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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步步為營,顧少寵妻入骨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眼角淚光無助閃過。直到顧驀從她體內(nèi)退了出來,沈宴卿這才默默咬牙的側(cè)過身去,暗罵了一聲“無恥”。

    “……”顧驀曲著左腿,雖然聽見了,卻并不打算再對她做什么。只是很有些頭疼欲裂的抽出煙盒,本想借著尼古丁的味道緩解下胸口的郁結(jié)與煩躁,卻忽然想到什么,又一把將煙盒甩了開去,冷然警告:“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他的名字!”說完,顧驀驀然起身,身上迅速的披了件外袍,徑直地走向浴室。

    身后沈宴卿好像突然發(fā)了瘋,一把抓起了床邊的枕頭砸向顧驀。

    枕頭“嗵”地一聲砸在顧驀的后腦勺上。男人身型一僵,整個人氣息頓時凌厲幾分。就在沈宴卿以為她又要為自己的魯莽舉動付出第二波慘痛代價時,卻沒想到顧驀卻一身冷氣森然地直接走進了浴室,然后“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沈宴卿這才蓬頭垢面的強撐起身子,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腿之間,悶悶的哭出了聲音。

    一聲聲壓抑至極的委屈抽泣,就仿佛抽打在顧驀身上的鞭子,即使在浴室中打開了水龍頭聽不太清了,但是顧驀依然聽到了,并且瞬間額筋暴突,一拳頭砸在了墻壁之上……

    ——

    第二天,顧驀是從書房走出來的。他幾乎整晚都沒再回過房間,處理了一晚上的公司文件。

    直到早上吃飯時,見沈宴卿依舊沒下樓,顧驀這才詢問:“少奶奶呢?”

    月嫂邊將粥擺上桌,邊眸光有些閃躲地回答:“還沒起來吧!”

    旁邊小潔還看不出汀,以為月嫂沒看到,于是撓了撓頭,直言不諱:“沒有!少奶奶起來了!我看見她一早就……”只是還沒等她說完,月嫂的一記爆栗子就已經(jīng)敲打在了小潔的頭上:“就你多嘴!”狠狠的瞪了小潔一眼,月嫂這才看向顧驀。

    發(fā)現(xiàn)他臉色沉的可怕,忍不住又再次瞪了小潔一眼,才如實說了:“少奶奶一早就去了花房,興許是許多天都沒怎么出房門,所以想出去透透新鮮空氣吧!”邊說,邊若無其事的替顧驀布餐。

    小潔看到月嫂暗中遞來的眼色,這才側(cè)過身去,裝著擺盤,偷偷地吐了吐舌,暗中叫苦。

    顧驀自然將兩人之間地小動作都看在眼中,只是蹙了蹙眉心,倒也并沒有出聲,不過臉色卻十分難看,直到吃完了早餐才沉聲吩咐了月嫂:“等下把早餐送去花房?!闭f完,顧驀就起了身,換了鞋子,隨手接過了鐘管家手中的外衣便出門了。

    月嫂與小潔這才松下口氣。不過從顧驀一臉的疲憊也能看出,他肯定是整夜未眠,月嫂心下不由心疼??伤幌?qū)︻欜囆乃家沧ゲ粶剩吹故晴姽芗?,見著顧驀臉色不好,想了想之后,徑直地走向了客廳側(cè)面臺子上擺放的座機……

    ——

    同一時間,沈家客廳。

    就在昨天晚上吳雪瑤來了沈家告知沈父沈母沈宴卿現(xiàn)在過得還算不錯,至少衣食無憂,就是人有些消瘦的時候,沈父沈母幾乎就整晚都未合眼。

    沈宴卿之所以會答應(yīng)嫁入顧家,全都是沈母一手促成。而究其原因,卻是為了沈父的身體健康……

    兩人這會兒都坐在餐廳中,阿祥在盛粥,可是粥碗擺在面前,卻沒有一人動筷子。

    阿祥不由嘆息一聲,將想說些什么來勸慰沈父沈母,沒想到客廳中的座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沈父沈母還以為又是哪個想要借機攀關(guān)系,好間接拉攏顧家的人,所以也沒打算應(yīng)付,就這么坐在餐廳,由著阿祥去接了。

    第十章 月嫂訴顧家陳年往事

    沒一會兒,當阿祥回來一臉興奮地說是顧家那邊打來的電話時,沈父沈母的臉上這才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怎么說?”沈母先站起身問。

