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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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英收東西倒是不手軟,她還使喚兒子們把她自個兒屋里那個大立柜搬到了堂屋里,又把相框都放到上頭,擱得穩(wěn)穩(wěn)當當,正中間就是臭蛋登上領(lǐng)獎臺,領(lǐng)導給他頒獎的那張,左右兩邊還有宋衛(wèi)軍當年跟毛頭的合影,以及他們那群小孩崽子自個兒跑去照相館的合影。另外,大立柜的其中一個柜門被做成了簡易的報刊區(qū),由勉強能讀通報紙的宋衛(wèi)國則要分門別類的把報紙整理好、擺放好,負責改造工程的當然是會點兒木匠活兒的宋衛(wèi)黨。 這期間,宋衛(wèi)國還建議把他珍藏的那張照片拿出來,也就是當年因為大紅薯事件,他跟領(lǐng)導們拍的那張大照片。 然而,這個建議被趙紅英斷然拒絕,她表示有這些已經(jīng)夠了,更深層次的理由是,她并不想看到宋衛(wèi)國那張丑臉。 趙紅英還想出了一個特別棒的點子,她想學人家百貨大樓那邊的柜臺,把大立柜前的其中一個抽屜給拆了,改成玻璃柜,里面專門用來陳列臭蛋的金牌。 因為這就需要用到玻璃了,暫時還沒有完成,而且說實話,宋衛(wèi)黨的木匠活兒只能說湊合,打個桌子板凳是沒問題,安裝玻璃門啥的,太為難他了。 張母過來時,趙紅英正在噴倆兒子,噴宋衛(wèi)國沒本事,連塊玻璃都弄不到,噴宋衛(wèi)黨手藝差,會按木門咋就不會按玻璃門了? 這檔口,扁頭蹦蹦跳跳的進來了:“奶!我把臭蛋哥哥的外婆領(lǐng)回來了!” “打……”第一反應(yīng),趙紅英就拿眼睛去找掃帚,她想把人打出去。不過,緊接著她就看到跟著扁頭進院門的張母,到了嘴邊的話立馬打了個轉(zhuǎn)兒,“大老遠的,親家婆咋來了?老大家的!” 張秀禾正在灶間忙活呢,自打喜寶跑去縣里上學后,灶間的活兒再度全部落到了她手里,聽著聲兒出來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媽,你咋來了?喲,這是我大哥家的小孫子?” 雖然趙紅英至今還沒有抱上曾孫子,可老張家那頭,就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了。張母今個兒就帶上了她最喜歡的曾孫子,先把手里一籃子雞蛋塞給了閨女,笑呵呵的說:“好幾十年沒來了,這兩天剛好有空,過來瞧瞧。” 有空個鬼??!現(xiàn)在正是忙活的時候,不過張母年紀大了,早兩年就已經(jīng)沒再下地了,即便待在家里也就是幫著收拾屋里屋外,再就是帶孩子,所以出來一天也沒啥要緊的。 到底是親家到訪,趙紅英一面吩咐張秀禾好好招待,一面從大立柜的抽屜里頭拿瓜子花生糖果。 這幾日,家里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其中有一半是孩子,所以趙紅英特地準備了些零嘴。她也不虧,上門來沾喜氣的人都很講道理,這家拿幾顆白菜蘿卜,那家揣幾個雞蛋,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來賀喜??! 小孩子們倒是很喜歡零嘴,不單張母帶來的三歲的曾孫子喜歡,連扁頭也很高興,他沒告訴他奶,剛才在路上張母已經(jīng)給了他兩塊糖了,就藏在他的小兜里,回頭慢慢吃。 趙紅英心情好,再說比起時不時犯渾的袁弟來,她還是很喜歡扁頭這孩子的。這孩子咋說呢?偶爾是會使性子,可那也是沖著袁弟來的,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見天的傻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學習成績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從上學到現(xiàn)在,一次及格都沒考過。