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鹿希甄也是,那一襲長發(fā)帶著芳香每次蕩過總是可以撩起晏潤林心湖的波瀾。 鹿黎沒有拒絕晏潤林的親近示好,他的眼眶微紅,緩緩抬頭看著晏潤林又說:“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么?” 晏潤林不知道鹿黎問的是剛才說的哪句話?不過他從來不說假話,句句屬實,自然是點了點頭,下一秒孩子氣的鹿黎就抓住晏潤林的手,跟自己摁了個章…… “那以后我就叫你潤林哥了,你一天是我的哥哥,一輩子就都是了。我jiejie你一定要照顧好,下次若是再受傷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會聽你的話努力認真,用不一樣的方式報效國家。你不要食言,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參軍的?!?/br> 孩子說的認真的很,晏潤林心中早就笑的哈哈,面上卻是嚴肅的緊。他說了一聲好,就和鹿黎之間多了一份不書面的協(xié)議,幾年之后的某天,脫去稚氣的鹿黎從國外歸來的時候站在晏潤林跟前,對他說要兌現(xiàn)承諾。 “軍長,車已備好,是否立刻出發(fā)?”單昱已經(jīng)回來,站在拱形門外遠遠報告一聲。 晏潤林朗聲回復(fù):“我馬上就來。”轉(zhuǎn)頭就跟鹿黎說:“等你jiejie醒了就陪她聊聊天,勸勸她不要擔(dān)心柳云時,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記住,是個男人,就要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唯有強大起來,才可以?!?/br> 鹿黎聽得明白,他早就是這么想的了。 晏潤林乘車往官邸去,派出來的護兵也把消息帶給了在布萊恩醫(yī)生的診所里寸步不離照顧還在昏睡的柳云時的易靖卓易團長。 “易團長,軍長說了總理那邊一切他來應(yīng)付,不過還需您做足準備?!弊o兵許是跑來的,正呼哧帶喘的哈著白氣呢。 易靖卓心中有些驚慌,總理親自過問這事情看來是真的鬧得不小,雖然現(xiàn)如今市面上的報紙都在稱贊他們,可總理卻不是一個沒遠見的人。并且晏總理的嚴厲狠辣,易靖卓從小就已經(jīng)體會過了。 “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軍長,我這邊已經(jīng)有了對策,叫他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br> 護兵中氣十足的回答了聲是,帶著答復(fù)片刻都沒有停留,呼哧帶喘的又跑回去了。 易靖卓眉頭深鎖立于病房門口,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被柳云時的重傷給引得都快要忘記了麻三兒死了之后帶給北平城的動蕩了。這煙土生意由來已久,盤根錯節(jié)的還跟北平城里的幫派勢力牽扯不清,麻三兒雖然只是一個開始,之后的路卻會越來越難走。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和晏家兩兄弟的路還長著呢。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易靖卓心里堆著麻煩事兒,回到房里也是眉頭深鎖,走到床前正要探手測測柳云時額頭還似不似之前那樣guntang。竟看見柳云時的睫毛輕輕的煽動,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兩圈。 “云時?云時你醒了么?”易靖卓壓抑住內(nèi)心的興奮,喚著柳云時的名字。 柳云時只感覺自己還處于那可怕的夢境之中,他的血流不盡似得,護不住希甄jiejie,還連累了易靖卓。痛苦和留戀之間,折磨的他死去活來,手術(shù)用了嗎啡,麻木的感覺并未完全褪去。他恍惚聽到了易靖卓在叫他的名字,一聲醫(yī)生的云時,喚的他心都快碎掉。他努力的睜開雙眼,眼前那眸子里閃爍著晶瑩光芒的人,不是易靖卓還能是誰? “嗯,我……”一句話才開了頭,柳云時就猛烈的咳了起來,嗓子被砂紙刮過一般,生疼生疼的還有血腥的味道。 易靖卓連忙安撫他,“你才醒來,嗓子太干了。不要說話了,我知道你醒了就好?!鞭D(zhuǎn)身就去給柳云時倒溫水。 溫水需調(diào),熱水和涼開水倒在一起,溫度恰恰好才讓病人喝的痛快舒服。柳云時費勁的梗著脖子看著易靖卓在桌子面前忙碌的背影,這么一個殺伐浴血的軍人,也會有這樣柔情英雄的一面。 “好了,你慢點喝,不要嗆著?!币拙缸啃⌒囊硪淼臄v扶著柳云時坐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腹部還有傷,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仰著脖子被易靖卓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干的要冒煙的嗓子這才舒服一些。 一杯喝完,易靖卓低頭蹭了蹭柳云時的額頭,輕聲問他:“還要么?” 