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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龍闕在線閱讀 - 第202節(jié)

第202節(jié)

    秦鳳儀知道土人這里有這樣的問題,先給他們開了會,征求過他們的意見,果然,秦鳳儀說了分三個營的法子,他們是樂意的。秦鳳儀又與各族長道,“你們現(xiàn)在除了阿火族長外,都還在山上住著。阿火族長又要管著族里練兵的事,現(xiàn)在也不大便宜。待你們下山后,你們皆有爵位與官位,屆時除了練兵,每天還要到王府參知政事,與章巡撫、趙長史他們一樣的。不知你們可否愿意?”

    這些家伙們一個個有心眼兒的不成,焉能不愿。

    個頂個兒的都很樂意,甚至,先時有些猜測親王殿下要著朝廷的人來統(tǒng)領他們的謠言,也不攻自破。秦鳳儀私下與妻子道,“我原是想著,這些人,若是嚴大姐能悉數(shù)收服,便讓嚴大姐帶。倘嚴大姐力有不逮,便分出一支給張大哥。不想,他們還是對我有所防備啊?!?/br>
    李鏡安慰他道,“這事不要急,將心比心,倘易地處之,怕是咱們也難免如此的?!?/br>
    “這倒是?!鼻伉P儀解決了土人的事,方去見的傅浩。

    因傅浩素有才名,給他安排的院子很是不錯,除了傅浩的書僮,還有兩個燒火做飯的婆子服侍。秦鳳儀過去時,已經(jīng)做好傅浩=盧老頭兒*2的準備,但是,當他看到傅浩時,還是有些吃驚的。因為傅浩正在一醉碎花蟹,一壺老酒的在鳳凰樹下自斟自酌,見到秦鳳儀后,既不起身,更不行禮,直接道,“昔日閩王著人至我家,金萬兩,田萬頃,長史之位相贈,我猶未動心。若是殿下為使浩效力麾下,便請回吧?!?/br>
    秦鳳儀坐下,盯著傅浩看了一刻鐘,傅浩只自斟自食,只作未視。之后,秦鳳儀不發(fā)一言,便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秦鳳儀又過去看了傅浩一刻鐘,依舊是一言不發(fā)的離去。

    如此,秦鳳儀連去半月,偶有傅浩不在家,他便在門前站一刻鐘,再行離去。秦鳳儀這般執(zhí)著,連趙長史都感動了,還去勸了傅浩一回,“殿下如此誠意,當年劉皇叔請諸葛孔明,也不過三延三請,殿下每天過來,此間誠摯,天下未有?!?/br>
    傅浩郁悶的,心說,他是見天的過來,但一言不發(fā),你們就當他們是來請我的,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好不好!傅浩實在叫秦鳳儀折磨的受不了了,他不傻,他早看出來了,這鎮(zhèn)南王非但不傻,簡直老jian巨滑。傅浩是要擺一擺架子,他也沒打算就要投到鎮(zhèn)南王麾下,但,鎮(zhèn)南王這樣見天的來,風雨無阻。他故意不在家,鎮(zhèn)南王就在門外站著。先時,朋友們覺著他有些傲氣,但并不就此多說什么。鎮(zhèn)南王這見天的來,朋友們有相識的,難免要說一句,“既是無意,不妨與殿下說明白?!?/br>
    這,這哪里說明白的事。人家殿下一句未言好不好!

