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所以,你還是覺得,他用綠礬干大事的可能比較大?”衛(wèi)長風問。 鐘水月稱是,“沒錯!我們只是看到他拿走了皇宮的綠礬,并沒有看到他從別的地方拿走綠礬。如果真的這么做了,就意味著他可能有更多的綠礬,這樣就能達到殺人的地步了?!?/br> “何止是殺人,簡直毀天滅地,量大的話,都能改朝換代了?!?/br> 衛(wèi)長風心口一說。 但這么一說之后,兩個人都吃驚不小,改朝換代?沒錯,只有這個人懷著這種想法,他才會不惜一切,不計成本。才會接連給皇帝下湯藥而不間斷。 如果湯藥沒有問題,他還不停的供應,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迷惑皇帝,帶走綠礬。這次要不是他們闖入御書房讓太醫(yī)檢驗,皇上也不知道原來湯藥里沒有綠礬,而只是普通補藥。這就說明那個人確實騙了皇上,他拿普通補藥換取綠礬。要這么多綠礬,甚至不惜盯上了皇宮的,不是有毀天滅地的陰謀,又豈會這般不顧一切。 如果湯藥有問題,就更加說明了這個人想改朝換代。 所以不管要有沒有問題,都說明了這個人的野心。那么這個人會是誰,起義軍的人?還是別的什么小勢力? “水月,你說這個綠礬真的有治病的功效嗎?不怕把人燒壞了?” 衛(wèi)長風想到了綠礬又看到那被燒焦的窟窿,心里就一陣毛骨悚然。 鐘水月也很茫然,“聽說這東西可以治風寒。但具體怎么治我也不知道,可我想應該不會是服用的吧?!?/br> “這個人這么喜歡綠礬,冒著這么大風險去拿來,不好好珍惜,用在藏書閣屋頂上,他也不覺得可惜?”衛(wèi)長風納悶。 “是啊,我也在想這件事。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又或者不是同一個人呢?”鐘水月也在考慮。 “既然想不明白,不如設計把他們引出來,讓他們自己交代!”衛(wèi)長風挑挑眉,胸有成竹道。 鐘水月茫然,“你有十足把握?” “不敢說十足,有五層吧,如今這局面,也沒有辦法了?!?/br> “好吧,我聽你的?!?/br> 于是乎,衛(wèi)長風就湊到鐘水月耳朵邊,把計劃說了一遍。 第二天他們就去做了…… 鐘水月跑到皇上那說邱大人的案子,“皇上,盡管我們還沒找到干這件事的人。不過一聽到邱大人買官的事朝廷剛要查,結果,試卷就毀了,這就很明顯了,朝廷的確沒有提拔過此人。所以皇上可以判罪了?!?/br> “你說的這些,朕其實也早就明白了。本來呢他有沒有參加過科考很容易查。畢竟要通過殿試才能選出三甲。只可惜朕當年還不是皇上,這些事情都是先帝做的,也就查無證據(jù),只能從試卷入手。結果剛要查試卷,試卷就毀了,再明顯不過了。當年任官的丞相大人,也叫朕教訓了一通。如今還在面壁思過呢。這件事,是該有個了解了?!?/br> 第三百零八章 丞相有任免權 “怎么?邱大人的官職是丞相大人給的?”鐘水月納悶。 皇帝倒是很淡定,“是啊,我朝丞相有任免官員的權利。朝廷里不少官員都是他提拔上來的。太上皇的時候,丞相就很受重用。朕也就深信不疑了,直到出了這種事之后,朕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丞相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br> 鐘水月曾經(jīng)看過歷史書,歷史上的確有丞相可以任免官職的權利。不過也得看什么朝代,若不是皇上說起,她還真不知道原來這里也是如此的。 “只是,皇上,既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說呢?”鐘水月還真是有點無語,這么大的事情要是早點說,說不定早就查得水落石出了。他們也不至于這么折騰,七拐八彎才拐到這里。 “朕要處置誰,還用跟你說嗎?再說了,要不是昨晚你無緣無故出現(xiàn),朕都不知道你在皇宮里,還以為你在隆里縣,難道要朕大老遠的再跑一趟告訴你嗎?最關鍵的是,這件案子朕交給你爹衛(wèi)光華去辦了,就算要說也只會告訴你爹,朕怎么會想到要告訴你?!?/br> 皇上不滿的說道。 鐘水月懶得聽下去了,“行行行,行了皇上,說來說去你就是沒告訴我們?nèi)魏稳诉@件事嘛。” “你好像在責備朕?別忘了朕可是皇上。”小皇帝指了指自己,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 鐘水月也只能耷拉著腦袋無奈了,你是皇上你任性,我還能說什么。 “皇上,不跟你說這些了,你趕緊把邱大人抓起來處死,就說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了,我就不信那些人還不肯出來?” 