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此時的海城殿內(nèi)都快忙炸了鍋,聽說許久未回來的主上終于回城了,但是卻帶回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并且召集了全海城的大夫前去看診。 這消息也讓整個海城待嫁閨中的小姐們也炸開了鍋,早前就聽聞封公子有心儀之人,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卻始終未見一人能長留于他身邊。 現(xiàn)在好了,這心儀之人被封公子親自帶回,不知道碎了多少小姐的心。 “快,快去準備密室,主上馬上要去密室!”丫鬟著急的從殿內(nèi)跑出來對著其他丫鬟叫道。 其他丫鬟聽了,立馬領命前去準備。 這丫鬟話音剛落,便見殿內(nèi)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封炎,他胸前的衣服染著些許的血跡,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看的丫鬟們心疼。 “主上,密室已經(jīng)派人去準備了。”見主上出來,丫鬟立馬退到一邊說道。 封炎面若冰霜,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的往密室而去。 海城殿的密室在地下,等封炎到密室的時候,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準備妥當。 “都出去,關于她的情況隨時匯報。”封炎解開衣服冷言道。 “是,主上?!毖诀邆兛焖俚耐肆顺鋈?,只有敖瓶一人留下。 敖瓶看了眼關上門的密室,皺眉走過去問道:“主上,一定還有其他辦法?!?/br> “她等不到其他辦法,快來幫我。”封炎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敖瓶見了,面露難色,但還是上去幫忙,他走到暗臺面前,抽出暗臺上其中一柄尖刀放在火上烤了下,然后遞給他。 “敖瓶,等取出了心尖血,無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讓她在半盞茶的時間喝下去?!狈庋捉舆^尖刀,蹙眉說道。 “主上放心,敖瓶不會讓主上白白流血。”敖瓶低頭道。 “那我便放心了?!?/br> 說完,封炎低頭直接將尖刀胸膛,只聽悶哼一聲,敖瓶立馬拿著瓷瓶接了過去。 主上愿意用心尖血來救他帶回來的女人,想必主上疼她疼到了心尖上。 看著一滴一滴的血從刀刃上流進瓷瓶,敖瓶蹙眉抿著嘴,為主上心疼。 滴了約莫小半瓶,敖瓶立馬蓋上蓋子,正準備幫主上上藥爆炸卻被他攔了下來。 “快去?!狈庋壮槌黾獾?,額頭上不停滲出冷汗。 敖瓶咬牙糾結(jié),還是趕緊起身拿著瓷瓶里的血出了密室。 敖瓶出去后,密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封炎扶著暗臺,喘了幾口粗氣差點沒站穩(wěn)。 就在他準備給自己上藥包扎的時候,密室傳來開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敖瓶。 “主上,敖瓶將藥交給了敖罐,請主上放心?!卑狡靠觳阶邅韼退纤?。 “敖罐?”封炎眉頭一蹙。 敖瓶點頭扶他坐下:“是的主上,敖罐剛好在密室外?!?/br> 罷了,封炎閉著眼,等他上藥包扎。 “主上,自取心尖血是大傷元氣的舉動,敖瓶能問問主上帶回來的人是顧姑娘嗎?”敖瓶邊包扎邊問道。 封炎恩了一聲,并不想多說。 “敖瓶知道了,主上放心,顧姑娘一定不會有事?!?/br> 幫主上包扎好了后,敖瓶本想讓主上再在密室里面多休息一會兒,畢竟胸口上還有個大傷口,但主上執(zhí)意要出去,他只能扶著了。 海城殿內(nèi),丫鬟和大夫們都顫顫巍巍的守在外面,隨時聽候差遣。 這時見主上臉色蒼白的走來,丫鬟和大夫們立馬跪下行禮。 封炎沒讓任何人攙扶著,他徑直往殿內(nèi)走去,卻見殿內(nèi)只有一個丫鬟在照顧,臉色頓時差了起來。 “敖罐去哪兒了?”封炎冷言問道。 敖瓶掃了眼屋子里,果真沒見到敖罐的身影。 “主,主上?!闭谡疹櫲说难诀咭娭魃线M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行禮,“敖,敖大人剛出去不久,說是找東西去了,但是敖大人離開前已經(jīng)將藥給姑娘服下了?!?/br> 聽丫鬟這么說,封炎的臉色好了點,在敖瓶眼神示意下,丫鬟顫顫巍巍的起身繼續(xù)照顧躺在床上的姑娘。 躺在床上的人正是顧云歆,此時她緊閉雙眼臉色慘白,一副了無生息的模樣,看的人心疼。 “大夫進來看過沒有?”封炎在床邊坐下,伸手撩開她額前的頭發(fā)。 “大夫們都一一進來看過了,也都開了方子?!毖诀咴谂赃吇卮鸬?,“大夫說只要把蠱毒解了今晚姑娘就能醒過來?!?/br> 封炎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丫鬟見了,默默的退到一邊聽候差遣。 封炎在房間里待了會兒后便往密室而去,敖瓶緊跟在后。 到了密室,封炎瞥了眼跟來的敖瓶,開口說道:“近幾日多派人手注意海城周邊,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報備。” “是,主上?!卑狡奎c頭應下。 封炎捂著胸口盤腿而坐,試著用功力讓自己恢復的更快一些,但當他看到自己的左肩時,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第129章 保命 夜色已深,正是夢鄉(xiāng)的時刻,但海城殿內(nèi)燈火通明,守在海城殿內(nèi)的人個個都精神抖擻,不敢露出一絲疲憊的模樣。 直到里屋的終于傳來很輕的一聲聲后,殿內(nèi)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守著的大夫一一上去把了脈,本以為是該松口氣的,但…… “怎么樣怎么樣?這姑娘的情況怎么樣?”一旁守著的敖罐連忙問道。 