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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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容笑道:“沒錯,就在這里大約數(shù)百里開外吧?” “為何會在伊州?豐州九原郡是遠在漠北的啊。” “來打仗的。”翟容道,“東圖桑的斛薛部落前年隨頡利可汗投降唐國之后,半年前又反了。主力軍隊被任城王李道宗所打散。但余部在東圖桑各部暗勢力相助之下,逃到了伊州地界。秦都督就是奉李道宗大王之命,去打斛薛余部?!?/br> 聽著又是戰(zhàn)亂,秦嫣也不禁為唐國的命運擔心起來:“大唐烽煙不絕啊。” “所以我們每個人,更要做好自己手邊的事情。坐鎮(zhèn)四方,每一處都不能手軟?!?/br> 秦嫣點頭,想起自己這兩年給承啟閣送的訊息,不知道有沒有起到作用。她對翟容道:“郎君,我給你們的東西,你們可都拿到了?” “都拿到了?!?/br> “可能看懂?” “都看懂了?!?/br> “真的!”秦嫣高興了,緊緊把手抱住他的身子,“能派上用處么?” “能。等長清先生醒了,我還有話要向你哥哥請教。”翟容道,“星芒教前身只是一個普通的殺手組織,后來變化非常大。而長清先生被閉塞在你們這個草字圈,有些事情可能不太能看明白。我打算將我們其他渠道拿到的消息,跟他一起通一下盤,應(yīng)該會有很大的突破。” “嗯。” 重要的事情談完,兩人都不約而同想說一些輕松的話題。 久別重逢,秦嫣因他的到來,有了安全感,滿心的負擔都卸下。秦嫣安適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他身體厚實的質(zhì)感,翟容好似又長大了一些。她不服輸?shù)馗嬖V他:“郎君,我長高了,我比給你看!” 她將腳踩著翟容的足背,用力挺直比劃了一下:“咦?分明是高了???為何還是只到你胸前?” 翟容被她蹭得渾身火燒火燎,情不自禁圈住她:“就只有你會長高嗎?” “唉。”秦嫣發(fā)現(xiàn)自己長高的愿望,在他面前又落空了,氣得捶他胸口。翟容壓抑著笑聲,將她整個人都貼入自己身體。 秦嫣埋在他懷里,忍不住舒服地嗯了一聲。周圍□□十名商旅、腳夫都是滿身腥膻氣息,呼嚕聲,腳臭味兒,加之火把松油燃燒的嗆鼻子味道,實在難受。 郎君的懷里,有她熟悉的青木茶香,跟他少年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她臉熱心慌,跟在做夢似的。 待到心情平靜下來,她的理智重新回到頭腦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挨著他,似乎甚為不妥。哥哥對她在敦煌別府,隨便就被翟容占了便宜一事,是非常惱火的。她也曾答應(yīng)哥哥,婚事未成,不會再讓翟家二郎君占便宜了。 忙道:“那個……我要回去了……” 一門心思想著不能被翟容隨意占便宜的秦嫣,卻忘記了,如今小兔子自己鉆到了大狐貍的懷里,還一臉懵懂、毛絨絨地蹭個不停。 大狐貍再有定性,也被她搞得滿眼火星了,不狠狠地占上些便宜,怎么會放她離開? 翟容按住她,說道:“不行,方才還沒親夠,你不能走。” “嗯……還沒親夠嗎?”秦嫣道,“那就再親一下?” “你臉上涂的是什么?” “是長清哥哥給我調(diào)的油泥,可以遮住臉?!?/br> 兩個人湊得那般近,翟容的呼吸急促起來。 十七歲少女的身子,起伏柔軟,在他身下顯得嬌嫩無比。他從她的背摸到身后,能夠感覺到那邊變得渾圓了一些,線條誘人深入。 翟容只覺得身體里猛然收緊,也顧不得什么場合了,手伸入她的身體,嘴不由分說再次頂入她的秀唇之中。 少年時,只有初嘗禁果的混亂,此刻卻是實實在在的情/欲滿懷。他享受著她在他壓制下,輾吟低喃;享受著她的纖腰在他掌下的扭動;手臂與手臂的肌膚貼在一起,男性的堅實與女孩子的柔軟,密合輕揉…… “不……不行了……我哥……”秦嫣拿頭頂著他。 翟容也不想在長清面前留下惡劣的印象,喘息著從她身上讓開。 兩個人各自理好衣服,又抱在一處小睡了一會兒,秦嫣估計長清都快醒了,這才往他腳邊爬。待到鉆入自己毯子時,翟容又追過來,跟她換了條毯子:“你這條恐怕已經(jīng)涼了,你睡我的?!?/br> 秦嫣聽話地讓他用這條暖呼呼的毯子,將自己如襁褓一般包在其中。翟容在火把最后的殘余光線下,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她的嘴角如今可以微笑了,方才與他糾纏過,一雙眼睛里滿是水色。