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我先用銀針刺激一下你的xue位,看看腿部筋脈血液運行的情況。”柏辰道。 蕭凜:“無需解釋,下針便可?!?/br> ……果然是毫不做作的真漢子。 柏辰拿起銀針,找到了膝蓋上鶴頂xue的位置。 正要緩緩將針拈入,就聽見小花在籠子里尖著嗓子,口齒不清地叫了一聲。 “娘!” 這個字嚇得柏辰一激靈,手一哆嗦,針就插了進去。 蕭凜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皺眉閉眼。 “蕭公子,對不起,手抖了?!卑爻秸嬲\道歉,趕緊把針慢慢拔出,還好插得不算深,不會有嚴重后果,只是微微滲出血珠。 小花到底在搞什么,叫娘是哪幾個意思,是要嚇死他么!不是說小花不會學舌么! 蕭凜也緩過神來,看向籠子的方向,冷冷道:“小花,閉嘴。” “娘!娘!”小花似乎學會說話特別興奮,還不斷重復,“娘!” 柏辰:…… 蕭凜:“明天不許吃飯?!?/br> “爹!” 小花又喊了一聲,含糊不清的發(fā)音中竟聽出天大委屈。 蕭凜:…… 柏辰:……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無關(guān)小劇場 柏辰:小花你說好的不會說人話的設(shè)定呢? 小花:設(shè)定是什么能吃嗎?有你們的幸福重要嗎? 柏辰:…… 某人(比大拇指):干得漂亮again! ☆、第三十四章 小花爹啊娘地胡亂叫了幾聲之后, 終于住了嘴。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柏辰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無風也凌亂。 讓小花說話不過是個玩笑話, 鸚鵡有很多品種, 其實絕大部分品種都不會學舌。 然而小花著實是個異數(shù),他簡直懷疑這孩子成了精。 學舌也就罷了--總要從“你好”這類問候語開始吧,一開口啥也不說就叫爹娘是哪幾個意思…… 誰是“娘”了! 反正他不認。 蕭凜的表情也明顯抽搐了,一貫冰冷的臉無法抑制地有些窘迫。 柏辰正要隨便說點什么來度過這次尷尬, 就聽見書房的門被敲響。 他心中長舒一口氣,不管是誰,來得都很是時候。 “進來?!笔拕C的表情很快恢復正常。 門被推開, 進來的是林飛云。 與往常不同, 他穿的竟然是一身夜行衣。 “小少爺。”林飛云抱拳行禮。 蕭凜問:“有收獲?” “是的。” 蕭凜微微點頭,“等我療完傷再說?!?/br> “是。”林飛云退到門邊站立。 這主仆倆對話跟打啞謎似的, 柏辰也不感興趣,拿起銀針,準備開始針療。 林飛云有些驚訝, “屬下還以為已經(jīng)治療一陣了?!?/br> 蕭凜看了籠子里的小花一眼, 給了它一個警告的眼神,“被小花耽擱了一陣?!?/br> 小花最會察言觀色, 知道主人有些惱了,這會兒不再學舌, 乖巧地蹲著看熱鬧。 “那我開始了。”柏辰道,“也許會有一絲刺疼。” 蕭凜:“開始吧。” 柏辰不再言語,凝神屏氣,握住銀針的頂部將針尖緩緩刺入鶴頂xue中。 這一針下去, 蕭凜的腿突然反射性地動了一下。 “情況還不錯?!卑爻降?,“比想象的要好,我繼續(xù)針療?!?/br> 蕭凜有些驚訝,他的腿麻木已久,今天竟然還能自己動一下。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柏辰的手,只見柏辰將一根根銀針緩緩刺入兩個膝蓋,再用提拉提捻等動作,調(diào)整銀針來刺激xue位。 “疼么?還是有其他什么感覺?”