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贏了,我們贏了!”大南跑到池櫟身邊,掐住他的腰把人舉起來。 其余的幾個人也湊熱鬧,無視池櫟的哇哇大叫,把人扔上天,直到評委老師制止,他們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幾個小家伙歡呼著跑到一邊,讓出場地,滴溜溜的目光定格在白雨澤身上,看樣子似乎是想把白雨澤舉起來拋高高。 青年后退一步,一臉冷漠地舉起手,冒出刺骨的白色寒氣,警告意味十足。 幾人萎了。 第八十八章 隨著幾天緊密的比賽,洛拉赫星學(xué)院內(nèi)部的比賽已經(jīng)圓滿落下帷幕。 作為聯(lián)邦主星上唯一的軍事學(xué)院,這場比賽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月,才在幾十萬學(xué)員中選出三個小隊。 北城幾人為了保留實力,在最后一場爭奪冠軍的比賽中認(rèn)輸,位居第二。 學(xué)院賽結(jié)束后,就是星球賽了。 白雨澤靠在飛船的船體上,透過窗口望著外面廣袤的星際,神秘莫測的星際內(nèi)有著多如繁星的球體,有些甚至呈旋渦狀在緩慢移動。 古斯特消失了近四十天,至今沒有音訊。 他在賽爾軍事學(xué)院內(nèi)部比賽結(jié)束后,又去了一次那片海域,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不知道古斯特現(xiàn)在怎么樣? 為了防止在他外出時愛人回來卻找不到人,白雨澤在店里留下了詳細(xì)的訊息,才放心跟著飛船一起離開洛拉赫星。 “先生,您在這里做什么?”不遠(yuǎn)處的大南和拉米走過來,問靠在窗口的青年。 不知道怎么的,大南就是覺得往日鮮少有情緒的白先生此刻在難過,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思念誰。 是那位名叫古斯特的先生嗎? 白雨澤收回視線,淡淡的笑容沖散了剛才臉上的寂寥,詢問幾個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你們怎么會過來,現(xiàn)在不是吃飯的時間嗎?” 提到吃飯,大南就苦了一張臉:“前輩也在那里,我們不敢過去?!?/br> 聽到這話的青年難得笑出了聲,清脆悅耳如同潺潺溪水的笑聲讓大南耳朵一麻,紅暈悄悄爬了上去。 說到這個前輩,白雨澤就是一陣好笑。 那個名為澤德的前輩,是北城小隊最終決賽的對手,北城為了藏拙,并沒有使用異能武器,許是那個澤德看出了什么,登上飛船后就一直拉著北城和大南他們喋喋不休。 什么‘比賽最忌藏拙’‘關(guān)乎自己的前途一定要全力以赴’‘希望下次能真真正正打一場’一個勁地往外冒,不難看出是個話癆。 “還有多久能到蟲獸星?”白雨澤歪頭問。 大南算算時間:“還有五天左右?!彼孟霐[脫那個叫澤德的前輩啊嗷嗷! 拉米心有戚戚地點頭。 三人站在這里沒多久,喬希拽著池櫟表情狼狽地從拐角跑出來,連冷冰冰的北城,腳下的步伐也有些急切。 “先生,您在這里做什么,不說這么多了,我們?nèi)餐廳吃飯吧,這里不安全?!眴滔;艁y道。 白雨澤打趣:“連你們也受不了了?澤德很可怕嗎?”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噠噠的步伐慢悠悠的一下一下敲擊在地板上,光是聽這個漫不經(jīng)心的腳步聲,白雨澤都能腦補出一個懶散大漢出來。 “我說,你們跑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人,只是想告訴你們,比賽出于對對手的尊重不應(yīng)該放水,還好是我,換成脾氣暴一點的,指不定從此就懷恨在心了,哎呦,我真是太大度了,后輩們,要好好學(xué)啊?!?/br> 拐角處的人終于顯露出來。 白雨澤驚訝,聽聲音和那種語重心長的口氣,他還以為澤德是個大叔一樣的人物,沒想到面孔意外的年輕,和北城池櫟他們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種語重心長的口氣是怎么回事? 還有他懶洋洋的腔調(diào),太有迷惑性了! 還想說什么的澤德眼睛一轉(zhuǎn)就瞧見了北城旁邊的白雨澤,只見他腳步一頓,風(fēng)一樣的刮到白雨澤面前,棕色的眼睛像個餓狼一樣冒出幽幽地綠光: “白先生,那天比賽結(jié)束的太匆忙,在下一直想和您打招呼卻苦于沒有機(jī)會,如今在下終于見到您了,實在是榮幸之至?!?/br> 白雨澤微不可見地后退一步,遲疑地點點頭:“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這個澤德看起來有點嚇人。 “實不相瞞,在下當(dāng)初對您一見傾心,能否給在下一個追求您的機(jī)會?”澤德走到白雨澤面前,深情的凝視不似凡人的青年,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想要托住青年白皙的手背來個吻手禮。 “等一下,不準(zhǔn)親!”大南大驚失色,撲過來使勁把懶洋洋的前輩揪開。 “誰準(zhǔn)你親的,想死是吧!”北城連忙把沒反應(yīng)過來的白雨澤擋在身后。 其他幾人也是同仇敵愾地望著二話不說上來就親的家伙,看架勢似乎是想把人扔出去。 古斯特閣下不在的時候,保護(hù)指導(dǎo)者的重任就落在他們肩上了,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備受敬重的指導(dǎo)者! 白雨澤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被北城幾人擋在身后,嚴(yán)密地守護(hù)起來,他哭笑不得地從縫隙中望著第一次見面就語出驚人的澤德,倒沒有生氣。 