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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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道:“先不用,不過這件事背后可能會牽出其它,我擔心對方另有圖謀。你那邊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起看看?也許能發(fā)現(xiàn)一些我疏忽的細節(jié)?!?/br> 木朵猶豫了一下,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似乎是換了個清靜地方跟他講話。 “其實我們這邊也碰到棘手的事情了?!?/br> 嚴諾的口風就跟他的姓氏一樣,一丁點內(nèi)容都不透露,冬至光知道他們仨最近都在忙,也不知道都在忙啥,有時候還覺得他們是故意避開自己,聽木朵一說才知道,他們是在忙上次的那樁滅門分尸案。 滅門兇殺案已經(jīng)很殘忍,還要再加個分尸,只能說明兇手喪心病狂,極其殘忍,這種案子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會被高度重視的,但把特管局辦事處也牽扯進去,說明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案子了。 死者一共有五人,一家四口,外加一個保姆。 男主人叫黃文棟,是個建筑商人,妻子是全職主婦,兩人育有一兒一女,家境殷實,衣食無憂。 先是黃文棟的朋友發(fā)現(xiàn)他失蹤,聯(lián)系無果,然后黃家的親戚也報了警,查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他們進了家門就沒再出來過,警方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五個人都倒在血泊里,而且除了黃文棟之外,其他人,連同那一雙兒女,全都被殘忍分尸,四肢和腦袋都被割下來,小兒子臨死前的表情驚恐萬分,很可能還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割腦袋的,黃文棟自己胸口和肚子都被刀剖開了,臟器腸子流出來。 那種血腥的場面,據(jù)說當時連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也有點受不住。 這樣一樁大案,警方當即就行動起來,犯罪嫌疑人在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足跡,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 黃家住在高檔小區(qū),一梯兩戶,從小區(qū)大門到電梯里,再到家家戶戶門外,全都有嚴密的監(jiān)控,然而警方調(diào)了當時的監(jiān)控來看,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進出他們家,窗戶等地方更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一切,很可能是黃家的人自己干的。 但沒有人能想象,黃文棟會把自己的妻兒連同保姆都殺了分尸,然后還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把自己的腸子掏出來,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而據(jù)調(diào)查所知,黃文棟精神正常,夫妻倆關(guān)系一向也不錯。 案件進展至此,處處彌漫著古怪,警方不得不請來特管局的人,讓他們一起參與調(diào)查。 現(xiàn)在最新的進展是,警方查到黃文棟在外面很可能包養(yǎng)了一個情婦,而他帶回來給妻兒吃的點心里,也有安眠藥的殘余,情婦可能逃亡在外,還未抓住,嚴諾他們則在黃文棟的遺體上發(fā)現(xiàn)了某種術(shù)法的痕跡。 聽到這里,冬至不由問:“什么術(shù)法?” 木朵道:“我們覺得可能是降頭術(shù),因為黃文棟的護照和航班記錄顯示,他一個月前去過東南亞,不過還不確定,正在排查其它可能性呢?!?/br> 既然他們有正事要忙,冬至也不好意思再拉人家過來幫忙,就道:“那你們忙你們的吧,有什么需要就叫我,這邊我先自己解決。” 木朵溫聲道:“好,你自己小心點,有什么麻煩就通知我?!?/br> 又說了幾句,兩人結(jié)束通話。 冬至看著手中的灰色紙片,慢慢皺起眉頭。 昨晚那個中年男人差點墜樓,和剛才心臟病發(fā)的婦女,如果跟式神扯上聯(lián)系,都還說得通,但電視和水龍頭莫名其妙開關(guān)又是怎么回事?式神還帶嚇唬人的?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間旅舍里迷霧重重。 