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她跺了跺腳,沒要到銀子,她好不甘心!可又不敢繼續(xù)磨下去,膽寒的瞅了瞅凌茴的鞭子,一甩袖子腳不沾地的跑了,也不弱柳扶風(fēng)了,大步叉子比誰都快都壯實。 凌茴瞧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的嘆了口氣,至始至終,王青青都沒問過一句子風(fēng)的病情,這讓她如何放心得下。 “從今往后,你跟著我吧。”凌茴道。 凌子風(fēng)刷一下子撩了被子,開心地在地上直蹦道:“阿姐此話當(dāng)真?!” “自然當(dāng)真?!本右谎?,駟馬難追的好么! 作者有話要說: ★瓔瓔的小劇場★ 瓔瓔不止一次鎖眉長思:大伯父的口味兒真不一般的重,王寡婦那樣的都下得去嘴,嘖嘖。也難說,大伯父是個癡兒,萬一是王寡婦故意引誘的呢! 王寡婦:我表示我看上的是凌五爺。 凌鑾:我口味重?我癡兒?呵—— 凌鑾至今明晃晃正面出現(xiàn)了兩次,一次是被凌三房的人找茬兒欺負(fù),他放聲大哭。第二次,我不說,在座的小仙女們是猜不到的,猜也猜不到的,到時候一定會驚訝的!! ☆、第七十四章 轉(zhuǎn)眼到了春末,凌子風(fēng)的身子也養(yǎng)妥帖了,凌茴打算進(jìn)京收拾魏昶。 “主子,魏昶在渤海出現(xiàn)了。”這日,趙何來稟。 “哦,為何?”凌茴想象不出這紈绔子在渤海吃了那么大一個啞巴虧后,還敢來渤海撒野。 “再過幾日便是渤海大潮,想必是來觀潮的?!壁w何攥緊手中的長刀忍聲回道。 “不必急躁,你派些人手把先前扣著的魏家船運出來曬曬太陽?!绷柢罾潇o了一下,魏昶出現(xiàn)難免會勾動許多人的躁動熱血,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后快。 趙何領(lǐng)命,他的血海深仇就在眼前。 六年前,魏昶來以渤海督辦貢品為名,行游樂之實,他過門沒十天的妻子便遭了荼害,悲憤之下含恨自盡,那個打出娘胎就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漂亮女子,這世間再也尋不到了。 他此生再沒有比那刻更恨的時候,他恨不得將魏昶抽筋拔骨,碎尸萬段,同歸于盡。 卻在他用火、藥炸魏昶船的時候,被魏昶反誣一把,將淮河開口的事兒都一腦門的扣在他頭上,給不修堤壩工事的郡守開脫,為的是討好郡守家貌美如花的小姐。 魏昶若不死,天理難容。 更何況,他親眼目睹魏昶箭射凌五爺,凌家是不會放過他的,蒼天終有報啊。 彤輝院內(nèi),凌子風(fēng)見凌茴嚯嚯磨刀,不禁問道:“阿姐磨刀做什么?” “救人?!绷柢钛院喴赓W的回道。 “我同你一起去?!?/br> “阿風(fēng),你看這把刀如何?”凌茴轉(zhuǎn)移了話頭,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這刀重有百十來斤,氣勢磅礴,寒意凜然,是把世間難尋的好刀。”他前世為將一生,也沒見過比這更好的刀了,想必握過這把刀的人,也定是個英雄人物。 凌茴挑眉,見他一臉癡迷,不禁微微一笑道:“這把刀遲早要傳給你的?!?/br> “傳給我?”凌子風(fēng)有些迷惑,他只是凌家的外室子,怎么配有如此出色的寶刀,要傳也是傳給阿霄啊。 “你生的晚了些,很多事情不知道,咱家里向來是以武傳家,世代為將官,這把刀也是先祖留下來的,理應(yīng)傳給家里武藝最出眾的子嗣。”凌茴解釋道。 “可是,大哥他……”凌子風(fēng)還是難以置信。 “你與阿霄各有所長,在武藝上,他不及你?!卑⑾龅奶熨Y在韜略籌謀上。 凌子風(fēng)心里暖呼呼的,他來到阿姐身邊,不是貪圖凌家的東西,只要……只要阿姐能夠看到他,阿姐能夠活的快活,就比什么都強。他不敢奢求能和大哥一樣,然而此刻,在阿姐眼里,他和大哥是一樣的。 趙何按照凌茴的吩咐,收拾好魏家的船,凌茴帶著凌子風(fēng)與趙何,一路東行,朝渤海灣駛?cè)?,朝魏昶的命奔去?/br> 那廂魏昶一見河面上行來的船只,頓覺有幾分眼熟,耿直的隨仆在他耳邊提了幾句話,瞬間魏昶變了臉色。 