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侍郎站的腿都酸了，景安帝未覺時光飛逝，而是看魯侍郎臉上都出了汗，心說，這胖子就是愛出汗哪。魯侍郎見皇帝陛下看親王殿下這超長版奏章就看了一個時辰，皇帝陛下未問房樣子之事，而是問的南夷。魯侍郎連忙將所見所聞?wù)f了一遍，連帶親王殿下修的新路、碼頭、鳳凰城的晨市、晚市、坊市、以及人煙之鼎沸，城池之熱鬧。

    景安帝還問，“吃的也不錯吧？看卿發(fā)福不少?！?/br>
    魯侍郎微窘，“這，這主要是南夷風(fēng)俗與咱們京城不大相同，那里四季如春，天明的早，人們起的也早，起床便是早茶，三餐之后還有晚市宵夜。臣，一不留心就吃胖了。”

    景安帝笑，“見著你，以后估計他們就不怵去南夷的差使了?！弊詮娜q秦鳳儀翻臉，硬是把工部賈郎中扣在南夷享福，就再沒人愿意出南夷的遠(yuǎn)差，都擔(dān)心秦鳳儀這喜怒無常~

    魯侍郎笑，“都是有些人愛多想，臣去了南夷，親王殿下平易近人，為人和氣。就是南夷，也是山清水秀，尤其如今交通便利，水路上多有來往載客船只，便是大瘐領(lǐng)的官道，也將殘破之處悉數(shù)修好，拓寬了一倍有余。現(xiàn)在去義安、敬州那里的碼頭、官道也都在修了。殿下自己的王府，反是素儉的很，最貴重的木料，就是南夷常見的樟木了。王府的磚瓦，都是普通的青磚黑瓦，先時石翰林回朝說殿下儉樸，便是微臣，真到到了鳳凰城才曉得，殿下竟儉樸至此。”魯侍郎說著也不禁感慨一二。

    景安帝道，“朕也知道他不容易，南夷窮了這些年，他能有所建樹，能安民撫民，能富饒一方，朕亦為他高興?！?/br>
    之后，便打發(fā)魯侍郎回家休息，著人傳了譚典儀陛見。

    譚典儀雖則官小職低，但，他也是第二次面圣了，去歲過來送荔枝，他來了一回。今年殿下吩咐他來京城辦畫展，招攬人才。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給陛下請安，還有親王殿下獻(xiàn)給陛下的諸多土儀。

    景安帝問譚典儀兩句，便打發(fā)他去歇著了，至于畫展的事，讓譚典儀明日去國子監(jiān)祭酒那里打聲招呼，至于如何安排，讓譚典儀與國子監(jiān)商量著來。

    之后，景安帝召來程尚書，將秦鳳儀的密折交給程尚書，道，“可拿回家看，不要漏出去?！?/br>
    “是?！?/br>
    且不說程尚書一直研究了個通宵，便是景安帝，亦是半宿沒睡好。

    第312章 畫

    秦鳳儀這本奏章, 景安帝令程尚書看后, 又給鄭老尚書看了看，君臣三人很奇妙的沒有就秦鳳儀的奏章做出什么討論，像秦鳳儀說的，秦鳳儀在南夷敢用這法子。是因為，秦鳳儀有這個本事，他雖則就藩年頭短, 只看秦鳳儀已經(jīng)兩次擊敗山蠻來犯, 就知道秦鳳儀本事如何了。秦鳳儀能掌控好那些商賈，而且，鳳凰城只是一座小城，再者，秦鳳儀奏章就能寫這么長，可見此事具體施行時多么的復(fù)雜。這件事, 有其特殊性所在, 但也像秦鳳儀奏章中說的那般, 絕不適宜全國推廣, 一個搞不好，就要砸鍋的。但，并不是沒有借鑒性。

    再者，秦鳳儀那等非同尋常的天資, 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大家現(xiàn)在對于南夷眾說紛紜, 去過的都說南夷大變樣, 起碼不是傳聞中那般偏僻窮困, 但，還有許多人對南夷依舊停留在以往窮僻的印象。當(dāng)然，大家對秦鳳儀也是褒貶不一。尤其與工部翻臉之后，都沒人敢去南夷了，生怕秦鳳儀這喜怒無常的再把大家伙兒留南夷享福。這回的魯侍郎，也是戶部性情最好的侍郎啦。