    傅浩算是明白了,鎮(zhèn)南王就是見天來,非但來,還給他送衣裳送飯送筆墨送硯。偶有傅浩中午用飯時,王府快馬送來一羹一菜,使者都是,“殿下食此羹,甚覺味美,命給先生送來。”

    除此之外,傅浩以前寫的書,其實在杭州都沒什么人買啦,一點不暢銷。鎮(zhèn)南王命人找齊,親自給寫了序命刊印出來。不必朋友勸,就是傅浩都覺著,這鳳凰城實在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他就不是個人了。

    傅浩要走,秦鳳儀也不攔,只是,傅浩實在憋不住,秦鳳儀送他至江邊,他對秦鳳儀道,“殿下,我真是求你了,你就與草民說句話吧。”

    秦鳳儀一雙妙目望向傅浩,真看得他心下發(fā)緊,暗道,難不成殿下是斷袖,相中我了!傅浩正擔心秦鳳儀的性向問題,秦鳳儀終于開口,“我?guī)炖锏故怯腥f兩黃金,南夷也有萬頃田地。只是,先生這樣的人,如何肯為此俗物動心呢。哎,除了我這顆心,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能留住先生的。”

    傅浩道,“殿下身邊,能人無數(shù),便是多我一人,亦不為多。少我一人,亦不為少?!?/br>
    秦鳳儀望向江面,江風吹拂動他的袍角,秦鳳儀未說什么,只是道,“我送先生。”說著,將一只仿佛玉作的手遞向傅浩。

    傅浩連忙一揖,怎敢叫秦鳳儀扶,自己上船。沒想到,秦鳳儀隨之也踏上船來,秦鳳儀道,“南夷人少地偏,難得有先生這樣的大才過來,雖則先生不能久留,就讓小王送先生一程吧。”

    傅浩拱手道,“殿下日里萬機,您還是回吧,草民自己回就行?!?/br>
    秦鳳儀一笑,挽住傅浩的手,“何需見外,只是一程罷了?!倍藬y手至船艙,秦鳳儀坐在主位的榻上,請傅浩也坐了,道,“這艘龍舟,是我今年過生辰時,別人送的壽禮。先生這般大才,有什么理想沒?”

    傅浩道,“惟望一日三飽倆倒,無憂無慮直到老。”

    秦鳳儀道,“我少時所望,亦是如此。”

    秦鳳儀是個十分健談的人,還與傅浩說起給紈绔的分類來,秦鳳儀笑,“若非當初我與我媳婦生情,再怎么也不會到京城去的?!鼻伉P儀說著嘆口氣,“我從京城到南夷來的路上,見過各地饑民。到南夷后發(fā)現(xiàn),南夷百姓比饑民也強不到哪兒去?,F(xiàn)下,看著南夷城、鳳凰城是不錯,可實際上,下面許多縣里鄉(xiāng)里村里,仍有許多日子艱難的百姓。土人們今年能都下山來,一則是安置問題,二則,土人們剛下山,他們對本王猶有些擔心,彼此也只能慢慢來了。西邊兒又有山蠻虎視眈眈。別看鳳凰城佳荔節(jié)挺熱鬧,書畫會什么的,大家也捧場。其實,我這心里,沒有一刻能真的放下來的。因為聽聞先生有大才,所以,才動了留先生的心。實在是,南夷要做的事太多了。先生也不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人。先生約摸是覺著我日日上門有相逼之意,實在招架不住,也只得跑路。我今日來送先生,就是想解釋一二。”

    “先生今年已過不惑之年,恕我直言,先生如何是冀望一日三飽倆倒的人,不會考這些年的科舉,不會有這一腔的狂傲之氣。先生大才,若為師者,傳道授業(yè),想來早為一方名師。先生也未為師治學,可見,先生亦不想走師者之道。人,特別是如先生這樣的人,總有志向的。我不是閩王,對于先生,我也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縱是現(xiàn)在,先生于科舉一飛沖天,奪得狀元,又能如何?朝中講究論資排輩,先生才學甚高,但,縱先生有管仲之才,現(xiàn)下朝中也沒有鮑叔牙的舉薦。難道先生要三年翰林,再去做個七品小官兒,往來于官場中的心機謀算,只為去獲得一個更高的官位?你若是這樣肯折腰之人,早在秋闈時就當寫當下時文,憑你的才學,只要肯用心于時文,焉能有不中之理?”秦鳳儀道,“所以,先生的第一選擇,朝廷,對于先生而言,已經(jīng)沒有太好的機會了。”

