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而經(jīng)過之前的一段小插曲,吳雪瑤原本多年未見心上人的緊張感也逐漸被淡化了許多,病房中的氣氛一時間額外的好! 薛大少看著兩人含笑的目光,見總算也沒再明目張膽的笑出聲來,也算是勉強熄了心中的不快,轉(zhuǎn)眼瞪向吳雪瑤:“男人婆,你來做什么?”目光很有些兇氣。似乎薛明凱十分不愿意被昔年死對頭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這副鬼樣子。 沈宴卿為了兼顧和平,雙手一叉,保持緘默。 吳雪瑤卻忽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直接沖到了薛明凱面前,當下一拳頭搥上了他的胸口:“我來做什么?還不是為了看你?瞧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說著,吳雪瑤竟是又止不住想笑。 薛明凱見著,臉頰一抽,一把伸手堵上了她的嘴。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鬧了起來。沈宴卿在不遠處看著兩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變形的武術招式,著實趣味怏然。 近日以來的陰翳一掃而光。沒想到昔日舊友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子在一起歡聚。只不過歡笑依舊,人事已非! 黯然神傷了一會兒,沈宴卿柔和的目光就這樣看著不遠處窗臺邊上的兩人,莫名覺得,也許不久的將來,薛明凱也會接受吳雪瑤也說不定? 然而,就在沈宴卿心下這種想法才剛剛冒頭,沒想到對面兩人就已經(jīng)勢如水火—— 薛明凱:“老子現(xiàn)在是病患,病患你懂不懂?下手這么重,你是不是上輩子男人投胎?” 吳雪瑤:“男人?老娘上輩子是男人怎樣,也總比你個中二病強上許多!” 薛明凱:“你說誰是中二病?我哪里中二?” 吳雪瑤:“你這就是??!你得治!薛大少,諱疾忌醫(yī)可不是什么男子漢氣概!” 薛明凱:“吳雪瑤——” …… 眼見著兩人就快要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了,沈宴卿默默地瞧著,半晌,抬起手指很是頭疼地擰了擰眉心,內(nèi)心中重重的深思發(fā)醒:“是我錯了!抱歉,月老!是我不該亂牽紅線!”她聲音猶似禱告,雖然說得很低,但依舊被正在吵架的兩人聽見。 下一秒,就見那邊正吵得不可開交的薛明凱與吳雪瑤竟像是投契戰(zhàn)斗機一般,眼神立馬瞟向沈宴卿,動作竟出奇的一致…… 沈宴卿不由得干笑了兩聲! —— 之后的發(fā)展想也知道!而沈宴卿也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雞飛狗跳,山崩地裂,天現(xiàn)紅光,雷鳴電閃,稀里嘩啦……簡直就是宇宙洪荒之力大爆發(fā),使得整片戰(zhàn)區(qū)都哀鴻遍野,眨眼之間一片焦土! 不過說來也好笑。平時一向都不會輕易爆發(fā),一旦爆發(fā)也會適當控制好力度的薛明凱每每面對吳雪瑤的時候卻是怎么都無法擺脫“中二戰(zhàn)斗機”的封號! 若不是大學時期每每薛大少都讓著吳妹紙,想必吳雪瑤的那些武道會冠軍獎杯也會少上幾只! 可是就某種程度來說,兩人的脾性卻是意外的合拍。沈宴卿能說她是真心很看好吳雪瑤與薛明凱湊對嗎? “……” 只不過觀眼前景象,似乎她若是現(xiàn)在就這么將心中想法給說出來,一定會瞬間被雷劈得外焦里嫩……所以,沈宴卿也只能想想而已,并沒有付出實際行動。 一更 第二十八章 原來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這會兒,看了眼腕表,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500多,沈宴卿不由一蹙眉心,忽然想到了顧驀為她設立的門禁,默了幾秒才勉強含笑的收拾背包起了身:“行了!你們兩個都別吵了,我頭都暈了!”