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赤司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很久沒看見大家了?!?/br> 同伴和戀人一樣,都是他割舍不下的存在。雖然對待同伴的標準不一樣,并不需要他們將自己區(qū)分看待。但這么久沒和他們說過話了,心里有想念那是肯定的。 不過在這之后,赤司卻突然宣布了一件大事。 冬季杯結束,也就意味著這學期快要到頭了。馬上就要迎來寒假,也就意味著新年馬上就要到了。 哪怕赤司家再忙,新年總還是要過的,他們確認關系已經有兩年了,彼此也都見過雙方的家長,且赤司毫不掩飾自己迫切的婚姻計劃。 赤司爸爸在別的地方嚴厲,這一點卻完全不拖兒子的后腿,別說拖后腿,簡直到了全全配合的地步。 要支持給支持,要態(tài)度給態(tài)度。 所以赤司認真恭敬的對奶奶道“父親的意思是,家里人口單薄,或許可以一起過新年。當然這也我期待的,希望奶奶能同意?!?/br> 黑澤綾聞言一驚,剛剛在體育館的時候已經聽到過這家伙瘋瘋癲癲的說了不少相關的話。但他并沒有引起重視。 況且另一個家伙也成天把結婚掛在嘴邊呢,說多了也就聽習慣了。 但她沒料到他會這么迫不及待,雖然現在不是求婚,也不是訂婚。但兩家的家長都聚在一起過年了,實質上來說也就沒有多大差別。 雖說他們的交往是過了明路,不管是他們本人還是長輩都以結婚為題前提看待。可黑澤綾了解他,這是已經打算出手了。 一起過新年什么的只是第一步,恐怕接著他就會提出訂婚的要求吧。 這還是虧得他年齡還沒有滿18歲,不然估計剛剛回來的路上這家伙說不定就得把她拐進市役所。估計出來之后他們手里會多一張證件,那時候法律上她已經變成他的妻子了。 黑澤綾心里頗為無奈,有些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這兩個家伙都是看著成熟,但對某些形式上的東西還是在意的要命。 他們倆成為戀人的時候,是另一個人格占據主導權。也就是說女朋友這個身份是副人格首先擁有的,所以這家伙就必定要先擁有妻子這一身份。 這種幼稚的嫉妒心,連毫無實質意義的先機也要搶奪,雖然干的盡是給人添麻煩的事,但無論如何卻也生不起氣來。 不過沒法生氣是一回事,對他這種cao之過急的態(tài)度,老毛病開始自說自話的態(tài)度。黑澤林是不打算慣著他的。 擅自就把決定做了,說起自說自話與擅作主張,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 可不管要怎么修理他也還得私底下來,這種事他既說出來了,在大人面前她就不能不給他面子。不然這么兒戲的態(tài)度讓大人怎么相信你們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 做出決定的時候怎么讓人充分理解你是有深思熟慮的。 況且他說的對,不光是他家里人口冷清,她們家也是一樣。每到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奶奶就是嘴上不說,還是比較盼著熱鬧的。 所以當奶奶將詢問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黑澤綾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得到孩子這邊已經做好了跨越下一步的準備,那她也選擇支持??倸w自己孫女兒眼光和運氣都好,不管是周圍的朋友還是找的對象。都一個比一個靠譜又討人喜歡,完全不需要cao心。 晚上睡覺之前黑澤綾借口幫赤司找睡衣把人拉進了臥室,關上門就拉住他的衣領拼命搖晃“你真是——不管我說什么最后你都會我行我素對吧?這么重要的事你自己一個人就做下決定了?” “這事你跟叔叔說了嗎?他要是正好沒空,我看你怎么下臺。還是說體育館我白罵了對吧?那家伙說你一出來就得意忘形,可見是半點沒說錯。” 赤司聽到他提那家伙就有點不悅,可好歹他較之更為喜怒不形于色,并且知道現在是自己理虧,不認錯反而揪著別的地方不放的話,會被徹底惱了的。 他笑了笑,紅色的眼瞳里盛滿的溫柔仿佛要把人吸進去。這種眼神太過犯規(guī),搞得準備清算他的黑澤綾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錯覺,手上的動作也就頓了下來。 “綾,便是那家伙也早有此意,更何況是我。我知道擅作主張是我不對,可你得理解我,理解我這份怎么也無法釋懷的嫉妒心。” “而且這的確也是父親愿意見到的,母親走后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一個熱鬧的新年了?!?/br> 他這話說的,雖然副人格也并非唇舌笨拙的人,但要論言語煽動之力,果然還是這家伙更厲害。 二話不說就認錯,全沒有放不開的意思。明明是自己理虧,卻又是訴衷腸又是挑起她的心疼,這還怎么跟他生氣? 所以他經常鄙視副人格,產生沖突的時候三言兩語就會惹她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 實在是在他看來,好聽的話又不是不會說,在自己女朋友面前你不必顧忌無聊的自尊,就這兩點都沒問題,那為什么還老是吵架? 渾然忘記剛剛自己也是一路被罵回來的場景。 黑澤綾摸了摸鼻子,心道再體諒他一次,剛剛出來也不容易,今天就暫且用忍他一回,然后轉身打開衣柜幫他找睡衣。 因為赤司也有好幾次在這里過夜的經歷了,家里也準備了他的睡衣,是奶奶親手做的——當然也有紫原的。 平時都收在黑澤綾的柜子里,但她的衣服頗多,每次還非得費點勁才能找出來。 因為是現在經常出入她家,家里已經多了不少他的私人物品。 只不過這家伙都能記得帶幾本自己喜歡看的書,可就是記不得帶自己的咖啡杯,每次都得用她的。 黑澤綾正埋在衣柜里翻找,就被人從后面摟住了腰,柔軟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蔓延到脖頸。 像沙漠中垂死的人得到一大片足以生存下去的甘露,急切品嘗到第一口之后,確認般滿足的嘆息。 他說“綾,我回來了!” 黑澤綾鼻頭有點酸,他現在這樣,她在其中也并不無辜??蛇@就是他們的戀情,背德,混亂,又無可奈何。 她想說一句‘歡迎回來’,但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就如同她也沒辦法在另一個面前說同樣的話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齊木就被電話鈴吵醒,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嘖”了一聲,這么久早就開始使喚人,到底把勞動力看得多便利? 果然接通電話那邊表示需要他現在把人送回京都。 雖然平時干的也大多是送人的工作,但今天在通電話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這個點讓送人,就說明昨晚某些家伙是留宿了的。雖然早懷疑這兩家伙是某個里番竄場過來的男女主角,但這么若無其事的讓自己同學收拾事后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