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卿柯這種內(nèi)力已經(jīng)修煉到【冥血功】基礎(chǔ)篇六重的人中了這種藥,也至少有一個半時辰不能動用內(nèi)力。 帶著內(nèi)力全無的卿柯,卿洛且戰(zhàn)且退,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樹林的范圍,此刻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回頭望了望深不見底的懸崖,卿洛心里暗暗罵娘‘這就是死宅的后果!我要是勤快點多走走,至于弱智地退到這里來么?!怎么地我也得往山下走,不能往山上走啊!’ 卿洛不是沒想過把卿柯丟下,獨自逃命。 可是想想卿柯的反派光環(huán),卿洛又慫了。要是他們留著卿柯,先來追殺自己,那不就坑爹了?自己最后不是被他們搞死,就是在卿柯回血完畢之后被報復(fù)。 橫豎左右,相互比較,卿洛還是決定帶著卿柯吧,反派光環(huán)太過邪門,帶著卿柯好歹還有點希望。 卿洛停在崖邊,將卿柯?lián)踉谏砗蟆?/br> “總要有些理由吧?這么多人聯(lián)合殺我們兩個,我們兩個何德何能??!”卿洛將堵在胸口好久的那口血吐了出去,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壓榨著經(jīng)脈內(nèi)少的可憐的內(nèi)力。 原本卿柯有一個半時辰不能動用內(nèi)力,不過卿洛臨時配置了些草藥給卿柯吃了,時間壓縮到了一個時辰。卿洛且占且退的時候就開始拖延時間,現(xiàn)在他估摸著卿柯最多還有一刻鐘就能恢復(fù)部分內(nèi)力了。他只要拖延過著一刻鐘,兩人就有救了。 “想拖延時間?”其中一人長劍一指,沖卿洛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們不吃這一套?!?/br> 說著,揮了揮手:“上,殺了他們!” ‘媽的,說好的話多呢?!’卿洛暗恨,卻也只能揮鞭迎上。 雖然卿洛和卿柯狀態(tài)欠佳,但將近一個時辰的拼殺,他們也不是沒讓對方付出代價。卿柯雖然內(nèi)力全無,可拳腳功夫還在,再加上卿洛的毒,兩人合力也除掉了兩個人。 可惜的是,卿柯由于內(nèi)力盡失,在第二個人倒下之后也受了不輕的傷,頓時后繼無力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讓卿洛護著。 卿洛的胸口早先挨了一掌,此刻每個動作都牽動著胸口的傷勢,讓他的行動慢了幾拍,很快身上又多了不少血rou翻卷的口子。 有些傷必定要受,卿洛只能讓刀劍盡量落在不影響行動的地方,還拼著以傷易命,又殺了一個。 “小心他的鞭子!”其中一人見自方折損過半,優(yōu)勢越來越小,出聲提醒:“趁他病要他命!他不行了!先殺了他,那個小子就好解決了!” 長這么大,卿洛頭一次受了這么多皮外傷。開始的時候疼的齜牙咧嘴,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許是疼習(xí)慣了,反而沒那么難捱了,只是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 卿洛知道,自己這是失血過多了,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最多,最多再有盞茶的功夫,卿柯就能恢復(fù)內(nèi)力了。卿洛不想死,他辛辛苦苦處心積慮地算計,不過是因為不想死而已。難道就非要讓他死么?這世界就這么容不下他?! 猛地壓榨自己經(jīng)脈內(nèi)殘余的真氣,拼著挨對方一掌。卿洛在肩膀被打傷的同時,也將手按到了對方的胸口。 在飛出去地剎那,卿洛清楚地看到對方的尸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爽!讓你殺老子!老子先送你去見閻王!’ ☆、第16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卿洛雖然被一掌拍飛,但很顯然還沒斷氣兒呢。對方秉承‘趁他病,要他命’的堅決果斷態(tài)度,兩人齊齊甩出了七八塊飛鏢——四肢、頭顱、心臟、頸腹…… 一副要把卿洛插成篩子的架勢。 在半空中無處可以借力,卿洛眼看著飛鏢離自己越來越近‘草?難道真的要這么死了?還是插成篩子死的這么丑?!’ 