    “除了朝廷,先生如何想一展所長,第二選擇應該是給朝中大員為幕僚?!币姼岛拼浇枪闯鲆荒ú恍嫉幕《?,秦鳳儀道,“但我想,先生應是不屑為之?!崩^而,秦鳳儀將話一轉,“所以我才說,先生不適合官場,官場之人,只看結果,鮮論手段??婆e出仕是一條路,但對于官場中人,與人為幕,而后結交關系,再行出仕,未嘗不另是一條路。先生連此都不屑,焉能受得住官場傾軋。您想效仿古之大賢,如姜太公在渭水,如諸葛孔明在隆中,當年,閩王想請先生為長史,實在稱得上好眼光。而先生果斷拒絕,也可見先生之眼力出眾。以先生之眼力,觀我南夷如何?”

    傅浩的性子,其實已被秦鳳儀先時的話說的十分不悅,甚至有一種被道破心事的羞惱。此時,秦鳳儀既問,傅浩不客氣道,“南夷得殿下,幸于此,不幸亦于此?!?/br>
    “還請先生詳論?!?/br>
    “南夷乃荒蠻之地,貧僻之名,天下皆知,今殿下入南夷三載,南夷便有翻天覆地之氣象,自然是殿下治理有方,所以,我說,幸于此。”傅浩道,“若殿下能治南夷二十載,南夷繁華,當不讓江淮。但,殿下縱才干過人,出身卻是尷尬。您如今已是藩王,于帝位無望,將來,不論哪位皇子繼位,您后果難料。而南夷,做為殿下的藩地,必然為會殿下連累。百姓尚可安,但,眼下殿下身邊近臣,怕是一朝殿下失勢,他們皆是生死福禍難料。”

    秦鳳儀面色不動分毫,看向傅浩,“這不是什么稀奇話。”

    傅浩道,“尷尬之話,自然不稀奇。殿下自己,更是當深知自身處境。殿下才干,較之閩王,高明數(shù)倍,草民之所以不敢應殿下之請,并非殿下不夠賢明,實乃,殿下此局,天難地險?!?/br>
    “我能理解傅先生的苦衷?!鼻伉P儀道,“我亦有妻有兒有親有友,一大家子的人?!?/br>
    傅浩看他小小年紀,如此坦蕩,先時不悅不免散了幾分,心下倒是一嘆,道,“我自來南夷,住的是殿下供給的宅子,吃的是殿下供給的飯菜,我有幾句話,想與殿下說。先時殿下說的兩件事,第一件,藩地治理。治天下從來不是一時一刻之事,憑殿下才干,只要肯下功夫慢慢來,南夷大治,不過是時間的事。第二件,土人之事。我亦聽聞土人下山之事,亦聽聞殿下組建了土兵。土兵心里能朝廷對殿下有所猶疑,再正常不過。殿下,想徹底的收服土人,有一個辦法:出征山蠻?!?/br>
    秦鳳儀眉心一蹙,“可是,一則兵甲未齊,二則,土兵們剛剛下山,不瞞先生,土兵們先時是以部族各自訓練。我原想以朝中大將整合土兵,他們并不愿意,如今分了三營,仍是土人治土兵的法子?!?/br>
    傅浩微微一笑,“他們原本在山上,雖則窮苦些,但仍是各族的頭領?,F(xiàn)下到了山下,聽殿下的吩咐倒罷了。如何能讓別人掌他們的族人戰(zhàn)士,他們自然不愿的。原就該土人治土兵?!?/br>
    秦鳳儀給傅浩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漢人,難免偏狹?!?/br>
    “殿下若非心胸開闊,給予土人諸多照顧,他們焉能肯下山來呢?!鼻伉P儀退了三分,傅浩這一向有狂傲之名的,并非得理不讓的性子,反是也軟和了許多。秦鳳儀道,“平山蠻之事,我心中亦是有所打算的。原是想著,再過兩三年,土兵訓練得差不離了再行出戰(zhàn)?!?/br>
    傅浩道,“殿下,最好的訓練就是沙場。一把刀,倘總是不用,刃鋒未免要生銹的?!?/br>
    “可用得狠了,會不會斷了?”