沈宴卿笑著瞪了眼還在鼓著腮幫子想要借機找茬的吳雪瑤,見她悶悶的別開眼,這才瞧向一臉不悅的薛明凱:“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著,沈宴卿掃了一眼狼藉的病房,見薛明凱皺眉欲開口挽留,沈宴卿不著痕跡的適時打斷:“我已經(jīng)答應了佳怡姐,明天來薛氏報道!” 薛明凱的臉色一瞬間好了許多:“真的嗎?” 其實他早已經(jīng)知曉,并且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策劃。但是以防沈宴卿心中起疑,所以薛明凱依舊表現(xiàn)的很意外,很驚喜。 吳雪瑤見薛明凱一副明顯十分開心的樣子,原本佯怒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垮。兩人之間打打鬧鬧時常有,再正常不過。在吳雪瑤心里,這就是她同薛明凱之間交流的主要方式。不過,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當薛明凱聽到沈宴卿說要來薛氏上班的時候,那一臉的歡喜模樣,卻是令吳雪瑤才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瀕臨破滅。 沈宴卿似乎是察覺了什么,先是看了看吳雪瑤,然后才對著薛明凱點點頭:“實習期一年。一年之后我準備考下醫(yī)師證之后就去幫我爸的忙!” 吳雪瑤聽到沈宴卿說到一年期限,心中莫名的松下許多。 薛明凱臉上原本的笑意轉(zhuǎn)瞬間變得有些失落。不過隨即又想到他總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利用,所以便也不在乎一年以后將會怎樣。他還是那句話:且行且試探! 以前又不是沒有追求過女人,對于自己喜歡的人,薛明凱自認十分有耐心。而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名為“顧驀”的因素…… —— 沈宴卿并不想就這個話題耽擱太久的時間。只是跟兩人說了下她明天會來薛氏實習的事情,三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沈宴卿就起身離開了。 吳雪瑤見沈宴卿走,自然也不能死皮賴臉的繼續(xù)留下,于是也跟在沈宴卿后面,對著薛明凱狠狠的做了個鬼臉兒,這才心甘情愿的走出病房。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進了電梯。電梯中,興許是因為臨夏的關系,所以吳雪瑤感覺到格外的滯悶。心中有話想要問沈宴卿,卻總覺得不好開口。 沈宴卿雖然不是個喜歡察言觀色的人,但是對于吳雪瑤這個永遠都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閨蜜,她卻還是有幾分了解,于是也不忸怩,直接問出口:“雪瑤,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擔心我跟薛明凱之間以后會有什么?”說著,沈宴卿也笑瞇瞇的往前一步,歪著頭看吳雪瑤。 吳雪瑤的臉色騰地一聲就紅了:“我、我……你亂說什么呢!宴卿,我沒有……”她怎么可能? 吳雪瑤本想矢口否認,可是聲音卻越發(fā)變小。最后在沈宴卿專注的目光之下,吳雪瑤終于還是撐不下去的點了點頭。 沈宴卿一時間喟嘆一聲,然后很是無奈地硬敲了吳雪瑤一記:“別瞎想!我跟薛明凱永遠都是朋友,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闭f著,沈宴卿側過身,默默地攏了攏自己耳邊的發(fā)絲,在吳雪瑤懷疑試探的目光掃過來之時,沈宴卿自然又多加了句:“即便以后我與顧驀離婚,他也不會是我的選擇!” 說完,沈宴卿就見到吳雪瑤地松了口氣! 她不由繼續(xù)歪著腦袋調(diào)侃吳雪瑤:“這下屬于男人婆的那顆悸動之心終于肯放回肚子里了?”末了,沈宴卿嬌笑兩聲。 吳雪瑤臉色越發(fā)泛紅的瞪了沈宴卿一眼:“就你知道!” 兩閨蜜之間的尷尬氛圍就此也總算緩和,友情的芬芳就好像夏花綻放一般,頓時令兩人之間的情感甜如花蜜。 