柏辰抬頭,燈光下秀氣的眉微微斂起,清澈雙目透出的全是認真。 蕭凜道:“微微有些火辣刺疼?!?/br> “這是正常的?!卑爻矫碱^舒展,低頭不自覺露出淺笑,“以后每針療一次你的痛感便會減輕一些,直至完全無痛?!?/br> “這個周期大約要多久?”顯然蕭凜盼望康復的心情相當迫切。 柏辰思考了一陣,給出了答案:“約莫三個月后,你應(yīng)該可以下地試著練習走路?!?/br> 聽完這話,蕭凜臉上長久聚集的冷氣,似乎瞬間便消散掉一些。 如雪后初霽,天地澄明。只待積雪消融,春暖花開。 難怪蕭茉說他哥之前只是沉默寡言,在受傷后才變得這樣生人勿近。 墮馬致殘、世子之位不保,心愛之人嫁給別人,三重打擊接連襲來,蕭凜還能如此穩(wěn)得住,已不是一般人物。 “好了,這次治療結(jié)束。” 柏辰拔出銀針,又起身將銀針放到燭火上燎烤消毒,再仔仔細細放入錦盒之中。 一切程序都做好,他才將錦盒還給蕭凜。 蕭凜收下錦盒,放到桌上。 “謝謝?!彼f,“請坐?!?/br> “……不用客氣?!彪y得聽這座冰山講這兩個字,猛然聽見還有些不習慣。 柏辰坐下來,正想詢問內(nèi)部招考的事情,就見蕭凜吩咐林飛云:“飛云,將書桌上那兩本書拿來?!?/br> 林飛云走過去,將擺在書桌上那兩本藍皮線裝書取了過來。 一本比較新,一本則有些陳舊。 “小少爺。”他將書呈上。 “這兩本書,一本是吏部內(nèi)部招考的考試范圍與參考書名目?!笔拕C隨即拿起下面那本比較陳舊的,“這是我以前做的備考筆記?!?/br> 柏辰有些意外,這人竟然拿出了自己考試時候所做的筆記。 接過筆記本,他隨意翻了幾頁,上面密密麻麻寫了知識點和自己的看法與心得。 誰都知道,筆記這種東西,都是凝結(jié)了自己心血一筆一劃寫下,一般是舍不得拿出來的,何況是給他這個不相干的人。 他承認,他之前可能是有些低看蕭凜的品性了。 哪怕是合作關(guān)系,也秉承著認真負責絕不敷衍的態(tài)度。 這點,值得點贊。 “謝謝。”柏辰合上筆記,認真道:“我一定會好好研究學習,爭取能夠考上。” “只要不是目不識丁的繡花枕頭,一般參加考試的都會被錄取?!笔拕C直言,“只是這樣的人進去也只是混日子打卯,對朝堂對國家毫無用處。” ……原來這個考試就是個形式主義,只要那些權(quán)貴子弟不是差得無可救藥都能被錄取,然后被分配到某個部門混日子,浪費糧食。 再對比那些頭懸梁錐刺股寒窗苦讀十幾年的考生,只能說,同人不同命,這便是無奈又諷刺的現(xiàn)實。 “如果混日子,那又何必去考試?!卑爻降?,“既然要考試,就必須認真些?!?/br> 混日子的話王府豈不是更好混,他要的是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干出自己的一番事業(yè)。 蕭凜點頭:“雖說考試松散,但如果表現(xiàn)優(yōu)異,仍能有機會進入職權(quán)部門?!?/br> 說到這個,柏辰的疑問來了。 他是個穿越戶,對以往的蕭凜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文韜武略,智勇雙全。 據(jù)說他十五歲的時候在涼州就隨著康王披掛上陣,毫不怯場,殺敵無數(shù)。 這樣的他,為什么還參加這種明擺著就是放水的考試? 于是他就真問了。 蕭凜:“當時剛剛來京,也無事可干,便想著試一試?!?/br> ……這不就跟那些學霸一樣,閑著沒事考個證玩玩么。 柏辰問:“蕭公子如此認真,想必考試結(jié)果不錯吧?!?/br> 蕭凜:“文武都考了,最后掛了個閑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