不過,想想老宋家的傳統(tǒng),再瞅瞅扁頭的親爹媽,趙紅英覺得,她還是知足點吧,起碼這孩子不傻。 “領(lǐng)你侄兒邊上玩去?!壁w紅英隨口打發(fā)走了扁頭,還給他派了個活兒,雖然張家的曾孫子跟扁頭沒啥關(guān)系,可到底是轉(zhuǎn)著彎兒的親戚嘛! 扁頭領(lǐng)命,直接把人孩子拉到他那屋去了,他屋里有木頭小刀和彈弓,是二伯做給他玩的。 堂屋里,趙紅英順勢就把親家婆領(lǐng)到了擺在正對門的大立柜前,笑著給介紹照片里的人。 “臭蛋啊,可算是出息了,秀禾也是熬出來了。”趙紅英絕口不提老袁家,反正那窩慫貨就算真的上門來了,她也能把人打出去,“你家秀禾也是能耐,養(yǎng)的孩子各打各的好。麗麗、梅子的事兒你知道了吧?都有出息了。我現(xiàn)在呀,就盼著喜寶和毛頭考上大學!” 趙紅英能吹噓的事情多了去了,兒子里頭能夸宋衛(wèi)軍,孫子里頭有臭蛋和毛頭,孫女就更多了,可惜即便春麗幾個都有出息了,她的真愛還是喜寶。 恰好,張母是個能捧哏的,話是不多,可這不是正好給了趙紅英發(fā)揮的余地嗎? 一個自夸,一個附和,而且倆老太太都格外得有耐心,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哪怕這倆都不認識字,卻還是把一份份報紙看了下來。不認識字,可以看圖片呢,那些報紙都是帶圖畫的,聊得高興了,趙紅英還順口說出了自己的煩惱,也就是給大立柜按玻璃的事兒。 張母接口道:“那為啥不干脆買個百貨大樓那種玻璃柜子呢?改來改去麻煩不說,現(xiàn)在兩塊金牌,以后多了,往哪兒擱???” “親家母你這話說的太對了!”趙紅英一想,可不是這個理,橫豎現(xiàn)在手頭寬裕了,置辦個家具也不難。這么想著,她就打算回頭去縣里取錢時,順便找菊花問問。蠢兒子做不出來,不代表別人就不行,要是能做出那種玻璃的大立柜就太好了,百貨大樓的柜子還是太矮了,不夠上檔次。 一旁的張秀禾簡直是大開眼界,她以前咋都不知道自己娘家親媽那么能說呢?瞧把老太太哄得多高興啊! 趙紅英當然高興,一高興還讓王萍多做幾個菜,留親家母好好聊聊。時間晚了不要緊,在家里歇一宿唄,正好她也沒說夠。 …… “啥?!你說臭蛋是我親哥?!” 吃過晚飯后,眼見剛來的小侄兒都困得睜不開眼了,扁頭就把他推給了張秀禾,自個兒跑出來找小伙伴們玩了。 萬萬沒想到??! 他的表哥,袁家小胖子袁家寶竟然告訴了他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原來,那個全國第一的臭蛋哥哥,不是他的堂哥,而是他親哥。扁頭表示,他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直覺告訴他,袁胖子沒必要騙他,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臭蛋咋可能是他親哥呢?反正自打他記事以來,臭蛋一直都是管大伯和大伯母叫爸媽的,咋可能是他親哥呢?又聽袁胖子說,是他媽不要臭蛋的,扁頭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恍恍惚惚的回到家里,扁頭知道他媽一貫不喜歡去外頭逛,如果在院子里和堂屋沒瞧見人,那一定就在自個兒屋里躲著呢。 這么想著,他抬腳就往西屋去,推開門就看到他媽捂著心口一臉愁苦的坐在床邊上。 臭蛋是他親哥?是他媽親生的? 不可能?。?/br> 扁頭原就不太相信,見了這一幕后,就更不信了。原因很簡單,在他有限的記憶里,對臭蛋的印象一直很積極正面陽光向上。臭蛋就是個整天面上掛著笑的小哥哥,長得白白胖胖的,笑起來特別討喜,還有兩個小酒窩。 再有就是,扁頭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他媽一直叮囑他,千萬不要跟臭蛋一起玩,還說臭蛋是個傻子,跟傻子一起玩就會變成傻子??删退懵犃诉@些話,扁頭還是很喜歡臭蛋。 臭蛋哥哥多好啊,叫人一看就心里高興。