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別管,你先幫我保存管吧!”還別說,打了一架,袁向北心中郁氣去了一大半,終于打起精神開始為往后做打算。 穆初夏把符收好,見天色不早,拽住袁向北就下了山。許是體諒他心情不佳,還好心的把他送進了家門,自己才轉身回家。 剛一踏進院子,就見趙老太站在屋檐頂下翹首以望,見等待的人回來了,趙老太老眉一肅,呵斥:“大雪天的,往外跑啥跑?一去就是大半天,從明兒起,沒我允許,不許再出門?!崩咸f完了,又朝初夏家吼了一句:“張梅,這段時間把初夏看住,不許她再出門!” 這孫女,都這么大了,咋還不長心眼,這一家子人都提心吊膽,就怕她真被誰舉報了,出個啥事兒??伤购?,不但不愁,反而像個沒事的人般,一出去就大半天不著家。 唉!這都十二歲了,什么時候長得得大哦! 這段時間不平靜,還是把她約束在家,多看著點吧! “誒,知道了!”張梅從自家廚房探出腦袋應了一聲。 “瘋哪去了,衣服都打濕完了,還不快點進屋換掉?!睆埫贩薹薜墓瘟搜圩约议|女,氣得牙齒癢癢!這還是閨女呢,要是個小子,她怕是頭發(fā)都愁沒了。 穆初夏先著和袁向北一起躺在地上裝深沉,這不,裝是裝了,可衣服卻被雪水打濕了一大片,剛回家就被張梅逮住,想狡辯一下都不行。 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瞅瞅滿臉愁容的趙老太,又瞅了瞅臉色同樣不好的親媽......她這是招誰惹誰了,腳才踩進家門,就吃了一頓大排骨! 穆初夏癟癟嘴,拉聳著小肩膀,垂頭喪氣地滾回了屋。 剛進屋,親哥穆福昆就遞了件衣服給她:“快去把衣服換上,小心著涼生病了!” “哦!”穆初夏悶悶的應了一聲,接過衣服就進了里屋。 穆初夏翻過年就十二歲,已經(jīng)是大閨女了,早在前年,穆庭治兩口子就把兄妹倆睡覺那屋給隔了開,在中間筑了一面土墻,穆初夏睡里間,穆福昆睡外間。 為此,穆初夏還高興了許久,隔出來的房間子雖小,但卻大大的方便了她練功。 以前練功都是趁穆福昆睡著了,她才能偷摸著爬起來練,就是這樣,還得一心兩用,生怕被穆福昆發(fā)現(xiàn)?,F(xiàn)在卻是不用了,門一關,盤腿一坐就能立即進入練功狀況,完全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穆初夏換下濕衣服,從換下的衣服兜里把黃符摸出來,拿在手里翻了幾翻,倏地,似有什么發(fā)現(xiàn)般,黑溜溜的大眼猝然一頓,蹙眉凝視著手心里跳動不安的黃符。 ......怎么突然動了? 就在她疑惑瞬間,手心里的那張符突然一震,險些從她手中脫落。 穆初夏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顫動不安的黃符,隨即雙眼一橫,一團魔元突然竄出,瞬間包裹住黃符。 第104章 魔元覆蓋瞬間, 黃符立即停止跳動, 安靜地呆在穆初夏手心。 穆初夏疑惑地瞅了會兒靜止不動的黃符,然后跑出屋, 翻出針錢籃子,弄了根線把它綁起,掛到自己脖子上。 她就不信, 貼身帶著還能出意外。 這可袁向北的親爺, 他都這么相信她,敢把自己的親爺交給她保管, 那她定然是不能讓他出差錯。 哼, 她到要看看, 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自己脖子底下?lián)屓恕?/br> 事后, 穆初夏把黃符異動之事告訴了袁向北,袁向北聽后一陣后怕, 慶幸自己當機立斷把他爺交給了穆初夏。 距離江城千里之外的一個小院子里,作法的老道一聲悶哼,一口心頭血噴泄而出,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他壓抑了小半天, 才把反噬的傷勢壓下。 他撐著香案,半晌才穩(wěn)住心神, 垂頭瞇眼, 深冷地看著封印袁修云的小木牌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團黑紅之氣, 暗忖:這是什么鬼東西? 