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吃飯了?!彼逵龅穆曇舸驍嗔苏缋淼淖呱瘛?/br> 甄理一邊戳著碗里的米飯,一邊看著隋遇唇角一直下不去的翹起,陰森森地道:“你看起來挺高興的?” 想也知道隋遇為什么高興,這人顯然是察覺到了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矯情。 “我很樂意你給我機會向你證明我的心意,理理?!彼逵鲂Φ馈?/br> 可是她不樂意啊。 好在隋遇終于給了甄理放風的機會。 “后天我要回美國開個會?!彼逵龅?。 甄理眼睛立即一亮。 “情況有點兒特殊,不能攜帶任何聯(lián)系設備。遇到事情可以給frank電話,他會幫你處理好一切。我三天后就回來?!彼逵龅?。 “什么會???”甄理有些好奇。 “校友聚會?!彼逵龅?。 不能聯(lián)系外界的校友聚會?“是那種有特殊儀式的聚會嗎?”甄理問。 隋遇詫異于甄理腦瓜子的靈活,笑道:“別好奇了,我們不收姐妹?!?/br> 隋遇走的時候,甄理還是睡覺,他摸著甄理的頭發(fā)道:“新幾內(nèi)亞那邊你不是一直掛心嗎?我會幫你發(fā)表意見的?!?/br> 甄理一時還不太明白發(fā)表意見的意思,后來才明白,當人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后,就會不再滿足于金錢游戲。 他們開始尋求其他刺激而復雜的游戲,在各種權利背后推出自己的代言人,從遵循規(guī)則的人變成制定規(guī)則的人。 而此刻隋遇低頭親了親甄理的嘴唇,“我先預支點兒利息怎么樣?” 回答隋遇的是甄理的飛毛腿,為了這個她睡覺都已經(jīng)不穿睡裙了,全是睡褲,方便踢腿。 隋遇走后,甄理的日子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得到解放。 早餐和晚餐,會有專人送到房間,是酒店的中國廚師為她特別烹飪的,級別肯定高過隋遇不少,但還真不如隋遇那三板斧順口。 其實平時,甄理是很少搭理隋遇的,兩個人同居一個屋檐下,也并不親近,通常是各做各的,甄理固守二樓,隋遇就遵守規(guī)則地待在一樓。 但真當隋遇離開時,感覺卻不一樣了。 明明還是自己窩在自己床上看書,可樓下少了個人的感覺就是很奇怪。 早晨起來床頭也沒有那杯淡鹽水了。 甄理咬著右手的小手指,開始反省自己居然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給迷惑了。 最怕的就是這種“隨風潛入夜,當春乃發(fā)生”。 甄理開始掰著手指算回國的日子。 繼而突然領悟了一個事實,她這陣子怎么好像總是在逃難?而逃跑的方向還那么奇怪? 離開天堂工作站,回到德國,號稱自己已經(jīng)轉(zhuǎn)入幕后的隋遇立即開始每天忙碌著接打電話和處理公務。 現(xiàn)在自己又開始考慮回國…… 以隋遇之精明能干,若是打算和她在德國耗下去,不可能一直都住酒店的,畢竟這里并沒有家的感覺。 但他一點兒置業(yè)的打算都沒有,這是算準了她要跑的意思? 媽蛋啊,甄理又忍不住開始咬自己的小手指了。 她怎么感覺隋遇就像虎鯨一樣,出色的海洋獵手,將她一路驅(qū)趕至他指定的地點,然后就準備一尾巴甩過去,將她拍暈? 隋遇回來的時候甄理正睡得香甜,她是被吻醒的,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身上壓了個人。 她也沒尖叫,只是推了推吻得太專心的隋遇,可惜右手無力,只能耷拉在隋遇肩頭。 隋遇抓過甄理的右手,放在唇邊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親吻。 熟睡被吵醒,甄理半邊頭都有些疼,她湊過去咬住隋遇的手腕道:“你大半夜的發(fā)什么情?” “天快亮了,理理。”隋遇又去親甄理的耳垂。 行,天亮發(fā)情是本能。 甄理難得的溫順。 其實每次她踢打隋遇也踢得累了,不就是生理需求么?她自己也有。 被人擁抱、撫摸、親吻的感覺,單純從感官上來說,的確是叫人愉悅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甄理放任了自己。 三十歲的女人了,干嘛糾結于狗屁愛情,快活就好。 隋遇似乎比以前多了許多許多的耐心,耐心得甄理都開始要暴走了。 可是畢竟矜持使然,這種事情怎么著也該男人著急才對。 那么隋遇衣衫整齊的起身是個什么意思? 甄理酡紅著臉,睜開迷迷蒙蒙的眼睛看向隋遇。 “等我一下?!彼逵龅皖^親了親甄理的臉頰。 甄理這才羞愧地意識她,剛才她居然忘記“避孕”那茬了,幸虧隋遇還記得。她扯過被單遮住自己身體,很快就聽到隋遇的腳步再次響起。 臥室的燈光被打開,甄理覺得刺眼,反射性地抬手遮在額前,眼皮眨了數(shù)下,才最終確認,隋遇手里拿的不是小方塊,而是一枚鉆戒。 造型是奇怪的球形,克拉數(shù)應該不大,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甄理的情欲瞬間退了個干干凈凈。 她拉著被單往后坐直身體,以眼神去詢問隋遇。 “理理,我們重新開始?!彼逵龅馈?/br> 且不說重不重新開始,若是一開始就要結婚,是不是也太駭人了? 