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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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們在青春期總是格外躁動,喜歡為了異性爭風(fēng)吃醋,娜塔莎也不例外。她四肢修長有力,是個天生的進攻者,在武技方面格外的有天賦,被稱贊為假若是男子一定會大有作為,不過從她這些年為辛西婭打的架來看,不是男子也會有大作為的。 事情是發(fā)生在一場中規(guī)中矩的宴會上,中規(guī)中矩的音樂、中規(guī)中矩的食物、中規(guī)中矩的觥籌交錯,還有中規(guī)中矩的男才女貌。 是的,這是一場以“相親”為主題的宴會。 假如莫洛文侯爵知道將會發(fā)生什么的話,大概打死他也不會逼著小女兒盛裝出席的,哪怕他是個老頑固呢。 那場慘痛的相親宴已經(jīng)成為了很多同齡人不愿記起的慘痛回憶,起因是侯爵的大公子克里斯欽不知道腦子抽了什么筋,非要把meimei介紹給一眾狐朋狗友,在場的當(dāng)事人都對中間發(fā)生的事情閉口不言,只知道最后是娜塔莎揍趴了與會的所有男賓,在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的同時,還得到了女賓們眾星捧月似得的環(huán)繞和傾慕,那架勢宛如帝王率領(lǐng)嬪妃出巡,看過的人都覺得辣眼睛。 于此一役,莫洛文侯爵的小女兒一站成名,伴隨著她兇殘武力值在上流圈子里流傳的還有他們隱瞞了多年的真相。 據(jù)說得知了流言的侯爵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了過去,引得辛西婭拍手稱快。 被戳穿了心理性別的娜塔莎也很是破罐子破摔,當(dāng)即封存了自己所有的裙子,自此以男裝示人,徹底坐實了流言的真實性。 “我很想你,辛西婭?!蹦人囊糍|(zhì)不似平常少女般清脆悅耳,反而帶著點金屬質(zhì)的沙啞,壓低聲音時別有一番魅力。 美人總是賞心悅目的,男裝打扮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雌雄莫辨的美青年,對女子而言過于鋒利的眉眼也隨著主人愉悅的心情變得柔和,看的辛西婭心臟砰砰直跳,懷疑自己哪天把持不住就要彎了。 想起自家表哥比娜塔莎還要出色的長相和嫻熟的撩妹手段,公主殿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挺直腰桿的。 雖然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但都約定好要一起生孩子了,她要是敢中途彎成一枚回形針,估計就可以收拾收拾去陪瑪麗姑媽了。 可在接收到好閨蜜溫柔的眼神后,在直與彎之間稍微搖擺了一下,堅定了筆直筆直路線的辛西婭又慫了。 “我也很想你?!彼鹛鸬幕卮?。 這句話哄的娜塔莎心花怒放,男裝美人轉(zhuǎn)眼就要化成繞指柔,只是那笑容初初綻放,就讓一個聲音給打碎成了冰渣。 “娜塔莎,原來你在這里啊,可讓我好找?!?/br> 來人的語調(diào)非常輕浮,陰陽頓挫之間卻又應(yīng)和著優(yōu)雅的節(jié)奏,屬于那種光聽聲音就會被烙上“花花公子”印章的聲線。 他也確實是個花花公子。 風(fēng)流名聲遠(yuǎn)在外的侯爵長男克里斯欽*莫洛文雙手插兜,邁著慣常的松散步伐走了過來,他穿著傳統(tǒng)的西裝三件套,領(lǐng)帶卻系的松松垮垮,辛西婭甚至能從敞開的領(lǐng)口中看到半個紅唇印。 “公主殿下,您的光臨真是讓鄙舍蓬蓽生輝,”他輕佻的沖辛西婭拋了個媚眼,轉(zhuǎn)頭又看向了自己的meimei,“真是的,娜塔莎你又穿成了這樣,你可是今天的主角,開場舞可怎么辦?” “我會邀請辛西婭一起跳的。”娜塔莎一向不喜歡這個太過放蕩的哥哥,因此回答的分外冷淡。 自打莫洛文侯爵的小女兒患有性別錯亂癥這件事宣揚開來,無論是對邀請人本人,還是對處于被邀請立場的貴族少爺們來說,開場舞就變得不那么美妙了,想想看吧,你擁著一個美人在舞池里旋轉(zhuǎn),本該是眾人艷羨的對象,可實際上,這跟你抱著隔壁老王家的欠揍臭小子沒兩樣,別說曖昧了,稍微調(diào)個情都要承受著對方看變態(tài)的眼神,真是想想都蛋碎。 等到娜塔莎順應(yīng)本性穿了男裝以后,能夠承受“變態(tài)”之痛的男性更是幾乎絕跡,秉持著低調(diào)做人準(zhǔn)則的辛西婭則在一干搶破頭的貴族小姐中憑借著優(yōu)秀的條件脫穎而出。 她出身高貴,是女王的親侄女,有著公主的尊榮,又處于孩子與少女的過渡期,尚在跟在誰身邊都不會引起過度猜測的黃金年齡。莫洛文侯爵在經(jīng)歷了女兒性別認(rèn)知丑聞被爆出的大起大落之后對娜塔莎頗有些放任自流,對于自家女兒把公主殿下當(dāng)成固定舞伴的行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放在往常確實如此。 “你在說什么啊,娜塔莎,”克里斯欽的笑容不變,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你的舞伴是洛克子爵,你忘了嗎?” 