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就在她剛避開的時候,董老爺從里面出來,他替她接下了那鷹抓手。 而出招的舞雪見目標換了,又立刻收回重新出招,鐘水月一個側轉(zhuǎn)身,趕緊跑。魅生飛快的追上去。 董老爺覺得自己沒必要沾惹是非,反正想抓鐘水月的辦法有千千萬萬種,而且她就在京城,又不跑,自己又何必選擇最笨的一種呢。于是董老爺在逃脫舞雪的魔抓之后飛快的跑了。 舞雪并沒有去追董老爺,而是趁機與魅生匯合追擊鐘水月。 鐘水月一路跑,他們一路追,就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孤竹沐雪出現(xiàn)了,她扔出一把帶有毒的銀針。 舞雪和魅生一看就知道上面有毒,飛快的躲開。 就在他們躲避銀針的同時,孤竹沐雪帶著鐘水月跑了。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折騰,鐘水月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回到衛(wèi)長風身邊,衛(wèi)長風這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我就說楊不清這人陰險狠毒,不可掉以輕心,你不聽。差點我就失去你了?!毙l(wèi)長風摟著鐘水月,失而復得心才算有了些許平復,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找遍了大半個京城了,差一點就激動的拎刀直奔丞相府了,幸好,幸好。 鐘水月反抱住衛(wèi)長風,把頭緊緊的埋在他的懷里,尋找一絲歸屬感。 經(jīng)過這次,她也不敢再這么囂張了,因為左丞相楊不清就是個瘋子,他竟然真的敢大庭廣眾之年就在自己的府里,把她帶走,鐘水月也嚇到了。 孤竹沐雪也沒有多留,既然人已經(jīng)送到,她就先走了。 另一邊,舞雪和魅生氣得不輕,“該死的,這地方千百年不來人,怎么我們一來就有人知道了!” “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小姐!” “我看出來了,還用你說!”舞雪鐵青著臉。 魅生不敢多嘴,舞雪臉色陰沉下來,“找個地方早不來人晚不來人,偏偏在我們抓了鐘水月之后就來人了,來的還是楊不清的后爹,為什么?” “難道有人通風報信給了楊不清的后爹,讓他救人?”魅生想了想說道。 舞雪想了想,也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們在這里沒有仇人,也沒有親人。唯一最緊密的聯(lián)系就是楊不清了。盡管楊不清不知道這里,但我們是從他的府邸把人帶走的,以他的武功,他想跟蹤我們,根本察覺不到。如果他想救人,唯一能找的也就只有他自己府上的人。又或者,我們的計劃暴露了,讓董老爺知道了,這個人一直都在跟楊不清作對,這個時候跳出來亂事,也不是不可能的?!?/br>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事情越來越有眉目了 魅生想了想,說道,“依我看,聰明的人是不假人手的。如果,董老爺真的想搗亂,一定會讓自己的手下去做。自己親自出手豈不是太扎眼?反倒是我覺得楊不清的可能性更大。楊不清想救鐘水月,又怕自己出手太扎眼,所以讓董老爺救。反正董老爺也想得到鐘水月,得到她手里的酒。所以楊不清索性故意引誘董老爺出手,撇清自己的關系。” “你的意思,我說的第一種可能性更大?” 魅生嚴肅的點點頭,她的嚴肅也引起了舞雪的反思,她也開始懷疑起楊不清,“我記得楊不清好像是董老爺?shù)睦^子吧?他跟她娘兩個人相依為命,后來她娘嫁給了姓董的。這一點,有沒有覺得跟鐘水月的哥哥和母親很像?”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如果真是楊不清引誘董老爺救鐘水月的話,那么他一定是鐘水月的哥哥。他娘就是我們要找的圣女。楊不清這么久遲遲不肯抓鐘水月,恐怕也是這個原因?!摈壬慌氖?,肯定了自己的假設。 舞雪也開始認真的回憶起來,“難怪之前我說他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忽然對鐘水月的事情這么畏首畏尾了,原來這是他親meimei?,F(xiàn)在我開始好奇,他為何對自己的親meimei下如此狠手,難道為了達到目的就開始不折手段了?” 舞雪笑得越發(fā)嗜血了,眼眸越發(fā)深邃陰狠,“這一切錯不了了。就憑楊不清的身世,一定是這樣??磥砦以桨l(fā)好奇他們兄妹兩自相殘殺的場面了?!?/br> 第二天,楊不清受到了舞雪的信,急匆匆趕往城郊見面,一下馬車就追問鐘水月的事情。 “怎么樣,鐘水月可還在你們手里?” 舞雪聽到這話,沖魅生神秘一笑,魅生也回以一笑。楊不清看他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樣子,著實不舒服。 “到底怎么樣,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計劃有意外。人已經(jīng)給你們想辦法抓到了,要是在你們手里失手,可別怪我不盡力!” “丞相大人,你怎么一下馬車就問鐘水月的事情,你好像對她格外上心?是不是因為他是你的meimei,你把她出賣了又良心不安,所以又找人救她?” “什,什么,什么意思?”楊不清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舞雪笑得十分邪惡,“別騙我了。你從小跟著你娘,你娘帶著你改嫁。這一出出一件件,跟鐘子良的老婆,也就是鐘水月的母親,經(jīng)歷一模一樣。她的母親就是帶著哥哥跑了,正好也是母子兩。你們也是母子兩,這不是很巧合嗎?” 舞雪說完,楊不清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笑容里夾雜了什么意思,但似乎很平靜,一點也沒有捉賊被抓的慌張感。 “你可真是會說笑。我跟我娘孤兒寡母你就認定我們就是那對母子?這個世上,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的多了去了。就好比衛(wèi)長風他也是跟著母親討生活的,要不是后來衛(wèi)光華認了他這個兒子,他們也一樣是母子兩。你怎么不懷疑他們?” “那是因為衛(wèi)長風已經(jīng)娶了鐘水月,所以他們根本不是兄妹,毋庸置疑?!蔽柩┑ǖ姆瘩g道。 楊不清又笑了笑,“那是當然,因為有這個事實所以你就肯定了??赡銘{什么就認定我們就是兄妹?要知道一直以來鐘水月對我下手可不帶軟的時候。她真要是我meimei,怎么會這么做。就算你說她不知情,那么我娘總該知情吧。由始至終,鐘水月始終沒有否認過自己是鐘子良的女兒這件事。我娘要是鐘子良的老婆,她就會知道鐘水月的身份,一定會對她多加照顧。可他們兩也沒任何交集。所以,你如何證明她就是我的meimei了?” 楊不清的話聽起來也很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人馳騁官場多年,說謊從來臉不紅心不跳,所以舞雪不能相信他,越是聽起來有道理的話越是大有問題。 “那么大人如何解釋你一過來就問鐘水月的事,你似乎很關心她?而且就在昨晚,我這邊正好把人弄丟了,你今天就問人還在不在,這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昨晚救她的人是你后爹和你相好孤竹沐雪,又如何解釋?難道不是你讓他們來的?” 楊不清聽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整張臉卻冰冷到極點,“你可真有意思。我是什么人,堂堂的左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我想派人救她,可以派別的手下,怎么會派你認識的人出手,這跟自己出手有什么區(qū)別?再說了,孤竹沐雪早就與我恩斷義絕,她現(xiàn)在巴不得我死,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她都會想盡辦法搗亂。還有姓董的,你也知道他是我后爹,從小到大我們就沒什么好感。他也巴不得我出事才好。這兩個人又怎么會幫我做事,你簡直太可愛了,公主,哦,不,小姐。你根本不是公主,對不對,巫族不是大圩國的皇族,所以如果你是巫族的人,就不會是公主。” 楊不清解釋完,話鋒一轉(zhuǎn),立馬對上了舞雪的身份。 舞雪遲疑了一下,目光微愣,顯得很驚訝,沒想到楊不清會看穿這點,打從他的嘴里蹦出巫族不是皇族這句話,就足以說明一點,他,他見過巫族圣女,所以對巫族十分了解。而見過圣女的唯一解釋就是,他娘就是圣女。 舞雪詫異了很久,回過神來時臉上笑意越發(fā)jian邪,“還說你娘不是圣女,否則這些事情又是從何得知?” 楊不清聳聳肩,笑得同樣jian邪,“你可以偷偷潛入我朝,難道我不能派人偷偷潛入大圩國調(diào)查清楚嗎?” 這,似乎也有些道理,何況舞雪根本不知道左丞相楊不清到底有多少勢力,多少人脈,一直以來江湖都有傳言他的人脈極光,看來這一次是要想辦法探探底了,否則自己永遠不知道合作的是匹狼還是個人。 舞雪收回邪惡的笑,稍稍收斂了一些,“好吧,那我也告訴你。有一種公主,并非皇族血脈。就像你們的姮好郡主一樣?;噬峡梢噪S便封一個公主,所以公主也并不一定都是皇室血脈?!?