    不過，與秦鳳儀的壞脾氣相對的就是他的天資，真是個神人哪，秦鳳儀還說在徽州三天三夜才想了個建新城的主意，好像挺不容易一般。天哪，擱別個人，三年能有這主意不？

    還有人以前覺著秦鳳儀建新城那事兒就是發(fā)夢，結(jié)果，人家原來是早有打算哪。

    程尚書與鄭老尚書都未多言南夷之事，一則是南夷此事沒有可復(fù)制性，二則便是，秦鳳儀委實太過出眾。這樣的出眾，若身為太子，大家自然樂見其成，便是景安帝，想來也不必失眠了?？桑伉P儀如今是藩王，而且，是這樣有本事的藩王。偏生，他還不是庶出！

    是的，當(dāng)年柳王妃離宮，這些年，朝廷也沒有追封柳王妃，但，沒人敢說柳王妃之位不正。這是先帝為陛下名媒正娶的嫡妻。而且，柳王妃當(dāng)年沒離宮的話，估計立后當(dāng)真輪不到她，秦鳳儀便是長于宮闈，也就坐實了庶皇子的身份。偏生，柳王妃離宮了，秦鳳儀做為平民在宮外長大。不得不說，秦鳳儀的命運，仿佛天意注定一般。這原就是個揚州城的紈绔，結(jié)果，據(jù)說做一神夢，夢到娶媳婦，媳婦就是景川侯府的大姑娘。

    秦鳳儀與景川侯府的這樁親事，尤其秦鳳儀的身世曝光之后，不是沒有人懷疑是景川侯府的陰謀?？上胍幌?，也不對，要是景川侯早知秦鳳儀身世，先不說景川侯素來忠心，便是景川侯有意瞞了陛下，死活要叫閨女嫁皇子。但想想也不對啊，當(dāng)初秦鳳儀來京城求親，景川侯對他的為難，大半個京城都曉得。當(dāng)初，景川侯提的兩個條件，也就是秦鳳儀這等天資，硬是由個紈绔中了探花，不然，這親不能不能成都得兩說。

    還有方閣老，當(dāng)初舉薦冊平氏為后，就是他第一個上的奏章。

    雖則兩家皆有子弟在南夷，但據(jù)說，去歲秦鳳儀打發(fā)人送桔子來京城，就這兩家得的桔子是酸的。

    可想一想，秦鳳儀這命運，若說他運道差，明明皇子，流落民間，可其后轉(zhuǎn)折，猶如神助！殿試時就與陛下看對了眼。那么多的新科進(jìn)士，陛下喜歡秦鳳儀喜歡的，不少積年老臣都覺著吃醋。可如今想想，未嘗不是父子天緣。

    雖則秦鳳儀這性子，知道自己身世后，與陛下翻臉。但，父子就是父子，秦鳳儀最終就藩南夷。而秦鳳儀的身份，在朝一直沒有個定論。還是那句話，當(dāng)初，柳王妃不離宮，秦鳳儀必是庶子無疑。柳王妃離宮而去，秦鳳儀的出身，不論如何，也算不到庶子上頭。

    何況，秦鳳儀便是不論出身，他還有這樣非凡的資質(zhì)。

    不要說皇帝陛下，不要說程尚書這自來便與秦家有淵源的，就是鄭老尚書這樣老成謀國之人，也不由多為朝廷的未來想了想。

    鄭老尚書正在家里思慮朝廷的未來，盧尚書就氣哄哄的過來找他了，盧尚書氣的，一腦門子汗，進(jìn)門先吃兩口茶，連聲道，“不像話不像話！”

    鄭老尚書知道盧尚書的性子，問，“這是誰氣著你了?！?/br>
    盧尚書道，“別提了，真是不成體統(tǒng)！鄭相有沒有去看鎮(zhèn)南王府那個典儀官辦的書畫展?！?/br>
    “還沒有，聽聞有吳道子的畫，書圣爺爺?shù)淖?，其他亦皆是古今?dāng)世名家?！编嵗仙袝溃澳悴皇亲類蹠敔?shù)淖謫?，如何氣成這樣！”

