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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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有人心驚打顫地閉上眼睛,他甚至聽到了劍光掠過他頭頂時發(fā)出的聲音,錚鳴作響如死亡的腳步。 那股森然寒意消失之時,那人卻覺得臉上一熱,而后才是旁人呼痛叫喊的聲音。 那是啞著嗓子的凄厲喊叫,恨不能滿地打滾再死命哀嚎,仿佛如此就能稍稍減少一些疼痛。 “靈山大典上不能出人命,我只砍幾位三根手指,稍作懲戒?!?/br> 林修羽最后一句話才到耳邊,雖然血腥冷酷,卻莫名讓所有人都心頭一松。 他們先是愕然,而后就迫不及待回頭去看,非要看看何人不懷好意蠱惑人心,差點連他們也害死。 目標(biāo)太過明顯,有哀嚎不斷之人也有捂著手指面色陰沉之人,全都瞞不過其余人的眼睛。 旁觀者也沒心情再管楚衍和林修羽的事情他們,紛紛尖銳憤怒地瞪著那些人,恨不能將他們生吞活剝一塊塊撕碎才甘心。 凌煙閣男修長袖一揮,十六道劍光又歸攏為一,還是光潔如初不染血腥的一把好劍。 在云端之上的筑基修士們,也跟著看得呆愣了。 原來除了沖霄劍宗弟子以外,還有其余修士也能分化劍光一為十六。這份本事與天賦,讓他們明白林修羽將來必定是個了不起人物,元嬰大能都有可能。 而被林修羽另眼看待的楚衍呢,這人又有什么本事? 幾道目光從上而下落到楚衍身上,小少年似是敏銳地覺察到了,竟向著天空露出個淺淡微笑。 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溫和,更像個富家少爺而非仙道修士。 可此時楚衍的微笑落在其余筑基修士眼中,卻讓他們警惕之心節(jié)節(jié)攀上,不敢再小看楚衍半點。 該是何等敏銳的神識,他們在云端遙遙看一眼,楚衍就有所反應(yīng)。這份本事就是出類拔萃,難怪林修羽也高看楚衍一眼。 其余人有何等驚訝反應(yīng),林修羽也懶得理會。 他只定定看楚衍,目光專注神情執(zhí)著,還帶這點微不可查的悵然,“我還欠你兩次,而后你我再無牽連。” “這次就已還清了,林道友不用想得太多?!?/br> 林修羽不理會楚衍的辯解,他稍稍一搖頭,還是脊背挺直地向場外走去。 到了上界之后,林修羽隱約明白楚衍被牽扯進何等麻煩的事情中。只看太上派與玄奇山都為他一人出動,所圖必定不小。 可林修羽重恩重諾,他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反悔的時候。既然心底那縷悸動不合時宜,他也能學(xué)會忍讓等待,他有耐心也有決意。 他與楚衍擦肩而過之時,還是聲音輕細(xì)地道:“既然我因你退出靈山大典,楚道友也該不再藏拙,定要奪得頭籌。” 小少年稍一歪頭,也笑了笑:“我盡力而為就是,也不能保證什么?!?/br> 第68章 聽到回答的林修羽,又對楚衍輕微地一點頭,弧度矜持。 就連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身影,也帶著幾分孤傲之意,似候鳥南遷時,也要竭力飛在最前方的那只頭鳥。 兩人簡短的交談,只是稍一停步再一眨眼的功夫,雙方身影交錯瞬間就已分開。從此以后,還是各走各路并無交集。 楚衍忽生預(yù)感,他一扭身去看林修羽的背影,似想記住這一刻。不止他如此,天上天下觀戰(zhàn)的一千余名修士,也是這般專注地凝望著他。 眼見那君王般孤傲的青年一步邁出場外,再踏上云霞飄然離去。從始至終都是風(fēng)度優(yōu)雅端然,卻有鋒銳光芒灼燙他們的眼睛。 小少年愣愣看了一會,就不大愉快地皺了皺眉,“這次又讓林修羽出了風(fēng)頭,我不太高興?!?/br> 他越說話音越小,還有些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意味,可簡蒼這次沒上當(dāng)。 楚衍何等心性何等脾氣,怎會因此些微小事心緒波動? 更何況林修羽替楚衍出頭攬下所有事情,明明全在楚衍意料之中,這人也好意思委屈地向自己撒嬌。 誰說自己心儀楚衍,就要隨時隨地寵著他那點小脾氣,簡蒼也有自尊也有打算,說不理就是不理。 