    沈父的目光也隨著看向了阿祥。

    阿祥見兩人眼神希冀,原本興奮的表情也跟著滿含喜悅,很是平復(fù)了半晌才痛快地說:“是顧園的鐘管家,他說希望老爺夫人能去一趟顧家看望大小姐!”說著,阿祥竟然高興到捂著嘴哭了。

    沈父沈母也不由松下口氣,眼淚在眼圈兒打轉(zhuǎn)。

    之后兩人很快的收拾了東西,并準備了禮物,直接讓司機陳叔送去顧園。

    ——

    顧園前院花園的玻璃房中,此刻沈宴卿正一臉呆滯的望著園中景色。

    顧家確實優(yōu)雅別致。前院花圃的設(shè)計與中間的噴水池完全與別墅中的沉悶格調(diào)大相徑庭。別墅中雖然處處擺設(shè)盡顯高檔奢華,但是色調(diào)卻太過單一,也太過于沉悶??淳昧?,還真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反而是前院的景色,更讓人有種十分接地氣的感覺。

    沈宴卿并非是喜歡顧家,只不過相比于沉悶的別墅,她更喜歡待在這里。至少……這里很少會出現(xiàn)顧驀的身影,看著感覺也會舒心不少。

    想著昨天晚上兩人的爭吵,還有顧驀的怒火……沈宴卿手指不由緊緊攥起,身型微微顫抖。

    不知為何,她竟然是越發(fā)的想念起了陸禹琛……

    只是沈宴卿思念的情緒還沒有靜待上片刻,不遠處月嫂已經(jīng)端著野餐筐走了過來。

    沈宴卿就這么冷眼看著,并沒有起身,也沒有想要阻止。月嫂是顧家人,從客廳的那副巨大全家福中,沈宴卿知道,她只怕待在顧家也已經(jīng)許久。所以就算月嫂給她的感覺還算不錯,沈宴卿卻也不想同她說太多話。

    月嫂見沈宴卿不動彈,也沒不高興,親自將野餐筐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桌上,將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沈小姐,你少吃點也好,你聽我一句勸吧,別再同少爺鬧了!他也是個可憐人……”說到這里,月嫂不由默默嘆息。

    沈宴卿卻是對她口中忽然改變的稱呼感到訝異。

    自從她住進顧園以來,顧驀都是吩咐家里人喚她“少奶奶”的。記得之前有一次早飯時候小潔叫錯了,被顧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在那之后,沈宴卿對于這種稱呼也就權(quán)無所謂了。

    管別人如何稱呼她,她自己心里明鏡就好。然而此時此刻,一向都對顧驀順心順眼的月嫂居然叫了她一聲“沈小姐”?

    “……”沈宴卿就這樣默默地看著月嫂,依舊沒動筷子。

    月嫂見沈宴卿居然有些防備她,不禁苦笑一聲,這才坐在了玻璃桌的另一邊,開始為沈宴卿講起了好些年之前顧家的事情……

    ——

    “然而,就在十幾年前,顧鼎于s市發(fā)展的正頂好的時候,沒想到居然會發(fā)生了那件事情!”

    沈宴卿就這么靜靜地聽月嫂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話題也終于到了重點。

    沈宴卿原本是不甚在意顧家的發(fā)展史,可是往事從頭到尾的聽下來,沒想到自己也入了神。

    她以前只知道,顧氏是s市至今為止還存在的最古老家族,并且家底深厚,在許多年前就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s市第一富豪名門。而顧驀,更是傳說中的人物。他十八歲就已經(jīng)從s大畢業(yè),二十歲獲得雙學士學位,之后沒幾年,更是憑著狠辣果決的經(jīng)商手腕正式揚名于s市整個的上流社會。

    一般人在這種年紀,恐怕還在努力的掙扎著,希冀脫離學生時代之后能夠迅速的適應(yīng)殘酷的社會環(huán)境,而他,卻已經(jīng)憑一己之力擔負起了整個顧鼎集團的運營和旗下所有員工的生計!

    這一點上,沈宴卿不可否認,顧驀的確是優(yōu)秀到令人仰望。但是,即便如此,也全然無法改變顧驀在沈宴卿心中的印象。

    他依舊是那個毀了陸家,毀了陸禹琛的罪魁禍首……

    沈宴卿真的好恨顧驀,卻也同時恨自己!

