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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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這輩子就得了兩個娃兒,一個被一個氣人,簡直就是生來討債的。 王萍那叫一個委屈啊,張秀禾也不知道該咋安慰她,只得扯出強子不在京市這話來,起碼大偉在眼前不是嗎?哪怕真憋不住火氣了,拖來抽一頓唄,橫豎趙紅英現在忙著折騰喜寶,鐵定沒工夫管大偉的。 還真別說,張秀禾這話算是安慰到了點子上。她倆當了幾十年的妯娌,原就投緣不說,這么年下來,處得比親姐妹還親。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宿,最后宋衛(wèi)國直接煩了,卷了鋪蓋去找宋衛(wèi)黨睡了,留那倆老娘們叨逼去吧。 于是,這倆妯娌干脆就說到了天蒙蒙亮,稍稍合了會兒眼,就被堂屋里的電話鈴聲吵醒了,瞅著時間好像不早了,這才揉著眼睛起來做飯,順便繼續(xù)昨個兒晚上的話題。 兒女都是債?。?/br> 一提起家里那幫子糟心貨,她倆那可真是倒不完的苦水,訴不盡的委屈。 還真別說,有委屈就應該說出來,老憋在心里難受死了。當然嘍,說出來除了心里頭稍稍舒暢了點兒外,也沒其他作用。 邊淘米洗菜邊閑聊著,張秀禾和王萍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鄉(xiāng)下,那會兒因為袁弟來不愛干活,常在自個兒那屋里頭躲懶,而她倆就在廚房里邊干活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往往總覺得這么一來,活兒仿佛就干得快了許多,連心里都松快了些。 另一頭,宋衛(wèi)國和宋衛(wèi)黨也相繼起了床,都不用出去,就知道那倆老娘們又絮叨開了。兩兄弟對視一眼,齊刷刷的嘆了一口氣。 唉,兒子閨女再愁人,也沒這倆媳婦兒愁人。眼下的日子多好呢,咋就不知道享享清福呢?兒孫自有兒孫福,連他們三弟宋衛(wèi)民最后都娶到了媳婦兒,強子和大偉還能更差? “咸吃蘿卜淡cao心?!彼涡l(wèi)國開口就給她倆蓋了戳。 “就是勞碌命!”宋衛(wèi)黨搖了搖頭,套上大背心踢上拖鞋就出去了。 就在這時,堂屋里的電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嚇得還在熟睡的毛頭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竹席上跳了起來:“又是奶?!” 剛才已經來過一個電話了,不過毛頭裝死沒接,但他聽到大偉沖著那頭喊奶,所以這一回,驚嚇歸驚嚇,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蹭過來,一把抓過電話聽筒,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喂?”是奶不…… 不是奶打來的,而是打來找奶的。 “宋扁頭你可真能耐啊!幾年不見,你翅膀長硬了?要上天了?上上上!誰攔你誰傻子!……啥?你是不是傻?你找奶打這邊電話干啥?你說我?我來找我爹媽咋了?……是你打錯了電話!不是我接錯了電話!滾蛋——” 毛頭“啪嘰”一下掛掉了電話,饒是如此,還是被氣到不行。 電話的另一頭,扁頭一臉懵逼的看著電話機,心說,他打過去找奶,又是毛頭哥接的電話,所以哪里錯了?再看一眼手里的紙片,那是他爹塞給他的,瞅著數字好像是跟他以前打過的不大一樣,可…… 應該是毛頭在胡鬧。 那就再撥一次。 扁頭定了定神,再度撥通了剛才的電話,并且沖著電話里狂吼:“毛頭哥,你快把電話給奶,你快別玩了,有很緊要的事兒啊!建設叔讓我給……” “我沒打錯電話!我就找我奶,你你你趕緊叫奶聽電話!有正事兒,正事兒!” “我!找!我!奶!” 第155章 毛頭怎么都搞不懂, 為啥家里的傻子那么多,都跟他說了打錯了, 非擰著脖子較勁兒。作為聰明人又是當哥哥的, 毛頭很無奈的選擇了妥協。 “你這樣,先掛掉電話待會兒, 等我去奶那頭, 叫她給你打電話,成了吧?”要這樣還不成, 毛頭只能愛莫能助了。 “噢,我懂了, 原來奶出門了, 不在家里??!”