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順王沒送。

    就有一回，秦鳳儀在宮里就遇著順王了，秦鳳儀就與順王說了，“大家都送東西給我，就你不送，是不是心虛??？”

    順王險一口啐秦鳳儀臉上，怒道，“就你這德行，也配用刺客，我要殺你，一刀捅死你完事兒！”

    秦鳳儀笑嘻嘻地，“逗你玩兒哪，怎么還當(dāng)真啦？真是個大氣包。”然后，把“大氣包”三字說了七八遍，直把順王氣個好歹，他高高興興的跑了。

    順王氣得，直在御前念叨，“趕緊把這事查出來吧，那秦小子還瞎懷疑人?！?/br>
    景安帝道，“鳳儀這幾天剛振作一些，那是與你說笑哪?！?/br>
    順王道，“看他挺好的啊。”

    “那孩子，傷心也只擱在心里?！本鞍驳垡粐@，露出個心疼的模樣，順王硬是給景安帝這神色麻的了省了頓中午飯，順王都與康王說，“都說那秦小子得陛下的意，先時我只以為是那小子會結(jié)巴，沒想到，陛下還真是疼他。”

    “只看秦探花為著這宗室改制、宗室書院的事能把命豁出去，陛下也該多疼他一疼的。”康王道，“他雖是壓制了我們，可話說回來，誰手心兒里有這么個忠心人，誰還不得另眼相看哪?！?/br>
    “也是。”順王道，“就是這小子怪討人厭的。”

    “對你討人厭，對陛下就是討人喜啦?！笨低跣π?。

    順王雖說討厭秦鳳儀，卻是不禁道，“雖則討人厭，也不至于就要那小子的小命兒啊。不知誰這樣大的手筆?！?/br>
    說到此事，康王亦是收了笑意，不知在想什么。

    秦鳳儀心情略略好轉(zhuǎn)，在六月底，大公主那里報來喜訊，上午辰末，大公主產(chǎn)下一子。秦鳳儀那叫一個失望，問過來報喜的張羿，“怎么不是閨女??？”

    張羿頭一個孩子，雖則閨女兒子一個樣兒，張羿還是比較盼兒子的，張羿喜笑顏開，不計較秦鳳儀這話，“兒子也一樣啊，若是親家母這胎是閨女，給我家做媳婦?！?/br>
    “想得美，我頭一個可是盼兒子的?！鼻伉P儀與張羿道，“待你家生了閨女，可得給我家做媳婦啊。”

    “成成成?！睆堲嘈Φ?，“足有六斤，生得濃眉大眼，俊極了?！?/br>
    把秦鳳儀好奇的了不得，當(dāng)下就想過去瞧瞧，李鏡笑道，“得洗三時才能去?！彼B忙問，“公主可好？”

    “母子平安，就是有些累，我是待阿俐睡了才出來的。我娘守著哪?！睆堲嘈Φ?，“我還得去幾處朋友那里，洗三時別忘了過去?！?/br>
    秦鳳儀李鏡夫妻自是滿嘴應(yīng)下，秦鳳儀送了張羿出門，回頭與媳婦道，“看張大哥笑得，那嘴都合不攏啦！”

    李鏡笑道，“人家得了兒子，能不高興?！?/br>
    “這倒是?！鼻伉P儀也表示了理解，道，“等咱們阿陽出生，我肯定比張大哥還要高興。”

    李鏡一笑，秦鳳儀問，“洗三禮備好沒？介時咱們一家子都過去?！?/br>
    “早就備好了?！?/br>
    待洗三禮時，三皇子六皇子都去了，秦鳳儀見他倆過來，還問他倆呢，“陛下沒賜點兒洗三禮？”

    三皇子道，“父皇沒多說什么?！比首邮菐У淖约业南慈Y。

    六皇子帶來的是母妃備的洗三禮，六皇子道，“母妃說，父皇這是臉面上還有些過不去，待孩子大些，把孩子抱宮里去，給父皇一瞧，父皇就高興了?！?/br>
    秦鳳儀心說，這倆人可真夠沒用的。

