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我收好了的,當(dāng)時我看完就情緒大變影響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早產(chǎn)。不過那封信我壓在了枕頭底下的,后來就收了起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來?!?/br> 鹿希甄起身疾步走到了梳妝臺前,拉開了第二格的抽屜,翻了翻然后取出來一個精致的帶鎖的小盒子,用帕子抹了抹。 “就是這個了?!甭瓜U鐚⒑凶舆f給了鹿黎,鹿黎打開果然里頭有一個牛皮信封,口子撕的也并不整齊,可見jiejie當(dāng)時多么的擔(dān)心。 鹿黎將信紙展開來,仔仔細(xì)細(xì)的將上頭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果然是故意加重了姐夫的傷勢,達(dá)到影響jiejie的目的。 這信紙……鹿黎用手仔細(xì)的摸了摸,質(zhì)感細(xì)膩,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用得起的,還有這墨水,淡淡的帶著一股香味,怎么瞧都是舶來品。jiejie在大不列顛求學(xué)的時候,就曾經(jīng)給他郵寄過禮物,里頭就有洋人用的簽字鋼筆和墨水,這味道他聞起來甚是熟悉呢。 看來,一直在背后搗鬼的人,家世不差并且熟悉他們的一切行動,這樣可怕的潛藏在暗處,一直盯著他們的動靜,仔細(xì)想來著實有點可怕。 vip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狐貍 計劃比想象當(dāng)中的進(jìn)行的更加順利,晏潤林跟易靖卓通了氣,一周之內(nèi)馬三炮必須去見閻王。自己作死,誰都攔不住,馬三炮在軍中耀武揚威的,掛羊頭賣狗rou,不少將領(lǐng)都不服氣,上報給了易司令也沒有結(jié)果,易司令當(dāng)然是不會管的了,他就是故意放縱馬三炮蹦跶,鬧騰。 只有不停的樹敵,才可以有這么多人對他抱有殺心。 馬三炮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易司令不想親自動手,不過是怕臟了自己的手而已。自己手下那些人的耐性和脾氣,易司令是知道的,已經(jīng)忍耐了這么久想來也是極限了。很快,馬三炮這個人,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前方司令指揮部,易靖卓一身戎裝,冷漠肅殺,他的面前站了不少軍中將領(lǐng),全部都是來通知他,馬三炮這個人留不得的。 再怎么兵油子和隨心所欲,在軍中要殺一個人還是有命令的,不過他們來說一聲也算是給了易靖卓足夠的面子。他們可不想東窗事發(fā)的時候再被抓起來詢問。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人人得而誅之吧。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都是軍中的老人了,不管你們要做什么,晚輩絕對不會有半句異議?!?/br> 沒想到事情會進(jìn)展的這么快,易靖卓阻攔也不阻攔一下,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有點懵,因為在易司令那里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他們都以為易司令的態(tài)度是要保護(hù)馬三炮的。怎么到了易靖卓這里,卻是由著他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這父子倆到底是什么心思? “我也聽說了各位請示我父親之后得到的結(jié)果,叔叔伯伯們應(yīng)該也都知道的,我既然能被派到前線來做主帥,就表明了我父親的態(tài)度,自然是所有前線的事情全權(quán)有我負(fù)責(zé)。馬三炮,近來在軍中很是囂張得意,實不相瞞,我也是私底下跟他溝通過的,奈何他借著是我長輩的名義,對我置之不理?!?/br> 易靖卓似乎很頭疼的樣子,苦笑著說:“如果叔叔伯伯可以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侄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級將領(lǐng)們面面相覷,總有一種被騙了的錯覺,這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想得太多了,就有點頭疼,兵油子們腦子都比較簡單,不愿意去想很多復(fù)雜的事情,既然易靖卓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那還管這么多干什么,直接殺了那廝了事便是。 還在軍中人模狗樣,裝腔作勢的巡查的馬三炮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對著正在cao練的軍隊指指點點,還時不時的親自上陣演繹了幾下打槍的要領(lǐng)。不少小兵都已經(jīng)不勝其煩了,要是主帥是這個德行,他們估計早就造反不干了。 暮色四合,軍營里燃起了火把,木柴燃燒發(fā)出的噼啪聲讓暖意更加足了。兩岸都是晏家軍,互相對壘了半月有余,這期間也有小打小鬧的試探,雖然有人重傷不過死人的情況倒是沒有的。 時間久了,不少人都放松了警惕,夜間的巡查也都是裝裝樣子了。這種松懈的時刻,正好是暗地里下手除掉心頭大患的最好時機(jī)。 馬三炮回了自己的營帳,要不是眾人反對的聲音太高,這廝怕是連易靖卓的主帥營帳都想霸占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太安全,特意要了距離易靖卓營帳最近的一處,一旦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他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一小隊人馬趁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裹挾著冷風(fēng)摸近馬三炮的營長。