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嘶……”這猛然響起的話語,將眾人再次嚇得不輕,不由倒吸著涼氣,他們雖然知道,血玫瑰被一個橫空出世的少年天才擊殺,卻一直無緣得見其人,沒想到今日卻有這個緣分。 眾人看向燕逸塵的目光中,由先前nongnong的忌憚,變成了恐懼,在場修為最高的,也就和木三空一個層次。 但看這少年先前擊殺木三空時,那仿佛切瓜砍菜的隨意,恐怕自己這些人,還真不算一盤菜。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不難猜到,和南風(fēng)破一起的那個是誰!”無視眾人那驚駭?shù)哪抗猓嘁輭m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來到雪豹身前,道:“聽說,黑三郎有妙計,可以逼迫南風(fēng)破主動現(xiàn)身?” 燕逸塵輕輕一笑,道:“讓我猜猜,是不是打算用什么人或物來要挾,讓南風(fēng)破投鼠忌器?” 雪豹連忙起身,贊嘆道:“公子高見,黑三郎的確是這個意思,聽說‘狂刀’有個meimei,黑三郎打算以她為誘餌,逼南風(fēng)破現(xiàn)身!” 燕逸塵輕輕點了點頭,摸著手中那有些鐵銹的劍器,平淡道:“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我……”雪豹欲言又止,隨即一抱拳,恭敬道:“公子小心,那在下便告辭了!” 雪豹隨即轉(zhuǎn)身離去,沒人看見,在燕逸塵說讓他離去之時,他的臉龐微微一顫,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卻猜到了,今晚,這些人,或許沒一個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雪豹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下,仿佛被黑暗所吞沒,沒有一絲痕跡。 庭院內(nèi),燈火通明,誘人的酒香肆意的飄蕩著,秋風(fēng)裊裊,伴隨著枯葉隨風(fēng)搖曳,訴說著秋日的旋律。 在這刺骨的秋風(fēng)中,仿佛夾雜著傷人心魂的力量,上百名武者,竟無一人敢于動彈,眸光中的擔(dān)憂和那顫抖的身軀,說明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通明的亮光下,燕逸塵修長的身姿挺拔如劍,及肩的黑發(fā)狂舞著,一襲白衣更是獵獵作響,邪魅,嗜血的氣息,肆意的狂涌著,席卷著眾人那顫抖的心靈。 “邪公子,我無意與你為敵,請…請放我一馬,日后公子所在之地,在下一定退避三舍!”終于有人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慌,看著宛如魔神般的男子,顫顫巍巍地說道。 “趙日天,你真是沒骨氣,他雖強大,但我們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居然卑躬屈膝,我葉良辰羞于你為伍!”有膽小怕死的,自然便有吃了豹子膽的,喜歡出名上位,顯露風(fēng)頭。 一位年紀(jì)不大,渾身氣息卻很是強盛的雇傭兵,憤然說道。 “玄者九重天,這便是你的依仗嗎?”看著自稱為葉良辰的男子,燕逸塵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不屑道。 “不懂時勢,不知進(jìn)退,留你何用?” 踏仙九步施展而開,燕逸塵的身影仿佛一道白色的流光,帶起一陣凜冽的疾風(fēng),迅捷無比。 葉良辰臉色微微一變,凝重起來,玄者九重天的氣勢爆發(fā)出來,宛如澎湃的江海,連綿不絕,手中的的劍器更是劃出一道紫芒,涌向那向自己襲來的白色流光。 漫天的紫芒,仿佛一片紫色的云霧,透露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將那流光悄然吞沒。 就好像波濤洶涌的大海,吞噬了一顆微不足道的石子,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就在葉良辰的嘴唇上翹的時候,一道溫和卻不失霸道,被他視為死亡之音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永遠(yuǎn)不要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為那不一定是真的,木三空的例子,還沒有讓你吸取到教訓(xùn)嗎?愚蠢的家伙?” 