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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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是從不肯在這些事上順著我的。”敖立的語氣平淡之中又含著淡淡的失落,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赫朗,似乎是真的很難過。 “不……不是……”赫朗強忍住心中的情緒,頭皮發(fā)麻,語氣柔和地否認。 “那你以后要聽本座的話?!?/br> “好?!焙绽兽饤壛俗饑溃槒牡攸c頭。 “不許老拒絕本座的靠近。”敖立抿唇,每次他想要親近一番的時候老是被他不知是害羞還是微微不耐煩似的推開,他的心情就能懷上一天。 “好?!焙绽试俅吸c頭。 “那我們成親。” “好?!?/br> 赫朗答完,才回想起他說的究竟是什么,不過抬眼看到敖立罕見的微笑,他知道已經(jīng)為時已晚,他敢和魔王說他反悔了么? 事到如此,他再拒絕敖立也沒有意思,只是出于一個原因,他還是在心中猶豫了幾分,嚴肅地問敖立是否是認真的。 如若這是敖立的愿望,他可以去實現(xiàn),可是赫朗心中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陪伴他過多時日,這份喜和痛,該去如何衡量呢?赫朗無法思考,只好再次向敖立確認。 可是正沐浴在愛河之中的人,怎么會錯過這一絲曙光呢。敖立沒有任何思考,堅定地點頭,緊緊地攥住著赫朗的手不肯分開,像是他也是如此握著自己的執(zhí)念不愿放下,他只是認為,不論這條路上會有多少流言蜚語與惡意中傷,他也會執(zhí)著這人的手一條路走到底。 他認為自己足夠強大到抵御所有外界的傷害,但是他從未想象過這人終有一日會在自己身旁消失的情況。 混元教的人是萬萬沒想到,就在堂主與魔姬大婚之后,教里又舉辦了一場婚典,而且還是屬于教主與右護法這兩位男子的驚世婚典。 這個消息不僅引起了教內(nèi)人的慌張與混亂,同樣也讓江湖上一片唏噓之聲,驚嘆之言,因為兩人也是武林盟的領(lǐng)頭,在整個江湖中,皆是有著不小的存在感。 但是兩位當(dāng)事人似乎對一切都充耳不聞,在短短的時日內(nèi)就籌備好了一場排場不小的婚典,任別人如何地詆毀或羨慕,就這么踏上了紅毯。 自從兩人穿上了量身制作的喜服之后,敖立的心情就一直停留在頂端,一直注視著與自己身著同樣喜服的赫朗,像是他身上有花似的,看也看不夠。 兩人的婚禮省略了不少步驟,但還是拜了敖立父母的衣冠與骨灰。 敖立情到濃處難自已,吹了吹赫朗的耳朵,也來了句笨拙的甜言蜜語,赫朗聽著耳邊老到掉牙的諾言,心下卻是毫不質(zhì)疑他的心意,只是也難以為此觸動。 見赫朗面色平靜,沒有明顯的喜色,敖立心下大受挫敗,猜想他是否對這場婚典不情不愿。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逼近他耳邊問他,“你不信?” 赫朗還沒解釋,敖立面上的笑意盡失,雙眸中嚴肅一片,舉起了手,音量加大,毫不留情地發(fā)毒誓,“如若不能與你白頭偕老,永世愛你一人,本座便立即天打雷劈,心肝焚裂,灰飛煙滅。” “不許發(fā)這種誓?!焙绽实哪樕幌伦映亮似饋?,將他發(fā)誓的手打下,似乎有一分氣惱。 敖立以為他擔(dān)心自己,也就收手,只是嘴上還硬氣著,“你只需相信本座即可,其余什么都不許想?!?/br> 作者有話要說: 高能(劃掉)預(yù)警……因為下章結(jié)局了qwq ☆、彌留之際 伴侶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一條項圈, 將敖立這只猛虎的脖頸套住,讓他變得像是馴化了的貓咪,即使是最底層的弟子傭人,也能發(fā)現(xiàn)他的性情大變,如若是兩人喬裝出行,路人肯定會贊一句翩翩公子,而不會想到他就是一年前人人咒罵的魔頭。 赫朗為此稍稍松了口氣, 暗暗感嘆他的決定還是有一定正確性的,起碼在敖立安心下來之后,終于不像守著rou骨頭的惡犬一般看著他了, 他給他介紹了幾個畫技精湛的畫師前來作畫,他也安靜地看了下去,什么說書與唱戲,他都能欣賞來幾分。 赫朗借口說要處理武林盟事務(wù)時, 敖立便會自個兒上街溜達一圈,久而久之, 也認識了幾個說的上來話的朋友。 