至于他媽…… “媽,我問你個事兒!”盡管扁頭一眼就看出來,他媽大概又遇到不高興的事兒了,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媽一年到頭就沒個高興的時候,所以那就不重要了。 “你又上哪兒去了?作業(yè)寫了嗎?這不是就快要期中考試了嗎?你……” “煩死人了!”扁頭憤怒的大吼一聲,他最煩他媽的就是這個了,天天問作業(yè)啊考試啊,明明自個兒大字不識一個,還老管著他。哪像家里其他人,就算他考砸了,也都是笑瞇瞇的,從來不罵他,也不瞎念叨。 袁弟來又開始心口疼了,她今個兒晚上就光顧著聽趙紅英和張母倆老太太的對話了,趙紅英負責吹,張母則不要臉的幫著捧,兩人配合得格外默契,根本就是相互比著往她心里扎刀子。好不容易目送這倆老太太出門吹牛去了,她剛回到屋里,還沒清靜一會兒呢,扁頭這個小討債鬼就進來了。 “咋是煩人呢?你是個學生,學生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往后你還要考縣里的初中、高中,將來媽還等著你爭氣考上大學,享你的福呢!” 扁頭煩死了,只想叫他媽閉嘴。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他口氣很沖的問:“你告訴我,臭蛋哥哥到底是我堂哥還是我親哥?你說啊,快說??!” “誰、誰跟你說的?”袁弟來“騰”的一下從床沿上站起身來,臉色瞬間煞白,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臭蛋是不是我哥?你別問那么多了,就說是不是。媽你說啊,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扁頭急了,一疊聲的追問著,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徒然間,袁弟來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雙手拍著地,嗷嗷的哭叫著:“我的臭蛋?。?!” 可憐的扁頭,本來就因為接連追問的緣故,離他媽極近。冷不丁的,他媽就給他上演了這么一出,嚇得他整個人原地跳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好幾步,險些沒給摔個屁股墩兒。 等勉強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扁頭的眼睛越瞪越大,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巴也張得老大,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 天吶!?。。。。。。。。?! 扁頭的內(nèi)心在吶喊,實際上卻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轉(zhuǎn)身就沖出了房間,一口氣跑出院門,直奔老袁家而去。 “大表哥!”扁頭橫沖直撞的跑到老袁家,還沒瞅見人先鬼叫了起來,“天吶!我媽承認了!臭蛋真的是我哥,我親哥??!” “你媽就是個大傻子!”袁弟來的小弟,也就是扁頭的小舅也被這外甥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張嘴就懟了一句,然后才對他說,“家寶不是說他找你玩兒去了嗎?沒在家,你上別地兒找找。” “我媽是個大傻子!”扁頭一臉驚魂未定的看向他小舅,下意識的跟著嚎了一句。 “可不是嗎?”內(nèi)心得到了認同,袁家小舅也不為難這外甥了,索性跟他倒苦水,“你媽呀,腦殼壞掉了,當初都把臭蛋養(yǎng)到上小學了,非死活說臭蛋是個傻子??晌页蛑舻耙矝]傻??!不就是考試成績不行嗎?家寶成績也不好啊,小學六年沒一次考及格過?!?/br> “成績不好就是傻子?”扁頭又想要吶喊了,他的成績也不好! “那天底下的傻子可就多了去了?!?