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幾人達成一致,由艾洛上去和管理分配資源的軍人交涉,確定自己狩獵的范圍后,就自發(fā)的跑過去斬殺蟲獸。 由于艾洛帶領的五人小隊和蘭加爾的三人小隊沒有經過磨合,大家也不知道有白雨澤在背后注意他們的安全,為了避免出現(xiàn)缺漏,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沖入高危地段蟲獸密集區(qū),而是在外圍慢慢的圍剿落單的蟲獸,培養(yǎng)一些默契。 在圍剿的時候就能看出蘭加爾小隊和艾洛小隊的不同。 艾洛小隊注重的是防守,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就立刻撤回,以穩(wěn)妥為主,推進的速度雖慢卻很安全。 至于蘭加爾小隊,真該說有什么樣的領導者就有什么樣的小伙伴。 三個人戰(zhàn)斗時都是不要命的貨,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沖,在離大部隊很遠的地方浪的飛起,直到遇見大批蟲獸又哇哇大叫狼狽的跑回來。 伴隨著蘭加爾哈哈哈的笑聲,白雨澤心累的揮出無數(shù)冰矛,一只巨大的蝎子扎成了刺猬,把不能暴露武器的憋屈感全部發(fā)泄出來。 這時,一只負責蟲獸運輸?shù)木薮篁隍级氵^了地面部隊的光炮攻擊,在空中迅速游過來,還沒有接近地面就造成了很大的壓迫感。 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線,黑暗開始籠罩白雨澤一行人負責清剿的區(qū)域。 看著上方靈活游走遮天蔽日的蜈蚣,身上密密麻麻的對腳讓白雨澤頭皮發(fā)麻,要不是怕暴露,真想一箭爆了它的頭。 一列懸浮車飛快的靠近這片區(qū)域,到達這片區(qū)域懸浮車還沒停穩(wěn)車上的人就跳了下來。 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一臉的焦急: “我是前來協(xié)助的地面第三小隊,真是抱歉,因為一時疏忽,把這個大家伙放了進來。” 這些雇傭兵殺蟲獸是一等一的好手,但這種運輸型的巨大蟲獸卻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一旦蜈蚣沖破了防線,后面的萬源市就遭殃了。 這也是中年男人焦急的原因,他揮揮手,最后面的一輛稍微大點的懸浮車突然伸出一架光炮。 “開炮。” 大蜈蚣的身上還帶著數(shù)不清的小蟲獸,軍人對付蜈蚣,它身上的小東西則是眾人需要負責的。 白雨澤躲過上面蜈蚣受傷灑下的血液,提醒興奮的蘭加爾:“小心上面的腐蝕液!” 光炮咆哮著擊中蜈蚣柔軟的腹部,穿透它的身體勢頭不減的升空,照亮了這放天地。蜈蚣的身體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窟窿,從下面甚至能透過它的身體看到天空。 巨大的蟲獸因為疼痛在上面瘋狂翻滾,瓢潑大雨般的血液傾灑下來。 白雨澤瞳孔一縮,飛快的跑到蘭加爾身邊,白皙的手掌向上攤開,一個厚厚的冰盾籠罩在兩人頭頂,牢牢地護住兩人。 “你不要命了,不是說了讓你躲開么!”一向淡然的青年第一次說出呵斥的話,平靜無波的桃花眼里蕩開一圈圈漣漪,眼中的冷意讓他的面容越加凌厲。 蘭加爾綠色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焦急的青年,眼中極快的劃過一絲復雜,一向吊兒郎當?shù)男θ菰谇嗄甑睦溲壑袧u漸僵住,最終回歸于無。 “抱歉,沒有下次?!卑酌仟N的撇過頭,不敢再和青年對視。 白雨澤抿抿唇收回冰盾,轉身去協(xié)助艾洛。 有了軍人加入,那只大蜈蚣很快被消滅干凈,中年男人確定蜈蚣死了之后,又匆匆的趕往其他地方。 這片區(qū)域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 “打完一批又來一批,什么時候是個頭啊,艾德蒙他干什么吃得,還沒有找到蟲獸頭領嗎?”蘭加爾嫌棄的把腐蝕變形的武器扔了,從空間里掏出一把新的。 