以前最多也就招不回魂, 這次不僅沒招回魂,反倒被術法反噬,不但如此,還招了個沒見過的東西回來! 袁老鬼的殘魂該不會被什么東西給吞了吧而這團不明之物,就是那東西的能量? 老道擦了一把嘴邊的血跡,撫著胸口咳嗽了好幾聲,然后弄了一張符拍到小木牌上,想把那團不明之物拍散。 然并卵,沒毛用,一張符下去,黑紅的不明物體連絲波動都沒有。 不是陰煞? ...... 老道蹙眉疑視著小木牌,不信邪的又往木牌上拍了一張符。 結果...... 那團黑紅之氣仍舊不依不饒地纏繞在小木牌上。 老道士眉頭悚然一跳,什么鬼東西,這么難纏? 他肅目一瞪,拉開香案下的抽屜,拿出一把桃木劍,準備把那塊被不明氣體圍繞的小木牌劈掉。他就不信打散袁修去的殘魂,這不明之氣還不散! 桃木劍一劍劈下去,“咔嚓”——從中斷裂! 老道士目瞪口呆,半晌,心痛地看了看斷掉的桃木劍,又看了看小木牌,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穆初夏的魔元太霸道,魔元包裹殘魂,影響到了千里之外的主魂,變相的護下了袁修云。不但如此,只要穆初夏一直用魔元保護著她身上的那一縷殘魂,千里之外的老道就永遠甭想打散袁修云的魂。 老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法器壞了,還被自己的術法反噬,療傷療了大半年才把吐出去的那口心頭血補回來。 ****** 大雪漸漸化去,已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不過今年過年與往年不同,往年這個時候家里面都要開始準備祭拜祖先的祭品了,可今年別說祭品,就連祖先排位都被收了起來。 不但如此,公社還突然下達通知,過年也要出勤,不能休息。 可農(nóng)村到了冬天就沒什么事可以干了,怎么出勤??? 芭蕉村的幾個干部一商量,好吧,出勤就出勤。村里組織了一下人員,把村頭池塘的水放了,準備讓大伙挖蓮藕,順便把池塘淤泥給刨起來,堆到山上去,等來年用來施肥田地用。 明天就過年,正好,這蓮藕挖上來,讓大家過年添個菜。 芭蕉村池塘里的水向來很足,三個渠口放了兩天,才把整個池塘的水放完。水一放完,村民們就拿著泥耙下了池塘,準備先把蓮藕刨出來。 按說蓮藕都是秋季挖得,可秋天的時候大伙都忙著秋收,沒空管它,冬天又太冷,芭蕉村都習慣了開春后才挖蓮藕。這冬天挖蓮藕,村里面還是頭一次。 男人們一下水,就一片片抽氣聲響起。 太冷了,凍得人牙齒打顫。上頭一個命令,可把大伙害苦了。 村里挖蓮藕,池塘邊上圍了一圈人,男人們挽著褲腳在池塘里挖,女人們則幫著把蓮藕弄上來,去掉淤泥,然后把蓮藕堆在一起,等著干完活后稱重,分到各家各戶。 孩子們也圍了上去,趁著大們不注意時,偷摸著弄上一截小蓮藕吃。 穆初夏也去了池塘邊看熱鬧,她坐在池塘岸邊,雙腿交替著甩來甩去,好不清閑。 坐著坐著,突然,她白皙的額頭一皺,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小手摸了一把肚子,然后沉著張小臉就往村里面走。 “初夏,去哪呢?”剛離開池塘邊,就被趙老太叫住。 老太太在家沒事,也跑來這邊幫著洗蓮藕來了。 “奶,我肚子痛!”穆初夏抿著嘴,撫著肚子,不舒服地扭起了眉頭。 她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可是...... 不該啊!魔化的身體怎么還會生病? 除了多年前被李紅軍卡住喉嚨不舒服了一次外,這個身體就從來沒出過問題,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就肚子痛了? 肯定又是魔魂出了問題,不行,得去找袁向北給瞅瞅。 “肚子痛啊,那快去吧!完了,記得回來幫忙洗蓮藕。”老太太還以為她是想上廁所。 “哦!”穆初夏撫著小肚子蔫蔫的應了一句,便一溜煙地跑去了袁向北家。 