如果自己不來,這些怪事可能發(fā)生也就發(fā)生了,不管是失足墜樓,還是心臟病發(fā)搶救無效去世,看上去都很尋常,讓人很難跟玄異聯(lián)系到一塊去。 冬至考慮過要不要讓賀嘉把旅舍客人和員工都召集起來,一個個過目問清楚,但那樣一來,就打草驚蛇了。 想了想,他起身往外走,去找前臺的小jiejie聊天。 旅舍生意不錯,前臺的漂亮小姑娘一直在接訂房電話,訂單已經(jīng)排到一個月以后,冬至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聊天的機會。 他先是關(guān)心了一下剛才那位心臟病發(fā)的客人,然后假裝不經(jīng)意問起旅舍里發(fā)生的那些怪事。 也不知是賀嘉事先交代過不必隱瞞,還是被冬至的顏值所折服,小姑娘挺熱情健談,一口氣就跟他說了不少,不過都跟賀嘉說的大同小異,無非是清潔工經(jīng)常會發(fā)現(xiàn)東西不翼而飛,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xiàn),廚房有時也會發(fā)現(xiàn)食物減少,放在陽臺上的花莫名其妙就出現(xiàn)在大堂里云云,說來說去都是惡作劇級別,但她也提到,最近可能是流行感冒,生病的客人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在客房服務里備上夏桑菊等常用藥,提醒客人服用。 冬至就問:“像剛才那樣心臟病發(fā)的客人多不多?” 對方表示沒有,他們這里雖然怪事不斷,但都是小事,不至于讓人嚇得住不下去。 冬至就說他晚上可能要在旅舍里到處走走看看,讓她跟監(jiān)控室的人說一聲,免得把自己當成要干壞事的了。 小姑娘笑道:“您盡管到處走吧,老板已經(jīng)交代過了,除了有客人在住的房間之外,其余地方您沒什么不能去的?!?/br> 冬至笑道:“那我想去二樓的尾房看看,你應該有鑰匙吧?” 對方一愣,遲疑道:“有是有……” 冬至:“昨天你們老板帶我進去過了,她應該沒有說那間房是例外吧,我進去走一圈就出來,不會破壞什么的?!?/br> 小姑娘遲遲疑疑,不敢做決定,冬至索性撥通了賀嘉的電話,詢問她的意見。 賀嘉雖然喜歡看冬至的漫畫連載,又有個神神叨叨的姨奶奶,但她本人對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冒,聞言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有了老板的首肯,小姑娘自然不再猶豫,拿了鑰匙就陪他上樓。 “這間房,我們每周會讓阿姨進來打掃一次,換些供品,其余時間都沒人進來過?!毙」媚锝榻B道。 冬至:“那你們有沒有聽到過什么動靜,從里面?zhèn)鞒鰜??又或者住在隔壁的房客,有沒有反映過什么事情?” 小姑娘搖搖頭:“那倒沒有?!?/br> 房間打開,一股塵封的味道撲面而來,這里差不多已經(jīng)一周沒有打掃了,明天又到了打掃的時間。 冬至把鑰匙拿來,讓小姑娘不用等他,看著人走遠,他才進房間,順手把門關(guān)上,然后啪的一下,一張符貼在門上! 他快步走向窗戶,啪的一下,又是一張。 門窗都堵住,冬至環(huán)顧房間一眼,習慣性調(diào)出手機里的指南針,對準其中一個方位,又貼了一張符。 如果有旁人在這里,略一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如果將這個屋子在腦海里簡化為一個幾何立體空間,那么這三張符,就正好位于同一個水平面上。如果再用尺子去量,更可以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誤差絕不會超過五厘米。 這竟然是單憑眼力就能做到的。 冬至完全是練出來了。 他閑來沒事就在自己寢室里布陣,從最普通的八卦陣到引雷的兩儀紫霄陣,劉清波只看得見他進步飛速,巴桑和顧美人也只當他天賦過人,才能半道出家,晃著那啷當響的半桶水,也驚險萬分熬過歷練和實踐,還能被眼高于頂?shù)凝埦质杖腴T下,卻不知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天才從來不是偶然。 眼下他布的,是一個很普通的八卦陣,鎮(zhèn)邪驅(qū)魔,滌蕩穢氣。 冬至沒開天眼,只能憑直覺來判斷。 開了天眼的人,據(jù)說能通陰曉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有些人天生天眼,有些人后天才開,還有些人為了某種需要,會用特別的方式開眼,再人為地關(guān)上那扇異于常人的大門。 按冬至偏陰的體質(zhì),本來很適合開天眼,但龍深不讓,說這樣傷身,冬至向來聽師父的話,師父不讓開,那必定是有不開的理由,而且肯定是為了他好,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接受了。 偶爾需要判定敵人方位的時候,有天眼在,肯定會更方便一些,但沒有的話也無所謂,冬至手里捏著第四道符,在房間里慢慢踱步,反倒沒急著貼了。 