這幾個人都是城內(nèi)的英年才俊,與他們交往,赫朗倒也放心,欣慰著敖立終于愿意與別人有交流, 而不是成日自我封閉,所以只要一有時間,赫朗就會拾掇著敖立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他也私底下宴請過那幾位朋友,懇請他們對敖立的心直口快多加寬容, 并且告訴了他們敖立最喜歡的風(fēng)景與地方,拜托他們?nèi)羰堑昧丝臻e便與他一起去遠足踏青,帶他多看看新鮮事物。 這幾人自然是連連稱是,不管是處于巴結(jié)還是真心交好,對敖立盡力盡力,這城中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都被他們踏了個遍,幾人在酒樓之中小酌之時,也會訴訴衷腸,讓敖立的心防逐漸放低。 坐在他身邊的就是員外之子,他剛?cè)⒂H不久,過了幾天新婚的甜蜜日子之后,卻又出來跟著他們喝起了酒,語氣中不無抱怨,說這新妻過了幾天就對他冷淡了不少。 對面稍年長的男子搖了搖扇子,暗暗笑了他一聲,告訴他這實乃常態(tài),這新婚過后,兩人之間過了那段熱情,就沒了新鮮,問題也層出不窮,以后捉摸著可能還要發(fā)生些口角,生些悶氣。 敖立一言不發(fā),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神游千里,但他們的對話被他一句不漏地收進了耳朵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赫朗,眉頭微蹙,憂心忡忡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貌似那人近日對他也冷淡了不少,而且兩人黏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之又少,一到晚上,那人睡得又早,躺下便真的歇息了,一點兒都不管他。 敖立越想,心中越是暗暗生出一股悶氣,這么一想,成親的事情是他先提的,而且那人看起來也不情不愿,是不是他如此讓他為難了?兩杯酒下肚,敖立便撇下一群喝酒吃rou的朋友回了家。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應(yīng)該待在武林盟處理事務(wù)的人,卻是呆在大廳里看書,像是有意在等他一般,一看到他來便露出了笑容,將手上的書收了起來,這簡單的動作讓敖立的心情一下子輕快不少。 “回來這般早?不和友人們多去玩玩嗎?”赫朗隨意地問了一句,步至他身邊,撫摸了一把他的臉頰。 敖立搖搖頭,捏了捏袖子,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不懂如何表達,只好作罷。 “為何欲言又止?有事便說?!焙绽式裉煺麄€人似乎特別善解人意,見敖立心情有一分糾結(jié),適時地攬住了他的肩膀,依偎在他身邊,給予著他些許慰藉。 敖立的懷中突然貼上一抹溫度,盯著懷里的人,他總有一分受寵若驚的微妙感,驚訝又欣喜于這人對他如此主動,這讓他什么悶氣和質(zhì)問都消散到了九霄云外,像一只有著奴性的小狗一般,嘗到了rou骨頭的滋味便忍不住搖尾乞憐,希望他能夠一直如此。 “無事?!卑搅⒁贿吇卮?,一邊將懷里的人按在懷里親了親,朝他后頸處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深刻的痕跡。 赫朗沒有多想,與他聊起了閑話,“聽聞近日鄰縣水災(zāi),你捐助了大筆資金?” 除了這件事,還有不少懲jian除惡,除暴安良之事,難以一一舉例,赫朗起初聽聞時還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沒有他在身邊,這人不反過來殺人作惡就已經(jīng)很好了,怎么他的覺悟會一下子這么高? 敖立隨意地點點頭,似乎把這當(dāng)做舉手之勞,既然赫朗喜歡他做這些事,雖然麻煩,但是他閑的慌,也未嘗不可。 赫朗是未猜想到他的心思的,敖立也不會猜到,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改邪歸正的風(fēng)頭更盛,無意中讓人口口相傳,也完成了赫朗的任務(wù)。 這其中的意味敖立不會知道,只是赫朗的眼底泛起了波瀾,看著面前毫不知情的人,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愧疚,若無其事地詢問著他:“晚膳想用什么?rou還是素?” 敖立脫口便出,“吃你?!?/br> 原以為這人被他這番調(diào)戲,必定會無奈地凝視他,但是這次,赫朗卻毫不惱怒,甚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好,晚上再讓你慢慢吃。” 