/br> 也對。扁頭內(nèi)心稍稍平靜了一些,可緊接著又咆哮起來了:“臭蛋是我親哥!全國第一名是我親哥!” “可你媽把他扔掉了送人了,他現(xiàn)在是你堂哥?!痹倚【撕敛华q豫的往親外甥心里捅刀,“人家有親兄弟親姐妹,堂兄弟算個啥啊?!?/br> 扁頭一臉的茫然。 袁家小舅生怕他受刺激還不夠,起來拍了拍他的頭頂:“你看,這要是臭蛋是你親哥,他賺來的錢就該叫你媽保管著。現(xiàn)在就不成了,臭蛋把錢都給你大伯娘了,對吧?” “七百塊??!臭蛋哥哥得了七百塊錢的獎金,還有他以后的工資也會漲了,因為他不在省城了,他去京市了,以后他就是京市的人了?!北忸^記性也不差,況且這些話平常在家里也沒少聽人說,這會兒他更是全想起來了,“我大堂姐去了京市以后,工資漲了三塊五。臭蛋哥哥一定漲得更多,他還有新衣服穿,國家養(yǎng)著他,白吃白喝白住,有工資拿,有獎金發(fā),每年都給他做好幾身新衣裳新鞋子,沒穿壞就發(fā)新的!”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兒,譬如袁家小舅,他本來是想扎外甥的心,沒想到的是,他外甥把事實往外這么一倒,他自個兒先心疼上了。 “那穿舊的衣服就都不要了?” “對啊,他只穿新衣服,鞋子一個月發(fā)三雙?!北忸^努力回憶了一番,他記得大伯讀的報紙里有提過的,說田徑運動員每個月要跑壞三雙運動鞋,可他覺得,咋可能跑壞呢?都是很貴很貴的買來的鞋子,最多也就是穿舊了。一個月?lián)Q三雙啊,這都不用洗吧?穿舊了就扔掉。 袁家小舅心都要碎了,噎了半晌,才捂著心口勉強擠出一句話:“你、你媽就是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傻子!” “對啊,考試成績不好就要丟掉?我成績也不好,難怪我媽不喜歡我,整天圍著宋東宋西轉(zhuǎn)悠,還老罵我,叫我去寫作業(yè)。我奶就好得很,她給我買糖果吃,還給我做餃子吃,說考不好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爸也傻?!北忸^越想越不高興,因為根據(jù)他媽那種想法,他遲早也會被丟掉。 瞅著小舅舅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吭聲,扁頭還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舅啊,要是我媽把我丟掉咋辦???大伯娘不喜歡我啊,我覺得她不會把我撿去。還有啊,我媽叫我考縣里的初中,我咋可能考得上呢?公社初中我都考不上,咋辦呢?” “找你奶去,讓你奶去兇大隊長,然后大隊長就會給你開后門,叫你讀公社初中了。”袁家小舅抱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道,“要是你媽丟了你,你也找你奶去,讓你奶打死你媽?!?/br> 扁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 比起心痛到無以復加的袁家人,生產(chǎn)隊上其他人家可算是樂翻了天。 很多時候,如果只是相差一點點,那多半都會引來嫉妒??扇绻罹啻蟮竭@輩子都無法跨越,那就只剩下仰視了。你說嫉妒?哦不,完全嫉妒不起來。 臭蛋已經(jīng)跨越了正常人的范疇,哪怕最異想天開的人,也決計不會想到,當年那個整天樂呵呵的白胖小湯圓居然會成為享譽全國的冠軍。 揚名全國啊! 所有知青都盼著回城,社員們想著來年大豐收,孩子們巴望著去城里上班吃供應(yīng)糧,哪怕是趙紅英好了,她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做美夢,希望喜寶能考上大學…… 誰能想到??! 老宋家最有出息的,不是那個常年在外每個月往家里寄一百多塊錢的宋衛(wèi)軍,也不是打小就聰明伶俐戲精一般的毛頭,更不是文文靜靜長相出挑的喜寶,而是傻乎乎的小臭蛋。 