    “會斷就證明不是好刀?!备岛频?,“殿下,您為人,難得慈悲,所以,您對百姓,多有優(yōu)容。但,正因慈悲,有外敵來襲,您是不惜一戰(zhàn)的。您也有平山蠻之心,可恕我直言,兩三年后,難道就是準備好的時間嗎?這時間,太長了!您手中,有兩敗山蠻之兵,有何懼之?”

    “先生,我們都有妻兒,兵士們一樣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我每想到他們將出征,為我打仗。我心里便想,配給他們上等兵甲,讓他們用心訓練,屆時,才能在戰(zhàn)場之上,能多活下一些?!鼻伉P儀說著不禁一嘆,泄氣道,“我這樣說,大概沒什么雄心大志了?!?/br>
    傅浩卻是一笑,“殿下自然是好意,只是,殿下啊,所謂止戈為武。打仗,正是為了以后的太平。將士們的訓練,終究是為了用到戰(zhàn)場上。殿下的兵,都是成年的兵丁,每天訓練,一年尚不能上戰(zhàn)場嗎?何況,難道平山蠻是土兵做主力?不!戰(zhàn)后利益,誰出力最多,誰分得的利益自然最大。土人想得利,就得明白,先要出力!”

    “既然先生說成,那待回去我便試一試?!?/br>
    傅浩道,“殿下,您應該把目標定得更遠。山蠻不過盤踞一州而已,他們也不過是土人部族,論兵械,無法與朝廷的刀槍比鋒銳。論謀略,更是未開化之人。論武功,兩次敗于殿下之手。依殿下武功智謀,平山蠻并不在話下。殿下當把眼光放到更遠的云貴之地。”

    “那又不是我的地盤兒?!?/br>
    “可用他們練兵,永遠不要讓自己手里的刀鈍了。殿下處境,如群狼環(huán)伺,握住刀,方能護住身后妻兒啊。

    第323章 相送

    剛開始說過, 秦鳳儀一向不喜歡酸生, 更不喜歡才子病。要不是趙長史不停的跟他叨叨傅浩,就是傅浩再有名聲, 秦鳳儀再想弄個大儒到南夷坐鎮(zhèn), 也不會去請傅浩。因為, 在秦鳳儀看來, 有才子病的才子,一般也就跟神經(jīng)病差不多了。其言行舉止,很難令人揣測。畢竟才子這種生物,縱是不喜歡,不理便是, 也不用去得罪他們。尤其現(xiàn)在秦鳳儀正要攢個招賢納士的美名兒,好為官學弄幾個有學問的先生來呢。

    所以, 尤其傅浩這樣有才子病的, 秦鳳儀并不想去招惹。尤其,這種性情不佳的才子,很容易讓正處于在文人圈里攢名聲的秦鳳儀陷入被動,結果, 趙長史不停的叨叨。而且, 趙長史叨叨完章巡撫叨叨, 章巡撫叨叨完, 李釗方悅輪番的念叨,仿佛沒這傅浩,南夷的天就要塌了似的。

    秦鳳儀簡直被他們叨叨的要耳鳴, 尤其,現(xiàn)下秦鳳儀是南夷的老大,別看他一向不是啥好性子,但做老大后,就很有個老大的樣兒了,虛心納諫啥的,秦鳳儀哪怕不是啥虛心納諫的性子,但大家總這樣叨叨,為了讓這幾人閉嘴,秦鳳儀最終還是決定去瞧一瞧傅才子。

    就當堵這幾人的嘴了,秦鳳儀如是想。

    當天過去的時候,秦鳳儀一身淺藕荷色的紗衫,頭戴玉冠,腳蹬朝靴,很是有親和力,完全沒有擺藩王的架子。結果,傅浩當頭一句,“昔日閩王著人至我家,金萬兩,田萬頃,長史之位相贈,我猶未動心。若是殿下為使浩效力麾下,便請回吧?!?/br>
    秦鳳儀當下就險啐他一臉,靠,本王屁本事沒見著哪,就給你金萬兩,田萬頃!還長史之位!秦鳳儀要不是做了幾年藩王,人亦添了城府,要擱秦鳳儀以前的性子,非得臭罵傅浩一頓不可,叫他對鏡子照照,知道自己吃幾兩干飯不!