然而就在卿洛內(nèi)心賭咒罵娘的時候,一柄長槍擋在了卿洛和飛鏢中央,幾個槍花,硬生生將飛鏢以更大的力道卷了回去。 卿洛松了一口氣兒,知道卿柯的內(nèi)力恢復(fù)了。然而沒一會兒他就發(fā)覺了,就算卿柯沒事了也救不了他。 因為盡管沒有被飛鏢射成篩子,卿洛還是以一個不甚優(yōu)美的姿勢掉下懸崖了…… 而卿柯這邊,擋掉飛鏢收回長槍那一刻,他回頭一看——連卿洛衣服角都沒看見一片。 眨巴半天眼睛,卿柯終于意識到——卿洛墜崖了。 在卿洛飛出去的那一剎那,卿柯終于恢復(fù)了功力。眼看著飛鏢要擊中卿洛,卿柯下意識地將飛鏢卷回去反殺敵人,可與此同時也失去了接住卿洛的機會。 不幸二選一,怎么都是死。要么落崖,要么被飛鏢擊中。 卿洛沒機會選,卿柯下意識地選了。 好巧不巧的是,一直沿著途中留下的蹤跡,尋找卿柯和卿洛的陳令也在卿洛掉崖的剎那找了上來。盡管陳令到達(dá)時剛好看見卿洛掉落懸崖,卻仍舊追了過去,毫不猶豫地直接追著卿洛的衣角跳了下去。 陳令的動作太快,當(dāng)時的卿柯還沒回過神兒來,都沒來得及抓住他。 等卿柯反應(yīng)過來:不該掉下去的都掉下去了,該死的還活的好好地。 看著面前唯二幸存的少主候選人,卿柯直接扔掉手中的長槍,淡定地?fù)炱饸秶鼜V的長刀。一招簡單的橫劈,兩人橫起武器阻擋。 盡管此刻卿柯還沒恢復(fù)全部功力,但其他兩位現(xiàn)在也都是傷重之軀,半斤對八兩。只不過卿柯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地想法全力一擊的,那兩人現(xiàn)在卻已有撤退之心,哪能是卿柯的一擊之?dāng)常?/br> 連人帶著武器,都被卿柯一刀劈成兩半。 解決他們之后,卿柯轉(zhuǎn)身望了望崖下:深不見底。 略作猶豫,卿柯最后還是縱身一躍,打算下去尋找卿洛他們。 卻不想,墜落還不到一米,就被一條藤蔓纏住腰身,卿柯還沒來得及回手砍斷藤蔓,就被硬生生地拽了上來。 單膝跪地,卿柯才穩(wěn)住身形,蹙著眉頭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教官?” “下面是水潭,你先跟我回去?!庇罢f著也不管卿柯同意沒有,直接隔空點xue,把人抗走‘是水潭沒錯,可這么高的懸崖掉下去,水潭和巖石面也差不多了?!?/br> 剛把卿柯抗到肩上,影的腰猛地彎了一下‘媽的,這死小子真沉!’ 這邊卿柯被教官抗走,而卿洛和陳令則沒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卿洛的求生欲望這么強,怎么可能束手待斃? 卿洛下落的速度非???,要不是他現(xiàn)在注意力全部都在如何求生上面,此刻估計他已經(jīng)吐了。 擁有本科學(xué)歷的卿洛自然明白自己掉下去最多不過十秒時間,根本來不及觀察觀察到底周圍到底有沒有凸出的巖石,只能拿著鞭子頂著阻力狂甩,看能不能幸運地勾到一處凸起來。 落下也就一秒多鐘,卿洛保守估計自己得甩了七十多次鞭子,胳膊都酸痛的不像自己的,鞭子終于纏上了一處凸起的巖石。 下落的慣性太大,卿洛又抓的極緊,力量全作用在了卿洛的右胳膊上,一時間卿洛的胳膊被拉抻的‘吱吱’地響。 冷汗一瞬間冒了滿身,衣服立刻被打的濕透,卿洛疼的連娘都罵不出,怕死的卿洛疼得甚至有了就這么掉下去摔死算了的沖動。 然而卿洛還是很快放下了這個念頭,死死地抓著鞭子不肯松手。 可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卿洛這兒才剛緩了口氣,一陣風(fēng)聲就從腦袋頂上傳來。卿洛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腦袋頂上掉下來的東西砸了下去。 ‘我靠!’在暈過去之前,卿洛腦袋里只有這么兩個字,甚至罵娘都沒能罵出來。 卿洛本來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他醒來了。 嗯,可他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活了二十多年,卿洛也算體會到了‘生不如死’四個字的含義??伤闶情L了見識,頭一次知道疼還分這么多種。 后背像是被帶著石刺的石碾翻來過去的壓過一樣,骨頭帶著里面的臟器被碾碎了似的疼。每一次呼吸,卿洛都能聽到肺像破風(fēng)箱一樣發(fā)出‘呼哧呼哧’的血液在摩擦肺腔的聲音。不過可能是卿洛在昏迷的時候呼吸久了,習(xí)慣了,到是不太覺得疼了,只是每次呼吸都頗為費力。 至于在他昏迷之前就已經(jīng)受傷的右手,此刻已經(jīng)毫無知覺了。