葉良辰只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意識便是模糊起來,最終失去了直覺,成為一具還散發(fā)著溫度的尸體。 “他很愚蠢,所以他死了,你們這些人,只能有一半的人能離開,你們自己看著辦!”嘴角掠過一抹嗜血的笑容,燕逸塵說道。 “噗嗤!” “噗嗤!” “噗嗤!” …… 隨著燕逸塵的話語落下,庭院內(nèi)便是變成了血色的天堂,彌漫的血色,染紅了這片天空。 在這個危及到自己生命的時刻,所有人都向自己最親密的伙伴,伸出了屠刀,沒有一絲猶豫。 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從那些倒下的雇傭兵口中喊出,他們用著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最為信任的伙伴,然而看到的,卻是那有些冷漠無情的臉龐。 世界本就如此殘酷,更何況是武者的世界,在這個崇尚武力的世界,不要天真的以為,擁有強橫的實力,便可以‘天地任逍遙,宇外笑蒼生’。 那種只擁有強橫武力的人,人們稱之為“莽夫”,有用之時便是最得力的打手,無用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縱觀九國聯(lián)盟千百年來的歷史,那些能成功上位,稱皇作祖的人,無一不是集實力與謀略與一身。 還從來沒有一個,只擁有強橫的實力而頭腦簡單的人,能夠開創(chuàng)霸業(yè),流放千古的。(頭腦簡單的人,哪有那么高的天賦,修煉來強大的實力?硬要說有的話,恐怕就是武癡了?。?/br> 所以在妖獸山脈才有種說法:不要愚蠢的去相信任何人,即便是你的兄弟妻子,否則你會死的很快,寂寞的時候,拿起自己手中的長劍,那才是我們最信任的伙伴,從來不會背叛! 這種說法或許有些殘忍,但這就是事實,因為所有人,都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值得的,縱然是犧牲自己的兄弟和伙伴。 以前,如果說燕逸塵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的話,那么此刻,他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呼…”深深的出了口氣,燕逸塵臉色冷峻,喃喃道:“這便是世界的殘酷嗎?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憑心而論,他自忍自己還干不出這種事,眸子微轉(zhuǎn),他能清楚的看到,銅臺之上,那些身披薄紗的妙齡少女,用冰冷和譏諷的目光看著這一切。 麻木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動容,仿佛司空見慣一般。 漫天的血霧,將處于花海中的她們,映襯的更加嬌艷而妖嬈,仿佛一朵浴血而開的血玫瑰,充滿致命的誘惑。 (下章更精彩) 第四十七章 血腥背叛 她們僅僅玄氣境界的修為,最強的一個,也不過才玄氣九重天境界,在妖獸山脈,屬于墊底的層次。 然而,在她們眼中,燕逸塵沒有看到驚慌和害怕,那秋水眸子中,卻透露著冰冷的譏諷和不屑。 “是對這個骯臟的世界不屑?還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所以麻木不仁,遺笑蒼生?”殺伐聲在耳畔回響,燕逸塵感覺仿佛仿佛置身古戰(zhàn)場一般,兵戈之聲不絕于耳,血腥味麻痹著眾人的嗅覺。 “你好狠的心,我視你如兄弟,你卻如此待我??。?!” “不要怪我太狠心,只能怪你太愚蠢,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舍棄!” 上百道顏色不一的光芒猛然間爆發(fā)開來,漫天的玄氣交織在一起,霎時,漆黑的夜空明亮起來,流光溢彩,美輪美奐,庭院內(nèi),各種色彩交織,碰撞…… “轟——” 驚天的巨響聲不斷,庭院內(nèi)的地面都在輕微的顫動,絢麗的色彩,伴隨著恐怖的勁氣,將不少房屋都掀飛。 有些人不甘如此死去,托著重傷的身軀,拼死發(fā)出一擊。 “想讓我死,你也下來陪我吧,哈哈哈……” “連大哥都?xì)?,你這種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一起共赴黃泉吧!” 隨著眾人胡亂的出手,絢麗多彩的光芒淹沒了眾人的身影,模糊的視線內(nèi),只能隱約看到有人影不斷倒下,血濺長空。 看著互相出手的眾人,燕逸塵嘴角掠過一抹冰冷的弧度,手中有些生銹的劍器,閃爍著刺骨的寒芒。 “真是愚蠢的家伙,出手與否,都不重要,因為你們沒人可以活著離開這里!” 