    “鄭相不曉得，非但是我，薄祭酒險背過氣去?！北R尚書道，“很不成個體統(tǒng)，既是書畫，當(dāng)以高雅為宜，還是國子監(jiān)那樣滿地書香氣的地方，隔壁便是至圣先師的貢院，結(jié)果呢，竟有一屋子二十四幅美人圖。國子監(jiān)那些個小子們，人山人海的，沒幾個看書圣爺爺?shù)?，都他娘的去看美人圖了?！北R尚書說著，眼里恨不能迸出火星子來。

    鄭老尚書心平氣和道，“美人圖也沒什么呀，京中多少才子擅畫美人圖的，翰林中亦有學(xué)士擅此道?！?/br>
    “那是鄭相沒看那個什么典儀展出來的美人圖，或嗔或笑的，很不文雅莊重。國子監(jiān)是學(xué)子們修身念書之地，豈可用這些女色惑亂學(xué)子們的心志。”盧尚書言語間很是鄭重。

    鄭老尚書一笑道，“一幅畫罷了，倘因一幅畫便亂了心志，這學(xué)子也不過如此了。”

    “還有荒唐事兒呢，畫中女子，色相妖艷則罷了，竟還介紹說，都是南夷尋常女子，還說六月南夷有什么狗屁佳麗節(jié)，吃荔枝，賞佳人?！北R尚書道，“今兒我家孫子出去吃飯，還拿了張妖妖嬈嬈的畫兒回來，尺方大小，中間印個美人，旁邊印的是那個什么佳麗節(jié)的事兒。把我氣的——”

    盧尚書說著，又氣了一回，道，“鄭相，這事兒你得管啊。再這般下去，豈不壞了鳳殿下的名聲。”

    鄭老尚書拈須道，“這明擺著殿下是要吸引有才之士去南夷啊?！彼枪?，反是壞了鳳殿下的事吧。

    “但也不好用惑亂色相的法子啊。”

    “盧相看到的便是書圣爺爺?shù)哪珜?，心中有色，看到的才是色?！编嵗仙袝?，“萬事開頭難，哪怕是有些好色之人想見見南夷的佳人，過去了也能多花銷幾個，叫南夷的商家多賺些呢?！?/br>
    “可這樣的好色之徒，有才的能有幾個？”

    “千金買馬骨，慢慢來唄。”鄭老尚書勸盧尚書，“消消氣，為著幾張美人圖，也值得生這么大氣。你要不放心，放你孫子過去瞧瞧，看看佳麗節(jié)到底是個什么節(jié)？”

    盧尚書連忙道，“我孫子還小呢，萬一進(jìn)了妖精窩，可如何是好？”

    “如何會是妖精窩哪，鳳殿下懼內(nèi)之名，天下皆知，他那里能有妖精窩，我都不能信。”

    盧尚書一向主張女子要貞靜溫柔的，想到這譚典儀辦的這堵心的南夷書畫展，不由道，“我看，王妃就是管得松的！該同景川侯說，讓李王妃管得再緊些才好。省得時不時就做出這種引得物議的事兒?！?/br>
    盧尚書倒是沒看秦鳳儀那“致京城土鱉書”的奏章，但，盧尚書總覺著，秦鳳儀要是能把性子改得正常一點兒，就再好不過啦。

    盧尚書這時在與鄭老尚書說南夷書畫展的事兒，景川侯府李老夫人與兒媳婦，還有三孫女，也在看畫兒，倒不是美人圖，是大陽與壽哥兒倆人的畫兒，秦鳳儀找趙長史給畫的，李老夫人瞧著畫上的倆大胖小子的就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景種侯夫人笑，“壽哥兒這也有一年沒見了，瞧著長大不少。阿陽更是長高這許多，離京時還是抱著的奶娃娃哪，看這養(yǎng)得多好啊，比壽哥兒小時候還肥壯哪，一臉的福相?！?/br>
    李老夫人笑，“是啊，還是像阿鳳多一些。”

    李三姑娘玉如道，“鼻子像大jiejie?！?/br>
    景川侯府一家子在看畫兒，宮里景安帝與景川侯也在看畫兒，這一幅便是大陽自己的畫像了。是李鏡令譚典史一并送來的，還有給景安帝寫的信，當(dāng)然不是秦鳳儀寫的，是李鏡寫的。秦鳳儀那犟頭，現(xiàn)在跟景安帝沒什么正常的情感交流了，李鏡看他一時半會兒是回轉(zhuǎn)不了的，李鏡自有主張，便給景安帝寫信，一則問侯請安，二則說了許多大陽和阿泰的趣事。其實，畫兒也是送了兩幅，還有一幅是阿泰的畫像。這年頭，自然是孫子更親了，尤其還是大陽。畫與信都是譚典史先送到侯府，景川侯看過閨女給自己的信，把一箱子?xùn)|西帶進(jìn)了宮。