扁頭恍然大悟, “那行,毛頭哥你趕緊去,就說是特別要緊的事兒?!?/br> “……行吧行吧, 就這樣吧?!泵^一臉憋屈的掛了電話,其實他也可以讓扁頭把事兒告訴他, 再由他轉告給趙紅英的,就憑借他那絕佳的記憶,決計不會出現任何遺漏。不過, 他明顯不打算這么做,傻孩子還是讓奶去應付吧,哪里用得著他瞎折騰。 快速的穿上軍用小背心和軍褲,毛頭真不愧是在軍營里被摧殘許久, 旁的不說,單就是這起床的速度,絕對叫人側目。 三分鐘時間,他就已經把這個收拾了個妥妥當當,臨出門前還不忘沖著廚房大吼一聲:“媽!我回我奶那兒去了!” “咋這就走了?你中午來不來吃飯?”張秀禾舉著鍋鏟子沖了出去,就這樣連毛頭的背影都沒能瞧見,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兒大不由娘……可人家好歹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咋毛頭就惦記著他奶呢?唉!” 完全不知道被親媽吐槽了的毛頭,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他奶那頭沖去。還真別說,盡管他跑步的速度是沒法跟臭蛋相比的,可因為他在軍營里時,沒人被帶著一道兒拉練,基本上還是負重行軍的,這么點兒路真難不倒他。 而等他到了目的地后,喜寶也不過才剛洗漱完畢,琢磨著今個兒早飯吃點兒啥。 “奶!扁頭有急事兒找你,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泵^丟下這句話,就熟門熟路的沖進了廚房,“寶!我今個兒突然想吃炒飯了,不要蛋炒飯,那個太單一了,你給我多放點兒料,什么rou丁啊蘑菇啊玉米啊……你看著辦,我都成!” 趙紅英聽著聲兒從屋里出來,納悶的瞧了眼院子,又回到了堂屋里,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約莫二十來分鐘后,喜寶這邊也已經做好了早飯,由毛頭跳著腳端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雖說現在是夏日里,可因為這才五月初,天氣其實也不是特別熱,加上這會兒時間也還早,太陽尚未完全升起,反而院子里有微風吹過,倒是叫人覺得分外的舒坦。 “奶!你那頭好了不?”喜寶分好了筷子,高聲叫著她奶。至于老宋頭和放假回家的宋衛(wèi)軍倒是不用人催,早不早的就圍坐在石桌旁了。 不多會兒,趙紅英也出來,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一個兩個的都是蠢貨,我咋就生了這么一窩蠢東西呢?癩毛頭!” “我可不蠢,就那扁頭最是傻,明明打錯了電話非說我接錯了,有這么個道理嘛?倒是累得我大清早的往家里跑一趟。對了,奶,他找你干啥呢?我好像聽他說,建設叔啥啥的?!?/br> “你不蠢,你傻!他打錯了電話,你不能給我撥過來?非得大熱天的跑這么一趟,我看你是專程來蹭飯吃的!”趙紅英沒好氣的懟了毛頭一句,隨后接過了喜寶遞過來的筷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跟前的大碗,埋頭吃了起來。 毛頭:……我去,這是真給忘了?。?/br> 趙紅英扒拉了好幾大口,稍稍填了下肚子后,這才抬頭掃視了一圈:“扁頭給我說了兩個事兒,一個是你們二奶奶家的小孫子,之前不是要生二胎嗎?躲了好幾個月,總算是平安生下來了,結果又是個丫頭,這不瞎折騰嗎?聽說要罰一千多塊,嚇死個人喲,他們家不想要這孩子了,問問咱們家要不要?!?/br> 這話一出,全體人員都停止了吃飯,目瞪口呆的抬頭看向趙紅英。 見狀,趙紅英拿筷子瞧了瞧大海碗的邊沿:“吃啊,接著吃啊,瞅著我干啥?放心吧,我才沒答應。你們那二奶奶也是傻的,這要是跟你們一個輩分兒的,要也就要了,那是你們堂哥的娃兒,咋要?咱們家除了麗麗,哪個結婚了?要了咋辦?以后還嫁不嫁,娶不娶了?瞎胡鬧?!?/br> 這宋二拐和趙紅霞有沒有瞎胡鬧,他們這邊管不著,哪怕老宋頭好了,雖說他是長兄,卻也沒道理去管已經七老八十的弟弟。一聽說趙紅英沒攬下這事兒,他們就沒了言語,該吃繼續(xù)吃。 “這第二個事兒呀,是建設讓扁頭跟我說的,這才是緊要的。”趙紅英頓了頓,一本正經的同毛頭說,“橫豎你閑著也是閑著,回頭再跑一趟,去找找大偉。