雖然挑選的都是晏家軍里接受過專門培訓(xùn)的特工人員,卻還是被魔高一丈的馬三炮察覺到了不對勁。 眾人沖進(jìn)營帳的時候,直接奔向了里間的行軍床,床上的被子裹得倒像是一個人形,冰冷的匕首閃著寒光,猛地刺了下去。 軟綿綿的…… 為首的人一把掀開了被子,哪里還有馬三炮的人影?不過是兩個枕頭! “不好,中計了!”眾人的面色一變,立刻四散開來在營長中把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馬三炮人。 “隊長,這人能跑到哪里去?這一次的計劃沒有走漏半點的風(fēng)聲,也不知道這老狐貍怎么就這么敏感,竟然提前做了準(zhǔn)備!”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任務(wù)完不成的話沒法向各級長官交代啊?!睅讉€人面色難看的站在馬三炮的營長中,一時間竟然失去了頭緒。 正在眾人六神無主,不知道接下來的作戰(zhàn)計劃,不過遵從著一個終極命令就是,殺無赦。馬三炮這條狗命無論如何都要取走!隔壁的營帳忽然傳來了動靜,特工的隊長屏息聆聽,頓感不妙,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易靖卓主帥的營帳! 今晚的風(fēng)似乎比往日更加兇猛,呼嘯而來卷著營長的氈布烈烈作響,燃燒著的火把似乎下一秒就會被吞噬殆盡,這一片都會陷入無邊的黑暗里。 已經(jīng)到了休息的時間,易靖卓卻沒有洗漱休息,而是依舊戎裝在身,端坐在桌子面前。按照那些人計劃好的,現(xiàn)在馬三炮應(yīng)該要命喪黃泉了吧?他答應(yīng)過單昱的,這樣的人渣應(yīng)該讓他親手解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這么久了都沒有人來匯報,想必那馬三炮又是玩兒了什么花招,晏家軍里的特工們也都不能順利得手吧。那廝要了距離最近的大帳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一天,馬三炮給自己留下的后路是哪里。 外頭的風(fēng)雖然冷冽,可營帳之內(nèi)卻是風(fēng)雨不動,猛地案邊的燭光搖晃一閃,易靖卓的眼神微變,化成了比寒風(fēng)還要鋒利的冷刃。 “馬叔叔,夜深了不在自己的營長里休息,到我這邊來是有要緊的事情嗎?”易靖卓的身子并沒有挪動分毫,聲音平靜的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隱約還夾雜了一點的驚訝。 馬三炮jian佞的聲音乍然在他的背后響起,脖子上已經(jīng)感受到了冰冷武器的靠近,汗毛乍起,微微發(fā)癢。 “我的好侄兒,有人要取我的性命,沒法子,叔叔我只能到你這里暫時躲避一下了。免得那群不長腦子的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br> 易靖卓詫異的哦了一聲,微微側(cè)頭低垂著眼睛盯著脖子上的匕首,不解的問道:“如果馬叔叔這是來尋求我的庇護(hù),難道這就是馬叔叔你求人的方法嗎?要是現(xiàn)在就有人進(jìn)來,看到這樣的情景,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哈哈哈,不過死路一條罷了,倒是要看看他們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拉上一個墊背的一起死總好過一個人死是不是?” 易靖卓略微思索道:“是這么個道理沒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馬叔叔知道有人要殺你呢?這些日子你在軍中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連我父親都對多家照顧呢,誰還敢來挑事找你的麻煩,難不成是活的不耐煩了?” “好侄子難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那些人敢瞞著你為所欲為?”馬三炮抬起一只腳踩在了易靖卓的椅子上,流里流氣,將易靖卓整個人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范圍之內(nèi)。 “我怎么會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呢,馬叔叔也是知道的,我在軍中不過是個新人,戰(zhàn)功沒有,哪里來的能力管理別人呢?軍中的將領(lǐng)任何一個都是我的長輩,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辦法說的,處境艱難,并不比你好過上多少啊。” 易靖卓可謂是委屈極了,不僅這樣還被馬三炮這個后來者居上,差點掌握了權(quán)利。要不是晏家軍當(dāng)中都是明事理且正直的人,怕是早就完蛋了。 “這么說來,那群家伙可真不是好東西,瞻前顧后的畏首畏尾的什么大事都做不了!在這里對峙這么久了,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好侄子,你和你老子該不會是耍著我玩兒的吧?” 易靖卓心里冷笑,想著這馬三炮果然不是等閑之輩,還是有點腦子的。不過現(xiàn)在察覺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遲了呢? 晏家軍的叛徒還真的以為自己能有無限的未來嗎?眾叛親離,過街的老鼠罷了,這個馬三炮的膽量是值得佩服的,還敢引誘了晏潤迅和紀(jì)亭書前往,扣為人質(zhì)。若不是軍長行動果斷,還不知道這個馬三炮要得意成什么樣子。 本以為在廣西就可以將馬三炮干掉,沒想到這家伙油頭子,竟然能在追兵窮追不舍下一路逃到了江南,尋求父親的幫助??上В砸詾槭敲擞训母赣H不過是故意在演一出抓內(nèi)jian的好戲。 只不過這出戲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單昱的父親為此付出了生命,父親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單昱的父親以身涉險,就是要將晏家軍內(nèi)的所有有二心之人一網(wǎng)打盡。 單伯伯是英雄,是難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