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瞳、白雨澤和古斯特出了空間以后,瞳打開蟲洞去找綠蘿,而他們兩個則是留在懶人小店的三樓。 說是要出去在眾人面前晃晃,可是白雨澤忘記時間了,夜晚出去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注意到他們兩個。 古斯特把三樓整理一下,兩人的生活用品換上新的:“晚上不出去了,先在這里住一晚,我們明天去看房子怎么樣?” 白雨澤站起來,走進浴室:“好,我先洗澡,你把床上的床單換成新的?!?/br> 見青年往浴室走去,古斯特微微瞇眼,幾步上去從后面抱住青年,灼熱的鼻息噴在他敏感的后頸,滿意地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僵硬了 他在青年耳邊輕輕呵氣:“現(xiàn)在換床單的話,等一下又要換一遍,不如......” 他想到哪里去了? 白雨澤靜默,換床單是因為幾天沒有人住,他怕落灰。即使有清掃機器人,他心理上也受不了,怎么一到男人嘴里,就是他想做什么。 “我怕有灰,而且你今天一整天都在伐木,不累嗎?”白雨澤委婉道。 低低的笑聲慢慢往耳朵里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順著背部,爬到脖頸,來到大腦,青年打個冷顫,泄氣:“那就一起洗?”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 古斯特的眼睛亮了,把懷里的人攔腰抱起,走向浴室。 清晨柔和的陽光灑在古玩街每一個角落,還是淡金色的太陽躍出云層,淡藍天幕的繁星漸漸消失,古玩街傳出微弱的動靜。 被樓下細微聲響吵醒的古斯特睜開眼睛,進入視線的就是愛人精致的面龐。 淡漠深邃的黑眸此時緊緊閉合,眉頭微蹙似是有些難受,黑色的長發(fā)和暗紅色的長發(fā)交織在一起,鋪成一幅纏綿的山水圖。 青年像是沒有安全感一樣,緊緊蜷縮在古斯特懷里,一手放在腹部正被男人緊緊握住,一手放在臉側,隨著呼吸不時碰觸男人灼熱的胸膛。 古斯特的眼眸逐漸加深,隱隱有紅光閃過。 他深吸一口氣,手上附著靈力,緩緩來到青年的后腰,寬厚的手掌在細膩的皮膚上揉捏,直到青年不再皺眉才放心。 樓下多了一道呼吸聲。 白雨澤慢慢睜開眼睛,神色眨眼清明。 他很熟悉古斯特的氣息,甚至可以在男人身邊熟睡,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警惕性。 神識散開掃過樓下,白雨澤推推賴在他身邊不起來的古斯特:“是瞳和綠蘿回來了,快起來?!?/br> 瞳和綠蘿并不會被小樓的防御阻止,白雨澤知道她們是自己人,但他還沒有熟悉兩人的氣息,才會驚醒。 男人手撫在青年腰上:“腰還疼嗎?” 白雨澤瞄瞄浴室門口被撕扯成條狀的衣服,靜默:“不疼,不過你再往下摸,等一下就換成你疼了?!?/br> 從被子里伸出手,上面淡淡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可見昨晚男人有多瘋狂。 古斯特遺憾的收回手,赤足站在地毯上,動動發(fā)麻的手臂:“瞳和綠蘿怎么進來的?”他記得小樓外面有防御。 白雨澤拿出衣服穿上:“小樓的防御沒有對她們展開?!?/br> 等兩人整理好自己,樓下的瞳和綠蘿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了,兩人同樣的面無表情坐在二樓的沙發(fā)上,大眼瞪著小眼。 一個拿著黑色的卡片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個手里捧著奶茶一口一口喝著。 白雨澤和古斯特走下來看到的就是兩人沉默的樣子,他疑惑:“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讓綠蘿調查出來后多注意那個人的動向,按說她不會這么早回來的。 綠蘿神色有些愧疚,她站起來:“澤少,是屬下無能,沒有找到那個人,請責罰?!?/br> 瞳也跟著站起來。 沒找到? 白雨澤驚訝,古斯特說過,綠蘿在聯(lián)邦有不小的勢力和消息渠道,本身也能控制植物,所有植物都是她的眼睛。 當初白雨澤在奧蘭星的一舉一動都被她掌握,如今竟然說查不到,那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別急,坐下來慢慢說?!?/br> 古斯特去給青年倒了一杯茶過來。 第一次沒有完成主人和主人伴侶交代的事情,綠蘿非常不安,她見白雨澤沒有責罰她的意思,神色更加愧疚。 “昨天屬下拿到那個人的影像和照片后,就從海原市開始排查,港口、飛船都沒有這個人的信息,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對比她的長相、年齡、打扮、特征一個個排查,屬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br> 綠蘿把手里的黑色卡片放在桌子上,輕輕一劃,就有一個立體小女孩站在四人面前: “我只找到了她,陽云,今年二十歲,諾亞聯(lián)邦傳奇異能者的孫女,在三個月前失蹤,洛寧拍下的小女孩跟她有五分相似?!?/br> 立體影像慢慢地笑了,圓圓的眼睛完成一道月牙,顯得活潑可愛,有著這個年齡獨有的天真爛漫。 白雨澤把女孩的資料拉出來,看到女孩家長的那一欄里陽平的名字,愣住。 古斯特問他:“怎么了?” “我記得陽平,造神計劃的參與者,那天晚上,我只救下的兩個傳奇異能者里面沒有陽平?!卑子隄苫貞浟艘粫?,確定他沒有救下女孩的爺爺。 