娜塔莎聞言臉上更是掛了一層霜,一旁的辛西婭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往日里你胡鬧也就算了,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你可不要辜負(fù)了父親的一片苦心。” 說完一段意味深長的話,克里斯欽又笑容可掬的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辛西婭,語調(diào)殷勤的不得了:“我記得上次與公主見面的時候,您還是個小姑娘,如今一看,已經(jīng)亭亭玉立了?!?/br> 回想起距離上次見面還沒過兩個月,辛西婭擺出了一副死魚眼聽他胡扯。 “我這里有一個人想要引見給您。” 他向一旁撤了一步,辛西婭才發(fā)現(xiàn)有一名青年一直跟在克里斯欽的身后。 “公主殿下。” 青年上前一步,微微垂首,辛西婭僵硬的遞出自己的右手,被對方用右手捧住指尖,膝蓋一曲作半跪式,低頭輕輕吻了一下。 “羅瑟爾家的愛德華向您致敬,愿您一切安好。” 青年俊朗的臉上掛著堪比朝陽的燦爛笑容,卻讓辛西婭的心如墜冰窟。 瓦倫丁那個混蛋!不是說好了他剛剛啟程嗎! “公主殿下,您還記得愛德華嗎?小時候我們可是經(jīng)常一起玩鬧呢。”克里斯欽在一旁幫腔。 “我不記得了?!毙廖鲖I垂下了眼眸。 “公主當(dāng)時還年幼,記不得也是常事,”愛德華不以為杵,“承蒙侯爵大人不棄,邀請我來參加娜塔莎小姐的生日宴會,能在這里碰見公主真是意外之喜?!?/br> 騙人,他們明明都是計劃好的。 看著青年酷似自己父親的舉止和表情,辛西婭的胃里一陣翻涌,或許剛才不應(yīng)該吃那么多東西。 羅瑟爾是親王和瑪麗女王的母族,可就算是有血緣關(guān)系,事前也做過心理準(zhǔn)備,相像到這個程度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真是太惡心了。 “我剛想起來,愛德華算起來還是殿下的遠(yuǎn)方表兄呢,”克里斯欽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有緣,我倒是有個提議,一會的舞會殿下不如賞光與他共舞一曲,互相也促進促進兄妹感情?!?/br> 辛西婭的手死死的抓著裙擺,過于用力以至于讓指骨泛出青白,拒絕的話就在舌尖,卻被她關(guān)在了死死咬住的牙關(guān)內(nèi),在這些父親的舊部面前,她就從來沒有得到過一絲半點的尊重,偏偏她一個徒有虛名的公主又反抗不能。 “愛德華伯爵既然是來給我慶賀的,難道不應(yīng)該跟我一起跳舞嗎?” 一直旁觀的娜塔莎將手搭到了辛西婭的肩膀上,溫?zé)岬捏w溫透過衣服滲透進了冰冷的身體。 “你的舞伴是洛克子爵?!笨死锼箽J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嚴(yán)厲。 “區(qū)區(qū)子爵,難道能跟西北的榮耀相提媲美?”男裝麗人跟自己的哥哥針鋒相對,“洛克子爵如此深明大義,若是知道了愛德華伯爵在場,會非常理解我的決定的。還是說,伯爵大人是看不上我的?” 愛德華沒有接話,反而是克里斯欽上前了一步,滿臉厭惡的看向meimei。 “你是瘋了嗎?全王國誰不知道你的那點惡心毛?。侩y得洛克子爵不嫌棄,難道還要惹父親和母親生氣傷心嗎?” 面對惡語相向的兄長,娜塔莎露出了一絲冷笑:“那也比你這個廢物強?!?/br> 若不是親耳所聽,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對親生兄妹的對話。 “哎呀呀,何必生氣呢,”愛德華為這對劍拔弩張的兄妹打了個圓場,只是他的語氣遠(yuǎn)遠(yuǎn)沒有笑容和善,“娜塔莎小姐只是一時氣話而已,我相信公主是很愿意的跟我共舞的,殿下,我說的可對?” 明智的選擇當(dāng)然是順著愛德華的臺階下,乖乖聽話才是明哲保身的前提,可辛西婭就是不愿意開口,身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竭力阻止她屈服,大概是殘留在靈魂深處的倔強。 “你別太過分?!?/br> 娜塔莎把辛西婭護在身后,銳利的眼神毫不膽怯的對上伯爵,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想想你的父親,侯爵小姐?!睈鄣氯A臉上的笑容也褪去,看娜塔莎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是啊,想想你的父親,伯爵先生?!?/br> 飽含譏諷的聲音插了進來,瓦倫丁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yuǎn)處,看到愛德華回頭,他扯出了一個假笑,聲音里的惡意簡直能析出來。 “他要是看到了你的尸體,那該是多么令人愉悅的畫面啊?!?