    恨她之前半年的優(yōu)柔寡斷……

    月嫂并不知道沈宴卿此刻心中依然對顧驀恨之入骨。只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后,聲音默然地說:“十幾年前,顧老爺跟顧夫人從外地回來的路上突然發(fā)生了交通事故。一夜之間,幾乎整個顧家都面臨了即將垮臺的危機。而當時,顧驀少爺才17歲……”說到這里,月嫂忽然濕了眼眶。

    沈宴卿原本是陷入對顧驀深深的恨意中,沒想到會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竟想也沒想的便沙啞問出聲:“您說……顧驀的爸媽已經(jīng)……”沈宴卿似乎很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對于上流社會的那些聚會什么的都漠不關(guān)心,自然也很少去主動了解。每次參加晚宴的時候與顧驀同場卻不見顧氏夫婦,沈宴卿也只以為是顧家人刻意擺譜,卻沒想到……

    人竟然已經(jīng)沒了?

    “……”

    這消息不啻于一盆冰水兜頭而下,沈宴卿默默的睜大雙眼,十分吃驚。

    月嫂看沈宴卿竟然吃驚不已,也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墒窍胂胫巴低捣催^的顧驀書房中有關(guān)于沈宴卿的個人資料,想到她低調(diào)刻板的性格,卻也沒那么意外了。隨即嘆息一聲:“是??!已經(jīng)不在了!”月嫂淺淡的笑笑,默默抓住了沈宴卿的手,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所以,現(xiàn)在對于我們少爺而言,沈小姐你……就是他唯一最親近的人了!”語重心長地講完這些,月嫂又默默地抹了把眼淚,隨后叮囑沈宴卿一定要吃飯,不要慪氣了,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玻璃花房。

    沈宴卿看著她略有些寂寥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痛。卻也不由略垂下頭,死死的抿緊雙唇,握緊手心:顧驀可憐?如果他可憐,那禹琛呢?

    禹琛才二十三歲不到就沒了……

    可隨即又想到,這些年以來,似乎陸禹琛過得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在家爸媽寵著,在校更是眾星拱月。他活著的時候似乎什么都不曾缺少。

    顧驀呢?

    “……”

    這么一想,沈宴卿緊緊攥著的手心不由緩緩放開,心中不由掠過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轉(zhuǎn)眼再看一眼玻璃桌上的豐富早餐,沈宴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雖然依舊是食不下咽,卻也動了筷。

    第十一章 沈父沈母看望宴卿

    兩個小時之后,在接近晌午的時候,顧園大門口終于停了輛令沈宴卿十分熟悉的車子。

    沈宴卿原本吃完飯正坐在玻璃房中看醫(yī)書打發(fā)時間,沒想到竟然在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不遠處園內(nèi)車道上開來的那輛無比熟悉的車子。沈宴卿立馬站起身,迎了出去:“爸!媽!你們怎么過來了?”看著沈父沈母下車,沈宴卿表情略有些激動的喚著。

    說不高興是假的??墒请S即又想到之前婚禮上她作死留給沈家的難堪,沈宴卿臉上的激動神色不由又降下少許。

    沈父普一下車,就看到明顯消瘦了不止一圈的女兒,原本略有些尷尬肅然的臉色難免一怔。

    沈母則不顧外人看笑話,一把將沈宴卿攬進了懷中,直接哭訴了起來:“宴卿!都是媽不好!你要怪,就怪媽好了!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是mama錯了……”沈母一邊哭,一邊跟沈宴卿道歉。

    直聽得沈宴卿心里一酸,就這么抱著沈母,兩人站在顧家別墅門口哭了起來。

    沈父眼角也濕潤不少,眼看著就要掉下眼淚,一旁站著始終沒說話的鐘管家這才出了聲,連忙將一家三口請進了客廳,并讓才從別墅后面回來的小潔端水果茶點過來。

    小潔連忙應(yīng)了一聲。之后鐘管家客氣的與沈父寒暄了幾句,便將整個客廳的空間都留給了沈家人。

    ——

    沈家三口一時間坐在沙發(fā)上,不由覺得無比尷尬。

    還是沈父舍了老臉先開了口:“怎么……瘦了這么多?在顧家住的不習慣嗎?”一邊問,沈父一邊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女兒。

