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鐘水月催促衛(wèi)長風,衛(wèi)長風這才沒有多說,邁著步子轉身離去,只是轉身之際,目光落在毛灼華身上,留下復雜的神色。 他知道毛灼華是正人君子,但,畢竟是情敵,自己不在跟前,還真擔心對方會不會鳩占鵲巢。盡管這種想法顯得太自私,可在愛情面前無法大肚,他倒是寧可自私點好。 毛灼華感受到了滿滿的敵意,臉色有些尷尬,嘴角抽了抽,沒有任何話語。 衛(wèi)長風這才趕回去。 于是乎,接下來的日子里,封桐帶著鐘水月他們往前走。 其實他自己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去哪里好,因為日后的日子恐怕就是流浪了,他想找個最好的地方隱居起來,所以在地方的選擇上產生矛盾,才停止了腳步。 鐘水月也不知道去哪里,這條路通往的是兩個縣城。隆里縣是很多人提起的,在大河塘縣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地方。盡管只是隔壁縣城,但是隆里縣十分復雜,而另一個縣城則是有些陌生的。 似乎從來沒在這世界出現(xiàn)過,盡管它真的存在,但沒人提起,這是怎么回事。 鐘水月也納悶了,停留在交叉路口。 最后,毛灼華做了決定,向往另一個縣城走,“這個縣城你們沒聽說過也正常,是我父王當年統(tǒng)治下的縣城,盡管相鄰,但兩個不同統(tǒng)治者的領地是不通的。自然朝廷的黎民百姓不能過去,大河塘縣的人就算知道,也不敢多提一句,這個縣城就跟鬼城似的。但今時不同往日,這個縣城也是朝廷的領地,我們可以過去。何況,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居然躲在這里,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樂郊就在這里吧?”鐘水月瞪著眼睛問毛灼華。 毛灼華認真的點點頭,“沒錯。樂郊是一個小鎮(zhèn),又是我父王親自改的名,知道的人不太多。我們就去那里吧。” 鐘水月猶豫了一下,征詢似的看向封桐。 封桐也猶豫了一下,想了好久才決定,去吧。 于是三人同時前往樂郊小鎮(zhèn)。 與此同時,衛(wèi)長風已經回到了大河塘縣,并且偷偷謀劃著救母親的大計。 不得不說縣衙這次是有備而來,所有的人都撤換了,那些守衛(wèi)都是田大人的人,且各個看上去身手不凡,就算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也不是花拳繡腿。 更迷離的是,衙門內部也有所改動,整個布局都很陌生,總之衛(wèi)長風偷偷飛上圍墻卻始終沒看出關押母親的位置,未免打草驚蛇只能不動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鐘水月衛(wèi)長風失散 與此同時,城外某處交叉口。鐘水月他們已經前往樂郊的路上。在進入本境后,還有一段山路要走,這個地方對于毛灼華來說再熟悉不過。 但他心里卻生出了另一種心思,如果這個時候帶著鐘水月離開,是不是意味著永遠的把她和衛(wèi)長風分開,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機會? 盡管這樣的想法受到良心譴責,但他實在太想跟鐘水月在一起了,這種想法讓他自私,不由自主的要這么做。 毛灼華知道,這座山下是湍急的河水,水流巨大,人不慎落下,不至于死亡。而且下面還有一個山洞,他跟父親曾經來過,躲在山洞里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毛灼華想了想,一點點往邊緣處靠近,隨后故作不慎掉下去,順便也推了一把鐘水月,兩個人一同落下。 “啊——”鐘水月被突如其來的一刻嚇得尖叫連連,隨后整個人以飛快的速度往下墜。 毛灼華一直緊緊的環(huán)住她的腰,保護著,但自己也跟著往下掉落,“救命啊,救命?。 ?/br> 故作害怕的叫喊著救命,目的就是把封桐引來,讓他親眼見證這一幕。 果然封桐急匆匆跑來,卻看見兩人已經墜下河,湍急的河水把兩人沖了出去。 封桐急了,之前可是答應了衛(wèi)長風要好好照顧鐘水月的,要是人沒了,自己可怎么像他交代。盡管答應了要把自己賠給人家,但是一想到這點,惡心的沖動就迫使他打起精神趕緊把人找回來。 幸好下面是湍急的河流,順著河流方向尋找說不定能找到人。 封桐小心翼翼的解開褲腰帶,拴在附近的樹枝上,然后飛到下面河流旁,順著河流方向一路往前尋找。 但是奇怪,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竟然就追不上他們了,也不知道這河的盡頭在哪里,能不能去盡頭找找。 封桐越走越遠,這個時候,在河水不高處的山洞里,毛灼華才吃力的拖著已經嗆水昏迷的鐘水月從洞里爬出來,把人拖到岸上,擠壓出體內的水后,鐘水月才睜開了眼。 “灼,灼華,我們,我們這是在哪?” 鐘水月是個旱鴨子,泡了水之后腦子還有些打渾,有些忘記了。 毛灼華簡單作了解釋,“方才有幕后黑手用石子打了我的腳腕,我沒站穩(wěn),下意識的去抓面前的東西,不小心把你也帶了下來。