    秦鳳儀見著張羿家兒子了，丑得秦鳳儀都沒看第二眼，就聽三皇子問張羿，“可取名字了？”

    張羿笑道，“小名兒平哥兒，平安的意思。大名我還在想，取了好幾個，還沒決定用哪一個。”

    秦鳳儀心下一動，道，“張大哥，大名兒你別取，趕明兒我進宮，請陛下幫著取一個，陛下可會取名字了?！?/br>
    張羿自然是愿意請皇帝岳父給他家長子賜名，只是，就怕陛下不愿意，一時有些猶豫。秦鳳儀道，“放心吧，一準(zhǔn)兒沒問題的。還有陛下這做外公的，洗三兒就是自己不來，禮也得來啊。結(jié)果，啥都沒有。我得去跟他提提意見?！?/br>
    張羿連忙道，“能得陛下給小兒賜名，已是這孩子的福氣，別個事，鳳儀你莫要在陛下跟前多提。”洗三禮賞賜什么的，張羿都不敢想。

    他不敢想，秦鳳儀卻是很敢想的。

    他是這樣與景安帝描述景安帝這頭一個外孫的，秦鳳儀道，“哪里有濃眉大眼啊，眉毛不細(xì)看都看不出來，眼睛也不大，還皺巴巴的。哎，幸虧他家生得是兒子，這要是閨女，陛下您說，先時我還給我兒子定下了。要是這么個丑丫頭，以后我兒子是娶還是不娶?。　?/br>
    景安帝好幾個兒女的父親了，道，“孩子生下來眉毛是很淡，過一個月就好看了，剛生下來都那樣?！?/br>
    秦鳳儀大是搖頭，“還不如我大舅兄家小寶兒剛生下來時好看哪。當(dāng)時小寶兒我就覺著丑得了不得，沒想到，還有比小寶兒更丑的?！?/br>
    景安帝不愛聽這話，“到時你家兒子生了再說，說不得還不如朕的外孫哪?！泵髅魅齼鹤诱f孩子長得不錯的，六兒子，好吧，六兒子說，好像是有點不大好看。但剛出生的孩子，能好看到哪兒去啊，都是一個樣。

    “唉喲唉喲，這就偏心起來啦?！鼻伉P儀笑話景安帝一句，道，“我這回過來，一則是同陛下報喜，陛下做了外公啦。雖則是個小丑孩兒，看來陛下也不嫌棄。二則，陛下既不嫌棄，就給這孩子取個大名兒吧！”

    秦鳳儀說這孩子長得丑，景安帝不愛聽，可叫他取名字，他又拿捏上了，擺擺手表示，“讓他們隨便取一個就是?！?/br>
    “唉喲，名字怎么能隨便取啊?！鼻伉P儀拉著景安帝的袖子，把他自榻上拉起來，推到書案前，又親自挽袖磨墨，醮好墨，把筆塞到陛下手里。景安帝想著，這孩子小名平哥兒，便提筆寫了個“泰”字，秦鳳儀大贊，“這字寫得有精神，既穩(wěn)重又飛揚，可見陛下雖是板著個龍臉，心里卻是高興的。泰，有康泰、安泰之意，陛下自是盼著外孫平安康泰，順?biāo)煲皇赖?，是不是？?/br>
    景安帝忍笑，揮揮手，“滾吧滾吧~”

    秦鳳儀捧起這方紙，細(xì)細(xì)的吹干墨跡，道，“不能滾，洗三禮你這外公沒去，禮物總不能少吧?？刹辉S摳門兒啊。”