那天晚上,他見埃爾維斯腦子里的寄生藤蔓要跑,匆忙出手,畢竟聯(lián)邦總統(tǒng)死了,他會有麻煩。 但是他沒想到埃爾維斯腦子里的那個才是本體,智慧很高,居然會制造混亂趁機逃脫。 那十位老人沒有碰到圣水,白雨澤以為他們不會出事,沒想到本體一叫,剩下的就躁動起來。 他只來得及救下兩個。 古斯特沉聲問:“確定那個女孩是陽云?” 綠蘿搖搖頭:“只有五分相似,她很聰明,除了洛寧拍下來的影像,其他的時間都是躲著能記下她容貌的任何機器,屬下從洛寧出空間那天開始查,只能搜去到模糊不清的影像,這些干擾了判斷。” 白雨澤思索了一會,看向古斯特:“你認為她是陽云嗎?” 他認為可能性不大。 假設女孩真的是陽平老先生的孫女,為什么聽到奎諾家會有殺氣? “你是說有人在模糊視線?”古斯特道。 白雨澤點點頭:“我想不通她和奎諾家有什么關系,綠蘿,陽云認識奎諾家的人嗎?海莉或者是海瀾?” “屬下查到陽云這個人后,也去查了她的情況,她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去上學,一直待在家里自學,和奎諾家表面上沒有任何聯(lián)系,三個月前,說是出去散心時失蹤了,就在中央?yún)^(qū)域。” 古斯特點點那張黑色的卡片:“澤,或許那個女孩就是陽云?!?/br> 之所以聽到奎諾家會冒出殺氣,是因為奎諾家是寄生植物的罪歸禍首,而她打聽愛人的情況,則是遷怒? 遷怒愛人見死不救? 有些人會因為失去親人而去遷怒旁邊無辜的人,恨他們沒有及時救下自己的家人。 在那十個傳奇異能者死了八個之后,網(wǎng)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一些言論。 ‘為什么白雨澤要打草驚蛇?’ ‘為什么他不先報告,交涉?’ ‘為什么他沒有救下傳奇異能者,是不是懷恨在心沒有盡力?’ ‘埃爾維斯都獲救了,為什么老先生沒有獲救?’ ‘好可憐,老先生是無辜的,卻成了犧牲品?!?/br> 連那些路人都在怪白雨澤沒有救下那些受到控制的傳奇異能者,那么,身為異能者的親人呢?真的不會怪白雨澤嗎? 白雨澤顯然和古斯特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淡笑:“你也認為我有錯,應該先穩(wěn)住,和實驗室交涉,而不是冒冒失失地闖進去?” “你沒錯?!惫潘固負ё∏嗄?,沉聲警告他不準有這種想法。 愛人只是去實驗室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事關生死,怎么可能會先和實驗室交涉,也只有那些站著說話不要疼的人,才會這樣說。 他出手救了埃爾維斯,卻沒想到剩下的寄生植物會聽從本體的話,這只是個意外。 不想愛人胡思亂想,古斯特命令綠蘿:“去查查當初接受實驗的其他傳奇異能者,他們的家人最近怎么樣,還有那個奧維博士,把所有有關的人都查一遍?!?/br> 綠蘿點頭,和瞳對視一眼,都提高了警惕,能躲過她的探查,這個女孩不簡單。 一陣悅耳的音樂從腕表傳來,打斷白雨澤的思考。 他打開聯(lián)絡器,蘭加爾嚴肅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的二樓:“澤,岡特.霍普死了?!?/br> 第七十七章 岡特.霍普死了。 他昨天晚上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尋開心, 在那些酒rou朋友起哄‘上上上’的聲音中, 帶著一個姑娘離開了。 一夜未歸。 岡特.霍普喜歡玩, 他一夜未歸家里人也沒有在意,直到有人通知他們, 岡特.霍普的懸浮車在半空中爆炸。 畢竟是霍普家的孩子, 即使那只是個分家, 也能引起高度重視。 到了現(xiàn)場之后, 調查發(fā)現(xiàn),在懸浮車的殘骸中沒有找到岡特.霍普, 連他帶走的那個女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尸體是在懸浮車殘骸旁邊的灌木叢發(fā)現(xiàn)的, 衣不蔽體、神色驚恐, 緊緊握住的拳頭被強行掰開, 手指呈現(xiàn)不自然的扭曲,是被大力掰斷的, 手里拿著的東西不翼而飛。 最重要的是, 他的舌頭和牙齒不見了, 后來送去檢查的時候,在他的胃里找到了舌頭碎rou和被敲碎的牙齒。 很明顯, 兇手強行割掉了他的舌頭, 逼著岡特.霍普嚼碎吃下去, 然后又翹掉了他的牙齒, 塞了進去, 他是被活活疼死的! 至于那個女孩, 則是下落不明。 白雨澤不明白蘭加爾為什么要告訴他這個消息, 那個人渣死不死他一點也不關心。 “你告訴我這個干什么?” 蘭加爾揉揉眉心,顯然非常頭疼:“是這樣的,懸浮車還有一部分沒有損壞,里面還殘留一些音頻,是只有懸浮車主人才能打開錄下的緊急情況,里面提到了你。” 他通過埃爾維斯把音頻復制了一份過來,里面提到了白雨澤,讓蘭加爾很警覺,懷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你聽聽這份錄音,由于懸浮車爆炸,錄音聽起來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想要恢復很難?!?/br> 蘭加爾把他復制的那一份傳到白雨澤的腕表上。 “岡特.霍普獨生子,家里有一個溺愛他的母親,如今那個女人瘋了一樣,見人就咬,你要小心,有事我會再聯(lián)系你?!?/br> 白雨澤掛斷通訊,打開蘭加爾傳過來的音頻,里面?zhèn)鞒鰧?霍普明顯喝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