張拐子病情嚴重,村里挖蓮藕都沒敢叫袁向北去,前些天,張衛(wèi)海把村里的農(nóng)具提給了袁向北,讓他把農(nóng)具修修,來年開春了好用。 袁向北從小跟著張拐子,多少還是學了一些張拐子的本事,雖然學的不精,但修修鋤頭、犁耙還是會的。 穆初夏跑進袁向北家時,正見他拿著手錘在敲打鋤頭。 “袁向北,我好像生病了!”穆初夏兩步跑到袁向北身邊,小眉頭緊緊蹙起,臉色十分難看。 “你生?。俊痹虮碧ь^看她,詫異非常。 他可是知道她的底細,誰生病她都不可能生病,這會冷不丁的聽說她生病了,別說,還真把他唬得愣了一下。 “我肚子痛,你快幫我瞅瞅,我魔魂是不是出問題了?!蹦鲁跸暮軣┰?,小肚子一抽一抽的墜痛,不是很痛,卻莫名的讓人不舒服。 “你是不是又亂吃了什么東西?”袁向北把手錘和鋤頭放下,劍眉輕蹙,這魔該不會又把某個魂給吞了吧... 難不成,這次那只魂掉進了她肚子? “我都好久沒去吸陰氣了,應該不是亂吃東西吃進去的,別廢話了,先幫我瞅瞅再說?!彼己镁脹]有去吸陰氣了,怎么可能又吞了個不明生物進肚子? 似想到什么,袁向北大驚:“喂,你該不會不小心把我爺吞了吧?” 這只魔向來心來,大意之下說不定還真就把他爺給吞下肚子了! “怎么會,你爺還在我脖子上掛著呢!”說話間,肚子更不舒服了。 袁向北看了眼穆初夏的脖子,確定他爺安然無樣的掛在她脖子上,就抬頭望向天際,小片刻才道:“沒事,你魔魂好著,肚子里沒什么怪東西!應該不是魔魂出事了。” “那我為什么會肚子痛?”穆初夏這會兒都痛得冒起冷汗來了,這到底是哪出毛病了? “你先進屋坐會兒,我再仔細瞧瞧!” 袁向北低下頭,見她確實痛得厲害,也開始緊張了起來。冷汗都痛出來了,不會真生病了吧。不過,他是道士,不會醫(yī)魂... 袁向北把穆初夏扶進屋坐下,然后抬頭開起天眼,很認真地把穆初夏的魔魂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最后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檢查完后,袁向北皺著眉頭想了大半會兒,才低頭不確定的道:“你魔魂真沒問題,看著比以前還大了一圈,肯定不是魂體出事,應該是你的身體出事兒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醫(yī)生!” 穆初夏傻眼:魔化的身體還能生病...... 要不要這么神奇! 虛驚一場,既然不是魔魂出事,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我回去睡一會兒?!蹦鲁跸膿嶂亲?,愁眉苦臉地揮揮手告別袁向北,打算回家去躺著。她爺頭痛的時候,睡一覺就好了,自己這肚子痛,睡一覺應該也就沒事了。 可還沒等她走出門,就感覺體內一股熱流來勢洶洶突然噴出,小肚子隨即也更加痛了。 穆初夏猛然轉頭,一臉錯愕地看著袁向北,悚然道:“我流血了...” “啥?哪流血了?”袁向北雙眼一瞪,趕緊問道。 “這里!”穆初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下面。 袁向北隨著她的手往下看去,待發(fā)現(xiàn)她指的是哪里后,俊臉頓時一紅,整個就像剛從鍋里撈出來的螃蟹般,熟透了。 他憋紅了臉,扭捏地問:“你那里怎么會流血?” 袁向北跟著張拐子長大,張拐子自然是不會告訴他這些,畢竟是男娃子,知道女娃子這些做啥? 他平日接觸最多女性的地方就是學校,而在那里,女同學們躲躲藏藏還來不及,誰會拿出來說。 至今為此,袁向北與穆初夏同樣,對女人每個月有親戚來串門這事,一無所知。 最后的結果,就是兩二愣子都愁眉苦臉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同時想到,這身體是不是出了大毛病了,咋無緣無故的就流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