鐘水月催促皇上。 皇上立刻去辦,于是乎,京城到隆里縣,沿途不少的百姓都聽說了這件事。 邱大人的囚車由著隆里縣的衙役護送出城,之后就交給了京城來的官差,再一路護送到京城。 坐在囚車里的邱顯然有些不淡定了,不僅臉色煞白還有些情緒失控,嘴里喃喃自語,雙手卻不停的搖晃囚車想要離開這里。 那些押解他的衙役,看了忍不住感慨,“哎,都說官場黑暗。你說說你,好端端的何必往這火坑里跳。聽說你們家在大河塘縣是皇商?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差事,你還貪得無厭。” 另一位衙役插話,“就是,就是。你看看我哥兩,忙忙碌碌一輩子,一直都是個小小的衙役。我們雖然沒賺多少錢,但是幸福,本分。這就夠了。我們兩有事沒事就能看看初升的朝陽,落下的夕陽,談談彩云,聊聊余暉,多么祥和。你就慘了,這恐怕是最后一天了,朝陽是看不見了,不過還能看看夕陽,兄弟能看一眼是一眼。聽說下面一片灰白,可沒這么好的風景了?!?/br> 兩人一言一語的聽得邱百感交集,抬頭望望天,又低頭看看地,最后嚎啕大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衙役聽了直發(fā)笑,“你還想喊救命?誰敢救你?除非他是不要命了?!?/br> “就是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說說你,好好的,在家當個少爺享享福多好,非得干這事。如今還能怎么招,送死唄。你呀,也別希望今生了,祈禱來世吧。如果來世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可要擦亮眼睛,別再選錯路了?!?/br> 兩位衙役的話說的邱懊悔不已,可事已至此,他還能指望誰,誰會救他,誰有本事救他?誰呢,到底會是誰? “王允!王允!我要見王允,我要見王允!”邱急切的敲打囚車,想要見王允。 可這幾個京城來的,哪里知道王允是誰,只當是在說胡話。 “哎呀,你就別叫了。這個時候別說是王允,就是黃允,王暈,黃暈,都不會來救你的。你還是祈禱早些見閻王,跟閻王說說吧?!?/br> “不,不,我真的要見王允,求求你們行行好了,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鼻窦拥仉p腿跪下,一邊哭泣一邊哀求他們一定要找到此人。 因為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都要聰明。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跟王允脫不了關系。 當初遮蓋鹽丟失的事情找的起義軍,也都是王允找來的。 “大人,這些都是我找來的江湖朋友,他們表示愿意為大人兩肋插刀。價錢方面,隨便意思意思就成?!?/br> “你們,演起義軍,能行嗎?”當時邱還不看好這幾個人。 “行不行,得看實力,大人,您看看,我行嗎?”那人敞開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脯,用手一拍啪啪作響,雙手一握,肌rou顫抖。 邱相信了他們,不久他們果然不負眾望的完成了。 事后,邱還問過王允一次,“你把他們安排在何處了?官府那邊知道這事不?還有他們的嘴嚴不嚴?” “放心吧大人,這幾個可都是混江湖的,嘴不嚴拿什么吃飯。再說了,隆里縣最近不是還沒縣令嘛,出了這種事,誰上報給朝廷,等到朝廷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那你給他們安排在何處了?” “打發(fā)他們走了?!?/br> ……這些話至今想來還歷歷在目,當時太蠢沒聽出來,如今想起來才覺得有些可疑。王允說是隨便找來的江湖人,如果不認識,為何說話這么肯定,這么敢打包票確定他們不會隨便說出去。 其次,是王允當村長的事情。他不是衛(wèi)家村的人,卻得到很多百姓支持,就這么當了村長。那幫百姓倒是神秘的很,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xiàn),再找又找不到,很可能就是當初找他們演戲的江湖人。 最后,就是在他當了村長之后。邱找他想辦法掩蓋鹽的事情,怕衛(wèi)長風查到。他就顯得意興闌珊,似乎根本不想幫忙。直到,突然聽到傳來消息,要封鎖碼頭的時候,他才勉強想個法子。 由此可見,王允其實是起義軍的人,那些找來的江湖人根本就是起義軍的。他們聽王允的,所以王允一定是個能力不小的人,說不定就是起義軍的頭目。 只要自己咬住他不放,他們起義軍如果還想相安無事的隱藏起來,就一定不想這事鬧大,就一定會來解救自己的。 