/br> 第9章 征服世界的第九步 瓦倫丁的出現(xiàn)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只見他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金屬盒,從中抽出一根煙,又接著侍從托盤里的燭火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明明做的是修士的陋習(xí),卻偏偏賞心悅目。 他就這么叼著煙,閑庭信步的走到四人中間,把煙灰往娜塔莎肩膀上彈了彈,逼的這位美女不得不讓開位置,在他冰涼目光的掃視下,辛西婭反而慢慢放松了下來。 這或許也是依賴的一種方式,她模模糊糊的想到。 “聽壁腳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啊,公爵大人?!?/br> 比起表情變得不自然的克里斯欽,愛德華反而上前了一步,整個人氣勢一變,不同于面對辛西婭時的彬彬有禮中帶著強勢,他如今反而更像是從沉睡中蘇醒的雄獅,謹(jǐn)慎卻又勢在必得的打量著對手。 確認(rèn)辛西婭連根頭發(fā)絲也沒少后,瓦倫丁才轉(zhuǎn)過身,掃了一眼戰(zhàn)意滿滿的愛德華,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嘴里的煙卷抽出來,一口煙毫不客氣的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你!” 恐怕這位尊貴的伯爵大人從未享受過這等待遇,表情活像是被人正面給了一拳。 “是裁決長大人,”輕描淡寫的羞辱了一位伯爵的瓦倫丁淡淡的糾正,“我主的榮耀籠罩著四方,凡在他庇護之地,所有凡俗的虛銜皆為塵土,唯有信仰的榮耀永存。” “我主的榮耀永存,確實是我措辭不當(dāng),請裁決長見諒。” 圣光教的大帽子罩了下來,哪怕反駁一句都會被抓住把柄,愛德華也是能屈能伸,先是忍下了對方的挑釁,話鋒又接著一轉(zhuǎn):“可就算是裁決長,聽人壁角也并不是什么為人稱道的行為吧?” 話題又轉(zhuǎn)了回去。 “嘁?!蓖邆惗∴托α艘宦暋?/br> “您這是何意?”愛德華臉色一沉。 “我是笑你啊,羅瑟爾,”吊著煙的不良神父聳了聳肩,“沒想到以勇猛著稱的‘西北的雄獅’也學(xué)會虛與委蛇了,他們?yōu)榱税涯阌?xùn)練成這個鬼樣子用了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一年?三年?” 此話一出,心中大驚的反而是旁觀的克里斯欽,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面色略沉的愛德華,咬著牙開了口:“什么虛與委蛇,裁決長說這話恐怕有些過分了吧?” “閉嘴,垃圾,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br> 瓦倫丁涼涼的打斷他,冰藍(lán)色的眼睛依然一錯不錯的盯著愛德華,仿佛是毒蛇在蓄勢待發(fā)。 “瞧瞧你現(xiàn)在的虛偽模樣,哪里還是我知道的那個羅瑟爾伯爵?那群老東西還真是喜歡以己度人,以為把你變成親王的翻版就能無往不利?簡直令人作嘔?!?/br> 這句話辛西婭舉雙手和雙腳贊同。 “怎么樣?不如脫下你這身假模假樣的人皮,看看你底下是人是鬼再來糾纏?” 瓦倫丁步步緊逼,愛德華依然沒有做出反應(yīng),被打斷了一次的克里斯欽徹底繃不住了。 他干巴巴地說:“既然裁決長如此不歡迎我們,我看我和伯爵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只是這場舞會的主角到底還是我meimei,裁決長還是好自為之吧?!?/br> 辛西婭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被親哥哥拋出來當(dāng)擋箭牌的娜塔莎,果不其然,對方面沉如水。 “啪!啪!啪!” 鼓了三下掌,瓦倫丁咧嘴一笑。 “真是段好發(fā)言,我倒是不知道大少爺有如此口才,既然如此,肯定也能解釋清楚你為什么要在女王喪期內(nèi)尋歡作樂?不如今天就跟我回局里走個形式吧?” 按照卡斯蒂利亞的習(xí)俗,國王逝世后的三個月都是國喪期,雖然不必穿黑戴紗,但大肆舉辦宴會也屬于出格的行為,更別說侯爵長子的鎖骨處還殘留著女性的唇印了。 對于這條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大部分貴族都是表面上安安分分,私底下照常享受,可畢竟是不能擺在臺面上的行為,偏偏如何安分守己又沒有一個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真要追究起來必然是一抓一個準(zhǔn),總能給你挑出錯來。 在這個時機下舉辦生日宴會明顯過于急躁,可公主在女王逝世的第一時間就被接走了,瓦倫丁已經(jīng)占盡了先機,再放任他給儲君洗腦三個月,天知道登基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機會翻盤。 克里斯欽已經(jīng)面色如紙了,真要是進了異端審判局,哪里還有命活著出來。 “真是條好狗啊,你說是嗎?” 威脅了侯爵長子一把的神父沖伯爵微笑。 “哈哈哈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