柳云時因為他親昵的動作紅了臉,病房里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他對于易靖卓這樣的行為依舊會面紅心跳。他們何時已經(jīng)變得這么親近,好似在一起許多年的戀人,關(guān)心呵護都不嫌累贅膩歪。 “不要了,我有點頭暈?!?/br> 易靖卓笑了笑,掛了一下柳云時的鼻子說:“你的麻藥還沒有過,做手術(shù)又流了那么多血,瞌睡頭暈是正常的。繼續(xù)睡一覺,什么時候睡夠了算什么時候?!?/br> 就喜歡跟易靖卓斗智斗勇,話嘮的柳云時現(xiàn)在嗓子舒服了,自然是不會輕易聽易靖卓的話。他反駁說:“易團長不知道覺睡多了也會頭暈的么,我就想有人可以跟我聊聊天?!绷茣r害怕自己睡著以后,易靖卓就離開了。 他有多忙,柳云時是知道的。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柳云時還是希望易靖卓陪在自己的身邊,他現(xiàn)在是病人不是么?病人需要多關(guān)懷和照顧,尤其是貼心的人兒。 “都受傷了,還這么不聽話。云時,你該讓我拿你如何是好呢?”易靖卓抬起柳云時的脖頸,火熱的唇追著他白皙優(yōu)雅的天鵝頸就去,可以再次感受到柳云時的生命力,易靖卓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灼熱的液體低落在柳云時的脖頸,他被燙的一哆嗦,震驚的睜大雙眼,垂下眼臉想要看看易靖卓的臉,卻被這人摟的更緊了。整張臉都要窩在柳云時的肩膀處,微微顫抖的身軀顯露出這個男人的脆弱害怕。 柳云時心疼的攬住易靖卓的頭,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發(fā)。有些自來卷的頭發(fā)軟軟的,這些長官就可以不理小平頭么?多大的人了,哭什么,莫不是覺得對不起他么?這傻子,總是這樣,霸道的很。 開心或是難過,從來不會跟他講,躲在他懷里哭成這樣可不能被他手下的兵瞧見,否則易團長的威嚴何存吶? “我……我以為,我要永遠的失去你了,云時,我好害怕……”易靖卓的鼻音漸重,顫顫巍巍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果然,柳云時輕輕嘆口氣,緩緩說道:“胡想什么呢,我柳云時這樣的人怎么會死的那么早?我才認識你,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呢?!?/br> 易靖卓的身子頓時一頓,紅著眼睛的大個子緩緩抬起頭,直勾勾盯著柳云時不相信地問:“云時寶貝兒,你剛才說什么?” 嗯?柳云時好像聽到自己被改了稱呼,哎呀,這個霸道的易團長! 罷了,說都說了也不害怕他問多少遍了。終于理清了自己的心意,柳云時心下豁然開朗,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希望自己可以長命百歲陪著那個人。若是有一天倆人真的要遵守自然規(guī)則老了死了,那他也要死在易靖卓后頭。 因為他先離開的話,易靖卓會難過的。這么折磨人的事情,就讓他來經(jīng)歷承擔(dān),易靖卓那么好,怎么可以來承受這些呢。 “我說,我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易團長,你愿意么?” 易靖卓破涕為笑,二話沒說只是摟著柳云時就吻了上去,淺嘗輒止的觸碰已經(jīng)沒法表達此刻易靖卓內(nèi)心的悸動。緩緩放下柳云時,讓他平躺在床上,他自己則是撐在床頭,俯下身子深深吻著。柳云時的雙手交叉勾在易靖卓脖頸處,挽留他,給予他。 欺負柳云時,易靖卓向來都是得心應(yīng)手的,舌頭探入了柳云時的口中,發(fā)出了嘖嘖相濡以沫的曖昧聲音。柳云時這小白兔怎么可能敵得過易靖卓這笑面虎,快要承受不來的柳云時伸手推了推易靖卓。 他好歹還是個病人,這廝怎么就這么不知道滿足呢? “我快要憋死了,你快讓我喘口氣!”柳云時擰了擰易靖卓的耳朵,說了不聽是不是欠收拾? 易靖卓握住柳云時藕白一般的手腕,一口一口的印著自己的氣息,:“你這是沒有習(xí)慣,等以后次數(shù)多了你就會呼吸了?!蔽⑽⒋瓪庵械男愿?,撩的柳云時小嘴一撇,心里癢癢撓抓了似得難受。 “易團長,我可還受著傷呢?!绷茣r的言下之意是不要再這樣動手動腳的了,都是男人,控制不住的話是要出事兒的! 易靖卓沒皮沒臉的繼續(xù)自己的事業(yè),“你這傷是為了我,我易靖卓這一輩子就是為柳云時赴湯蹈火,做牛做馬也沒有二話了?!?/br> “誰要你給我赴湯蹈火,做牛做馬了?我這傷也不是為了你,就是運氣背,那些沒長眼的在大街上亂放槍,可惜了我這身體,多了倆窟窿?!?/br> 柳云時想一想都覺得可惜心疼,他一直以來注意的,磕碰都不曾有的。從小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認識了易靖卓之后倒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要在風(fēng)口浪尖上討生活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