不過雖然自己心中的疑慮破解,可是咋然聽到沈宴卿提“離婚”二字,吳雪瑤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且不管以后她與顧驀之間究竟會如何發(fā)展吧,總之,就在兩人走出了薛氏醫(yī)院,眼見著沈宴卿要給羅司機打電話,吳雪瑤還是硬著頭皮將心頭的想法沖口而出:“卿妞!其實……” 沈宴卿好奇的朝她望來。 暮色中,昏黃暖光下一抹身影搖曳生姿,柔細的發(fā)絲隨著傍晚的微風飄然起舞,背后映襯著一縷煌煌暖光,此時此刻,沈宴卿的模樣竟出奇的如畫似夢……原本吳雪瑤是出于對閨蜜的關心才想要說出這番話,然而,當此刻看到沈宴卿這么清麗脫俗的一面,吳雪瑤卻不知怎的,內(nèi)心中竟產(chǎn)生了一絲嫉妒,眼神也略微閃躲起來:“其實……卿妞,我覺得顧驀真的對你蠻好的!”吳雪瑤抬起眼眸,鼓起勇氣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試著接受他看看。我想禹琛他也不愿看到你過得不幸福,他不會介意……” 接下來的話,當看到沈宴卿臉上逐漸褪去柔和轉(zhuǎn)變?yōu)槌聊?,吳雪瑤驀然噎回了腹中?/br> 她怎么可以…… 吳雪瑤一瞬間有些懊惱。 沈宴卿站在那里,看著吳雪瑤莫名其妙的狠敲了兩下自己的太陽xue,似乎也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轉(zhuǎn)變之大,所以沈宴卿立刻收斂了一些,勉強笑笑,然后裝作不甚在意的對著吳雪瑤說了句“回見”之后,便坐上了羅司機開來的車子。 吳雪瑤站在醫(yī)院門口,卻久久無法回神。 沒想到每個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都會有特別自私的一面。她也不例外!即使情敵可能會變成自己最要好的閨蜜,似乎也無法釋然,更遮不住那些因嫉妒羨慕而產(chǎn)生的陰暗…… —— 傍晚的陽光,昏黃蕭瑟。帶著一縷悵然,沈宴卿一路看著路邊風景回了顧園。對于她明天即將去薛氏實習一事,晚上還要跟顧驀報備。 想到此,沈宴卿不由覺得有些頭疼。這種感覺絕不會亞于被夾在吳雪瑤與薛明凱之間的尷尬。 其實她何嘗不明白看到薛明凱對自己的態(tài)度之后吳雪瑤心中所產(chǎn)生的不安? 若是以前沒有機會的時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的情況卻是——她已婚,薛明凱單身!而且自己也確確實實的表明對薛明凱毫無想法了,依照吳雪瑤對薛明凱多年以來的執(zhí)著,自然是希望這次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然而……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沈宴卿的神色不禁滿含憂慮。 小潔見沈宴卿下了車往別墅走來,原本正在澆花的動作停了停,親切的跟沈宴卿招手:“少奶奶!你回來啦!”小潔似乎每一次見到她都特別歡快。 沈宴卿看著小潔的笑臉,那種專屬于年少懵懂無知的感覺也似能感染周圍人一般,竟然令沈宴卿略微有些沉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今天你不用去后面忙了?”沈宴卿笑著問。 她以前每次回來都會看到小潔一趟又一趟地匆匆來回于別墅前后。雖然她不知道別墅后面究竟有什么,也從未想去過探究,但是腦海中卻不由得閃過了一抹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第二十九章 識時務者為俊杰 真的只是她自己幻覺而已? 沈宴卿不由開始懷疑。 而小潔咋然聽到沈宴卿的話,面上表情明顯頓了一瞬,卻很快又拿起了水桶,開始為花圃施肥:“唔……嗯!嘿嘿!今、今天后面的花圃都、都已經(jīng)澆完了……”小潔的聲音越來越小,后期還結結巴巴,一張小臉兒幾乎都快皺成了一團。 沈宴卿不由更加好奇,突然來了興趣調(diào)轉(zhuǎn)腳尖想要去后面看看。 反正顧驀也沒說不許她去。 剛好月嫂從別墅出來撞見了這一幕,于是迅速的瞥了一眼小潔,微笑的喚住了沈宴卿:“少奶奶,您回來啦!剛好,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飯,今天做的是您喜歡吃的豆谷蒸鱈魚,快進來趁熱嘗嘗!”邊說,月嫂邊熱乎的拉過了沈宴卿手腕。 