甄理當然不肯,她才剛把自己思路理明白呢。 那就是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自以為手段高桿。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隋遇真是把她每一步都算透了。 “不同意就不繼續(xù)了是吧?”甄理放松身體往后靠了靠。 隋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甄理抬手從額前往后理了一把頭發(fā),裹上被單從另一側(cè)下床,繞開隋遇進了浴室。 她還不信了,這事隋遇能犟過她。且不說她要找男人有多容易,就算不找男人,現(xiàn)代科技也很發(fā)達。 可是這樣被人玩弄的感覺很不好,甄理在蓮蓬下詛咒隋遇不舉,不就是有個工具嗎?就以為天下無雙了? 早起隋遇做的早晨,甄理看都沒看就出門了。 同事不是已婚就是有女友的,甄理下了班約了以前的室友,去了酒吧。 只是才坐下就后悔了,她干嘛要為了跟隋遇不對付就來這兒找開心?。渴紫人晚敳蛔±贤獾捏w味兒,還有他們繁盛的體毛。 甄理在在目睹了一個搭訕者領口露出的體毛后,再也坐不住地跟朋友告了別。 甄理從酒吧走出去的時候,外面正在飄雨。雖然已近夏天,但歐洲的六月,下雨時依舊寒涼凍人。 甄理身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裙子,那是她前幾天用二十歐買的,中國制造,純棉質(zhì)地,款式一般,但往她身上一穿,也十分看得過去。 只是這會兒就顯得不耐寒了,甄理抱手搓了搓雙臂,開始在雨中等待的士。 街對面黑色轎車的門從里面打開來,隋遇下車撐開一把大黑傘,朝著甄理走過來。 甄理被隋遇擁著往車走去,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車里氣壓頗低,隋遇冷著臉顯然不高興,甄理情緒也很低沉。 回到酒店,才進門,甄理就被隋遇推到了墻上。 肩頭隋遇先前給她披上的風衣滑落地上,薄薄的裙子也隨著撕裂聲而壽終正寢。 隋遇的吻落得又急又狠,帶著懲罰性質(zhì)的輕咬,甄理的肌膚上傳來陣陣刺疼,她正需要這種疼痛來抑制另一種疼痛。 肩帶從肩頭滑落,甄理的皮膚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栗,她踢了踢腳下礙人的衣裳,攀著隋遇的脖子反守為攻。 早晨實在是太過讓人挫敗,隋遇居然可以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這可犯了甄理的大忌,讓她的好強心碎了一地。 現(xiàn)在么,已經(jīng)不是要不要重新來過的問題,要緊的是誰的魅力更大,而誰的自制力又更差。 兩個都是自視甚高的人,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只是甄理的技術數(shù)十年如一日,就那么乏善可陳的幾點,隋遇倒是有一日千里之進步,細細地啜著甄理的耳垂,手指仿佛彈鋼琴一般在她肌膚上演奏著,真是催命的樂章。 甄理嘟囔著不滿,隋遇推著她轉(zhuǎn)身面墻,從背后吻著她的脖子,呼出的熱氣鉆進她的耳根。 甄理的手無力地撐在墻上,左手被隋遇拉過去,良久后甄理才暈乎乎地意識隋遇輕輕咬著的是她的無名指根。 她蜷縮手指,不肯再讓隋遇輕吻,背后傳來隋遇低啞的聲音,“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 甄理轉(zhuǎn)過身在黑暗里摸索著隋遇的皮帶扣,卻被隋遇一把捉住。 甄理掙扎了片刻,也就松了手,往后仰了仰頭,避開了隋遇的唇。 “到底要不要做?不做就滾?!闭缋淼穆曇舯人眢w還涼。 隋遇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如果只是想隨便找個女人,又何必找你這種b cup的?” 甄理強忍住揍人的沖動,彎腰拾起隋遇的風衣,當著他的面穿上,隨便系了系腰帶,轉(zhuǎn)身上了樓。 身后有人追上來,甄理頭也沒回地進了房間想關門,隋遇抵在門口道:“理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吃干抹凈,轉(zhuǎn)身就會走,一點兒責任也不想付是不是?” “你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啊?還讓人負責?”甄理火大地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我這是為我妻子守貞行不行?”隋遇認真著臉道。 甄理卻是既生氣又想笑,“那你就守著吧!” 甄理也懶得再跟隋遇在門上比力氣,轉(zhuǎn)身去拿了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順手反鎖了門。 她出來的時候,隋遇似乎也洗過澡了,頭發(fā)有些濕潤,正躺在她床上看書。 “你在這兒干什么?”甄理冷著臉道。 “不是你讓我守著的嗎?”隋遇裝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