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舒箐手一抖差點縮回來,卻被宮無殤牢牢的抓住了。 “別動,弄身上就洗不掉了?!?/br> 聲音依舊低沉而無波,似乎在說今晚夜色很好。 可舒箐心卻徹底的亂了,宮無殤在替他洗手…… 宮無殤竟然會替人洗手……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宮無殤嗎? 月色籠罩之下,舒箐能看清他分明的輪廓,挺直的鼻翼,形狀姣好的薄唇,以及變得和自己一樣滑膩綠油油的修長雙手。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去,就能知道這就是宮無殤,如假包換。 舒箐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悶,有些痛看,就連眼睛都有些酸。 宮無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你為什么要替我洗手?! 你不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讓人高不可攀的太子嗎? 舒箐心里的不斷問著這幾句話。 “夜深了,水有些涼,忍一忍?!?/br> 宮無殤磁性的話音落下,舒箐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一涼。 她一抬頭,宮無殤也正抬頭看她,見舒箐緊緊抿著唇,看起來不太高興自己給她洗手,宮無殤眼眸一黯,聲音帶上絲冷意開口道: “你再忍忍,很快就洗好了?!?/br> 說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動作卻依舊溫柔,沒有弄疼她一點。 舒箐睫毛顫了顫,想要說些什么,可宮無殤已經立刻放開了舒箐的手,有些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用多想,你這手是因為孤而弄臟,孤有責任將它洗干凈,現(xiàn)在你的手干凈了,孤先告辭了?!?/br>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沒有再看舒箐一眼。 孤…… 舒箐心中一澀,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屈尊給她洗手的嗎?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心里卻依舊有種悶痛感。 舒箐抽出手帕,擦了擦白皙的手上的水珠,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手帕掉在地上,她卻似乎沒發(fā)現(xiàn),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院子墻頭大樹旁,隱在樹陰影之中的宮無殤,看到舒箐擦完手后連帶著被嫌棄的帕子,眸色越發(fā)深不見底。 就那么不愿意被他碰到嗎? 宮無殤身影一閃,離開了舒箐府里。 宮無殤身影在京城眾屋瓦一閃而過,某一條小巷子里,三只看起來只有手掌大的一金一黑一白三只小獸突然抬起頭。 【蚩魅,剛才過去的是大魔王吧?】白靈獸撇撇嘴問道。 【啊,是啊,只有我主人身手那么好?!咳砗诿沟氐男~F眼里閃過自豪。 【哼,他該不會又去偷看我主人了吧?你們不知道,大魔王前些日子偷看我主人洗澡,我一回來就把他嚇走了,嘖嘖?!堪嘴`獸一臉世風日下的模樣。 【哇!不是吧,大魔王不是主人的伴侶般,還需要偷看主人洗澡?】金餮一臉想不通的模樣。 【誰知道大魔王哪里染到的怪癖,老是喜歡半夜偷潛入主人房間,都好幾次?!?/br> 雖然已經遠去,但腦中依舊聽到了白靈獸幾個對話的宮無殤:“……” 他腳下一滑,越發(fā)迅捷的離開了。 而白靈獸完全不知道它們的小對話已經被宮無殤聽到,依舊邊走邊用神識交流著。 “哈哈,竟然是蚩魅!這里竟然有蚩魅幼崽!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br> 就在白靈獸它們興致勃勃的聊天時,一道帶著驚喜、把白靈獸幾個當成囊中之物的男子聲音傳來。 白靈獸它們一抬頭,就看到巷子入口,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大扇子上,一雙眼睛貪婪的看著蚩魅,正是一到大衍國就把孟天澤落下的孟天炎。 它們本身就是妖獸,更是容易感受到別人身上的惡意,孟天炎身上的惡意更是明顯,白靈獸的雙眸慢慢變成了一紅一紫。 孟天炎原本沒注意白靈獸和金餮,但是余光發(fā)現(xiàn)白靈獸的眼睛變化,一驚之下立刻看向了白靈獸和金餮,臉色猛的變了一變,嘴里喃喃道: “原來域國傳說中蚩魅和金餮還有雙靈煞三種兇獸總是如影隨形的話竟是真的??!” 不過孟天炎看到三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獸,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幾只兇獸看起來都只是幼崽而已,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次前來貧瘠的大衍國,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獲,若是他把這三只全身是寶的兇獸都殺了用來煉丹,他的修為定能一舉突破固元期,到達破元期??! 【那人腦子有坑吧?我們雙靈煞一族向來獨來獨往,誰會和你們如影隨形?。?!】白靈獸不滿的抱怨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取赤龍角 金餮積極的解釋道:【應該是四五百年前的我們經常和主人還有他伴侶一起外出,他們誤會了吧?!?