在過去一個月的相處中,沈宴卿明顯已經(jīng)融入了顧家這個小家庭。雖然鐘管家一如既往的不茍言笑,似乎不怎么待見她,也會無時不刻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小潔與月嫂卻與她很快熟絡了起來。 沈宴卿雖然不喜歡顧驀,但是卻并不討厭性格單純,一眼便能看透的小潔還有處處為自己著想的月嫂。 這會兒,見著月嫂臉上并無異樣,只是像往常一樣很是熱絡的拉她進別墅用餐,沈宴卿便也沒再多想,只是笑著轉(zhuǎn)了方向,跟月嫂聊了幾句今天在外面的事情,然后洗漱,換了身便裝進入餐廳吃飯。 這幾天,顧驀回家的時間不定。沈宴卿料想一定是和前段時間剛剛拍下的那塊地皮有關。聽說是要建大型多功能游區(qū),而那原本應該是屬于沈陸兩家的地盤……想到這些,沈宴卿莫名覺得心中有些堵塞??墒墙K歸現(xiàn)在s市顧鼎一家獨大,就連沈氏都要靠顧氏喘息,所以沈宴卿也沒有怎么較汁兒便轉(zhuǎn)眼釋然。 金錢與權力之于她并不能說是完全的身外之物。她作為沈氏制藥的千金,難免世俗。興許以前沈宴卿還能天真的想一想不靠身家不靠權勢就能很好的生活在一片狼藉的上流社會之中,可是在經(jīng)歷了這一系列變故之后,沈宴卿卻再也無法像以前一般天真,將自己的人生實時理想化。 不是一直有句古話說么:識時務者為俊杰! 她選擇嫁給顧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沾染世故。沈宴卿想著,也許銅臭味兒這一輩子都無法與她分離! 月嫂見沈宴卿心不在焉的扒著碗里的米飯,怕她營養(yǎng)無法均衡,于是又在她的盤子里面多置幾樣青菜跟rou:“少奶奶是想少爺了?”放下筷子,月嫂忽然調(diào)侃起沈宴卿,以為她習慣了有顧驀陪著,一個人吃反倒沒了滋味兒。 沈宴卿聽到顧驀名字卻莫名抬頭,眉心幾不可察的一蹙,隨即略微尷尬的遮掩起來,頰邊僵硬地一笑:“月嫂!我的實習地點已經(jīng)定了,從明天開始,午飯跟晚飯都不用等我!”醫(yī)院里自有規(guī)定,實習人員偶爾也是需要加班的。并且中午休息時間也短,無法每天從醫(yī)院與南山區(qū)來回。 不過對于這點,沈宴卿倒是并沒有嫌麻煩的意思。反倒是慶幸以后自己不需要每天將大部分時間都荒廢在顧園…… 月嫂聽了以后,心情難免有些低落。不過卻也不想沈宴卿總是拘在家中,她肯主動接觸外界,過回正常人的生活,這也是月嫂心中一直所希望的。于是,月嫂只是動作稍頓了一下便笑呵呵地回了:“外面的飯菜不干凈,我還是不放心?!毕肓讼耄X得也不能不顧沈宴卿的意愿,于是月嫂又試著詢沈宴卿意見:“要不這樣,少奶奶午飯還是由我來準備,做好了給您裝在保溫盒中帶著?”醫(yī)院中一般都有微波爐,只要稍微熱一下,總比外面的東西干凈有營養(yǎng)。 沈宴卿看著月嫂那張一如既往的和藹笑臉,眼中充滿關切,倒也不忍心拒絕。而且,這一個月的適應下來,她似乎也喜歡上了月嫂的廚藝,于是便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月嫂了!”沈宴卿淺笑著說。 月嫂的心情一下子松快許多,趁著沈宴卿不注意,又為她碗里多添了許些菜,并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吃,那模樣就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女兒…… 沈宴卿:“……”莫名被盯的有些頭皮發(fā)麻,吃飯的動作也遲緩了些。 心中卻不自覺就冒出了一個想法:興許自己未來會變成胖子的契機就在月嫂身上也說不定…… —— 晚飯后,沈宴卿為了消食,幫著月嫂一起整理了餐廳,并將給顧驀留出的晚飯放在溫水盤上熱著。 其實沈宴卿心里一度陰暗的想將所有飯菜都倒給前面院子里的警犬阿旺,但是又想到顧驀回來沒飯菜累的還是月嫂,于是便又放棄了這種缺德想法。 只不過白天知道顧驀竟小人的背著她給薛家打電話“告狀”,過于干涉了她的交友圈子,沈宴卿還是覺得有些忿意難平。只是這一個月來的反抗教訓讓沈宴卿深刻的了解:同顧驀爭辯甚至吵架的最終結果就是自己被累癱在床上…… “……”想到此,沈宴卿內(nèi)心更是不禁有一股無名火,實在陰郁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