    景安帝與景川侯道，“大陽這孩子的名兒還是朕取的哪，這孩子，當(dāng)時他們就藩，這孩子才六個月大，朕真是舍不得，朕原想留這孩子在身邊，可一想鳳儀那狗脾氣，也沒提?！?/br>
    景川侯心說，您沒提真是對的。

    景安帝很是欣慰，“當(dāng)初，朕就看阿鏡很好。她與大公主一道長大，小時候在太后宮里，才這么一丁點兒的高?！闭f著，還比劃了一下，再次夸李鏡，“這個兒媳婦，娶得好?！?/br>
    景安帝細(xì)端量著孫子的畫像，眼睛里笑出光亮來，“瞧瞧大陽這孩子生得，眉眼像朕，鼻梁像你啊，景川。”

    景川侯無語片刻，方干巴巴應(yīng)了聲，“是?！毙恼f，鼻梁像自己是真的，眉眼根本不像陛下好不好~好吧，反正，陛下怎么說怎么是吧~

    宮里自來沒什么秘密，李鏡送了大陽的畫像給皇帝陛下的事，平皇后沒幾天也知道了。平皇后與兒媳婦小郡主道，“早我就看她是個有心人，如今這離得遠(yuǎn)了，還知道把孩子的畫像送了來，倒真是有心?！?/br>
    小郡主眼睫極快的一閃，輕聲道，“這事兒我覺著有些稀奇，如何是阿鏡姐送畫兒，按理，當(dāng)是鎮(zhèn)南王打發(fā)人送來才是。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的人的事，如何還要從景川侯那里倒回手呢？”

    平皇后微微一笑，道，“你不曉得，鎮(zhèn)南王現(xiàn)下還為柳氏之事怨望著陛下哪。這事，多是鎮(zhèn)南王妃自己的意思?！?/br>
    小郡主唇角一翹，“阿鏡姐實在是細(xì)致，可要我說，這也細(xì)致太過了。縱是鎮(zhèn)南王知曉，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哪。阿鏡姐既是這般細(xì)心，母后當(dāng)賞她才是?！?/br>
    “你說的是?！逼交屎笮牢康呐牧伺膬合眿D兼侄女的手，既然秦鳳儀不知此事，正好將此事叫秦鳳儀知道，那個狗脾氣，便是李鏡，怕也吃不消吧！

    第313章 險被家暴

    就大陽的畫像, 平皇后小郡主都看過的, 在裴太后那里。裴太后雖則不待見秦鳳儀，當(dāng)然，秦鳳儀更不待見裴太后，倆人是誰也看誰不順眼。但，裴太后跟大陽又無冤無仇，裴太后是做曾祖母的, 見著大陽這畫像亦是喜悅, 與景安帝道，“是個有福的孩子?！?/br>
    平皇后笑道，“這孩子，生得真俊，一臉的福相?！?/br>
    裴貴妃道，“阿鏡和鎮(zhèn)南王會養(yǎng)孩子。這會兒都兩歲多了, 想是說話能說俐落了。”

    景安帝笑, “會了。”

    平皇后道, “定會叫曾祖母、祖父祖母了?？上щx得遠(yuǎn), 咱們只能看看畫兒，要是在京里，這孩子與永哥兒年紀(jì)相近，在一處玩兒正好?！?/br>
    裴太后道, “是啊, 就是離得太遠(yuǎn)了?！?/br>
    景安帝道, “什么時候南夷太平了, 叫鎮(zhèn)南王回朝請安便是?！?/br>
    裴太后道，“鎮(zhèn)南王的孝心，就算了，哀家也消受不起。阿鏡與阿陽是好的，虧得有阿鏡這個孫媳婦，要不然，哀家怕是連重孫長什么樣兒都不曉得呢。阿鏡是個知道體貼人心的，哀家這里有東西要給她，什么時候皇帝打發(fā)人送去吧。”