/br> 第四百四十章 說謊也得憑本事 舞雪想要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堵住楊不清正的嘴,誰知道楊不清話這么多,一點也不好糊弄。 “可我所知皇帝要封公主總得有一個理由。就好比我們的郡主,她深的皇帝喜歡,所以封為郡主。舞雪公主如果也是深得皇上寵愛的話——這個理由我可以信。但如果只是寵愛,我想皇上應該不會聽你的命令吧,那么我把酒找回來,讓你借兵,豈不也成了空話?” “你——你還真是多疑!”舞雪氣的咬牙切齒,本來自己占有絕對優(yōu)勢,明明是楊不清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善珟追谏嘀畱?zhàn)后,她倒是被問了個啞口無言,楊不清反而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一副占盡天下理的樣子,舞雪差點沒氣死。 但為了讓自己的身份更真實更有可信度,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xù)編下去,“我為公主那是因為我在朝廷有人。我哥就是朝廷大臣,巫族雖然不是皇族,但是巫術卻十分厲害。我哥就是憑著高超的巫術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所以皇上忌憚我哥的勢力,不得不封我為公主。” 這些解釋相當完美,已經(jīng)找不出任何細節(jié)了,盡管楊不清無法反駁,但還是不太相信她。舞雪也是一樣,因為知道楊不清說謊的功夫十分了得,所以盡管再三解釋了整件事,但還是不相信,只是大家都把不相信埋在心里,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此刻互相利用,并且各無退路,所以只能選擇沉默,懷疑并合作著,相互沉默把懷疑埋在心里。 就這樣,舞雪帶著魅生離開了,楊不清也上了馬車,他們只顧著爭吵都似乎完了相約在這里的目的,最后誰也沒說約在這里究竟想做什么。楊不清猜想,對方方才追問自己母子的事恐怕約來見面的目的就是于此,既然這樣,還有什么可說的。 楊不清懷著沉甸甸的心回去了。 遠處,衛(wèi)長風的心也是沉甸甸的,這幾日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鐘水月,就差成跟屁蟲了。 鐘水月到也不嫌棄他跟著,畢竟身后跟著這么風流倜儻的男人,心里也很甜蜜,只是天天這么跟著,甜蜜也成了負擔。 衛(wèi)長風卻不肯停步。 這時候,下人走了進來,衛(wèi)長風急忙追問,“怎么樣,找到孤竹沐雪了?” 下人搖搖頭,衛(wèi)長風叫他再去找。鐘水月有些納悶,故作吃醋道,“和著你不是最關心我呀?” 衛(wèi)長風連忙解釋,“哪能啊。你可是我媳婦,不關心你關心誰。我只是有事要問孤竹沐雪是,所以讓人去找?!?/br> “什么事?”鐘水月疑惑。 衛(wèi)長風回答,“就是你被綁架的事情。地點那么荒涼,很少人前往,她又是如何得知,然后恰好的趕到救了你?而且,她的行蹤飄忽不定。除了自動現(xiàn)身外,我們根本找不到她,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是懷疑她有問題?”鐘水月立刻警覺起來,雙眼嚴肅的盯著衛(wèi)長風。 衛(wèi)長風也嚴肅認真的回答道,“嗯,不得不防。畢竟這個女人在大河塘縣的表現(xiàn)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要是想?;?,防不勝防。而且她的為人亦正亦邪,根本弄不明白。所以不得不叫人懷疑?!?/br> 鐘水月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只是現(xiàn)在沒人知道孤竹沐雪去了哪里,她的行蹤如此飄忽,要想查清她的底恐怕也不簡單。 不遠處,孤竹沐雪就站在黑暗中,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里站著個人。也許就是這種黑夜為伴的性格,她的行蹤才看起來飄忽不定吧。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昏暗的路邊燭火下,男人吃力的走了過去。 “你,你,你騙我!說好互相合作,你卻毫無誠意。且不說我被人陷害的時候不出手相助,就是鐘水月的事情還要跟我作對,你,你,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又如何?董老爺,是你太沒用了,好端端的就成了全城笑話。我要是跟你再合作下去只會浪費時間?!惫轮胥逖┛裢湫?。 