    現(xiàn)下不同了,現(xiàn)在做了這什么狗屁藩王,還是個隨時會有倒灶風險的藩王,秦鳳儀縱是個暴脾氣,想到臭罵傅浩會影響自己名聲啥的,秦鳳儀也硬生生的強忍了下來!他當時為何一言不發(fā)啊?因為,只要他張嘴,必然不是什么好話。秦鳳儀憋了一刻鐘,終于把火氣憋了回去,便回府去了。

    回府也沒去議事廳,而是回了屋,當著媳婦的面兒,把這姓傅的臭罵了半個時辰。秦鳳儀氣哄哄的,“你是沒瞧見那嘴臉,見我面兒,張嘴就說,閩王給他黃金萬兩、良田萬頃、長史的位子,他都沒去!呸呸呸呸呸!”秦鳳儀連啐五口,道,“譜擺得比天還大,趙長史、老章、阿悅都是狀元,也沒他這么大的口氣!這么有本事,他怎么不上天啊!”

    李鏡給丈夫遞盞蜜水,知道這是碰壁碰了滿臉灰,心里窩火哪。李鏡問,“還說什么了沒?”

    “沒!”秦鳳儀氣鼓鼓的接過茶盞,道,“他還敢說什么,我非叫他去照照鏡子不可!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

    李鏡見秦鳳儀這樣兒,不禁問,“你這不是把傅才子罵了一頓才回來的吧?”

    秦鳳儀嘆口氣,把蜜水喝光,放在幾上,自己往榻上一攤,對媳婦道,“以前不做這個鳥藩王,我愛說什么說什么,愛做什么做什么,也不用受這鳥氣!要擱以前,我早把他罵回姥姥家了!屁本事沒見,就說黃金良田,難不成,我長得像冤大頭!”秦鳳儀道,“我再三忍了又忍,一句狠話沒說,就窩窩囊囊的回來了!”話到最后,秦鳳儀簡直是氣個半死。

    李鏡給他揉揉胸口順氣,道,“我看,你是誤會了,那傅才子這樣說,倒不是要金子要地要官兒的意思?!?/br>
    “我知道他不是這意思,只是那眼睛長頭頂上的鬼樣子叫人惱!我一句都沒說哪,他就來這么一句!你說說,這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李鏡問,“就這一句話,你就氣回來了?”

    “要不我說啥,我說,你想多啦,我不是去請你的!難不成,還真罵他一頓?”秦鳳儀翻個白眼道,“咱們這不正是收攬人的時候嘛。剛給官學請了幾個不錯的先生,要這時候把這姓傅的罵走,人家一看,我把才子罵走了,以后有才學的人都不敢來南夷,這不就功虧一簣了!我是強忍著,啥都沒說。”

    李鏡沒想到,秦鳳儀這啥都沒說,是真的一句話都沒說。

    只是,秦鳳儀平生哪里吃過這樣的虧啊,他雖說是去請人的,但姓傅的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有沒有!直接一句,閩王當年如何如何!就閩王請過這人,秦鳳儀也就對姓傅的沒興趣了,無他,他與閩王一向不對眼!但,這樣窩窩囊囊的叫人給噎回來,又委實憋氣!