    只是半路又收了回來,面帶羞愧。

    沈宴卿明顯看出了沈父一臉的尷尬與不自在,知道他一定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覺得很虧欠自己。沈宴卿不由勉強扯出一抹笑:“住的還算習慣!你們不要擔心我……”說著,沈宴卿鼻頭又是一酸,稍微別開了頭。

    沈母看著這父女倆,自然是知道兩人都是有口難言。只是礙著這里是顧家,她現(xiàn)在似乎也沒多少立場裝作關(guān)心沈宴卿的樣子,只得拍了拍沈宴卿的手以作安慰:“習慣就好!”想了想,沈母又補充了句:“若是不習慣,偶爾也可以回家住幾天!”反正沈家與顧家都在一座城市,雖然距離稍微遠了點,但是有車,還是很方便的。

    怕只怕沈宴卿總是回家會令顧驀不高興。不過現(xiàn)在沈母也沒辦法想那些了,錢財與權(quán)勢不過都是身外之物,唯有女兒是她永遠都無法放下的牽掛。沈母自從上次沈宴卿婚禮上鬧了一場之后就想明白了。

    沈父性格一向刻板,女兒既然已經(jīng)嫁進顧家,雖然沈父心里是不贊同她三不五時的鬧著回家,但是眼觀沈宴卿此刻的消瘦模樣,沈父卻也全說不出了反駁的話來。

    三口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有提到最近沈氏的局勢,也有說到阿祥的事,還有很多沈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當然,沈父沈母最關(guān)心的還是沈宴卿在顧家過得好不好,幾乎聊幾句就會問“房間冷不冷”,“吃的好不好”,“顧驀對你還好嗎”,“他沒有惱你吧”之類的話。

    沈宴卿自然不能說她才一嫁進顧家就鬧絕食,跟顧驀夫妻之間感情也十分僵硬,甚至前幾天顧驀還曾威脅過她……在沈父沈母希冀的目光之下,沈宴卿只管挑揀好的說,又怕沈父沈母起疑心,所以每當說到顧驀的時候,臉上表情也一如往昔,十分冷淡,并沒作假。如此聊下來,沈父沈母倒是并沒有懷疑沈宴卿。

    直到傍晚時分,顧驀準時準點的回了顧園。

    沈父沈母原本打算直接走的,顧驀卻已經(jīng)下車,笑容可掬的挽留沈父沈母:“爸!媽!月嫂已經(jīng)做好飯,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吧!”顧驀說話很客氣。

    其實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主動去過沈家,但是也是時常在沈氏與沈父見面,兩人雖然都是公事公辦,但是顧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卻讓所有看不清沈家現(xiàn)狀的人非但不敢落井下石,還主動結(jié)交,始終顧全沈父面子。并且,隔三差五的,顧驀也會讓人往沈家送補品什么的,還會關(guān)注一些沈母時常出入的場所,暗中給予方便。

    只不過對于帶沈宴卿一起回門這件事,顧驀近期卻并不考慮。

    沈父沈母雖然是完全猜不透顧驀的心思,卻也對顧驀的行為舉止沒那么厭惡了。只是留在顧家吃飯,兩人卻依舊覺得有些不自在,索性就婉拒了:“不了!晚上我跟宴卿媽還有個飯局,就不留下來了!”沈父先是看了女兒冷淡的面容一眼,這才肅著臉回顧驀。

    顧驀自然不好強留,私心底也并不想兩人看見他與沈宴卿之間的兵戎關(guān)系。于是叫鐘管家去他私藏庫里拿了沈父一向喜歡的黃山毛尖、西湖龍井,還給沈母帶了一些稀有蘭花種子,包裝好了才讓人送到沈家車上。

    沈父沈母雖然并不想收下,無奈顧驀讓的熱情,即便現(xiàn)在這樣也并沒在兩人面前擺高姿態(tài),所以沈父沈母也就沒再說什么,只最后叮嚀了沈宴卿一定要好好吃飯,并說了明天會讓人將她需要的東西送過來,這才略有些不舍得離開了顧家別墅。

    沈宴卿含淚目送兩人出門,站在門邊默默的想著:“爸爸,媽!我不在家,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末了,沈宴卿不想再勾起自己想要回家的欲望,便轉(zhuǎn)身進了別墅。

    顧驀則一路將沈父沈母送出大門,直到兩人即將上車了,沈父才又有些憂心的跟顧驀確認:“記得你當初答應(yīng)過我的話,若是宴卿在顧家……”接下去的話,他實在沒臉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