等林修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邊,楚衍才嘆了口氣,他平平靜靜地起身往場外走,好似和一個普通修士般并無區(qū)別。 一切變故發(fā)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有些木然無語。 他們眼見裁判并不阻止,才遲鈍緩慢地交換個眼神,再一點頭。 就是如此,看來就是如此了。 比賽開始之前,他們誰也想不到,結(jié)果竟是這般出乎意料。楚衍獲勝也就罷了,畢竟還有那么一絲些微可能。 不論結(jié)果單看過程,他們就覺得有些憋悶。這算是什么勝利之道,攀交情說上兩句話,對方就痛快利落地認(rèn)輸? 明明進了復(fù)賽的五十名修士中,只有二十五人能留下來,誰不是竭盡所能但求不后悔。偏偏本次靈山大典上出了林修羽這么個人,二話不說當(dāng)場認(rèn)輸,著實讓他們開了眼界。 救命之恩再重,也無法和自己的修為前途相提并論吧?但那凌虛閣弟子就是如此超脫世外,來得飛快走得利落,都不讓旁人有插嘴的機會。 不是他們不能,而是再也不敢。那十六個人被劍光砍斷手指頭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誰敢再多說一句,就是自找苦吃。 更何況靈山修士都已默認(rèn)了結(jié)果,即便有人心懷不滿,也只能乖乖閉嘴不再出聲。 場下修士默然無語好一會,他們心中的不滿無法消除,可真當(dāng)楚衍走到眼前是,他們還是齊齊沉默地給少年讓出一條路來。 好在楚衍態(tài)度并不桀驁,他面上掛著淺淡微笑,每經(jīng)過一行人時還不大好意思地點點頭再道歉,真似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少年。 眼看對局的兩個人都已離開,場內(nèi)修士才回過神來,繼續(xù)小聲議論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普通修士事不關(guān)己,權(quán)當(dāng)熱鬧看。可在天空觀戰(zhàn)的那些筑基修士,心思卻未必有那么簡單了。 兩個嘲弄楚衍的散修,更是面色發(fā)白訥訥無語。雖然他們還是竭力維持平靜,卻沒有之前的囂張氣魄。 輸了就是輸了,他們表面上還是強撐著不服軟,心中卻有些忌憚,生怕穆靜雅落井下石再諷刺兩句。 紅衣女修根本不在意他們兩人,她反復(fù)查看著玉簡上靈石的數(shù)量,向一旁的女修輕聲細(xì)語道:“三千塊靈石,我說好人必有好報?!?/br> 李窈蘭冷著一張臉,越發(fā)不想說話了。 穆靜雅不過是被楚衍皮相所惑,腦子一熱就跟著他發(fā)瘋,誰想最后還真僥幸贏了。 她不大高興,穆靜雅好像看不出來一般,非要扯著李窈蘭的衣袖絮絮叨叨:“哎,我贏了錢心情也好,也不愿和某些不識好歹的人計較。” “畢竟我們太上派家大業(yè)大,自有風(fēng)度與底蘊,某些無德之人羨慕不來。” 那兩名散修聽了這話,立時心中一松。隨后穆靜雅一句話,又讓他們又繃緊了神經(jīng)。 “說來也巧,我下一場的對手,是一位叫高克的高道友,不知是在場哪位?” 聽到名字的瞬間,兩人中就有一人差點繃不住臉。他一抬頭,就看到穆靜雅似笑非笑的眼睛,由此方知事情麻煩了。 誰剛剛說太上派家大業(yè)大自有風(fēng)度,眼前這女修就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實在不得人喜歡。 偏偏事情發(fā)展還如此嘲諷,若說是巧合,他們都懷疑是上天的安排。 姓高之人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 穆靜雅就坐在長廊上,一雙長腿垂下踢踢晃晃,實在算不上矜持。 “楚師弟你離開得太早,沒看見我把那人收拾得哭爹喊娘的情景。”穆靜雅托腮眼睛眨動,她雖然在竭力維持風(fēng)度,實在憋不住了,轉(zhuǎn)瞬間就大笑出聲。 “事情可巧,那兩人剛剛嘲弄完太上派,其中一人就碰上我。另外那個也沒勝出,好巧不巧碰上段光遠(yuǎn),輸?shù)媚墙幸粋€凄慘可憐?!?/br> 紅衣女修還嘆息了一下,很有些悲天憫人的意味。她對面的少年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就讓女修高興得難以自持。 “段光遠(yuǎn)那時出手格外狠辣些,以我猜測,他也許是與楚師弟意氣相投,瞧不慣旁人輕蔑你?!?