所以我們都落水了?!?/br> 鐘水月相信了,轉而四周望了望,不見封桐的蹤影,又有些擔心起來,“那封桐呢?這小子去了何處?” 毛灼華庫笑了笑,聳聳肩,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我跟你同時落水,所以也不知道這小子去了何處。想來,應該是追兇去了吧?!?/br>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鐘水月看著渾身濕透的自己,完美的曲線已經顯現(xiàn)出來,即便穿了再多的衣服也遮擋不住透明的效果。下意識的雙手環(huán)胸,遮擋起來。 毛灼華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胸前,臉色漲紅,下意識的移開后又流連的折回,順便又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不得不說被水浸透的鐘水月還有這樣一種美,這種美掩蓋了狼狽,也就不顯得那么不堪,反而還有一種魅惑世俗的感覺。 毛灼華自認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是小人,這個時候也不會乘人之危,反而就近拾了些柴火,兩人圍坐在一起把衣服弄干了。 毛灼華是脫了衣服,赤裸著上半身就烤火了,鐘水月始終有些不方便,包裹著身體,借著火散發(fā)的熱氣把衣服弄干。 兩人對面而坐,盡管有些奇怪,但還不至于太尷尬,畢竟形勢所迫沒辦法。 鐘水月看了一眼對面的毛灼華,不得不說光著膀子的男人露著結實的胸膛,看上去很誘人。但她腦海中此刻想到的是衛(wèi)長風,不知道衛(wèi)長風光著膀子是什么樣子的? 呸呸呸,鐘水月,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些,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鐘水月面紅耳赤,下意識的把雙手環(huán)的更緊了,死死的護著胸口。 毛灼華感覺到對面?zhèn)鱽淼奈⑷醯哪抗?,他相信鐘水月的確有那么一刻看過自己,她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很感興趣,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總有那么一天,她會慢慢的喜歡上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太好了,也就不枉費今日的所作所為了。毛灼華嘴角上揚,眼里勾笑,但面上也不說。 鐘水月覺著氣氛不太好,索性扯個話題出來,沖沖這奇怪的氣氛。 “奇怪死了,封桐怎么還不回來,你說會不會是遇到勁敵有什么不測?” 鐘水月還真擔心這家伙,盡管小屁孩武功不弱,頭腦聰明,倘若對方耍陰招的話還是會有危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險。 鐘水月?lián)牟灰眩敲迫A知道,根本就沒有什么幕后黑手,一切不過是自己設計出來的,所以自然封桐也不會遇到危險。 “放心吧,他沒事的!”毛灼華很肯定的說道。 鐘水月一陣納悶,“你怎么知道?” 毛灼華嘴角一僵,才想起來自己說的太肯定了,連忙干笑了幾聲,圓過去,“我,我只是相信他的能力。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武功又這么高,平日里為人又古靈精怪的何時能出過事?當日,就是我父王攻下了整個大河塘縣的時候,他也好發(fā)未傷,還在左裕淸的手里把衛(wèi)長風救出去。這樣的武功豈會弱?” 鐘水月想想也是,也就不那么擔心了,轉而開始擔心其他們的處境了,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半干了,但是肚子餓了,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吃的。 “那我們呢?留在這里也不合適,萬一兇手又找來,我們就慘了。何況荒山野嶺也沒什么吃的,不如先進城吧。進城找些吃的,再沿途留下記號,讓他們找過來就是了。” 說罷,鐘水月站起身,催促毛灼華趕緊起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嚇人嚇死人 毛灼華突然就改變出主意了,“不可!” 鐘水月轉過頭詫異的看著他,他看起來好像情緒很激動,似乎心里有什么事。 “為什么?” 毛灼華感覺到剛剛自己因為心虛而發(fā)出的激動聲音,立刻軟下聲音,想掩蓋剛才的心虛,“我是這么想的,我們的行程已經暴露了。兇手知道我們會去樂郊,這個時候過去容易掉入人家的陷阱,還是折返吧,去隆里縣。” “去隆里縣!”鐘水月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毛都快豎起來了。畢竟他們可是走了半天才從大河塘縣轉到這里,要是再折返去隆里縣,又是半天時間。