    尤其趙長史還鼓勵他,“當年還有劉皇叔三請諸葛孔明的美談,傅浩性子是有些桀驁,殿下心胸寬廣能包容天下,如何就包容不了一個桀驁文人呢?!?/br>
    秦鳳儀心說,合著碰壁的不是你。

    看秦鳳儀在翻白眼了,趙長史識趣的笑笑,不再多說。

    秦鳳儀倒不是要效仿劉皇叔,關鍵是,自小到大沒這樣叫人直接駁面子,尤其,傅浩拿閩王當年的事駁他顏面,秦鳳儀更咽不下這口氣。晚上吃過飯逗肥兒子都沒啥精神,把肥兒子哄睡了,秦鳳儀摟著肥兒子香香軟軟的小身子還琢磨主意哪,必要給這姓傅的些個好看!

    其實,要依秦鳳儀的性子,最解氣的方法便是臭罵姓傅的一頓,但,還是那句老話,如今他瞧著是個藩王,很能唬人的樣子,實際上,一言一行都不比以前暢快。不能直接找回場子,秦鳳儀想了半宿,李鏡將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就聽得秦鳳儀一陣大笑。

    李鏡以為秦鳳儀做夢撒癔癥呢,還推了他一把,“怎么了,醒醒?”

    秦鳳儀笑,“我還沒睡哪,媳婦?!闭f著,一把掀了自己的被窩,越過睡熟的肥兒子,往他媳婦被窩里去了,李鏡睡意也給他鬧沒了,笑,“我以為你剛說夢話呢,怎么,這么高興?”

    秦鳳儀喜滋滋地,“我可是想出個收拾這姓傅的法子了。”

    然后,秦鳳儀第二天同一時間去了傅浩那里,依舊一言不發(fā),看了傅浩一刻鐘,此方離去。之后,連續(xù)半月。傅浩簡直是給秦鳳儀折騰的心神不寧了,每天下午未時,他就開始心臟狂跳。他鎖門躲出去,秦鳳儀就在門口站一刻鐘,而且,不論刮風下雨,不間斷的過來。傅浩簡直要瘋了,這完全就是擠兌他嘛。從來都是他傅才子擠兌別人,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今天竟給人擠兌的鳳凰城都不能呆了。鎮(zhèn)南王倒沒趕他走,但這請人有請人的規(guī)矩,鎮(zhèn)南王來請他,他不樂意,這并沒什么。但,如果人家王爺日日都來,你仍是不樂意,這就有些不地道,人就得想,你是不是吊著王爺哪??桑岛飘斦嬖┌?,這位殿下,一字不言,就是天天過來,你還不能不在家,你不在家倒無妨,人家就是在門外站著,可這不是顯著你更不是人了嘛。

    于是,原本傅浩想多在鳳凰城住些時日,多吃幾日海鮮的,這也不能了。

    他說要走人,鎮(zhèn)南王還親自相送,還請他坐鎮(zhèn)南王殿下的龍舟。傅浩是個愛說話的性子,分別之際,他實在忍不住了,便說了一句,“殿下,我真是求你了,你就與草民說句話吧?!?/br>
    真的,傅浩這大半輩子,雖則科舉不順,家里日子也不富裕,但他在江南極有名聲。非但以往閩王曾打發(fā)人請過他,亦有地方大員請他為幕,這些人,哪個不是舌燦如花,傅浩卻是一概未應。

    沒想到,今天叫個一言不發(fā)的小藩王給擠兌到打包跑路的境況。

    不管怎么說,這位小藩王年紀不大,人卻真是有本事啊。這世上,能把他傅浩擠兌到跑路,還能獨得好名聲的,也就這一位了。

    傅浩明白,縱是自己離開南夷,鎮(zhèn)南王半月相延相請之事傳出去,人們贊頌的,定是這位親王殿下求賢若渴的美名。他應不應有什么要緊啊,反正他臭脾氣天下皆知,但,這位殿下,親王之尊,不辭風雨,不辭勞苦,每日到訪,誠心請教,雖則他沒答應,但,這在士林中將會是何等樣的美名,傅浩可想而知。

    傅浩竟然有些懊惱:就怪南夷的海鮮太美味,要不,他怎么就沒想起來,自己這完全就是被人給當牌坊了呀!