    景安帝只好又賞了一通。

    于是，秦鳳儀就帶著張?zhí)┑拇竺麅?，以及張?zhí)┬∨笥训南慈Y賞賜，去了大公主別院。

    第232章 愛之，害之

    秦鳳儀這人, 其實是個怪人, 怪性子。

    就似嘴里說著人家平哥兒長得丑，偏生還巴巴的到御前給人家討了個大名兒, 還把景安帝那里的洗三禮討來了。因秦鳳儀是一人來的, 大公主坐月子, 自然不必去見, 張羿倒是很想顯擺一回自家兒子，又吹噓了一回自家兒子多么的出眾，那簡直，拉的屎都是香的，秦鳳儀聽不下去了, 起身道，“我的神哪, 我可聽不下去了, 待過一個月后我再來看，希望那會兒能長好看些?！?/br>
    張羿笑道，“急什么，在我家吃酒才好？”

    “我這好容易有空, 得回去陪我媳婦吃飯哪。”秦鳳儀前些日子忙的腳沾地, 時常都是早上出門, 晚上在陛下那里吃過飯才回家, 如今宗室書院的章程都定了下來，一應(yīng)施行有內(nèi)閣、禮部、宗人府三家商量來著，反是無甚要緊事了。秦鳳儀也便閑了, 準(zhǔn)備多陪陪媳婦。

    張羿便送他出門，道，“就不與你說謝了。”

    “說這外道話做甚?！鼻伉P儀低聲與他道，“我看陛下近來心情不差，待大公主出了月子，一道進宮給岳父請安才是?！?/br>
    張羿頗有血性之人，就看他為救秦鳳儀都不惜身之事，也知這是條好漢。只是，該好漢一說到皇帝岳父那里，就有些發(fā)怵。因與秦鳳儀已定下親家之約，張羿與秦鳳儀性子雖不相同，倆人卻是頗能說到一處去，張羿低聲道，“萬一陛下見我惱怒，可如何是好？”

    “我岳父當(dāng)年見我恨不能生吃了我，這想娶媳婦還能臉皮薄啊。你就厚著臉皮，張嘴跟爹，閉嘴賠笑，多進宮幾趟，便好了?！?/br>
    張羿聽秦鳳儀給出的這“張嘴叫爹，閉嘴賠笑”的主意，想一想，臉上都禁不住火燒一般。秦鳳儀卻是自認(rèn)為給張親家出了個極好的主意，便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張羿發(fā)了回愁，也回去看兒子了。

    大公主見她爹賞的東西，自是高興。張嬤嬤也說，“陛下心里念著公主哪。”

    大公主見丈夫進屋，道，“秦親家呢？”

    “他回家去了?！?/br>
    張嬤嬤道，“如何沒留秦親家吃酒？”

    張羿道，“回去陪媳婦吃飯了?！?/br>
    張嬤嬤笑道，“秦親家這人，真真是個極好的?！?/br>
    大公主心情很好，笑道，“就是性子怪，昨兒不是還說咱們阿泰丑么，今兒又去給阿泰討了個名兒來?！奔扔辛司鞍驳鬯n大名兒，那平哥兒的小名兒便收了去，自此不叫了。

    張羿道，“鳳儀就那樣，當(dāng)初李家小大郎剛生下來，鳳儀還悄悄同我說過人家多丑多丑哪?，F(xiàn)在喜歡人家喜歡的了不得，他其實喜歡孩子?！?/br>
    張嬤嬤笑，“秦親家年紀(jì)小，還是個孩子脾氣哪。”

    秦鳳儀自覺做了件好事，心里很是高興，回家與媳婦一說，李鏡也說好，道，“要是昨兒個陛下一并賞外名字和洗三禮就好了。”

