如此絕艷的女子,那花溪在這花卿顏面前,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村姑! 不過,柳迎風并未被美色沖昏了頭腦,他的腦海中閃過觀瀾居的齊掌柜和小廝與花卿顏攀談時表現(xiàn)出的熱絡和真心的歡喜的畫面,略微有些疑惑,以他對老花家的了解,絕不可能有關系攀上觀瀾居的齊掌柜,更別說觀瀾居背后那神秘的東家,那花卿顏又怎會與他們?nèi)绱耸煜?,并收到禮待呢? 柳迎風盯著觀瀾居的大門,腦海里思緒萬千。聽花溪說,這花卿顏是最近才投奔來靠山村的,而觀瀾居的新菜也是在前不久才被推出,之前觀瀾居的生意就是因為在菜色上稍遜于宴福樓,才被宴福樓打壓。 不得不說,花卿顏出現(xiàn)的時間,和觀瀾居新菜推出的時間太過于巧合了。巧合到讓柳迎風堅定的認為這其中必定有關聯(lián)! 可是要如何才能確定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花溪的身影便是映入眼簾。柳迎風勾唇一笑,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朝著花溪走過去。 花溪這段日子可謂是天天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往鎮(zhèn)上跑,一日之內(nèi)要在觀瀾居門口路過不下十次,她這般做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偶遇那在花卿顏院子門口看到的,絕色的男子。不過,這段日子,花溪沒有一次成功的,她連靳南書的衣角都沒能見著。 花溪垂頭喪氣的立在原地,竟是顯得有些茫然無措。明日她無法再來了,為了制造偶遇,她尋遍了可能的借口。今日出門時,溫氏已然對她的每日往外跑起了疑心,明日溫氏怕是會將她看得死死的。想到這,花溪有些氣餒,此時卻是聽到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溪兒姑娘,你怎會在這?真巧啊!” 花溪回頭,便看到笑得非常柔和的柳迎風。 柳迎風今日穿著一身藍色錦袍,頭戴玉冠,瞧著比在靠山村時矜貴許多。他背著手站在花溪身邊,微微歪著頭瞧著花溪,眸子帶著笑意,卻又滿滿全是認真?;ㄏ煌蝗怀霈F(xiàn)的柳迎風迷得有些找不著北,臉莫名的通紅,囁喏的說:“柳公子……” 柳迎風微微一笑,“溪兒姑娘可有吃飯?我請姑娘吃飯如何?” 花溪下意識的收起了所有的刁蠻任性,變得矜持無比。她沒有說話,只是半垂著頭頷首微微點頭,然后跟在柳迎風身后進了宴福樓的雅間。柳迎風招來小廝點了一桌招牌菜,又單獨盛了碗燕窩粥放在花溪面前。 花溪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謝,端著碗小口小口一勺一勺的送進自己嘴里,眼低垂著,精神高度集中,甚至都不敢用余光去瞄柳迎風。 不過花溪還是注意到,雖是說兩人一起吃飯,但從頭至尾柳迎風都只是在給自己添菜,自己卻一直在飲酒,面上雖帶著笑容,但卻依舊能瞧出幾分愁苦來?;ㄏ畔驴曜樱滩蛔枺骸傲?,可是有什么憂愁?或許說出來,溪兒能未柳公子解惑?!?/br> 柳迎風也未扭捏,搖頭苦笑一聲:“溪兒姑娘應當也知曉,這宴福樓是我柳家的產(chǎn)業(yè),本來生意還算不錯,在這朝陽鎮(zhèn)也還能混得開,但自從這觀瀾居推出新菜之后,宴福樓的生意便是一落千丈,眼瞅著就要開不下去了。我這心里著急,想著也推出新菜來,但卻無能為力。給觀瀾居提供新菜譜的人,實在是太高明,我們模仿不來。”柳迎風說完又是喝了一口悶酒。 花溪看著柳迎風這模樣,早已然忘了靳南書那個目標,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柳迎風身上。她甚至想都未想,徑自說:“觀瀾居的新菜譜是花卿顏給的!她還在靠山村收購花菜賣給觀瀾居。柳公子何不去找花卿顏問一問,她賣菜譜自然是為了錢,若是柳公子開出更高的價格,花卿顏定然是不會拒絕你的!” 柳迎風端著酒杯的手瞬間一頓,竟是有些激動的晃了晃,酒杯中的酒亦是灑了出來。他驚訝的望著花溪,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溪兒姑娘這話可是當真?那菜譜真是那花卿顏想出來的?” 花溪認真點頭:“是的,上次柳公子與我說宴福樓的事,我就想說,但考慮著花卿顏已然將菜譜賣給了別家,定然是不會轉(zhuǎn)賣。不過我想那花卿顏手里應該還有其他的菜譜,柳公子,不妨去試一把,溪兒……溪兒一定會幫公子的!”花溪說著,略微害羞的低下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 柳迎風激動得連連說好,伸手握住了花溪的手,“溪兒姑娘可真是柳某的福星!柳某此生絕對不會辜負溪兒姑娘這份心意!” 花溪紅著臉抽回自己的手,溫順的點點頭。柳迎風瞧著她這嬌俏的模樣,微微半闔起眸子,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