    平皇后笑勸，“鎮(zhèn)南王就是那幅孩子脾氣，什么時候明白過來就好了。倒是阿鏡，的確要賞一賞她。就是孩子這畫像，每年多畫幾幅送來才好。不然，就這么一幅，陛下想留著看孫子，母后想留著看重孫，倒叫您二位為這個吃醋了。”

    裴太后笑，“你這主意好?！?/br>
    景安帝也很滿意李鏡這個兒媳婦，賞了李鏡不少好東西。

    此時，京里正有富n代官n代的不少子弟，準(zhǔn)備去南夷參加那什么“佳荔節(jié)”了，聽說了沒有，南夷遍地美女啊。那里天氣暖和，女娘們的白胳膊白腿的，都是露在外頭滴。唉喲喂，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覺著血氣翻騰，血色上涌。

    還有跟魯侍郎相熟的，問起魯侍郎，南夷女娘是否美貌時，魯侍郎雖是個老實性子，此時卻是眼珠一轉(zhuǎn)，露出個神秘兮兮的笑來，“不曉得喲~”

    唉喲，瞧瞧你這一笑，你能不曉得！

    當(dāng)然，也有人問到石翰林頭上的，這種就是不帶腦子的，也不想想石翰林的性情，險沒被噴死！

    再者有問到先時工部諸人那里，工部那些到南夷出去遠(yuǎn)差送兵甲的，倒也去過南夷，只是，他們當(dāng)里就想著保命了，哪里有空去瞧南夷女娘的相貌啊。

    不過，也有人說南夷女娘們不好看的，就是先時致仕的李安撫使啦，這說來還是景川侯府的族人哩。李安撫使道，“黑面皮、矮個子，美在哪兒啊！”

    但，大家都知道李安撫使是個不得志的，他的話，有人信，但也有許多人不信的。

    現(xiàn)在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胖二十斤回朝的魯侍郎啦，還有人擔(dān)心南夷那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準(zhǔn)備帶著自家廚子去。魯侍郎道，“這個大可不必，鳳凰城里各地的酒樓多的很，沒有吃不到的家鄉(xiāng)味?！?/br>
    大家看看胖一圈的魯侍郎，覺著這話信服力極高。

    不過，現(xiàn)在除了南夷的女娘、南夷的美食外，名聲大噪的便是南夷的鳳凰茶了。

    前幾天畫展，但凡進(jìn)去賞話的，都能贈一小包的鳳凰茶，那一小包，說實話，也就一錢的樣子，但包裝精美，皆是一個個的青瓷美人罐盛放。有些個回家一嘗，頗覺清香難得。還有去找譚典儀買茶的，譚典儀笑道，“這是南夷的鳳凰茶，出來帶的也不多，都是準(zhǔn)備送給大家嘗一嘗的。您若喜歡，不妨到我們南夷一游，品香茶，吃荔枝?！?/br>
    就南夷這茶吧，說好的不是一個兩個。

    便是皇帝陛下也收到了秦鳳儀送的茶，不過，也就兩三斤的樣子?；实郾菹逻€請大家嘗了嘗，能近御前的，先不說拍皇帝陛下的馬屁吧。秦鳳儀敢把這茶拿出來，絕對就是好茶。駱老尚書都說，“不想南夷還有這等好茶。”

    景安帝笑道，“聽說，以前就是野茶，鎮(zhèn)南王找了懂行的茶農(nóng)打理，如今也有些模樣了?！?/br>
    盧尚書道，“不知這茶可有名字？”

    景安帝笑，“就叫鳳凰茶?！?/br>
    大家不由都笑了，想著秦鳳儀也有趣，聽聞年少時因著美貌在揚州有鳳凰公子的雅號，如今這到了南夷，建個新城叫鳳凰城，弄個新茶就叫鳳凰茶。

    景安帝幫著秦鳳儀宣傳了回鳳凰茶，大家吃著都覺不錯，當(dāng)然，除了工部汪尚書。

    南夷的茶啊、美人啊，一時成了京城社交界的新話題。

    連平王妃也有幸嘗了嘗南夷的鳳凰茶，這倒不是小兒子平珍去看畫展得的，是二閨女景川侯夫人打發(fā)人送來的，給父母嘗一嘗，說吃著極好。

    平王妃吃了，也覺不差。

    倒是有一事，令平王妃頗是擔(dān)心，待丈夫回家，平王妃還與丈夫說呢，“阿珍啊，真是愁死個人，一把年紀(jì)不成親還罷了。如今，又要去南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