沒有人去開,浴室的燈忽然亮起來。 幾秒之后,又自己暗下去。 亮起。 暗下。 接連幾出轉(zhuǎn)換,燈管很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啪啪聲響。 電視機也開始作怪,自動開啟之后還會自己換臺,啪啪啪地,比按遙控器還快。 房間里有個仿古的落地風扇,此時沒有通電,也自己轉(zhuǎn)起扇葉,呼啦啦在房間里卷起一陣涼風,本來就不熱的冬至被吹起一身雞皮疙瘩。 深秋的天氣被這么一吹,的確很冷。 如果是去長白山那列火車上的冬至,現(xiàn)在肯定嚇得都腿軟了,但經(jīng)歷過特管局種種地獄式模擬培訓,從生死邊緣走一遭回來的他,非但沒有半點退怯之意,反倒還挺想笑。 “四面圍攻,網(wǎng)開一面,我已經(jīng)給閣下留了一條出路,如果閣下敬酒不吃,我就只能給你吃罰酒了。” 他也沒管身后頻繁換臺的電視,人就靠在電視前邊的柜子上,手里揚著那張符,長腿交疊,好整以暇。 忽然間,屋內(nèi)的燈全滅了! 空中響起一聲怒罵:“老子在這里待得好好的,你憑什么來管閑事!” 冬至也不跟他再廢話,直接將最后一個方位的符也貼上。 電風扇忽然停止轉(zhuǎn)動,冬至耳邊傳來內(nèi)容不明的謾罵,緊接著,一陣風從他背后卷來,迅若閃電,來勢洶洶,似要將他的身體貫穿! 冬至頭也不回,手臂一伸抽出身旁的長守劍,劍鋒反手朝后劃去,伴隨著尖利慘叫,仿佛有什么東西重重落在床上,又高高彈起來,由于速度太快,以致于床墊都發(fā)出吱呀一聲。 但這時候誰還顧得上床墊,冬至另一只手隨即擲出明光符,將那玩意牢牢鎖住。 他還猶覺不夠,直接長守劍指向窗外,念起引雷咒語:“四大開明,天地為常,玉帝上命,清蕩三元。威劍神王,斬邪滅蹤……” 那東西估計是有幾分見識的,一聽這咒語,就哇哇大叫起來:“你個小屁孩,爺爺我不信你會引雷!你敢念!你再念!我叫我的徒子徒孫來咬死你!” 冬至不為所動,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那東西很有幾分道行,掙脫了它身上的符紙,卻掙不開冬至先前布下的符陣,只能在房間里到處亂躥,家具被弄翻在地,窗戶被撞得哐哐響,供桌上的瓜果全被掃下去,可它就是逃不出去。 外頭的人估計聽見動靜,叫來服務員,前臺小姑娘在外頭敲門:“冬先生,您在里面干什么!”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眼看有破門而入之勢,冬至只好停下咒語,高聲道:“沒事,我在捉老鼠,跟你們老板說過了,你不要進來!” 人家是老板的朋友,又是老板親koujiao代過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小姑娘自然也不好多管閑事,隔了一會兒,外面就安靜下來了。 沒了外界干擾,冬至松一口氣,望向房間里一直上躥下跳,速度極快,連他都看不清真身的玩意兒。 “你要再不停下來,我又要引雷了?!?/br> “呸,你當雷法那么好請嗎,隨隨便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跟爺爺說能引雷,可別笑死人了!今天你要是不把爺爺放出去,爺爺就讓你以后都不得安寧!” 冬至冷靜道:“旅館里三不五時的怪事,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關(guān)你毛事!狗拿耗子!滾!” 冬至面無表情:“四大開明,天地為常,玉帝上命,清蕩三元。威劍神王,斬邪滅蹤。紫氣乘天,丹霞赫沖,吞魔食鬼,橫身飲風,一聲風雷令,萬里鬼神驚……” 對方根本不相信冬至能用五雷正法,這年頭江湖騙子千千萬,怎么可能正好就引來一個有真本事的? 再說真有點本事的,也不是說引雷就能引的,誰知道它這次還真就踢到了鐵板,在冬至平板快速卻毫無起伏的聲調(diào)中,窗外隱隱傳來悶響,白天明明是一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卻在此時忽然重云匯聚,大有來一場暴雨的架勢。 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加快步伐,生怕頭頂上不知何時就傾盆雨下。 旅舍房間里的妖怪終于驚慌起來,它沒想到冬至說到做到,毫不含糊。 “你、你難道是龍虎山那幫牛鼻子的弟子?!” 冬至不為所動,繼續(xù)念咒,雷聲由遠而近,滾滾而來,天空霎時劃過一片明亮。 “別引!別引!我服了!我什么都說!你快住手!” 對方終于禁不住喊起來,那聲音里都帶著一絲凄厲了。 早這樣不就行了? 冬至終于收劍入鞘,咒語在最后一個字時堪堪收住。 雷聲停歇,烏云復散,路人抬眼看天,難免嘀咕一聲老天爺喜怒無常,眼瞅著一場雷暴說沒就沒,不知又往哪個方向去了。 冬至瞅著那團灰蒙蒙的東西,言簡意賅:“說!” 那東西嗚咽一聲,也不知又在罵他什么,身體慢慢舒展開來,冬至這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只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