敖立心頭一熱,鼻子也癢癢的,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說話也是可以如此誘惑人。 到了晚上,這人果然信守承諾,一褪下衣裳之后便主動地上來親吻他的脖子,輕輕地咬著他的喉結(jié),完全無異于勾引,他第一次如此失控地露出蓬勃的欲,恨不得將人拆之入腹,但是不管他要得多兇猛,這人也不做抱怨,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任他索取,叫得也特別順耳。 在入睡時,敖立像是被熱氣蒸騰過一般,大腦混沌一片,一直保持著如同在甜蜜柔軟的云端上游蕩的感覺,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因為今天這人實在太懂他的心意了,乖得讓他不敢想象,令他心都化成了一灘。 他埋在赫朗的脖頸處,隨心所欲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渾身輕松,耳邊傳來一句低語,他聽不清,以為是這人對他的情話綿綿,便安心地任由睡意將他拉扯進夢鄉(xiāng)。 “你看,你是可以功成名就的……那我們……” 赫朗的話沒說完,注視著明明滅滅的燈火下敖立的面容,最重還是熄了燈,發(fā)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翌日,敖立睡醒之后便下意識地摸了摸身側(cè),一下子卻沒摸到熟悉的溫度,立即慌亂地睜開了眼。 所幸掃視一圈之后,在茶桌旁看到了他的身影,敖立這才沒發(fā)作。 只是他連鞋也忘了穿,就從床上走下來,將穿戴整齊的人擁進懷里,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他為何起這么早。 赫朗喝了一口茶,雖然面上帶笑,但是仔細觀察,眼底還有一絲沉重。 “我和你商量一件事?!?/br> 敖立疑惑地坐下,只是聽清他講的那句話,便又立即站了起來。 “我要去辦一件事,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我與你一起?!卑搅⒚嫔桓?,直接回答。 早就猜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赫朗還是露出了頭疼的表情,試圖和他講些道理。 “這件事情至關(guān)重要,我是萬萬不可帶上你的,更何況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一直看著我不累嗎?稍微通情達理些也不是壞事?!?/br> 但是很可惜,在對待這件事上,敖立依舊像以前一般冥頑不靈。以前的執(zhí)著是因為求而不得,而現(xiàn)在得到之后,便更難以承受失去,所以才會依舊敏感與執(zhí)著。 “不可能?!卑搅樗蔷涓髯缘纳疃械揭唤z難受,也不再在乎這人是否覺得他講道理,只清楚地表露自己的態(tài)度,就是他別想丟下自己。 赫朗的面色也變得異樣起來,沒想到如此和他好好商量,他還是一絲余地都不給,他只好后退,“你可以派人盯著我,如何?” 敖立不說話,冷眼相待,他知道這人若是真想,不管派誰去他都能甩掉。 這次談判決裂,最后無果,并且還大大地提高了敖立的戒備心,讓赫朗扼腕嘆息,他當(dāng)時覺得一聲不吭就離開未免太過突然,所以才和瓜兔說要逗留幾天,未曾想到這人的反應(yīng)竟然這么大,這下令他有了防備之心,神經(jīng)隨時緊繃著,就像是守著自己寶藏的惡龍一般,半步也不肯離他而去。 到時候手冊強制性讓他離開,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會突然被光洞吞噬消失,無疑是最驚悚的事情,相信敖立也會就此留下陰影。 赫朗再次嘆氣,果然想要做到兩全其美是最難的,想要留著最后一分心軟,也是艱難的,如若他能夠做到真的冷酷無情,任務(wù)完成便一走了之,也不會總是陷入兩難之境。 這些天,敖立已經(jīng)聽見赫朗太多的嘆息,每一次都讓他的心上多加一份重量——他讓這個人不悅了??墒窃诶⒕蔚耐瑫r,心中的執(zhí)念卻又在告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松手,赫朗在煎熬,他也是如此。 這人說有要事,卻總說得不清不楚,含糊其辭,實則就只是要只身離開。雖然他一直都陪伴在他身邊,兩人也理應(yīng)是最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可是在某些時候,敖立卻也覺得他離自己一直很遠。 他以為自己看透他的心情了,卻總也捉摸不透他的真正目的。