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張媽、袁子晉都跟著去了醫(yī)院,連盼身為老板,當然也是要過去,嚴易送她到醫(yī)院后,轉(zhuǎn)道就回了公司,未在醫(yī)院停留。 ------題外話------ 晚上還有一更,今天的二更會盡量早一點的~>_< 第221章 提前解約(二更) 張媽、袁子晉都跟著去了醫(yī)院,連盼身為老板,當然也是要過去的,嚴易送她到醫(yī)院后,轉(zhuǎn)道就回了公司,沒在醫(yī)院停留。 楊小葵的情況看著嚴重,實際卻沒什么大礙,后腦磕破,流了點血,外加輕微腦震蕩。 反而是嚴易那一腳,直接把她胸口踹了好大一個青印子,醫(yī)生問起時,連盼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說是摔的。 醫(yī)生看了她好幾眼,估計都以為她在包庇家暴之類的。 止血、清理傷口,打了個紗布包后,楊小葵就被護士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了,直接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幾個人到醫(yī)院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兩點鐘,忙活一陣子,很快就到了晚上。 大約夏末不是什么高峰期,外科的人不算很多。 市區(qū)醫(yī)院的病房是兩人間的,楊小葵住的那一間只有她一個人,所以相當于整個病房都是她的。 張媽、袁子晉直接全擠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 聽了醫(yī)生說問題不大后,眾人都放心了很多,尤其是袁子晉,先頭嚇得最厲害的就是他,這會兒一聽沒事,心情一放松,拿著遙控器就開了電視。 電視打開是中央八套,正在重播老劇《鐵齒銅牙紀曉嵐》,袁子晉看得津津有味。 張媽讓他把電視給關(guān)了,說打擾小葵休息,袁子晉卻只將電視聲音調(diào)到了最小,抱著遙控不放手。 自從托連盼給他買了個智能手機后,袁子晉就染上了一副手機癮,簡直是一會兒不刷手機就渾身難受。不過剛才出事,他走得急,就沒帶手機,只能干坐在病床上,這電視一開了哪還關(guān)得了? 他跟張媽求饒,把電視聲音調(diào)到只剩一格,人幾乎都聽不見劇里在說什么了,純粹看個影兒。 張媽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病房里也沒什么娛樂設(shè)施,醫(yī)生走的時候叮囑說,如果病人醒了,就再來喊他來檢查。 楊小葵眼下還在沉睡中,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過醫(yī)生都說了,沒什么大礙,所以眾人心情還算輕松,沒一會兒,張媽也跟著袁子晉一起看起電視來了,還一個勁兒地招呼連盼一起過來看。 連盼坐在楊小葵病床尾的椅子上,擺了擺手。 從她坐的角度,是看不見電視內(nèi)容的,她盯著楊小葵的臉發(fā)呆。 因為傷在后腦勺,一來醫(yī)院,醫(yī)生直接就把楊小葵臉上的口罩給摘了。她頭部都圍上了紗布,看著仿佛很嚴重似的,其實情況真的是還好。 因為頭上圍了紗布,楊小葵當然也就沒帶口罩,醫(yī)生可不管丑不丑的,只管包扎。 楊小葵臉上那塊青黑的胎記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連盼跟袁子晉和張媽打了個招呼,“我下樓買點東西?!?/br> “去吧去吧!” 兩個人只顧盯著電視屏幕。 醫(yī)院周圍并不是很繁華,附近只有些小超市,也沒見無菌口罩賣,連盼轉(zhuǎn)了好大一個圈才找到賣口罩的,買了一盒上來。 沒想到她上來的時候,楊小葵就已經(jīng)醒了,沒有再繼續(xù)躺著,估計是張媽扶起來的,坐在床頭,醫(y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電視已經(jīng)關(guān)了,看醫(yī)生的意思,好像情況好像還不錯。 因為前面都是連盼簽字什么的,所以連盼一進來,醫(yī)生立刻就轉(zhuǎn)頭朝向了她,“沒什么大礙,接下來幾天好好休息,注意后面?zhèn)趧e感染就行了?!?/br> 連盼點了點頭。 醫(yī)生還要巡房,叮囑了兩句就走了,連盼將剛才在醫(yī)院附近買的口罩拿了出來,問楊小葵,“你要口罩嗎?” 楊小葵聞言一楞,立刻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等意識到自己臉上并沒有口罩的時候,她整個人似乎都嚇得不輕,幾乎是從床上要爬過來去抓連盼手里的袋子,連盼連忙往前將口罩遞給了她。 “你別急,在這兒呢!” 摸索著等帶上口罩后,楊小葵似乎終于安心了不少,又靜靜坐到了床頭。 “要叫你家人過來嗎?” 連盼問她。 楊小葵搖了搖頭。 醫(yī)生也說了,她傷得并不重,叫父母過來會發(fā)生什么情況,她大概也能猜到。 假如父母過來鬧的話,她恐怕就真的要和連盼撕破臉皮了。 “嚴先生有在這里嗎?” 她突然問起嚴易,讓連盼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想到她是被嚴易踹傷的,她這么問也算是情有可原。 嚴易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公司事多,送連盼來醫(yī)院后就轉(zhuǎn)道回公司了。 楊小葵這么一問,連盼頓時有些尷尬,連忙替他解釋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他有點事,不在醫(yī)院?!?/br> 楊小葵低著頭,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知道了?!?/br> “我不怪嚴先生,也不怪……你?!?/br> 她看了連盼一眼,但眼神卻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莫名有點幽幽的,似乎好像還等著連盼來跟她道歉一般。 