翟容看得心動不已,輕輕揉一下她的臉:“你會笑了?” “嗯,會一點點了?!?/br> 翟容不舍地離開,又摸黑囑咐了兩句:“好好睡覺,明日帶你去找秦都督?!?/br> “好。”秦嫣也摸黑抓住他的手臂,戀戀不舍地在他手臂上又靠了一下,他的胳膊比少年時候厚實了一些,顯得更能依靠了,“你也去睡吧。” 兩人在黑暗中分手了。 一夜寧靜,秦嫣也疲憊極了,在客棧那混亂骯臟的大堂屋里睡到了天光大亮。西域的天色來得遲,等到日光照到窗內(nèi)時,其實已經(jīng)時辰不早了。她是被那支駝隊的領(lǐng)隊叫嚷著上路的聲音吵醒的。 瞇起眼睛,想起昨晚見到了郎君,她沒有像前幾日那般,慌慌張張爬起來迅速躲在貨物堆里去掩藏自己的蹤跡。而是如一只貓兒一般,窩在毯子里,懶懶地團成一團。 翟容則從對面爬起來,走到那領(lǐng)隊面前,不知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那領(lǐng)隊立即露出恭敬的神色,招呼著眾人繞過秦嫣和長清。待到各個商旅駝隊都退出去之后。秦嫣才帶著哥哥起來,大家都是和衣而睡,店伙計便來安排他們?nèi)ズ竺娴乃肯词环?/br> 樓上的上房也空了出來,雖則此處食物粗糙,但是有湯有菜,粗陋的松木矮案上,也擺得滿滿當當很是熱鬧。長清和秦嫣用過早膳,跟著翟容走出那小客棧。 小客棧前,風雪依然不停,數(shù)百行旅之人,排成長長的隊伍,正在給自己的駝隊、馬隊上貨、搬行李。駱駝們打著響鼻,紛紛在駝奴們的驅(qū)策下,站了起來。 秦嫣看到駝隊里,掩護過她的那名駝奴少年也在。 他也看到了她。 落柯縮在駱駝后面,膽怯地看著她。秦嫣向他伸出手,聲音很輕地道:“落柯,謝謝你這兩日幫我們?!?/br> 那駝奴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 秦嫣指著翟容,對落柯道:“這個就是我夫君,我找到他了。他沒有不要我,是我多慮了……那個,謝謝你?!钡匀菘戳饲劓桃谎?,似乎她還跟這名駝奴少年聊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秦嫣臉上紅了紅,這一路上越靠近唐國,她心中其實越擔心。她在唐國過的是風煙柳巷的日子,知道男人的心如同海底的針,說沒了就沒了。所以這一路上還是很擔憂的。曾經(jīng)跟落柯嘮叨了幾句。 “哦,好好好……”憨厚的少年也不知說什么好,低下頭。他本來以為她說到唐國找夫君的事情,是她一廂情愿的事情,沒想到對方還真找過來了。經(jīng)過方才翟容與店伙計的一番交涉,這駝奴已經(jīng)知道,自己跟這個小姑娘,是天上地下兩種人。 翟容身為承啟閣的官員,執(zhí)行任務(wù)時,對于自己的容貌遮掩是十分慎重的。落柯看不見他的長相,但是看著這個年輕男子秀美挺頎的身姿,落柯還是感到了自卑和失落。 落柯退得更深了一些,打算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翟容叫住他:“落柯,你帶了她兩天,可要我替你脫去奴籍?等到了敦煌,讓你們商家給你放了良,你可以自己謀生?!?/br> 落柯一怔。 翟容將秦嫣帶到駱駝商隊之前,尋到商旅頭人,商量了一陣便將落柯的事情說好了。駝奴領(lǐng)隊還特地來找落柯:“你小子遇上貴人啊?!?/br> 落柯小聲對翟容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翟容隨意揮揮手,西域道上的管理要比唐國松散許多,他幫一個小小的駝奴脫去奴籍,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轉(zhuǎn)身帶著秦嫣去找長清了,同時,跟著他的手下人已經(jīng)將一輛馬車趕出來。 長清走在前面,臉上依然冷若冰霜。 翟容如今在自己手下面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了,氣度非凡地走在長清身邊,拉開車簾:“長清先生請?!?/br> “我們?nèi)ズ翁??”秦嫣問他?/br> “去沐雨山莊?!钡匀莸溃白屇銚Q洗一下,帶你去見秦公?!?/br> 秦嫣心中驚喜、欣然皆復雜。 長清在方才用早膳之時,已經(jīng)聽秦嫣將事情原原本本說過了。他的眼波微微閃動,對這個妹夫,他實在不熟悉。不過,曾經(jīng)在兩人隔空聯(lián)手的時候,也暗暗有過幾次交鋒。這人除了看起來對嫣兒還不錯,其實性子深不見底。 為了meimei,長清還是打算把把關(guān)。 第100章 鎖鏈 翟容所說的“沐雨山莊”是在阿爾金的東端。