就跟他說,咱們老家縣城那頭好像打算大力扶持……那啥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還有什么修路造橋,改建房子啥的。你找到大偉以后,讓他跟強子商量一下,要是能拉拔一把的,就幫吧,到底是老家。” 毛頭放下筷子,翻著死魚眼看向趙紅英。 “你咋了?長大了翅膀硬了,奶都使喚不動你了?”趙紅英瞇著眼睛,氣勢開始增強。 “哦不,我只是怪扁頭那小子太磨嘰了,為啥不早點兒說呢?大偉哥他大清早就出門了,我咋知道他去哪兒了……不對,他不是被奶你給叫走的嗎?” “他帶芳芳去醫(yī)院了,等下應該會直接回你爹媽那邊,你去守著。要是有強子的聯系方法,你趁早給他說一聲?!壁w紅英又想了想,扭頭看向喜寶,“寶啊,你今個兒沒啥事兒吧?” 喜寶不像他們幾個邊吃邊聊的,這會兒大半碗炒飯下了肚,聞言忙咽下嘴里的飯,搖頭道:“沒事兒。本來是想陪芳芳姐去醫(yī)院的,可她……” “那就行了,等下收拾收拾,跟奶出趟門?!闭f罷,趙紅英也不多做解釋,繼續(xù)低頭扒飯。 換個人就該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可誰讓這會兒攤上事兒的人是喜寶呢?她聽到趙紅英這話時,倒是微微一愣,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點頭答應了一聲,連句緣由都不問。 橫豎她奶也不能把她給賣了,問啥呢?等下自然會知道的,費那個力氣干啥? 正是因為沒多嘴問,等兩個小時,在茶樓里看到葉冰坨時,喜寶驚呆了。當然,這就是后話了。 …… 而此時,扁頭完成了這件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后,哼著得意的調子,一步一搖晃的往家里走去。 本來,只是個傳話任務,也沒必要讓他來??伤麄兗疫@情況吧,宋衛(wèi)民最近幾年簡直是越來越沉默了,比老宋頭更像個鋸嘴葫蘆;袁弟來倒是能把事兒說清楚,可她如非必要并不想跟趙紅英對話;宋東宋西倒是愿意跑腿,卻被扁頭兩個眼刀子下去,嚇得拔腿就跑,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于是乎,臨近中考的扁頭就得了這個總算能讓他乘機松口氣的活兒。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磨嘰,回家的路就這么長,不多會兒工夫就到了家。鄉(xiāng)下地頭起得早,等他回到家時,宋衛(wèi)民早已扛著農具去了地里。宋東宋西則坐在堂屋里,扒拉著碗筷瘋狂的往嘴里填吃的。 聽到扁頭回來的聲兒,袁弟來拿手背在圍裙上蹭了蹭:“趕緊吃飯去,我給你煮了倆雞蛋?!?/br> 扁頭瞬間欲哭無淚。 說起來,他小時候真的特別喜歡吃雞蛋,可那不是因為rou難買嗎?在當時,雞蛋已經算是相當美味的食物了,差不多就等于奢侈品了,所以每天一個雞蛋幾乎就是他的執(zhí)念,就跟袁弟來心心念念的麥乳精差不多。 可現在都八六年了,雞蛋啥的,還是白煮蛋,完全沒了絲毫誘惑力。 “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宋東宋西這對雙胞胎,動作一致的抹了一把嘴巴,然后飛快的跳下條凳,沖出了家門。 扁頭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然后就看到了他今個兒的早飯,一大碗白米粥,兩個已經撥好了的白煮蛋,這些都是由袁弟來端進堂屋的,而原本的飯桌上還擺著一碟咸菜一碟腌蘿卜。 行吧,湊合著吃吧。 吭吭哧哧的往嘴里塞著東西,扁頭還不忘盤算自個兒還有幾年活頭。親媽對他的期待值太高了,以至于他一直覺得,都不必等高考了,中考就基本上是他的死期了。想也是,要考上大學,最起碼也得先考上高中,可就他這破成績,那是百分百的考不上。 活一天算一天吧。 “你把事兒跟你奶說了沒?她咋回的啊!趕緊跟我學學,回頭我還得去你二奶奶家呢?!痹軄黼S口問著。 “哦,你說小毛丫頭的事兒啊?奶說不成,沒這個理,就算要過繼,那也該二奶奶家的其他孫子,輪不到咱們家?!泵^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鄉(xiāng)里建設那事兒吧,奶說她要問問強子哥和大偉哥,以后再說?!?