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賀紀辰伸手從后面環(huán)住她,握住了她的手。 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她幾乎是被男人從后面包裹住,那種異性荷爾蒙互相產(chǎn)生化學反應的感覺刺激得她呼吸有些不暢。 任何女人被這樣一個英俊高大、優(yōu)雅矜貴的男人靠近,都會心跳加速無法自控。 她也不例外。 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她的脖子,慕深深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發(fā)麻,耳根都紅了起來。 賀紀辰看著她微微分紅的脖子,眸光更加深邃了幾分。 慕深深終于忍無可忍想要用力推開的他的時候,賀紀辰卻接過了她手里的青菜,然后和她并肩站在洗菜池旁,淡淡道:“我來?!?/br> 慕深深怔了一下,定定的看著他洗菜的動作。 難道他剛才不是要握住她的手而只是為了接過她手中的青菜? 賀紀辰注意到她的視線,抬頭看向她。 慕深深一窘連忙轉(zhuǎn)身去忙別的,還好她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賀大總裁居然會下廚幫忙,說出去估計都不會有人信。 廚房里又恢復了安靜。 慕深深卻莫名覺得壓力山大。 雖然他們才見過兩、三次面,可是第一次他就強吻了她,而二次他強行抱著她睡了一夜。 她不可能對這么英俊的男人的靠近毫無感覺,她不排斥,只是有種說不出都惶恐。 心里有無數(shù)疑問,卻又怕只是自作多情。 慕深深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賀紀辰將喜好的青菜放好,擦了擦手,一邊接電話一邊朝陽臺走去:“什么事?” 幾乎是他剛踏出廚房的瞬間,慕深深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她雙手撐著出臺,呼了一大口氣,抬頭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點燙,呼吸也因為剛才的壓抑而變得有些微喘,心跳得尤其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者說在抗拒著什么,只是心亂如麻。 想想自己做的這叫什么事,怎么就同意跟他們回來了呢? 慕深深感覺小腹隱隱作痛,難道是泡澡的時候著涼了嗎? 她想著去倒杯熱水喝喝,經(jīng)過陽臺的時候看到賀紀辰還在聽電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立體冷厲的五官線條柔和。 這是慕深深第一次看到他笑的如此溫柔,冷貴禁欲如賀紀辰平時都是高高在上繃著一張臉,冷不防瞧見有種“忽如一夜春風來”的味道。 賀紀辰對上慕深深的眼睛時,眼底還彌留著笑意。 他說了不少話,但只有兩個字飄進慕深深的耳朵里——沫婉。 慕深深不由想起前幾天的報道,賀紀辰和蘇沫婉甜蜜約會的新聞鋪天蓋地,那個才學美貌足可以與賀紀辰匹配的豪門千金。 慕深深看向客廳里抱著小枕頭看動畫片看的不亦樂乎的小包子,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真的是個很魯莽錯誤的決定。 人家小包子爸爸都有女朋友了,她住進來算什么? 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慕深深回到廚房脫下圍裙準備回療養(yǎng)院,剛走出廚房就被堵住了。 賀紀辰可能剛打完電話,手里還拿著手機,高大挺拔的身體擋在她面前:“去哪兒?” “回家?!蹦缴钌钤竭^他的時候被攥住了手臂,她抬起頭,秀美微蹙,“放開?!?/br> 賀紀辰低頭看著她別扭的樣子,聲音很沉:“怎么了?” 他的聲線不似平日里的冷硬,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的溫柔,但這樣的溫柔聽在慕深深的耳朵里,她就忍不住聯(lián)想到剛才他的那通電話,他是不是對所有有好感的女人都這樣? “沒什么,忽然想回去了,你還是叫外賣吧?!蹦缴钌钸~步要走,身體卻被賀紀辰扯回,困在他的懷抱和墻壁之間。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 賀紀辰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她:“怎么跟小孩子一樣……” 他低低的嗓音里的縱容讓慕深深欲加的煩躁。 “賀先生,請你放手。”她的語氣有些冷,眼神里帶著些微的厭惡。 賀紀辰被她眼里的厭惡狠狠刺到,她討厭他? 也對,她忘記了關(guān)于他們的一切,所以她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裴毅還是宴北? 賀紀辰心里莫名的煩躁,眸色幽暗深邃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海洋,淡淡道:“如果我不放呢?” “你……唔……”慕深深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頜便被男人抬起,俯身封住了唇。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反抗。 男人徑直撬開她的貝齒,霸道的吮吻著她的舌,唇齒糾纏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顯得格外旖旎放縱。 ☆、第369章 狼狽極了 慕深深終于反應過來,伸手想要打他,卻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按在了墻上。 她急的眼睛泛紅,他怎么可以這樣! 