白雨澤放慢速度,回到眾人身邊,看著眼下的情況暗自皺眉。 身邊的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粗重的喘氣聲在逐漸加大,連艾洛和蘭加爾臉上也帶著疲憊。 算算時間,大家已經不停歇的戰(zhàn)斗四五個小時了。 幾人周圍到處都是蟲獸的尸體,堆積成山。 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要不要暫時撤退休息一下?”白雨澤望著艾洛肩膀上滲出血跡的衣服:“你的傷口裂開了?!?/br> 貍貓靠在米葉身上,剛才她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幸好被人撈了起來,要不然地上的腐蝕液肯定會黏在皮膚上。 她咬咬嘴唇眼含驚恐的望著上方:“還在有蟲獸不斷的過來,沒有殺死頭領之前這些東西不會撤退的,怎么辦?” 地面不斷的有小型飛船升空,這些小型飛船以迅捷為主,它們在空中交織飛行,尋找蟲獸的頭領。 可是這只蟲獸頭領隱藏的非常好,幾個小時過去都沒有找到它,空中的小型飛船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生爆炸,情況越來越嚴重。 “貍貓,我送你回去吧,你看起來很不好?!卑子隄赏蝗话l(fā)話,長長的睫毛擋住眼中的思緒,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擔憂。 正在喘息的貍貓被口水嗆住。 “咳咳咳,誰說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br> 艾洛揮揮手把人從米葉身上揪下來,不容反駁道:“貍貓、米葉和白兄弟先去休息,等一下來換班。” 蘭加爾沖不愿離開的米葉揮揮拳頭,威脅的意味溢于言表。 貍貓被艾洛揪下來扔進懸浮車里,米葉被蘭加爾舉起拳頭威脅,兩人無奈的跟著白雨澤離開戰(zhàn)斗區(qū)域,來到休息區(qū)。 “我去方便一下,你們兩個別亂走。” 到了安全區(qū)白雨澤第一個下車,他手扶住車門,彎下腰叮囑兩個女孩子,看到她們點頭從放心的離開。 等走到視線死角后,白雨澤深吸一口氣,化成一道殘影快速的向著遠方掠去。 第二十九章 身穿作戰(zhàn)服的黑色身影化成一道疾風穿梭在茂密的樹葉間, 腳下的長靴在枝干上輕輕一踏靈敏地竄出很遠, 下一秒就能出現(xiàn)在另一顆大樹上。 直到聽不見遠處蟲獸和傭兵們的嘶吼黑色身影才停下。 青年一手扶住樹干, 一手拂去衣服上在林中穿梭沾染的灰塵,微微瞇眼透過繁茂的樹葉注視上方的蟲獸大軍。 他選的地方是距離戰(zhàn)場很遠的森林中央,一眼望不到頭的高大樹木將會是很好的掩護。 白雨澤沒想做救世主,他的心也不夠大,做不到艾德蒙那樣有責任心, 也不像青墨那樣富有同情心。 自他化形的一千年來生活全部是圍著青墨而轉,跟著她走遍五湖四海看盡人生百態(tài),但他畢竟誕生于冰冷的武器, 所以他最初時非常不明白為什么青墨會擔心只見過幾面的人。 青墨是他的主人,如果這個女人像天衍大陸其他器靈主人一樣, 把他當成一件武器, 那么白雨澤一定不會逾越半分,恪守本分做一把稱職的武器。 但青墨沒有, 她會手把手教白雨澤煉器知識, 會在他做錯事情的時候揪著他的耳朵喋喋不休一整天,孩子氣的惡作劇喂他吃烤焦的食物, 然后叉著腰問他味道怎么樣,下次要怎么改良。 白雨澤把青墨當母親,青墨又何嘗不是把他當成了家人。 記得青墨說過,如果把一個人當成朋友, 會發(fā)自內心的擔憂他, 要牢牢地抓住難能可貴的東西。 他不想那個對他抱有善意第一時間維護他的艾洛受傷, 也不想那個大大咧咧揮手讓他隨便買不放心送他回去的白毛出事。 滅魂七羽弓暫時不能用,幸好青墨還給過其他的武器。 一把渾身漆黑的小巧弓箭出現(xiàn)在手掌之中。 這把玄天弓由于青墨煉制時材料出錯,身為仙器卻永遠不能誕生出器靈,又因為殺傷力太大,有反噬主人的現(xiàn)象,只能交給同為仙器的白雨澤鎮(zhèn)壓。 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玄天弓原本就是青墨為自己所煉,自然是小巧精致美輪美奐,只有手臂長短的它,跟一米四的滅魂七羽弓相比,足足小了一號。 