/br> 蚩魅:【……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他看起來想要找我們麻煩。要不要動手?】 白靈獸嗤之以鼻道: 【什么找麻煩,他是要抓你,既然這樣,那你自己先對付著。我還要趕回去呢,今天都是金餮太貪吃。遲遲不肯走,害我們都回來晚了?!?/br> 白靈獸本來就要離開。卻聽孟天炎大笑著開口道: “太好了,等我把蚩魅金餮和雙靈煞煉成丹藥。整個孟家,還有誰能奈我何!” 金餮驚訝的嚷嚷道:【雙煞,你聽到沒,他不止要抓蚩魅,他還要把我們煉出丹藥,怎么辦?】 白靈獸聽著金餮聲音里的興奮,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道:【什么怎么辦。當然是揍的他尸骨都認不出來?!?/br> 說完一馬當先就沖了上去,孟天澤也正要拿出法器沖上去要打白靈獸,金餮和蚩魅見此也上前。 一陣電閃、迷霧和黑氣以及不斷發(fā)出噗嗤聲的各種符箓法器被侵蝕的聲音響過之后。從白霧里走出一個全身白衣襤褸。頭發(fā)發(fā)絲凌亂,臉上臟污一片已經完全沒有方才風度翩翩模樣的孟天炎。 他烏黑的臉上全是驚恐。趕緊抓著靈石一邊吸收一邊狼狽的逃跑,他已經完全被打擊慘了,原來兇獸果真如此厲害,就連幼崽,都如此強悍。 而白霧黑氣彌漫的地方,傳來白靈獸跳腳的聲音:【人呢人呢!蚩魅,金餮,你們還不快把蜃氣和瘴氣都收回去,害我都看不到那個小雜碎哪里去了,敢拿爺爺我煉丹,看我不打的他連他娘姓什么都記不住,你們可別一下就把人弄死了啊。】 …… 幸虧孟天炎無法聽懂白靈獸等人的話,否則若是知道白靈獸其實是故意手下留情,他一定會直接被打擊的直接昏過去。 不過就算孟天炎現(xiàn)在沒昏,但是他帶來的法器符箓幾乎都已經損壞,體內元力全無,渾身無力,頭腦發(fā)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地方趕緊吃丹藥療傷。 孟天炎隨便選了個府邸翻墻進入,走了不久,發(fā)現(xiàn)其中一處的元氣竟然比其它地方充裕,強撐著要昏倒的身子,翻院進入,剛進入就感覺被什么沖擊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已經暈倒過去。 “是誰!” 正在專心練功,好早日突破煉元階段,進入固元期的舒易憐,感覺到聚元陣被破,冷喝一句。 沒再聽到外面的聲音,她冷哼一聲: “裝神弄鬼?!?/br> 然后就拿著燈籠走出去,才出去,通過明亮的月光,就看到了墻角躺著一個看起來像個乞丐的人。 舒易憐上前,正要給他一刀,卻意外看到了孟天炎手中握著的丹藥瓶。 舒易憐立刻用腳把人給翻了個面,從孟天炎的胸口看到一個原形周圍飄著云霧的標致。 “域國孟家!” 舒易憐一驚,這個人是大名鼎鼎煉藥大師孟藥圣的后代? 舒易憐查看了一下孟天炎手中的丹藥,一聞之下,發(fā)現(xiàn)竟是五品丹藥,立刻就判斷出這個人身份在孟家肯定不低。 若是救了他,以后她去了域國,或許還能憑借此人搭上孟家! 舒易憐強忍著沒有一刀結果了孟天炎,叫來兩個丫鬟,幫他收拾好。 這兩個丫鬟雙目無光,面對舒易憐拎回來一個男子,竟一點其他情緒都沒有,手腳有些僵硬的按照舒易憐的吩咐將孟天炎收拾干凈,還換過了一身衣裳。 …… 接下來的幾日,舒箐著手替七公主做衣裳,因為心里根本不確定,七公主還會不會像上一世那般嫁到蠻夷之地,舒箐做嫁衣時,完全無法替七公主高興起來,她怕這嫁衣,到時候會成為七公主遠嫁蠻夷之地穿的嫁衣…… 舒箐甩甩頭,當時七公主還要兩年,才嫁到蠻夷之地,這一世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或許七公主的命運也會改變呢,舒箐這樣安慰自己,卻不知道七公主此時正在皇后寢宮,被逼迫著。 皇宮,皇后寢宮。 皇后冷聲說道:“千柳,你還把不把本宮當成你母后,那么簡單的事,只是讓你跑跑腿,你就百般推辭?!” 七公主身子一抖,滑下椅子,跪在了皇后面前解釋道: “母后息怒,柳兒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柳兒真的和舒箐小姐不熟悉,若是貿然前去,讓舒箐小姐幫忙做衣裳,舒箐小姐定也不是同意的。” “你都沒有試過,怎么會知道舒箐不會同意,你分明就是不愿而已,找那么多借口??!難道你也想向四公主那般,嫁到蠻夷之地去?” 宮千柳一臉驚恐,連忙求饒道: “不要,母后,求母后不要把柳兒嫁去蠻夷之地?!?/br> 四公主,也就是宮千柳的四jiejie,嫁到蠻夷之地去,一年都沒有,就傳回消息說已經香消玉殞,那個地方實在恐怖,她堅決不要去,而且她已經和逸郎私定終身,很快,劉太傅就會向父皇請旨了。 皇后冷冷的看著宮千柳道: “哼,你若是連本宮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那本宮又憑什么冒著兩國交戰(zhàn)的危險,拒絕讓你去和親?!” 宮千柳身子晃了晃,不敢相信的開口道: “母、母后,你的意思是?” 皇后勾起冷笑開口道: “沒錯,南國來了信,說是指名要讓你去和親,你父皇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來詢問本宮的意見,千柳,你說本宮要不要讓你去和親呢?” “不、不要!母后,柳兒求求您,柳兒不要去和親……”宮千柳立刻以頭搶地,砰砰砰的重重磕頭,很快,額頭就出現(xiàn)了血跡。 皇后看到宮千柳額頭的血跡,卻無動于衷道: “既然你不想要去,那就不用本宮說該怎么做了吧?本宮也不是為難你,只是本宮欽慕舒箐繡藝,知道你和舒箐比較熟識,所以讓你代本宮請舒箐幫本宮做一件鳳袍而已,你也聽說了吧,再過十來天,就是破天宗在大衍國正是成立之時,聽說當日,清源仙師還要替他其中一個弟子舉辦婚事,這樣的大喜日子,本宮沒有一件像樣的鳳袍,實在會很失禮,千柳,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宮千柳面色如灰,她異常艱難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