再極目遠(yuǎn)望到那艘船上站著的趙何時,魏昶仿若見了鬼一般,潮也不看了,下令吩咐仆從立刻開船回尚都。他可不敢在渤海惹事端了。 凌茴微微一曬,她就愛看魏昶那副狼狽出逃的落魄樣兒,在別處她管不著,在渤海就沒有他魏昶張狂的時候。 她下令,咬緊魏昶的船,一先一后,你快我快,你慢我慢,一路緊追,兩艘船順著運河進(jìn)了尚都。 本來進(jìn)入尚都的船只是要例行檢查的,偏偏管這塊的是魏國公府的人,便也放了水,兩艘船都先后靠了岸。 魏昶一看到了尚都,心中終于放下塊大石頭,忙登上魏國公府的馬車,欲回去。 凌茴眉眼一抬,扛著凌家刀飛躍至馬前道:“想走?把命留下?!毖粤T,長刀橫掃,魏國公府的馬車蓋被凌茴掀起半個來,魏昶手持利劍跳了下來。 “我與姑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苦苦追了我一路,也太囂張了些吧。” “往日、你我之間有仇,血海深仇,我姓凌?!绷柢钪毖缘馈?/br> 魏昶這回再想不起點什么,可就真是草包了。他幾年前奉了密旨要前去刺殺凌鑒,便打了個督辦貢品的幌子,趁機將淮河開了口子,天災(zāi)人禍下,刺殺便變得簡單起來。 本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可偏偏被個漁夫看到,等他回頭要處理那漁夫時,人不見了。 想到這里,魏昶冷笑道:“凌姑娘想怎樣?” 凌茴一字一句頓道:“要你死!” 言罷,也不廢話,飛刀直上,刀刀凌厲,她的武功是凌鑒親傳的,很是得了幾分其父的精髓??v然魏昶一個武功不弱的男人,也只能將將抵擋。 兩人戰(zhàn)了起來,一時眾人也靠不上前去,魏昶且戰(zhàn)且退,往魏國公府的方向靠去,凌茴絲毫不肯讓,一路跟過去。 她只為將魏昶斬殺在魏國公府門前,讓他也體會體會爹爹當(dāng)時的心情。 半個時辰后,魏國公府朱紅色的大門,染上一層鮮血,凌茴挽了個極漂亮的刀花收住刀。趙何與凌子風(fēng)趕到時,只聽凌茴吩咐一句:“趙何,人我殺了,割頭送到你妻子墳前就是你的事了?!?/br> 趙何一臉遺憾,握緊長刀將魏昶的頭割下,拽著凌子風(fēng)便飛檐走壁逃了,速度遠(yuǎn)非常人可比,魏國公府打開大門時,便見到了這樣一具無頭、尸,凌茴毫無畏懼的立刀站在一側(cè)。 魏國公聽到報信后,急匆匆趕過來,為時已晚,魏昶已經(jīng)死了,他的獨子已經(jīng)讓人殺了。 “何人如此猖狂,敢在我國公府前如此逞兇斗狠,還不來人速速將她拿下?!蔽簢燎嘀樕猜暦愿赖?。 “魏長京,我讓你記住什么叫血債血償,你魏國府的大門下,壓著多少我凌家兒郎的尸骨,莫非你自己忘了。”凌茴冷聲說道,轉(zhuǎn)身便殺進(jìn)魏國公府。 魏國公冷笑一聲,世間還有如此蠢貨,單槍匹馬就想干掉他五百府兵?!隨后便命人關(guān)了大門,一個丫頭而已,還能厲害到上天不可? 凌茴哪里會真的見人就殺,她來魏國公府有更重要的事兒,她在找尋通往皇宮地下密牢的機關(guān)入口,里面押著一位極重要的人。 幾年前,她在上一任船王書案上發(fā)現(xiàn)了一件驚天秘聞。當(dāng)年凌家迅速衰落的秘密,而這個局必須由她來解,有并肩王府與季凌兩家在朝堂的勢力,她殺魏昶最后只會不了了之,她不怕。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人,凌茴既然能從九層玲瓏塔里闖出來,便不是個簡單的,那證明天下之大,無機關(guān)可以困住她。 她定了定心思,施展功夫躲藏了片刻,將魏國公府的那些爪牙甩開,而后沿著季家密信上說的,一寸寸摸過去,咕咚一聲,掉進(jìn)了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見五指。 殊不知外面找她的,殺她的,救她的,擔(dān)心她的,都似熱鍋上的螞蟻,急成一片,有心人記起時,早就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我出門吃碗麻辣燙,回來就再寫一章,不過要很晚了,碼字碼的慢,簡直龜速。 ☆、第七十五章 凌茴半刻不敢耽擱,密道一片漆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點火照亮,索性閉了眼,憑直覺往前走。這點兒黑暗對她來說不算什么,玲瓏塔里比這還難熬千百倍。 這是個道路極為繁雜的地下迷宮,其實天下迷宮對她來說形同虛設(shè),總免不了五行八卦與奇門遁甲的套路,她幼年時的玩意兒,早就膩了。 雖則如此,凌茴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腳下愈發(fā)輕穩(wěn)。 滴答,滴答…… 仿若有水穿石的聲音,凌茴駐足一瞬,仔細(xì)分辨了一下,似近非遠(yuǎn),她又急行了一段路,聲音還是這樣似近非遠(yuǎn)。 季家船王,很大程度上會依靠耳力來辨別事物,虛與實皆逃不過去。 凌茴微微一曬,停住了腳步,有人用水滴的幻音來監(jiān)聽這段密道,如此,證明她走對了。凌茴調(diào)了氣息,繼續(xù)往前走,水滴的聲音頓時消散,沒人能在聲音辨別上贏得過她。 約摸走了半個時辰,眼前突然沒了路,凌茴微微一愣,這怎么可能?! 眼前是一堵石墻,凌茴想了想,剛想隔開它,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哦?亂臣賊子的新花樣?!”聲音洪亮有力,還帶著一股滄桑,緊接著便是一陣鐵鏈拖動地面的悉嗦聲。 凌茴一喜,來對了。 她掏出懷中的夜明珠,滿室生輝,凌茴睜開眼睛,只見對面緊立著一位很威武的男人,雖則須發(fā)花白,眼睛上蒙著一層黑紗,但也抵不住那雷霆萬鈞的氣勢。 只一眼,凌茴便知道,這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太爺爺?shù)挠H哥哥凌肅。 “你不是賊子派來的人,你是誰?”男人聲線冷冽,恍若浸著萬古寒霜一般。 凌茴啞然,她輩分小,解釋起來得帶著一連串的祖宗,麻煩。她向來是開門見山的性子,遂將凌家刀遞到他面前,這人指定不認(rèn)識她,但他一定認(rèn)識此刀,那是他的刀,此刀名為寒月。 一雙指節(jié)修長的手緩緩撫上此刀,猛然瑟縮了一下,似乎難以置信又帶著萬分眷戀,再次摩挲了起來,“寒月?是寒月……” 這不可能,那人明明告訴他,他的刀被送回了凌家,而凌家早沒了。 “廣疆袤土里,有我曾祖父的名字?!绷柢罱忉尩?。 “你是阿莊的后人?”那人遲疑萬分道。 “嗯,我來帶您出去。”凌茴覺得此處實在不是個敘舊的好去處,速速離開為好。 突然一陣刀風(fēng)掃來,凌茴仰身一躲堪堪避過,不過還是被削去一綹頭發(fā),這老頭!這老頭怎么不識好人心啊,幸虧她手腳利索。 那人捉貓一樣跟她動起手來,凌茴手中沒有武器,只好來來回回躲避著,這……莫不是被關(guān)的時日久了,腦子壞掉了?!她太爺爺明明脾氣很好的,怎么會有如此暴躁的哥哥呢! “你這步法是凌家嫡脈絕學(xué),是凌家人無誤?!蹦腥死鞯氖掌鸬秮?,將黑紗往上撩了撩,露出一雙奪目的眼來。 渤海凌氏有兩樣最為人稱道,將才與美貌。凌家兒郎個個功夫了得,容貌極俊,這男人雖然已到古稀之年,那雙璀璨的雙眸仍帶有幾分年輕時候的光彩。 “阿韶?”哐當(dāng)一聲,寒月刀落地,男子一句低喃聲在凌茴耳邊想起。 阿韶,是誰?凌茴心里有些納悶。 “我叫凌茴,草字回?!彼吐暯忉尩?。 “凌家不是沒有了嗎?”凌肅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坐到地上輕聲說道。 “誰說的,凌家一直在啊,我的老祖宗,咱出去聊天行嗎?一會兒被人搜到這里,想出去可就難了。”凌茴急啊。 “這是個只能進(jìn),不能出的地方,你來的時候,外面的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了?!绷杳C道。 “不可能,這世間沒有能困住我的機關(guān)?!绷柢钐ь^打量了一下四周道。 凌肅挑挑眉,不著急打擊她,只開口詢問道:“后來凌家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