加上和本命武器完全相反黑漆漆的顏色,白雨澤經常會遺忘他空間里還有一把可以比擬本體的奪命武器。 不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白雨澤深吸一口氣,調動全身的靈力右手持弓左手拉弦,慢慢地拉開弓箭,一支黑色箭矢緩緩成形。 黑色的光芒越積越多,一支完全由靈力構成能量驚人的箭矢蓄勢待發(fā),不斷顫動著想要掙脫弓箭的束縛。 額頭逐漸滲出冷汗,白皙如玉的面龐慢慢的爬上一抹青色,白雨澤后背抵著大樹用來支撐微微顫抖的身體。 待到箭矢能量匯聚的差不多了,左手迫不及待的放開。 黑色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沖上天空,能量精純的箭矢猶如驚濤怒浪,帶著拉枯摧朽的勢頭沖進蟲獸大軍中心,倏地爆發(fā)。 刺目的光圈逐漸擴大,被波及的蟲獸沒來得及慘叫就被卷入其中,連體內的腐蝕液都蒸發(fā)的一干二凈,這份聲勢浩大的恐怖一擊連大地也為之顫抖。 光圈下的軍隊和傭兵們驚恐的趴在地上,指甲鮮血淋漓的死死扣住地面,以免自己化作滾地葫蘆,他們面含驚恐之色閉上眼睛將頭埋在自己懷里,等待著這場猶如末日降臨的爆炸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后背炙熱的感覺消退些許,爆炸的聲勢漸漸減弱,慢慢地消失。 眾人趴在地上茫然的掙開眼睛,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顫抖的手臂根本支撐不了癱軟的身體。 “結......結束了嗎?”有人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喃喃自語。 “那到底是什么,我感覺自己差點死了!”有人帶著哭腔坐在地上,雙手環(huán)抱著身體蜷縮成一團希望能給自己帶來一絲安全感。 “唔......”更有女性抱著身邊的人嚎啕大哭,不知是因為劫后余生還是心中恐懼。 蔚藍的天空下,更多的人雙目無神直愣愣發(fā)呆的樣子像是被爆炸奪去了心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奧蘭星蟲獸之戰(zhàn)結束,卻沒有人歡欣鼓舞,整個前線陷入死寂之中。 前線指揮室。 艾德蒙失神的望著一覽無余的天空,張張嘴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自從蟲獸來襲后他就一直坐鎮(zhèn)指揮,調度人員去尋找蟲獸頭領,眼見著這場戰(zhàn)斗即將成為拉鋸戰(zhàn),他的內心有股挫敗感。 手下送來的傷亡報告,和傭兵們損失慘重的報告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就在他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探測器突然探測出一股驚人的能量,并且還在持續(xù)擴大中。 直到這股能量以毀滅天地的氣勢咆哮著碾碎天空中所有的蟲獸,他才回過神來。 “副官。”艾德蒙定定心神,呵斥還未清醒的屬下。 一個男人手腳發(fā)軟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元帥,您有什么吩咐?” “定位能量形成的最初地點?!必撠熑说脑獛涀呦蛲饷妫幌蚬啪疅o波的男人雙眼發(fā)亮:“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能量監(jiān)測的很清楚,這是異能能量! 艾德蒙想要親自向這位傳奇級別的前輩道謝,謝謝他救了所有人。 身后的副官敬禮大聲回道:“是!” 白雨澤面色蒼白的靠在樹上,冷汗浸濕了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貼在后背很不舒服。 他抬起依舊顫抖的手掌,左手手心一抹鮮紅滲出,讓他別開眼睛。 不愧是能噬主的玄天弓,連他也能反噬! 本命武器受損的情況下,壓制它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