董老爺氣的臉色鐵青,“我,我真是被你們陷害了?,F(xiàn)在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害我,為什么?” “誰想害你了,想你這么沒用的人,害你還浪費我的腦子了呢!”孤竹沐雪揚揚手,不以為然道。 董老爺氣的瞪眼。孤竹沐雪倒是想到了什么,好奇道,“我看你再笨再沒腦子,也不至于自己親自動手打鐘水月的注意,你昨天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孤竹沐雪這么一說,董老爺才回憶起昨天的情形,那個時候的確聽到有關鐘水月的傳言,被綁在什么地方。但他并不想親自動手,而是想找人動手??墒沁@個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一陣簫聲后身體就不受控制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到了那間屋子,然后腦子一抽,竟然親自動手了。 董老爺一直很納悶這是為什么,聽孤竹沐雪的口氣她似乎知道這種東西,或許問她,能問出些什么來。 “你,你是不是知道簫聲的用途?” “簫?你昨天聽到簫聲了?”孤竹沐雪納悶的臉上劃過一道什么莫測到底弧度。 董老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毫不猶豫的把昨天的情況說了一遍。 可惜得到的只是對方的冷笑,人家根本不肯告訴他。 董老爺急了,欲動手,孤竹沐雪直接飛檐走壁而去,消失在黑夜里了。董老爺握著拳頭對著黑夜生悶氣。 回去之后董老爺又把另一個疑慮講給董明聽,“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勁?” “什么情況,哪不對勁?”董明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同時目光緊張的盯著外面某個方向看。 董老爺順著他的方向往外看了看,外頭石凳上坐著瞎了眼的廖寧,自家兒子對這位姑娘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是看上人家了,但現(xiàn)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董老爺伸手晃了晃,打散董明的思緒。 “先別急著想兒女私情,還是跟你爹一起研究研究這世道吧?!?/br> “那你說吧,爹!”董明這才收回思緒。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三股勢力 董老爺這才正經(jīng)嚴肅的說起來,“你看,我們這么多人找那壇酒為了什么?不就是因為外面有消息,說大圩國國王答應借兵給找到那壇酒的人嗎?所以誰拿到那壇酒,誰就擁有了整個天下。這是大圩國王的意思。他想放出消息一定會派自己的人放出這個消息。而他自己的人一定是大圩國人,對不對?” 董明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問題就來了。我們上頭的人是大圩國人,他讓我們找那壇酒。而楊不清也在找那壇酒,他的野心已經(jīng)路人皆知了,找到那壇酒不就是想得到大圩國王的幫助,一步登天嗎?他上頭的人也是大圩國人,而我們上頭的人也是。但我們兩卻各自尋找,這就說明我們上頭的人跟他上頭的人是兩撥人。另外,我今天見到了孤竹沐雪,就是以前跟楊不清好過的女子,她也在找那壇酒。之前還答應跟我們合作,現(xiàn)在又不肯跟我們合作了,顯然利益不一樣,也就是說讓她找酒的又是另一個人。如此算來,大圩國有三波人在找酒,那么問題來了,哪波才是真正的大圩國王的親信?” 董老爺說完,董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此刻也忽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爹,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大圩國該不會是騙人的吧。故意分出這么多股勢力來到我國,恐怕是想讓我國大亂吧?” “不至于吧,聽雨閣可是多國殺手密探云集的地方,從那里竄出來的消息不會有假?!倍蠣斒挚隙ǖ恼f道。 但董明卻十分不相信,“哎呀,爹,就算聽雨閣的消息不假,但也不排除大圩國王故意利用他們散播假消息的可能。我看我們還是收手算了!”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只要拿到酒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到時候還能受他們的氣?”董老爺雙目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