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啊,不是魚塘,就是附近的小河溝。 黑澤綾雖然使喚他,倒是沒怎么指望他能釣回魚來,小時候附近還有不少小孩兒的時候,大伙兒手賤一天到晚上山打鳥下水摸魚。 估計是物競天擇的原因,他們這里的魚可都機靈著呢,不過味道好也是真的。 收拾完屋子,見赤司還沒有回來,她便去唯一一個小商店買東西。 這家商店是就住在附近的婆婆經(jīng)營的,東西是真少,估計年紀大了也沒什么規(guī)劃性的進貨,就一些日常的糧油米蛋和粗點心,實在種類可憐。 黑澤綾一看果然沒有蚊香,不禁慶幸自己先見之明。 買了兩人份能吃幾頓的米和一盒雞蛋,又抓了些粗點心,還好家里有調(diào)料,不然到時候真的吃生雞蛋拌飯了。 黑澤綾拿好東西就繞到河邊,順著走了沒多久就找到了赤司。 他這會兒的樣子已經(jīng)沒了走之前那樣一身整潔優(yōu)雅的樣子,此時的他坐在河邊,垂釣的魚竿插/進土里。 鞋子已經(jīng)脫下來放在一旁,褲腳也挽到了小腿處,襯衣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凌亂,上面還有些斑駁的水印,甚至頭發(fā)有有些濕潤的感覺。 整個人全神貫注的盯著水面,黑澤綾敢打賭那雙眼睛在全國大賽決賽場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集中注意力過。 她抽了抽嘴角,自己圖清凈打發(fā)他而已,該不會又闖禍了吧? 走過去看桶里,意外的居然不是空的,不但有兩條成年人巴掌大的魚,還有十來只肥美的蝦子,還有只被草扎住了鉗子的螃蟹。 她有些驚喜,正要說話,就看見赤司手指上有一塊將干未干的血跡。 黑澤綾頓時臉色就變了,忙放下東西將他的手抓過來,這時正好湖面一動,赤司瞳孔一縮,抽起魚竿敏捷的往上揚,他動作雖快,節(jié)奏卻不疾不徐,哪怕有只手突然被抓住,僅憑單手也將好不容易的大家伙揚了上來。 不過魚被掛著來到面前,臨要抓住的時候,卻突然尾巴一扇,不偏不倚的扇到了黑澤綾的臉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猛地就被扇了一臉黏糊糊的水印,眼睛木木的看著赤司“技術(shù)真不錯啊。” 赤司剛開始來的時候,也被這里的魚折騰得夠嗆,好在他也不是全然沒有經(jīng)驗,耐下心來實踐那些理論也時不時的有點收獲。 最后一條魚分量確實不小,整整有小臂這么長,足夠他倆晚餐了。以前和父親去海灣釣到鯊魚都沒這一刻來得有成就感。 但兜頭見綾被扇了一臉,一時間又心疼又好笑又手足無措,又有些急于炫耀,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跟幾歲的孩子根本沒多大區(qū)別,一時間臉上有些羞恥。 黑澤綾哪能看不出這家伙在憋笑,揪著他的襯衣衣擺就往臉上抹,也給他沾了一身魚腥。 赤司倒是好脾氣,緊著她抹,只不過黑澤綾擦干臉上的水透過衣料看見近在眼前的結(jié)實的小腹,臉色立馬就紅了,忙燙手一樣扔開他的衣擺。 又轉(zhuǎn)移話題到“這,釣的不少嘛,可以的,可以的?!?/br> “不全是釣的,蝦和螃蟹是抓的?!?/br> “對了你手指怎么傷的?”黑澤綾突然想起來,又抓過他的手,看拇指上那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旁邊還有淤青,螃蟹干的?” “啊!”赤司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在水桶里吐泡泡的螃蟹“這家伙很機靈,廢了些功夫才把它從洞里引出來,沒想到還是大意了?!?/br> “你個新手抓什么螃蟹?”黑澤綾替他做了個清潔,又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備用創(chuàng)可貼貼上“還好你沒傻到用手去掏,不然人家蟹哥的鉗子可不是白長的,小時候有個孩子就是這么去逮螃蟹,直到砸碎蟹鉗人家都沒有松?!?/br> “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背嗨拘α诵Α盎丶野伞!?/br> 兩人一個提著魚竿水桶,一個拿著大米雞蛋,沐浴著夕陽一步步沿著小路回到坐落在僻靜之處的房子里。 廚房的燈光有些昏黃,雖然一再表示不需要幫忙,但赤司還是要擠進來。黑澤綾看他至少不會添亂,便也由著他了。 淘米煮飯,螃蟹清蒸,大魚用來烤,小魚留著和蝦子養(yǎng)著明天做早餐,又煎了一個厚蛋燒。 黑澤綾說這里完全沒吃的,其實也不盡然,周圍雖然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但荒著的土地里還是有不少蔬菜,估計是走之前沒有清干凈土地,然后種子遺留在里面一年又一年的自生自滅了。 又炒了個青菜,兩人份的晚飯完全夠了。 赤司也不挑食,就著這清淡粗簡的飯菜吃得香甜,一條烤魚大半被他解決了,吃完飯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黑澤綾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分量做少了,還是運動少年的胃真的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一貫印象? 吃完飯黑澤綾將掛在房檐上的那一串艾草取下來,捻了捻葉子,已經(jīng)干得可以輕易揉碎了,不過桿子倒是沒怎么干。 這不影響,總之能點燃就好,將要用來睡覺的兩個房間都熏了熏,又在院子里的樹上摘了幾個桃子清洗切好,用碗盛上放屋檐下的回廊上。 此時赤司正坐在這里欣賞今晚格外明亮的月色,見她坐下來,自然而然的執(zhí)起她的手攥進手心里。 黑澤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習慣了他若無其事的親密了,從碗里拿了一塊切好的桃子,又將碗朝赤司那邊推了推—— “吃吧,很甜的,據(jù)說果樹的年紀比我爸爸還大,院子里有一棵,山上還有不少呢?!?/br> 赤司卻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睛,嚴肅且誠懇到“綾,高中畢業(yè)之后就結(jié)婚吧?!?/br> 黑澤綾一口桃子差點噴出來,咳了半天甩開他的手質(zhì)問到“話題是怎么突然跳到這里的?我斷片了嗎?沒有吧?別在吃東西的時候捉弄人?!?/br> “捉弄?”赤司突然將她按倒,從下午回來做飯開始就顯得格外安靜的他此刻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執(zhí)拗和些微泄露出來的瘋狂。 “不,我已經(jīng)不想忍耐了。我需要更多的陪伴,不光是在學校,我想你的存在徹底滲透進我的生活。你一定能夠理解的吧?” 黑澤綾有點被他這樣子嚇到了,推了推他又推不開“你別趁機找茬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初中都還沒畢業(yè)你擅自做什么安排?” “嘖!”赤司不耐的嘖舌,稍微有些后悔于剛剛的莽撞,只是這仿佛自己期待中的未來模擬讓他一時間失去了理智。 不過這也正好暴露出了兩個人的步調(diào)完全不夠統(tǒng)一的問題。 這可是必須得解決的麻煩,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最開始要好很多,但這種程度的,還不夠。 他順勢將人抱了起來,走進據(jù)她說過是自己以前的房間,將人放床上,然后壓下來圈住她不動了“睡覺!” “誰跟你睡???”黑澤綾覺得真不該高估任何一個男孩子,任何一個,哪怕是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