張媽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在玩心眼,關(guān)鍵是,她這點段數(shù),估計還不夠在連盼面前現(xiàn)的。 張媽也是精明人,知道連盼為人通透,只是脾氣和善,很多事情瞧見都裝不知道罷了,連忙坐到楊小葵旁邊道,“瞧你說的什么話!你一摔倒,連小姐立刻就送你來了醫(yī)院,忙前忙后的,都是讓醫(yī)生用最好的藥。本來就是個意外,怎么還說起怪不怪來了呢?” 嚴易臨走時候說的話,張媽可是聽到了的。 嚴先生看著清貴溫和,實際上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張媽聽見他吩咐保鏢,“她要是敢在醫(yī)院鬧起來,直接就打斷她的腿,一條腿五十萬,兩條一百萬,我想她家里應(yīng)該很樂意?!?/br> 一百萬養(yǎng)個瘸子,張媽一聽就知道嚴易是真狠——楊小葵那樣的父母,估計還真做得出來。 嚴易這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根本就是凌駕在道德和社會規(guī)則之上的。 也就是楊小葵沒見過世面,還在這里作。 張媽話里話外,其實是在幫楊小葵,不過楊小葵可不這么想,她只覺得張媽一心偏袒連盼,就是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張媽的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不過要化的,卻根本不是摔傷這件事,楊小葵完全不懂。 不過眼下在醫(yī)院里,袁子晉在一旁當啞巴,張媽只向著連盼,楊小葵知道自己勢單力薄,還要讓連盼出醫(yī)藥費,嘴巴癟了癟,到底沒再提什么怪不怪的事了。 “連小姐……我還是想留在食園里……” 楊小葵抬頭,望向連盼的眼神有些期盼,又有些惴惴不安,還有那么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 她心里頭覺得,嚴易踹傷了自己,以連盼的性格來說,一定不會再趕她走了。 誰知連盼的臉色看上去卻有些冷淡,只是眉頭輕蹙,卻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你先別想這些,安心養(yǎng)傷吧!” 楊小葵還想再說點什么,張媽立刻咋咋呼呼地在一旁給她削起蘋果來,談話就此中止。 一會兒護士又進來了,給楊小葵換了一瓶吊的水,連盼起身去繳費。 自楊小葵來后,食園里發(fā)生了很多事,連盼起初是很同情楊小葵的。楊小葵的遭遇總是讓她想到從前的自己,尤其是她當初跪在地上給自己磕得那三個響頭。 當初,師傅給連盼吃了兩個rou包子,并且說要帶她走的時候,連盼大概才五六歲。 年紀太小,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以后有rou吃了,有干凈衣服穿了,師傅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不用再乞討,就已經(jīng)是那會兒夢寐以求的生活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也是一邊哭,一邊跪在地上給師傅磕頭。 跟楊小葵那時的情形很像。 現(xiàn)代社會,人人平等,已經(jīng)不流行拜師那一套了,但是連盼對楊小葵還是比旁人看得要重的。 這個女孩身上有她自己的影子。 楊小葵刻苦努力,肯求上進,這些都是連盼欣賞她的地方。 不過這陣子大概是事端太多,連盼想起來都覺得有些煩躁,盡管說起來很糟心,但連盼卻不得不承認——在楊小葵這件事上,她似乎看走了眼。 知道楊小葵家境貧困,臉上有胎記,長得不好看,連盼一直待她比旁人多幾分耐心,人總是很容易原諒弱者,卻不知道弱者有些時候,其實根本就是故意在利用自己的弱勢去博得別人的同情。 自楊小葵的父母來食園鬧過一回,楊小葵卻依然對弟弟楊小斌任取任拿之后,連盼心里就感覺有點不舒服。 后面又發(fā)生了疑似偷聽試酒的事件,再接下來就是今天這個麻婆豆腐。 用rou不新鮮,直接是踩了連盼的底線。 而且關(guān)于食材的事,連盼是再三跟楊小葵強調(diào)過的,在園子里自己開火做飯用什么沒關(guān)系,但是如果是開門做生意,人家花了錢,就一定要對得起顧客的錢。 決不能偷工減料,以次充好,這是食園營業(yè)的根本。 單就這一點,連盼就決不能姑息。 最讓她痛心的是,楊小葵在做了這件事后,除了哭,竟然還是哭,她似乎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這個人已經(jīng)說不通了,連盼也不想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花時間。 她跟楊小葵簽訂的合同是一年,試用期三個月。 現(xiàn)在試用期已過,連盼決定提前結(jié)束這個合約,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等到她頭上這個傷好了再說。 腦震蕩按例都是要在醫(yī)院住一晚觀察的,袁子晉上年紀了,經(jīng)不起折騰,就跟連盼倆先坐車回去了,留下張媽幫忙守夜。 “你呀,不要總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活了半輩子了,連小姐這樣的人,真是打著燈籠都少見的?!?/br> 晚上的病房靜悄悄的,張媽坐在病床邊,一邊給楊小葵剝桔子,一邊跟她說話。 她一直都想要個女兒,可惜生的兩個都是兒子。 張媽家里條件其實不算差,一個兒子在國外工作,還有一個在外企做中層管理,按理說,張媽的晚年應(yīng)該過得很幸福。 只是她前半輩子忙碌慣了,閑不下來,這才出來找事做。 對于年輕的女孩子,張媽心里頭其實都有幾分疼惜的。 她是單親mama,家里那口子死得早,一個單身女人想把兩個兒子拉扯大并且雙雙考入名校,這個過程并不容易。她身上有市井女人常見的精明能干,又有一個母親最常見的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