而這次也是一樣,他說的話一個字他也不愿相信,再聯(lián)想到他之前的百依百順與主動,更像是一種分別前最后的溫存,他不得不敏感地猜想著這人去了便不會再回來,所以他才死了心不放他走。 在最后一晚,赫朗懷著滿腹心事入睡,敖立卻是徹夜未眠,心中患得患失的感覺越發(fā)強烈,如同堅硬的石頭硌在心上,即使他已經(jīng)將懷中的人抱緊,卻還是覺得無法將他留下。 他卸下了強大的外殼,骨子里泛起一陣無力,聲音沙啞地在他耳畔低低懇求,“朗朗,你就不能別走嗎?” 不過很可惜的是,天亮之后沒多久,瓜兔看了看時辰,便緊張地告訴赫朗,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他在這個世界是不能停留太久的,此時已經(jīng)是最后的期限了。 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光圈,赫朗了然于心,知道這次是真的無法留下了,因為這個光圈正在向他靠近,有意識地將他吞噬。 敖立如夢初醒一般,將他猛地拉進自己懷里,可是卻無濟于事,這個光圈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不管敖立是如何的強大,此時也對他無計可施。 “很難與你解釋……總之,非常抱歉,我不能再與你相伴了?!焙绽适媪艘豢跉猓]上了眼睛,不敢直視此刻的一切。 敖立的大腦一片空白,盯著面前之人的容顏,總覺得非常陌生,原來他之前說的離開,果真是借口…… 已經(jīng)沉睡著被關(guān)在囚籠里的野獸又有了蘇醒的痕跡,正在拼命地撞擊著籠子。敖立腦中緊繃多日的弦終于“嗡”地一聲就斷了,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這人直接吞之入腹。 “原來你一早就打算要走的?那你為何又要來招惹我?難道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敖立沉著臉,急促地呼吸了幾口空氣,似乎已經(jīng)微微哽咽,心中一番 可是當(dāng)看到面前之人的身體真的逐漸變得透明之時,他卻又是慌亂得無以復(fù)加,他每消失一分,他的心便更加窒息一分,有如凌遲。 他低著眉眼,開始目光兇狠,眼瞳泛紅,似乎已經(jīng)舍棄了一切,也失去了理智,腦中絞盡腦汁,只想著如何才能讓這人留下,便不加思考地開始威脅他,“好,你走!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身邊之人全部虐待致死,讓你即使走,也永世不得心安。” 他知道這人心軟,若是聽見他如此說,或許真的會有什么轉(zhuǎn)機,即使會恨他,但是只要留下來便是他的所求。 赫朗皺眉,看著他走火入魔的模樣,心中惴惴不安,只期盼著他這是瘋魔了胡言亂語。 敖立不死心,兇神惡煞地再次威脅著他,“鬼醫(yī),齊鈞,葛如蘭,還有他們的孩子……只要我想,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會為你陪葬?!?/br>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威脅,赫朗更甚,所以敖立這下子立即讓他的面色大變,對他說話的氣勢也不同以往一般柔和,“如若你敢因為我們的事情牽連到他人,你盡管試試。即使此時離去,我也會發(fā)誓,與你永生永世不再相見?!?/br> 敖立的神情陡然一變,面上的血色也瞬間盡失,因為他這句話的狠毒而踉蹌著跌倒,心下悲涼,看著這人只剩下最后一點殘影,知道此時已經(jīng)無力回天,雙眼空洞,滿是憤恨與窮追不舍的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般好,卻不愿意留下,也不愿意愛我?” 這人一直心善,談吐與風(fēng)度不俗,想來必定也是天之驕子,但是當(dāng)初又怎么會到人人唾棄的魔教之中當(dāng)最低等的弟子,并且還來到他身邊,任勞任怨地承受他的暴力,最后還千方百計地為他著想呢? 敖立越想,心中便越是驚恐,覺得天地顛倒一般讓他混亂。 果然一切最后還是他的癡心妄想?敖立苦笑了一聲,喉頭卻哽咽地?zé)o法出聲。 赫朗于心不忍地拍了拍敖立的頭,這個人已經(jīng)功成名就,也不是以前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頭了,多的是人會愛他,為什么他卻總是要如此害怕呢? 身后的光圈繼續(xù)擴大,一下子將赫朗遮蓋,也帶走了他留在敖立頭頂上的最后一抹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