    傅浩明白的太晚,秦鳳儀知道傅浩在滾蛋的時候,卻是在家里偷偷高興了許久,還一幅勝利者的模樣跟媳婦道,“這姓傅的,想必是知道我的厲害了!終于滾蛋了!”

    李鏡道,“送佛送到西,明兒再去送送傅才子?!?/br>
    “我早安排好了,還讓他坐咱們的龍舟走。”

    李鏡亦是一樂。

    秦鳳儀高興的把肥兒子頂?shù)筋^上,問,“兒子,爹聰明不?”

    大陽懂個屁啊,不過,卻是很會拍他爹的馬屁,當下扯著小奶音握著小拳頭喊,“聰明!”

    “爹厲害不?”

    “厲害!”

    秦鳳儀還把大陽往上拋高高,把大陽樂的嗷嗷叫~

    待秦鳳儀去送傅浩時,瞧著傅浩那一臉苦逼郁悶相,秦鳳儀心下甭提多樂了。他心下大爽,待到傅浩說出那句“殿下,我真是求你了,你就與草民說句話吧?!保伉P儀更是覺著,頭些天受的窩囊氣一掃而空,秦鳳儀簡直是揚眉吐氣,想到這討厭的家伙這就要走了,秦鳳儀便與傅浩多說了幾句。

    結果,這要是不說,估計秦鳳儀也就是做做樣子將傅浩當面牌坊送走了。可這相談起來,秦鳳儀發(fā)現(xiàn),嘿,這才子是有點兒本事??!怪道閩王都拿出黃金良田官位請傅浩,怪道趙長史他們不停的叨叨,這人的確不是空負才子之名啊。

    秦鳳儀見識到傅浩的本事,此方覺著,傅浩有這樣的本領眼光,那么,這性子也就不是那樣討厭了。

    秦鳳儀眼珠一轉,就想著,怎么把傅浩留下來才是。秦鳳儀這些天,也算了解傅浩這性子了,閩王出那樣的價碼,傅浩都無所動。他便是再許金銀、良田、官位,怕也是白搭,而且,傅浩說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其實是有危險的,以后不管哪個皇子上位,估計他都沒好下場。這話雖則不好聽,秦鳳儀也不傻,不必傅浩說,他媳婦早說過,秦鳳儀自己心里也有想過。

    的確,不只是大皇子的事,只是現(xiàn)下看,大皇子上位的機會更大些??稍捳f回來,就是別個皇子上位,他這身份也礙眼的很。非但他,就是他家大陽,比他也命強不到哪兒去,他家大陽還有太祖皇帝的青龍?zhí)ビ浤亍?/br>
    這么想著,秦鳳儀愈發(fā)覺著前路坎坷,就愈發(fā)舍不得傅浩走了。

    秦鳳儀這人,說來自幼一帆風順,故而,無甚城府。好在,這些年歷練的,長了幾多心眼兒,起碼心里有事能憋住,不立刻說出來,而是慢慢的想法子。

    秦鳳儀與傅浩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只是,這人跟人是否能說到一處去,看的是彼此的見識是否勢均力敵。如傅浩這樣的,你若是一二傻子,就是再好的性子,估計他也跟你說不到一處。像秦鳳儀此人,雖則脾氣臭,剛剛還奚落過人家傅浩考三十年舉人而不中的事。但,秦鳳儀雖則論學識不及傅浩,可不得不說,秦鳳儀眼光一流,謀略手段上,更是天資非凡。就是秦鳳儀治理南夷州之事,秦鳳儀自己可能不覺,但只看他一個佳荔節(jié)便能吸引到如蒼家雙杰、如傅浩這樣的大才子過來,甚至連和尚道士也提前到南夷州搶占道場,可見秦鳳儀在士林之中,受到了何等樣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