甚至連麻木感都沒有,卿洛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現(xiàn)在他也沒工夫擔(dān)心自己的右手到底還在不在,疼的腦子都漿糊了。 掙扎了好久,盡管又累又疼恨不得死了,卿洛還是決定費些力氣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處境。 強迫自己撐開好似被強力膠水黏住的眼皮,卿洛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習(xí)慣張著眼的動作‘這是山洞……’ ‘啪嗒’一滴水沿著鐘乳石的尖掉進了卿洛的眼睛里。 “卿洛,你終于醒了……”卿洛感覺到有人把他扶起來:“來,喝點水?!?/br> 卿洛現(xiàn)在不太敢動自己的脖子,一早就感受到頸椎受了傷,他試圖避免二次傷害。轉(zhuǎn)動著眼珠子,卿洛看到了攬著自己的人:“陳……令……”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個脆弱的破娃娃,一亂動就會稀里嘩啦地掉零件。 嗓子也像是被刀片刮過,卿洛開口的瞬間就后悔說話了‘媽個雞……我拿聲帶蹭地皮了?怎么特么的這么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陳令念叨著,小心地把水袋放到卿洛嘴邊。 卿洛感覺有濕潤的液體一滴滴打到自己臉上‘這是水袋漏了?’ 一邊用腹誹轉(zhuǎn)移自己對疼痛的過度在意,一邊張開嘴小口喝水。 卿洛現(xiàn)在整個人都僵硬著,不敢動,喝了三口嗆兩口半。一咳嗽,整個人就像個破紙人,全身狂顫。 疼??! 越疼越咳,惡性循環(huán)。 卿洛一口血噴到陳令胸口,這才緩過勁兒來。 恨不得自己立刻馬上立即死了!要不是一動胳膊就疼,卿洛真想趕緊給自己一刀吧。 卿洛估摸著,凌遲都不一定又他現(xiàn)在疼。凌遲是從外往里疼,他是從里到外沒一處不難受,現(xiàn)在感受不到存在的右胳膊竟然成了卿洛渾身上下最舒服的地方了。 由于疼,卿洛的眼淚嘩嘩地流,兩雙眼睛哭的通紅,眼淚成流兒地順著眼梢流進鬢發(fā)。 陳令輕輕撫順著卿洛的胸口,試圖幫卿洛緩解一點身上的痛苦:“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卿洛哭成了個淚人,陳令的淚珠子也直接掉了下來。 他看不得卿洛難受,在陳令眼里,卿洛只適合做一個高貴優(yōu)雅的小公子,永遠(yuǎn)都漂亮干凈的,帶著驚人的凌厲和鮮活。這樣脆弱,這樣難過的卿洛,讓陳令的整顆心都揉了起來。 靠在陳令懷里,好容易順過氣兒來,卿洛用哭紅的眼睛盯著陳令:“渴……” 渴,但不想咳,咳起來會疼的要死??汕渎逯?,陳令一定不會讓他疼。 陳令像對待易碎物品似的把卿洛放回地上,又將卿洛枕著的草攏高了一點。 卿洛也才剛注意到自己腦袋下面被墊了厚厚的草,剛醒的時候光顧著疼,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陳令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低下頭對上卿洛的嘴。卿洛明白了陳令的意思,也相當(dāng)配合地將嘴張開,任由陳令的舌頭伸進自己的嘴里。 細(xì)致地控制著,陳令將嘴里的水一點點順著舌頭流到卿洛嘴里,然后再將水用舌尖推進卿洛的喉嚨。 陳令知道卿洛現(xiàn)在哪怕用一點力氣,都會疼的不行,只能盡力讓卿洛少用些力,少受點罪。 就這么一點點地喂,一點點地喝。陳令也不覺得麻煩,耐心地給卿洛喂了大半囊的水,卿洛才示意夠了。 相比于卿洛的慘樣,陳令的傷倒顯得無足輕重。陳令只是摔斷了一條腿,再有就是一些皮外傷。 卿洛用鞭子掛在崖壁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距離崖地不遠(yuǎn)了。在陳令把卿洛砸下去之后,兩人又仗著陳令的主角光環(huán)掛在樹上兩次,最后才落進水潭。 按照這樣的情況,兩人要是分開來摔,都不會特別慘。 可惜,第一次掛在樹上的時候,卿洛卻是給陳令當(dāng)了rou墊。等到兩人將樹枝壓折,再次下落的時候,才分開掉在了不同的樹枝上。 陳令那能把卿洛裝下的身板子,可把卿洛砸的夠嗆,也幸虧那時候卿洛早被砸暈。不然,那一瞬間的疼痛,就足以讓怕疼的卿洛背過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