阿爾金的氣候以干旱少雨為主。 “沐雨山莊”則不同。它低低伏在兩山夾峙之中, 濕暖的氣流在這里停留盤旋,納棱格勒河從中間穿過,其間大小湖泊宛如明珠, 點點閃爍地鑲嵌其間。又有熱泉處處, 四季鮮花不斷。 秦嫣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面金黃色的片片油菜花, 宛如錦繡落在綠毯上。 長清看著她興奮得發(fā)紅的臉:“嫣兒,你鎮(zhèn)定一些行不行?” 秦嫣將手放在膝蓋上, 做出很鎮(zhèn)定的樣子。長清看了看, 算了吧, 順其自然了。他的目光也轉(zhuǎn)到了車窗外。 翟容騎著馬走在旁邊,看到長清看著他,策馬過來:“長清先生有什么吩咐?” “沐雨山莊是什么地方?” “是休息的地方?!钡匀莸馈?/br> 眼看著一帶起伏山岈石壁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翟容帶著他們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里面卻是一座西域城堡式的建筑。 走進去之后,可以看到四周垛口高高圍起,里面有好幾進屋子, 高樓挑角一應(yīng)俱全。四處植物也是經(jīng)過修剪盤養(yǎng)的。整體看起來就是個別有洞天的小庭院。 秦嫣說:“這城堡有些年頭啊?!?/br> “對,我兄長當年在這里設(shè)立的聯(lián)絡(luò)處,如今不用了, 就成了個小別院?!钡匀菪χ谲囬T外搭腔,掀開碧油車簾將他們兄妹倆接出來。 到了小庭院里,里面別有洞天。一應(yīng)用具都是齊全的。為了迎接媳婦回來,他將這里都收拾過了。 翟容屏退自己的那幾個心腹隨從, 讓他們守到外面去。 他抄著手跟在長清身后。翟容對長清也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心性很是多疑,若若很多方面跟他很相像。一入沐雨山莊,長清就提出要將整個山莊看一遍。 在此處不過是個臨時居住之處,房舍雖則齊全,卻也不多。長清很快就轉(zhuǎn)了一圈,連翟容給秦嫣安排的屋舍,也進去看了一下。 翟容依然是一身焉耆人的打扮,抱著手臂,跟在長清后面。秦嫣對于翟容,那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只消他說這里安全,她當然是十成十地相信著。對于長清哥哥的不信任,她抱著跟隨看看的心態(tài)。 長清轉(zhuǎn)了個遍,問翟容:“這山莊難道沒有密室?” 翟容點頭:“有,要我?guī)穯???/br> 長清搖頭,瞇著眼睛低頭看著地面上的線索。翟容踱著方步跟在后面,長清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待客堂屋的密室暗道。這里是翟羽當年布置西域形勢時,營建的一個密諜暗室,如今還是在使用中,其實維護得也甚好,長清能夠憑借目力將其找出來,倒也顯示了他不俗的能力。 翟容笑容滿臉,顯然這事兒也沒什么好瞞長清先生的。恰恰說明,以長清先生如此彪悍的觀察能力,如果與他們聯(lián)手,雙方可以獲得更多有利的東西。 長清看了一眼他笑瞇瞇的眼睛,再看看站在他身邊,一臉誠惶誠恐的秦嫣,說道:“都去洗沐一下吧?!?/br> 秦嫣偷偷松了口氣,至少長清如今的態(tài)度,顯露出他對于在柔遠鎮(zhèn)的事情,打算看在妹子的份上既往不咎了。 長清哥哥出于對她的寵愛和關(guān)心,會對翟容的事情上,適當做出一些寬容,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只是…… 她就是覺得郎君似乎臉皮變厚了許多。 昨晚,在那個小客棧之中,按住她親了個昏天黑地,她有了錯覺,似乎自己與他不是久別重逢,依然彼此熟悉得如同兩年前離開敦煌的時候一般??墒?,如今跟他站在一起,她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其實特別大。 秦嫣也是個十分敏銳的姑娘。她覺得,他的眉眼沒有了年少時明朗清澈,多了幾分深黑的沉厲之色。他雙目注視,望著長清哥哥那副笑容,粗一看似乎揮灑自如,得體恭敬??墒牵劓虆s覺得,他隱約得體得有些過分了。 或者說,這個男人在這兩年里,已經(jīng)褪去了少年的青澀,開始向著某種十分虛偽的方向轉(zhuǎn)變。 秦嫣正想再多看他幾眼,翟容轉(zhuǎn)身對她道:“若若,我?guī)銈內(nèi)ャ迨蚁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