眼看著已經近黃昏了,再走,那就真要走到天黑了,肚子已經餓得疼了,哪還有心思再走下去。 但是毛灼華顯得興趣高漲,并且打定主意要去隆里縣之后,精神都似乎好了很多,鐘水月不想走,他便走上來,要求背著她走。 “如果你實在不想走,那我就背你走吧。反正這里絕對不能再留了。兇手一定也想不到我們會去隆里縣。他們也一定會覺得此時去隆里縣路途遙遠,所以才肯定我們是不會去的。但是我們偏偏要去。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忍一忍那肚子。” 毛灼華說著就做好了要背鐘水月的動作,并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上來。 鐘水月想了想,他說的話也沒有錯,的確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但是毛灼華也已經累了,還是不要再讓他背了吧。 鐘水月吐了口氣,“算了,算了,我們一起走吧。你也不容易!” 毛灼華欣慰的笑了,眼神里對她的愛意又濃了一層,只是鐘水月這會一直垂頭喪氣,情緒十分低落,所以沒看見罷了。 就這樣兩人又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肚子都已經餓得沒有了餓感,而朝陽也已經緩緩升起,他們才終于到了隆里縣——的邊境——一個村子。 望著一間間屋子,還有較為寬闊的村路,鐘水月嘴角終于勾起了燦爛又疲憊的笑容,就近找了一戶人家敲敲門。 門開了,里頭一個婦人躲在門口,半掩著探出腦袋來,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十分警覺的打量著。 鐘水月看婦人這種眼神還有這種態(tài)度,眉頭當即緊蹙,有些不悅。按理說熱情好客的人家,開了門,定然是站在門旁,讓出道來。而這個婦人則是躲在門后,只露出個腦袋,看樣子也是不想請他們進去的。 鐘水月有些不悅,但已經又累又疲憊了,也就不管這些了,只當沒看見,問那婦人能不能請他們進去吃頓飯,坐一坐。 但婦人聽完這話立刻把門關上,碰的關門聲,聽得人心頭一顫。 鐘水月和毛灼華大眼瞪小眼,納悶的看著這一幕,心里嘀咕,都說鄉(xiāng)野人家為人樸素熱情,怎么他們就沒遇到呢? “是不是我的敲門方式不正確?”鐘水月指著門,口氣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詢問毛灼華。 毛灼華納悶的眨眨眼,而后又無奈的搖搖頭,目光落在了腳下這條大道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村幾乎所有人家都是大門緊閉的?” 鐘水月順著他的話往這條路的方向看,沿途所有的人家全都是大門緊閉,街邊攤除了殘留的攤子就沒有任何人。這條路這么寬闊,一看就是平日買菜趕集的地方但是今日卻空無一人,他們兩人站在街上顯得尤為突兀。 “沒道理???難道是天色還早,還沒開始勞作?”鐘水月?lián)蠐夏X袋瓜,又堅持敲了幾家門,隨后聽到的便是一連竄比鞭炮聲還要響亮還要整齊,還要一呼百應的關窗聲,這樣的聲音一直延續(xù)到路盡頭。 在最后一聲關窗聲落下后,大街上卷起一陣怪風,陰森森的,吹得人后腦勺直涼,明明是大早上,朝陽暖暖的時候,此刻卻顯得格外陰森,連鐘水月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回頭看了一眼毛灼華。 “這里,該不會是個鬼村吧?” 鐘水月說完,毛灼華后腦勺也是一涼,盡管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說,但還是有些后怕。 “行了,行了,你可千萬別亂說,人嚇人嚇死人!” “天要亡我呀!嗚嗚!”鐘水月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早知道來隆里縣是這種情況,她寧可去樂郊,被人追殺好歹也能填飽肚子,這下好了,要餓死在這了。 鐘水月絕望的跪在地上,雙手張開希望天上能掉餡餅。 大概是這陣叫聲太過凄慘悲切,聽的人于心不忍,所以在不遠處一扇門開了,走出來一位年過四十的婦人。 婦人雖然只是四十多歲,但面若枯槁,神色憔悴,為人瘦削蒼老的很。但對他們來說,算是比較和善的村民了。 婦人沒走過來,但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們過來,“進來吧!” 鐘水月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地差點就淚流滿面了,這,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趕緊站起身,往那里走。 毛灼華還有些不放心,擔心是入了賊窩了,但是鐘水月已經迫不及待的過去了,自己也就只能吞下各種擔心,跟上去。 兩人終于到了門口,斜對面那戶人家也開了門。還是第一戶人家,那個女人,還是躲在門后面,腦袋伸得老長。 “呦,大嬸子,你這樣隨隨便便接納幾個乞丐去家里,也不怕招來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