/br> 袁弟來邊喝粥邊吧唧著嘴,聞言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奶平常說啥生伢子生丫頭一個樣兒。啥一樣啊,丫頭片子有啥用,不想要就扔了唄。” “媽,你咋這么說奶呢?她說的生伢子生丫頭一個樣兒,那是說咱們家的人,二爺爺那頭隔了一房,哪兒能一樣?他家的伢子也比不得咱們家的丫頭片子呢!”扁頭很是不樂意的頂了一句,“照你這么說,那要是我以后生了丫頭片子,咋辦?” “咋辦?離婚,再找個媳婦兒,重新生!”袁弟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現在是什么年代了,每家每戶只準生一個了,那還要丫頭片子干啥?能傳宗接代、養(yǎng)老送終不?真成了絕戶,還不得叫人笑話死?” 扁頭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也懶得跟他媽掰扯了,只在心里吐槽著,將來他要是真得了個閨女,親媽和閨女只能留一個話,他一定把他媽轟走,誰愛笑話讓他笑去! “快點兒吃,吃完趕緊復習功課去,馬上就要中考了,你就一點兒也不著急?記得啊,就考縣一中,毛頭以前念過的學校。”袁弟來邊吃邊叮囑道。 “為啥非要是毛頭哥念過的?我姐不也跟他一個學校?” “那有啥用?丫頭片子念再多的書也沒用,你看看,毛頭都演了好幾部電影、電視劇了,肯定賺了不少錢;臭蛋每個月都往家里寄錢,這些年肯定又漲了工資;還有強子、大偉,都是能耐的……所以說,還是得生兒子,閨女有啥好的?喜寶到現在都沒賺一分錢,她就是個賠錢貨!” 扁頭氣鼓鼓的扒著飯,幾口下去后,索性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吃飽了?!彪S后立馬轉身從堂屋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 袁弟來見他是去二樓了,倒沒啥反應,只是頗有些不解的嘀咕著:“這小子又犯什么渾?我還說錯了不成?” 沒錯啊,家里的男孩子們,除了年紀尚小的扁頭和宋東宋西,哪個不是賺了錢的?反觀丫頭片子,除了花錢還能干啥?就算將來喜寶大學畢業(yè)了,也上班賺錢了,那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錢還能給老宋家?這不都白瞎了嗎? 嘀嘀咕咕的收拾著碗筷,袁弟來也沒忘往宋二拐家去一趟,畢竟當初是答應了幫著問下趙紅英的。當然,她當時之所以答應下來,就是篤定了趙紅英絕對不會應承這事兒,又不是自家的孩子,憑啥養(yǎng)著?就是自家的,要是來了個丫頭片子,她也照樣不想養(yǎng)。 卻說趙紅霞那頭,也確實在等著消息。 其實吧,她也不至于真的不想養(yǎng)這孩子,問題是,這不得交錢嗎?具體數額還不清楚,只聽人家說要交一千多塊,家里湊一湊倒是能勉強湊夠,可這錢卻是她三個兒子攢下來的,現在全拿給小孫子,別說她大兒子二兒子不服氣了,就連老三家那個大的,也一樣不會同意的。 等啊等啊,最終趙紅霞還是等來了壞消息。 “算了,那就先擱這兒吧,別上戶口了,就說這孩子是我從河攤上撿來的。” 袁弟來幫著傳了口信,就覺得任務完成了,聽了這話也沒說啥,撇了撇嘴就走了。別看她一貫的言行舉止有些奇葩,不過說真的,她并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的性子,只要別來占她的便宜,她才不在乎隔房作啥幺蛾子。 只是在離開趙紅霞家時,袁弟來的腦海里忽的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叫喜寶往后也生個閨女就好了。 …… 被袁弟來惦記著的喜寶這會兒在干啥? 她正一臉懵圈的看著同樣有些回不過神來的葉一江。 葉一江,人稱葉冰坨,也就是那位出了名的傻甜白葉一山的親哥。 這么說興許還有些不大明了,簡單地說吧,喜寶是葉冰坨他弟的女神,追了將近四年光景,戀情都無絲毫進展的女神。 見倆孩子都在發(fā)愣,趙紅英和葉老太倒是笑開了花,互相打了個招呼后,就忙著叫服務員上菜。 說起來,也就是這一年的事兒,京市這邊也不知道咋的,忽的就學起了南方粵市的習慣,莫名就有了好幾個茶樓,流行起了粵式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