或許,先前的葉良辰不算愚蠢,但是有時候太聰明,也是一種錯誤,所以他死了。 “黃泉路上多枯骨,奈何橋頭我擺渡!” 嘴角充斥著冰冷的弧度,手中劍器光芒涌動,一劍光寒十九州,燕逸塵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眾多雇傭兵中間。 光影所過之處,必有鮮血飛濺,身軀倒下,那一抹紅色,太妖艷,染紅了天際,涼透了人心,悲哀了蒼生。 “啊!你……你說過…不出手的!” “他說話不算數(shù),我們一起殺了他!” 燕逸塵對于他們的反應(yīng)無動于衷,仿佛來自地獄的死神,無情的收割著眾人的生命,劍過處,血流盡,命長留! 血如雨下,漆黑的夜空似乎披上了紅色的紗衣。 血雨之中,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在舞劍,殺人這種充滿血腥味的事,在他手中仿佛成為了一種藝術(sh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說不盡的優(yōu)雅和詩意。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 這是一處略顯豪華,古色古香的房間,墻壁上掛著幾幅山水之畫,桌上燃燒的紅燭,搖曳著火焰,給房間增添了一些朦朧地意味美,暗香浮動的誘惑。 床榻之上,兩道身軀交纏著。 轟—— 就在兩人抵死纏綿的時候,一聲驚雷般的轟鳴聲猛然響起,柔軟的床榻更是劇烈的搖晃起來。 被這轟鳴聲一驚,黑三郎身體猛烈的一顫,隨即憤怒的起身,咒罵道:“媽的,是哪個王八犢子做的好事,老子饒不了他!” 被打攪了好事,黑三郎心中的憤怒,仿佛將要爆發(fā)的火山一般,眸子中閃爍著冷冽的冷意。 “如花,我去去就來,來了在補償你!”黑三郎陰沉著臉,隨意的披了件衣衫后,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真是沒用的家伙,害的本宮空歡喜一場?!北环Q為‘如花’的美婦人,妖艷的紅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秋水眸子中春意盎然,隨即慵懶的起身,雪白的嬌軀chi裸著走向窗邊。 黑三郎懷著憤怒的心情,向庭院內(nèi)走去,身上涌動著狂暴的氣息,如那沸騰的巖漿一般,灼熱無比。 此刻的他,顯然是在暴怒的邊緣,那毫不收斂的氣息,似乎在告訴眾人:我很生氣,千萬別惹我! 然而,讓黑三郎疑惑的是,一路走來,他竟沒有遇到一個雇傭兵,這讓常年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今晚乃是召開‘滅刀大會’的日子,就算自己邀請的那些人沒有來,但黑狼傭兵團(tuán)在這里,本就擁有二三十人,自己卻愣是一個都沒有碰到。 這一絲詭異,讓黑三郎察覺一絲不同尋常,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黑三郎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庭院內(nèi)。 “嘶……”看著眼前宛若修羅地獄般的邊境,縱然是以黑三郎的心性,都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一眼望去,全是紅色,仿佛一片血海一般,鮮紅的血水似乎匯聚成了河流,將漆黑的夜空,都倒映成了紅色。 在那血水匯聚而成的河流中,鋪滿著尸體,那尸體上的衣衫似乎都被血水浸透,變成了血衣。 那guntang的鮮血,似乎還有溫度,在蒸騰著,翻滾,這讓黑三郎心臟狠狠的一顫。 這說明,全場上百名武者,俱是被人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擊殺,導(dǎo)致他們的尸體還散發(fā)著余溫,還未曾涼透。 最讓黑三郎恐懼的是,那些尸體之中,有受自己邀請而來的雇傭兵和游俠,更有一些,是和自己境界相同,成名已久的強者。 然而,他們此刻卻變成了尸體。 這宛若修羅地獄般的場景,讓黑三郎臉色蒼白,有些恐懼的目光掃視四周,忽然,目光一凝。 在那里,有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安穩(wěn)的坐在座椅之上,在血色的海洋之中,那一襲白衣,顯得那樣鮮明,震撼人心。 那渾身散發(fā)著文雅氣息的男子,置身在這血海之中,仿佛沒有受到一絲影響,他的白衣潔白如雪,連鞋子之上,都沒有一絲纖塵,更沒有一絲血跡。 黑三郎眸光一凝,臉色沉重道:“你是誰?這些人,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