因為對面那個年輕人的眼睛太干凈了。 “澤德是吧?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有愛人了。” 澤德輕輕地嘆息,哀怨的看著毫不留情拒絕的青年。 他是真的很喜歡白雨澤,在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波瀾不驚的青年周身的氣息太過冷淡,又仙氣十足,每次回首、駐足遠(yuǎn)望、或是瞇眼沉思的時候,縹緲的氣質(zhì)很像不曾踏足世間的仙人。 澤德小時候曾經(jīng)有過一個小伙伴,它有一身白如初雪的羽毛,摸上去非常柔軟,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輕輕舒展羽翅遨游天際時,那股不為外物停留的縹緲經(jīng)常讓澤德沉迷。 可惜他的鳥兒陪伴了他近三十年,在一天夜里去了天國。 他第一次見到白雨澤時,第一個感覺就是他的鳥兒又回來了! 澤德眨眨眼睛:“啊,這真是太遺憾了?!闭Z氣一點也聽不出遺憾。 白雨澤原本是想一個人待在這里思考其他的事情,被幾個小家伙一打斷,他心里那點擔(dān)心一下子煙消云散。 “你們都吃過飯了?” 大南幾人面面相覷,搖搖頭。 他們剛剛是打算去食堂的,可是看到某位前輩拔腿就跑,沒來得及去。 “那就走吧?!卑子隄陕氏绒D(zhuǎn)身離開窗口。 北城不著痕跡地望望澤德,聳聳肩默默跟上。 “等等,我也去?!焙裰樒ぽp易混進(jìn)隊伍。 “吃過飯之后,去訓(xùn)練場,我看看你們訓(xùn)練的怎么樣。” 北城幾人仰首挺胸,躍躍欲試。 “我能去看看嗎?”這個某個厚臉皮的家伙。 “不行,比賽沒有結(jié)束之前,我們是對手?!崩追瘩g。 “大家都是同一星球的,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一心才是,我們的敵人是別的星球上的人。” 白雨澤沒有在意幾個小家伙的爭執(zhí),嘴角掛著微笑在心里思考該怎么訓(xùn)練他們。 爭得面紅耳赤的六人背后一涼,覺得自己被什么盯上了! .......... 五天的時間一閃而過,各個星球上的飛船帶著選拔出來的三個小隊來到蟲獸星,數(shù)不清的飛船逐漸匯聚在一起,頗為壯觀。 望著下面黑漆漆像個煤球一樣的黑色球體,白雨澤難以置信的問: “這就是蟲獸星球?”這么黑,開燈都不一定看得到遠(yuǎn)處。 池櫟訕訕一笑:“這里原本是聯(lián)邦的居住星球,居民雖少,但因為靠近礦石和能量石,生活也還算富足,后來被蟲獸占領(lǐng),據(jù)說蟲獸女皇也在這里,上面安排居民撤退,這顆星球就空曠了很多。” 末了,他又補充道:“每年都會有冒險者過來探索,軍隊一直在努力斬殺蟲獸奪回黑巖星?!?/br> 白雨澤點點頭:“難怪這次比賽要求指導(dǎo)者隨行,要是讓你們亂來的話,估計傷亡不小。這里除了蟲獸,還有其他的東西嗎?” “有,黑巖星原本的動物也在這里,由于要和蟲獸搏斗,尋找生路,它們比一般的動物要兇悍的多。這次比賽,上面有規(guī)定,不能傷害黑巖星上的動物?!?/br> 白雨澤若有所思地望著下面漆黑一片的星球,發(fā)覺黑巖星真的很大,可以和洛拉赫星媲美。 這樣的話,想必上面的生物不少,不管是蟲獸還是動物。 叮咚 悅耳的提示音響起,白雨澤和池櫟一起低頭看腕表。 [已經(jīng)到達(dá)此次比賽的最終賽場,請選手乘坐小型飛船進(jìn)入黑巖星,進(jìn)行比賽。] 白雨澤拍拍池櫟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去找負(fù)責(zé)比賽的老師。 剛走到飛船艙門那里,就看到集合完畢的其他人,整裝待發(fā)。 學(xué)院里幾位老師站在三個小隊面前,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們: “老師知道你們一心想進(jìn)入軍隊,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好時機(jī),但凡是量力而行,不要逞強,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是?!比齻€小隊隊員挺胸抬頭應(yīng)道。 這幾位老師,又不放心的對三位指導(dǎo)者懇請道:“他們還年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就勞煩諸位多多費心了。” 另外兩位指導(dǎo)者是洛拉赫星十級的傳奇異能者,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像是個普通人一樣,此時正站在后面望著老師訓(xùn)學(xué)生的畫面幸災(zāi)樂禍。 白雨澤點點頭,和另外兩位指導(dǎo)者應(yīng)下:“一定不會讓他們有事的,請放心?!?/br> 見澤德在后面擠眉弄眼,一位老師冷冷補充道:“這次的選拔為了表示公平公正,會有記錄儀跟著,要是有人不知輕重?zé)o視指導(dǎo)者,小心影響綜合評分。” 澤德瞪大眼睛,見老師的神色不似作偽,痛苦的捂住臉,甕聲甕氣的回答:“是,老師。” 為了平日里的形象,他忍。 白雨澤走在北城小隊的后面,跟著他們一起進(jìn)入小型飛船。 近千艘飛船在大氣層停留幾秒,緩緩降落,開始進(jìn)入黑巖星。 等飛船真正降落在地面上,白雨澤第一個走出來,望著陰沉沉仿佛下一秒就會電閃雷鳴的天空,他微不可見的皺眉。 空氣很沉悶,腳下的土地硬邦邦的像是巖石一樣,細(xì)小的灰塵一個勁的往鼻子里鉆,令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