雖然現(xiàn)在大家談起臭蛋,都說這孩子不傻,可多半人仍是心中有數(shù)的。臭蛋那孩子,即便不傻,也的確不聰明,那就不是單單一句成績不好能掩蓋的。畢竟,成績不好的人多了去了,可每回考試都穩(wěn)穩(wěn)拿零蛋分的,卻只此一個。 可就算是個傻子又咋樣?拿袁家人的話來說,那也是個國家級的傻子! 當然,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臭蛋先前是在省隊的,直到全運會奪金之后,才被留在了京市,正式成為了國家級別的……傻子。 一下子,隊上的風氣都為止改變,那些榆木腦袋傻乎乎的孩子很意外的得到了家里人的熱捧。畢竟,誰知道那不是下一個臭蛋呢?傻咋了?你聰明你咋還在地里刨食呢? 等臭蛋新一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后,隊上的人開始排著隊的嘲笑老袁家和袁弟來,當然不是那種直突突的糊人家一臉,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人家,或者就是跟旁邊的人說笑,說你家有個大傻子???好羨慕呢,我也想要個傻乎乎的孩子,老話都說了,傻人有傻福,老天疼憨人,怕只怕自己是個絕世大傻子把人家憨貨當傻子。 袁家人齊刷刷的患上了心疼的毛病,換個門風彪悍些的人家,聽了這些話一準上前開打了??衫显野。犐系娜酥愿耶斆娉爸S,還不就是吃準了他們軟弱沒能耐呢? 窩里橫的慫貨,怕個啥! 就不說那七百塊錢的獎金了,單說臭蛋到了國家隊以后漲了工資,一下子就從每個月二十六塊,唰的沖到了七十九塊。 當然,這個數(shù)額跟宋衛(wèi)軍還是有些差距的,可他倆年歲也差得多?。≡僬f了,宋衛(wèi)軍是拿命在拼,而臭蛋,聽說是每天都要跑步訓練,可小孩子嘛,尤其是男伢子,哪個不是整天上躥下跳沒個消停的?跑跑跳跳就能拿高工資,能叫全國人民都知道,還能讓領(lǐng)導親自來頒獎…… 一句話,袁家專出大傻子! 本來依著他們這一帶的習慣,閨女嫁出去了,那就是夫家的人了。也就是說,袁弟來再傻都跟她娘家人沒關(guān)系。可誰叫老宋家門風彪悍呢?你說袁家無所謂,反正他們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慫,可說老宋家…… 生產(chǎn)隊剛準備改制,趙建設(shè)是要卸任大隊長了,可他又成了組長了,以后他們會被分為各個村民小組,還要重新劃分土地。這個土地可不是像以前那種光上工用的,而是分給誰家,就是誰家的了。 這檔口,你惹老宋家的人試試看?人家都不用對付你,回頭趙建設(shè)背地里使絆子,分一塊差的地,或者離河最遠的,直接陰你一家子連帶子子孫孫。 其他人家也就算了,關(guān)鍵時刻,老袁家的人也改了口。 “臭蛋啊!那是我外孫,親的呀!你說袁弟來?不認識,那就是個大傻子,跟我們家沒關(guān)系?!痹父目诟牡脽o比利索,反正她算是看出來了,趙紅英脾氣雖然壞,可只要別一頭撞上去,才懶得理會別人。所以,她可勁兒的夸贊臭蛋,順便把老宋家一家子都吹了一遍。 而袁弟來是最后一個知道她娘家親媽在背后拼命抹黑她,知道之后,她氣得好懸沒背過氣去,不敢懟婆婆,也不敢針對大嫂,就連扁頭她都不敢太過了,畢竟那是她的兒子,以后要給她養(yǎng)老的兒子。 于是,氣狠了的袁弟來逮了個機會,跟她親媽又撕了一場。 本來嘛,袁弟來就算身子骨再不怎么樣,那她也年紀輕,干翻一個老太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烧l知,事情那么不湊巧,她跟她媽干架時,正好叫扁頭瞧了個正著。扁頭一轉(zhuǎn)身,就跑去找袁胖子了,驚恐萬狀的告訴他:“我媽跟外婆打起來了!咋辦???” 扁頭還是比較偏向他媽的,可他看到的是,他媽穩(wěn)穩(wěn)的占了上風,所以他并不擔心親媽吃虧,只是覺得有些害怕,畢竟這是他頭一回看到倆女人打成一團。 可袁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