大夫們面面相覷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快說呀,別墨跡別墨跡,這姑娘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你們現(xiàn)在不說難不成還等主上來嗎?” 為首的大夫聽了,立馬開口說道:“敖大人,姑娘這關算是挺過來的,一會兒就能醒過來,只是……姑娘體內(nèi)的蠱毒好像并未完全清除?!?/br> 聽了大夫的話,敖罐眨巴了下眼,然后長哦了一聲指責道:“你們這群大夫,連蠱毒都清不了,主上養(yǎng)你們有何用?有何用?” 被指責的大夫無奈的低著頭,這就算是指責他們也沒有用呀,清不了就是清不了嘛。 而此時,躺在的顧云歆漸漸開始有了意識,她微蹙了下眉頭,因為她隱約聽見耳邊有人在爭吵。 她不確定自己聽見的是不是爭吵聲,只是覺得這些聲音越發(fā)清晰起來,也漸漸將她的意識從無盡黑暗中拉了回來。 “敖大人,姑娘醒了!”這時,一旁的丫鬟驚喜的叫道。 敖罐收住教訓大夫的話頭,回頭一看,果真看見主上帶回來的姑娘睜開了眼。 他興奮的迎了上去:“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能看見我嗎?我叫敖罐,姑娘你叫什么?” 顧云歆皺了下眉頭,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入眼的是個嘴巴一直在動的男孩,滿臉的興奮,只不過,她不認識這個男孩。 見她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敖罐挫敗的皺了下眉頭,但又立馬松開眉頭再接再厲的問道:“姑娘我叫敖罐,敖罐的敖,罐子的罐,你叫我小罐子就可以了,姑娘你叫什么?” 一旁的大夫不禁捂額,這姑娘才睜開眼敖大人就跟個哈巴狗似的搖尾巴不停問話,也總要給人一點緩沖的機會嘛。 這男孩的聲音吵的她腦袋,顧云歆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難受。 旁邊的丫鬟見了,忍不住提醒道:“敖大人,姑娘剛醒,還是先讓大夫看看吧?!?/br> 敖罐瞪了那丫鬟一眼,也覺得在理,于是給大夫讓出位置。 為首的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趕忙把了下脈,雖然脈象虛弱,但好在命是保住了。 顧云歆看著男孩的臉換成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又感覺這老人將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沒有了男孩的吵鬧,她開始打量眼前看到的東西。 “你們是誰?”顧云歆沙啞的問道。 大夫把了脈后,笑瞇瞇的說道:“姑娘,這里是海城,姑娘重傷昏迷了好幾天,現(xiàn)在總算是把命?;貋砹??!?/br> 重傷?昏迷?保命? 顧云歆漸漸拉回思緒,失去意識前的畫面涌入腦海。 當時她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后便出現(xiàn)了不適的癥狀,而且劇痛的完全想死,但失去意識前她不斷聽見有人叫她堅持下去。 那叫她堅持下去的人,應該是王爺吧。 想到王爺,顧云歆漸漸放松了警惕,想必這些大夫都是王爺請來的,至于為什么在海城……她還是先見到王爺再說吧。 “姑娘先躺一會兒,一會兒讓丫鬟喂你吃點東西恢復些體力?!闭f完,大夫笑瞇瞇的站了起來走到一旁開方子去了。 看著大夫開方子的背影,顧云歆又轉(zhuǎn)動著眼睛看了眼周圍,這房間裝潢豪華,而且床邊不遠處還站著一排丫鬟,以及剛才在她耳邊聒噪的男孩。 敖罐見她在看自己,立馬露出笑容朝她揮了揮手。 王爺身邊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個人?而且這些丫鬟身上的服飾……很陌生。 “姑娘,先來喝點水潤潤嗓子?!边@時,兩個丫鬟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給她喂水。 此時的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人擺布,喝了口水后,腦袋也越發(fā)清晰起來,而且隱約覺得口腔里有股nongnong的血腥味。 但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口水已經(jīng)將口腔里的血腥味給沖了下去。 “姑娘,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能不能開口說話?要不你試著說句看看?”見姑娘喝了水,敖罐又湊了上來。 聽到這聲音,顧云歆不由自主的蹙了下眉頭,她靠在丫鬟墊的高枕頭上,輕輕開口問道:“王爺呢?” “王爺?”敖罐一頓,思索了一下,搖頭說道,“姑娘,我們這里可沒有什么王爺,難道姑娘你還認識王爺?認識的是哪位王爺?我們海城的王爺嗎?” 如果她現(xiàn)在還有多余力氣的話,她會選擇狗帶,這男孩……有點話嘮,像機關槍一樣,只是簡單的一個問題要撲撲的說一大堆。 不過她還是聽明白了,這里沒有王爺。 “這里,是什么地方?”顧云歆皺起眉頭頓時警惕起來,但她只要說話稍微大聲一些,就覺得全身無力,四肢。 “姑娘,這里是海城?!币慌缘难诀邠屵^敖罐的話頭回答道。 “海城,是什么地方?”顧云歆捂著胸口緩了口氣,看向那丫鬟。 敖罐又湊了上來說道:“姑娘你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海城,而這里是我們主上的海城殿?!?/br> 她完全沒有聽過這樣的地方,但她聽這名叫敖罐的男孩說了主上兩字。 她抓住這兩字思索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能這么焦急救自己的應該只有王爺,但是這敖罐又說這里沒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