她抬起腳想踹他,結(jié)果砰得一聲踢到了門,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看電視的小包子聽到動靜,不由從沙發(fā)上怕了下來朝廚房走去。 慕深深聽到小包子噠噠噠的腳步聲,心里更焦急。 小包子走進來的一瞬間,賀紀辰松開了慕深深。 異樣的空氣在廚房里流動。 小包子看看賀紀辰,再看看慕深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又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對。 慕深深用力擦了擦唇,俯身對小包子抱歉道:“對不起擎宇,阿姨今天沒辦法給你做飯了,阿姨有點事要回去了?!?/br> 小包子愣了一下,看向賀紀辰,然后又看向慕深深,急得小臉泛紅,小手一把拉住她的食指,緊緊的攥著,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了一樣:“不要走……” 慕深深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她是很喜歡小包子,可是再怎么喜歡,她做的也都超越了一個救命恩人該做的事。 慕深深經(jīng)過短暫的自我反省,盡管手上那軟軟的觸感讓她有所動搖,但還是咬咬牙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料小包子已經(jīng)先驚叫了起來:“mama的屁股流血了!” 原本打算跟父子倆開誠布公的慕深深因為大姨媽的突然到訪而截然終止。 植物人太久她早不知道自己經(jīng)期是什么時候了,難怪剛才小腹墜痛。 慕深深坐在馬桶上,看著自己身后的裙擺上大大的一塊血紅,尷尬又心煩。 她沒帶衛(wèi)生巾過來,帶了也總不能就這么穿著走吧。 想到身上這件衣服要八萬多,慕深深只覺得無比rou疼,她好幾個月的工資就這么沒了。 外面小包子天真的話語更是讓她恨不得在地上撬開一條縫鉆進去。 “爸爸,mama的屁股流那么多血怎么辦?”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擔憂,“你送她去醫(yī)院吧!” 然后是男人上樓下樓的聲音,小包子追在賀紀辰后面跑的有點吃力,焦急的奶聲帶了些哭腔:“爸爸,mama會不會死,你叫何叔叔過來給她看看好不好?” 外面響起別墅大門的開關(guān)聲,然后洗手間的門被小包子重重拍響:“mama,你不要死,我馬上給何叔叔打電話!” 慕深深猜想應該是賀紀辰走了,用紙巾擦了擦裙擺上的血跡,湊合著穿著,拉開了門。 小包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擔憂的看著她。 慕深深柔聲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這個不要緊的?!?/br> “真的嗎?”小包子忍不住湊著小腦袋往慕深深身后看,“不流血了嗎?” 慕深深怕小孩子留下什么心里印象,溫柔而耐心的解釋:“這其實就是女孩子的生理期,就跟小包子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想吃肯德基一樣。” 小白子呆萌呆萌道:“可是我吃肯德基屁股沒有流血啊。” “……”慕深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想了想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寶貝,你為什么喊我mama?” 小包子眨巴著大眼睛:“爸爸說的。” 賀紀辰的皮夾里有慕深深的照片,他問過爸爸是誰,他說那是他們的mama。 慕深深臉黑了黑,她不知道賀紀辰為什么跟孩子說這樣的謊話,但小包子肯定不是她的孩子,她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如果真的懷孕了,可能撐不到孩子出生她就心臟衰竭而亡了,怎么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而且,長期被夏如煙下藥她也早就失去了生育能。 慕深深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決定糾正這個錯誤:“寶貝,我真的不是你mama哦,你以后可以喊我深深阿姨。” 小包子皺著眉頭,小臉泫然欲泣:“你不喜歡擎宇嗎?” 看著粉嫩的小寶貝難過的樣子,慕深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揪成了麻花:“不是的,阿姨喜歡擎宇,但是阿姨是不會生寶寶的,阿姨沒辦法給寶寶快樂的童年,不想讓寶寶和我一樣不快樂……” 賀紀辰扶著門把的手微微頓住,眸光閃爍。 還好沒有一時沖動說出一切,現(xiàn)在的慕深深還沒辦法承受那么多的過去。 那些真相對她來說或許有甜蜜,但更多的是負擔和枷鎖。 因為她還不愛他。 她或許會為了孩子妥協(xié),會待在他身邊,但也意味著被迫灌入這些記憶的她可能再也找不回那種純粹的愛了。 一個生下來就帶著腳鐐的鳥是無法自由飛翔的。 他不想強迫她,即便她失憶了,也不想安排她的人生。 他希望她是自己想要心甘情愿的留下,她自己想要記起曾經(jīng)的一切。 只有這樣,等她知道小巖是怎么死的時候,她才有可能戰(zhàn)勝巨大的悲痛。 對,他就是這么自私,他不過是想讓她永遠留下他身邊,不給她任何后悔的余地。 慕深深正說著,別墅的門被推開,她抬頭,就看到賀紀辰從外面進來,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他手里拎著一個袋子,朝著她走過來。 隨著他越來越近,慕深深本能的想擋住身后的那塊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