第三百零九章 原來是你 所以邱一路上粘著王允的名字,就連打盹也不忘念著。 最后念得那些衙役都煩了,幾次敲囚車,他也不停。 另一位衙役只能這樣安慰,“算了,跟你一個將死之人叫什么勁。他也就這一天可以叫叫嚷嚷了,你還有一輩子呢,爭什么爭?!?/br> “哎,好吧,好吧?!蹦茄靡蹞u搖頭,換到前面趕車。 邱聽到將死這幾個字,就害怕的直掉眼淚,想想自己念叨了一路了,也沒人來救,就更加害怕,更緊張了。 但無論如何,這一路確實沒人來救,再過幾里路就到京城了,到了京城,守衛(wèi)越發(fā)森嚴,到時候就更不會有機會了。 邱心想走了這么一路了,有機會的時候他們也不下手,看樣子,是不想救自己了。最后只能垂頭喪氣的掉眼淚,靠在牢籠里,發(fā)呆。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衛(wèi)長風他們也著實苦惱,這會一向深信他的鐘水月也有了一次疑惑。 都這個時候了,還沒人出來劫獄,看樣子,他們似乎根本不想保邱,而只是想保扶邱上官途的人。那個人是誰?丞相? 不,應該不是。丞相有任免權是人盡皆知的,就因為權力大責任大,他不可能去任一個沒科考的人。所以,推薦他的人才有問題。 那個推薦的人會是誰? 時間緊迫,鐘水月來不及跟衛(wèi)長風商量,就準備自己去找丞相問個清楚。 誰知道剛出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女人站在門口,雙手環(huán)胸,嘴角上揚,目光微冷。 “你,你怎么會在這?”鐘水月驚訝無比。 那個女人倒是不那么驚訝,十分淡然的看了她。 衛(wèi)長風和衛(wèi)光華都聽到外面說話聲,走出來瞧個究竟。衛(wèi)長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這不就是大河塘縣那個放毒的女人嘛,沒想到好久不見居然在京城。 女人看見他們都沒有任何的驚訝意思,而且也言簡意賅,“如果你們想利用邱的命逼那些人出來,那你們就想錯了。都押著走了這么多路了,也沒人劫獄。很明顯,他們想保的是跟這件案子有關的其他人物。” “你好像知道很多,那次送來燒毀了一半的一些試卷的人,是不是你?”鐘水月追問。 女人沒承認也沒否認,“我知道那天我看見禁衛(wèi)軍第三波的領隊有問題。你們可以從他身上找?!?/br> 說完就走了,也沒交代自己的姓名,也不說為何要把這些告訴他們,她可以自己查,或者讓她那位楊大人查。 對了,楊大人,這女人上次說起過她的上頭是一位姓楊的大人,也不知道會是哪一位楊大人呢? 衛(wèi)長風還在冥思苦想上面這些問題時,鐘水月已經(jīng)決定研究研究這個領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爹之前說過。下雨的時候,正好是這波人值班,而且那個時候戚大人派人搶救書籍,他們也跟著搶救。那個時候亂七八糟的,突然有一個人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人這么多誰會發(fā)現(xiàn)有人不見了?!?/br> “可是一桶水澆從屋頂往下倒,會有人聽見的,動靜這么大,他們聽不見嗎?”衛(wèi)長風納悶。 “不會的!”鐘水月細想了想,“當時情況混亂,腳步雜亂,又下著雨,大家搶救書卷的時候難免碰到書架,導致一片混亂。這個時候水桶從上面倒下來是沒有問題的。誰都聽不見,問題在于,水桶是何時放在上面的。在放到屋頂上之前,又放在哪里?” 衛(wèi)光華聽了之后,覺得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還有,那姑娘到底是從哪里發(fā)現(xiàn)這些的,她似乎清楚的看明一切,可為何就是不肯出來作證呢?既然不肯作證,又為何要說出來,搞不懂?!?/br> 衛(wèi)光華無奈的搖搖頭,明明很簡單一件事,只要那女子愿意說的話,一切就好辦了,偏偏不愿意說,而且此刻也不知道人在何處,這就讓他們有些棘手。 “盯住那領隊,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真相?!毙l(wèi)長風說道。 衛(wèi)光華覺得有道理,立刻派人盯緊。 而這個時候鐘水月也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哎呀,現(xiàn)在幾時了?” “午時!” 衛(wèi)長風回答,回答完才想起來還有一事沒辦,得立刻,“不好,出事了!”說罷,趕緊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