/br> 楚衍一揚眉,并不覺得驚訝。 自該如此,本來也是如此。段光遠(yuǎn)的舉動他早已料到,換成是自己,他也會這般行為。 也許那桀驁又肆意的玄奇山弟子,還覺得楚衍這般蔫頭耷腦實在丟人,不只是丟楚衍自己的人,就連他也跟著面上無光。 這等奇妙感覺說來玄妙,旁人怕是也無法理解。 少年稍一出神,就被旁邊的女修大大咧咧碰了碰手背。 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讓楚衍好似被針刺了般一縮手,而后他又坦然自若地放了回去。 如此微妙表現(xiàn),心思粗狂的穆靜雅并未發(fā)現(xiàn)。她眸中滿是晶瑩亮光,搖搖晃晃似水波蕩漾。 “所以說,好人有好報。我賭楚師弟能贏,就贏了整整三千塊靈石?!蹦录t衣女修一伸手,儲物袋就順勢推到楚衍手邊,“說好的,你我對半分?!?/br>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的時候,穆靜雅卻毅然決然地賭自己能贏,楚衍不是不感動。 那份感動褪去之后,卻是不安與惶恐煙一般涌上心頭,雖未遮天蔽日卻已有了陰霾。 楚衍淡淡一點頭,就連笑容也有幾分疏遠(yuǎn),“多謝李師姐好意,請再替我把這些靈石押出,還賭我能奪得本次靈山大典頭籌。” 紅衣女修苦惱地一皺眉。她剛才其實說了謊,穆靜雅拿出的就是全部賭金,根本不是所謂兩人對半平分靈石。 為了讓楚衍打消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甚至不惜讓出所有靈石,只為讓小師弟安安穩(wěn)穩(wěn)繼續(xù)修煉。 就算楚衍之前僥幸救了林修羽,也不能改變他修為低人又軟糯的本質(zhì)。他想要奪得本次靈山大殿首席之位,還是難于登天可能性不大。 復(fù)賽第一輪,五十名修士就篩去一半。再過一日復(fù)賽第二輪,至多能剩下十三名修士。 至于決賽戰(zhàn)況如何么,不用想都知道是分外慘烈,從沒有任何例外。 而靈山大典每次的獲勝者,絕大部分也都成了大能,這比賽最后根本容不得絲毫僥幸與疏漏。 穆靜雅能進前二十五名,她已然十分滿意,也知道自己極限所在。 李窈蘭早在第一輪就敗下陣來,太上派雖然惋惜,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長老們頂多期望凌云浩能進靈山大典前三,若是失手也并非不能理解。 至于楚衍么,他們只是礙于尚殿主面子,讓這小輩來長長見識。他一路僥幸走到現(xiàn)在,已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楚衍偏偏不愿如此,他固執(zhí)地一遍遍重復(fù)強調(diào)自己能贏,非要在絕境之中殺出一條生路不可。 穆靜雅看他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還是不明白楚衍這般固執(zhí)的理由。 紅衣女修眼珠一轉(zhuǎn),挨近些貼著少年問:“既然楚師弟還是執(zhí)意如此,我自然不會阻攔。” “大概楚師弟也有殺手锏吧,比如某種特殊功法傳承,平日里收斂氣息毫不出奇,關(guān)鍵時刻就能讓眾人驚訝?” “又或者,楚師弟夜觀星象窺破天機,早早揣測到自己對手是誰,所以胸有成竹毫不畏懼。再不濟,肯定是楚師弟背景深厚,靈山都不得不妥協(xié)。” 越說越不像話,穆靜雅自己都不相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完全是拿小說話本中主角的經(jīng)歷打趣楚衍,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經(jīng),誰料那少年目光淡淡一瞬不瞬盯著她看,讓紅衣女修有些心慌。 少年忽然笑了,頰邊梨渦一現(xiàn),“我其實是某位大能轉(zhuǎn)世重修,修為不再卻能預(yù)測未來,之后發(fā)生的每一步我都了然于心。平日里我生怕旁人看出端倪,因此韜光養(yǎng)晦不愿出頭?!?/br> “唯有本次靈山大典,關(guān)乎著上界前途與命運。我重?fù)?dān)在肩不得不出頭,誰想竟被穆師姐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