    “我以為昨兒個陛下肯定要賞的，誰曉得他沒賞呢。非得今兒個我去要，他這才賜了名兒，賞了東西?！鼻伉P儀一向與景安帝投緣，替景安帝說話，“陛下是一國之君，顧慮便多些，尤其諸藩王也在京城，大公主的事，藩王們嘴上不提，心里不見得怎么想?！?/br>
    李鏡知是此道理，道，“待孩子滿月后，抱宮里給陛下看看，陛下心里估計就都好了?！?/br>
    “是啊。”秦鳳儀道，“我與張大哥說了，讓他與公主一并進宮，他那人臉皮太薄，其實，他與公主成親這些日子，兒子都有了，早該進宮給岳父請安了。陛下無非就是發(fā)作幾句，也不會怎么著。”

    “說得容易，張大哥無官無職，可怎么進宮呢。先時陛下又在氣頭上，天子之怒，豈是好受的?！崩铉R道，“如今這有了孩子，陛下看在外孫的面子上。介時你打聽個陛下高興的時候，咱們再與大公主說，讓他們那一日進宮才好。”

    秦鳳儀點頭，“也好?！?/br>
    秦鳳儀笑，“你是沒瞧見陛下那模樣，我說他家外孫子長得可丑了，陛下那叫一個不樂意?！?/br>
    “你這話就討人嫌的很。”李鏡道，“待咱家兒子生了，萬一也不好看，可怎么辦呢？”

    “怎么可能不好看？”秦鳳儀自信滿滿，“像我就絕對好看，是要有萬一，也是像你?！?/br>
    李鏡氣的，捶他好幾下子。秦鳳儀握住她的手，笑道，“你以后可不能動不動就打我了，不然，兒子萬一生出來，像你這樣愛打架可如何是好？”

    “成天說別人愛打架，就是愛打架，也是像你，你說說，你這當(dāng)官兒還沒滿一年，都打過多少回架了？”李鏡道，“白長個斯文樣兒，一點兒不斯文。”

    “等咱們阿陽斯文就行啦?！鼻伉P儀還伏下身往媳婦肚子處聽啊聽的，李鏡道，“聽什么呢？”

    “聽咱們阿陽跟我說話哪?！?/br>
    秦鳳儀近來差使閑了，他也不出去交際，沒事遲到早退的在家守著媳婦。要不就是帶著媳婦去岳家看老太太，秦鳳儀遇刺的事鬧得太大，基本上全京城都曉得了。侯府原是瞞著老太太的，可老太太耳不聾眼不花，如何能不曉得，知道后嚇壞了，還親自過來瞧了孫女婿一回，千叮嚀萬囑咐的叮囑了秦鳳儀好些話，近來時常打發(fā)人過來送東西給秦鳳儀吃，疼他疼的了不得。

    秦鳳儀先時是太忙，也沒空總過去，如今閑了，李鏡懷胎安穩(wěn)，出門亦是無礙的，秦鳳儀就時常帶著媳婦過去，或是陪老太太說話，再一道吃飯，傍晚回家去就是。

    李老夫人這把年紀(jì)，兒孫都有出息，就愿意孩子們過來熱鬧。李老夫人還與酈老夫人說呢，“這上了年紀(jì)，就把事都看淡了。不瞞老jiejie，我以前還有些爭榮夸耀的心，可自從阿鳳總是遭小人忌恨，我是什么心都沒了，就盼著孩子們平平安安的，就是福了。”

    “阿鳳就是太出眾了些，自來是才高遭人妒，他那孩子，生得好，又肯上進，故而，許多不如他的小人便嫉恨于他呢。”酈老夫人顯然也曉得秦鳳儀遇刺之事，因秦鳳儀與酈家亦是交好，酈老夫人說起話來，很是痛恨這些個刺客。

    “誰說不是呢?！?/br>
    好在，秦鳳儀時常帶著李鏡回去，李老夫人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心里便漸漸安定了。

    秦鳳儀此次遇刺，不同以往。

    收到了許多朋友的關(guān)心和問候，尤其柳郎中，還打了兩把精巧的袖弩送給秦鳳儀，讓他防身用。這東西精致至極，秦鳳儀十分喜歡，便是李鏡都說是極好的物什。

    秦鳳儀晚上非要留柳郎中吃酒，柳郎中便留下來吃的飯，待飯后告辭，秦鳳儀親自送了柳郎中出門。李鏡還問秦鳳儀道，“前些天，你不是說柳郎中有鑄刀之功，陛下有意提拔柳郎中么，怎么沒信兒了？”

    秦鳳儀道，“原是工部一位李侍郎年邁致仕，三皇子說他舉薦了柳郎中接任，也不曉得因何緣故，柳郎中落選了。三皇子亦是有幾分不痛快，不過，吏部說柳郎中現(xiàn)下正五品，侍郎是正三品，品階差了四級，現(xiàn)在柳郎中領(lǐng)的是四品的俸，是陛下特批的?！?/br>
    李鏡點頭，“原來如此?！?/br>
    秦鳳儀差使清閑下來，且遇刺之事漸漸過去，他心情也便逐漸的恢復(fù)了。秦鳳儀這人吧，性子雖是跳脫無常，招人恨時也真的是招人恨，但他體貼起來也是真正的體貼。而且，他總要有些事做的，現(xiàn)在宗學(xué)書院大的章程定下來，至于宗室改制與宗學(xué)書院建設(shè)的事，皆是細(xì)分到了六部去。譬如宗室改制，便涉及到宗人府、禮部、戶部，宗室書院則事涉宗人府、禮部、戶部、工部等衙門，其間又一層層的將差使分配了下去給底下人去做，至于秦鳳儀，他現(xiàn)在跟二皇子多是在宗人府要關(guān)注的那些差使里做個總攬。

    叫秦鳳儀說，現(xiàn)在并不大忙。他現(xiàn)在就為張?zhí)﹣韈ao心了，秦鳳儀其實也沒見張?zhí)谆?，生得忒丑，不能入眼。聽聽，這叫人說的話嗎？人家一個小孩子，能漂亮到哪兒去？就秦鳳儀這話，二皇子聽見都說，“秦探花，你還沒做過爹哪，故而，你不曉得，這小孩子剛生下來，都是不大好看的，待滿月就好看了?！?/br>
    “聽聽，你就不如二皇子明白。”景安帝覺著二皇子近來頗見長進，非但把那沒主見的性子改了些，連體貼圣意都會了。

    二皇子都給他爹贊得有些個不好意思，因為秦鳳儀這小子時常在景安帝跟前叨叨皇帝陛下的外孫生得有多丑，景安帝認(rèn)為，二兒子比較有眼光，還叫二兒子過去了一回，仔細(xì)瞅瞅，難不成，外孫真的就丑了？都說外甥似舅，幾位皇子不論哪一個可都是不丑的。景安帝甭看面兒上對這個外孫淡淡的，卻也不樂意聽秦鳳儀總說孩子丑，想著二兒子是個老實的，讓二兒子去瞧瞧。二皇子人情世故也是懂的，帶了些看望jiejie、外甥的禮物，他看秦鳳儀現(xiàn)下也沒事，就喊著秦探花一道去的。

    秦鳳儀沒多瞧張?zhí)┬∨笥岩谎郏首有宰永蠈崳芟矚g小朋友，他自己也是有兒子的。難得的是，二皇子還會抱孩子，就是有些扎手扎腳，抱不大好，但，姿勢是對的。

    二皇子還很會看孩子的相貌，一瞧便說，“阿泰眼睛鼻梁都像父皇?！?/br>
    “像嗎像嗎？哪里像??？”秦鳳儀便也湊過去看，“根本不像，唉喲，才幾天沒見，咋又胖了?！贝寥思遗帜?，阿泰卻是個好脾氣的，也不哭鬧，就是皺著小眉毛，小嘴兒巴嗒巴嗒的。“

    二皇子做過爹的，有經(jīng)驗，把孩子交給乳母，道，“這是餓了?！弊屓槟溉ノ鼓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