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我對他,好么?” 她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她自問,對陸錚總是愛搭不理,大部分時候,兇巴巴的樣子,充滿防備。 傅南生意識到,不該說的話,說得有些多了。 倆人迅速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如果要消掉副作用,除非連同魅骨一起融掉。”傅南生說:“否則別無他法?!?/br> “那就算了?!睂幨枳詈笮崃诵嵯銧t,站起身:“謝謝你幫我想辦法,欠你一個人情?!?/br> “你不欠我?!?/br> 在她離開以后,傅南生喃喃說:“你永遠不欠我?!?/br> 黑貓站起身,打了個呵欠,跳到茶幾上,對傅南生說:“你不能心軟?!?/br> 傅南生轉(zhuǎn)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城市闌珊的夜景,眸子里波瀾涌動。 黑貓?zhí)酱芭_邊,警告他:“你絕不能心軟?!?/br> 良久,他說:“我知道。” 兩周后,開學季如期而至。 再度回到學校,校園里傳得沸沸揚揚的熱點事件,就是江城一中學生失蹤迷案。 幾乎承包了開學季每個人茶余飯后的八卦閑聊。 而且越傳越玄乎,流傳的版本也越來越多,有人說江城一中附近有個類似德州電鋸殺人狂那樣的變態(tài),要抓學生做實驗;還有人說,其實根本沒有人失蹤,是幾位同學約好了要跟大家開玩笑;更有甚者,聲稱某天晚上在宿舍外面的草坪看到了外星人的飛船,那些失蹤學生其實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對于這些說法,同學們也都是半信半疑,不過有人失蹤,這是鐵板釘釘?shù)氖录?/br> 寧疏班上沒有,但是聽狗娃說,他們班有個叫胡洲的男生已經(jīng)好多天沒來上課了,據(jù)說這男生跟陸錚平時關(guān)系還挺不錯,經(jīng)常一塊兒約著打籃球。 關(guān)于學生失蹤事件,最靠譜的版本,從易秋嘴里得來。 她的父親是江城刑偵大隊的隊長,正好負責這次案件。 cao場上,易秋神秘兮兮對幾個女生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大概是從今年九月初開始,江城一中陸陸續(xù)續(xù)有學生失蹤,警方也多次接到失蹤學生家長的保安,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有一起,我爸所在的刑偵隊開始調(diào)查這個事情。” “調(diào)查出什么了?”方若云趕緊問易秋。 “這些失蹤人群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不滿十八歲,都是江城中學的學生,我爸他們通過對學校周圍目擊證人的走訪調(diào)查,查出學生失蹤的地方,都是在學校附近?!?/br> 方若云撇撇嘴:“沒勁兒,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br> 易秋說:“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br> “那你倒是快說呀?!?/br> 易秋看了眾人一眼,對大家招招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從我爸那里聽來的獨家消息,那些失蹤的學生,全部都是上了同一路的公交車?!?/br> “公交車?”女生們驚呼:“什么公交?” “噓!”易秋說:“小聲點,這消息還沒傳出去呢!我也是聽我爸講電話的時候說的。” 寧疏好奇地問:“在同一個地點失蹤?” 易秋搖搖頭:“不是,那輛公交經(jīng)過學校附近的站點,監(jiān)控畫面都拍到了失蹤學生最后的畫面,但可以確定,上的是同一班公交?!?/br> 放若云問:“是哪一路公交?” 易秋搖搖頭:“沒聽到?!?/br> “如果是上了公交,那么順著這條線,去公交公司調(diào)查一番,不就知道了么?” 易秋連忙道:“可不,我爸就是在查這個事情呢?!?/br> 寧疏還想再多了解了解,不過再多的,易秋也就說不出來了,畢竟這點信息,還是她偷聽老爸講電話的時候,聽到的。 下午,寧疏跟狗娃在學校外面的小餐館吃晚飯,小餐館是正宗川菜館,價廉物美,很受同學們歡迎,就是環(huán)境不大好,耐不住味道正宗,高朋滿座。 寧疏將一塊雞脖夾到狗娃的碗里,漫不經(jīng)心問他:“你大哥最近怎么樣?” “他忙著呢,有時候連課都不來上?!?/br> 寧疏放下手里的筷子,抬頭問:“陸錚不來上課?” 難得,這家伙可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學生眼中的好榜樣。 天大的事會不來上課? “忙公司的事情?” 狗娃笑瞇瞇說:“忙什么,姐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得了,還要在我這兒拐彎抹角打探消息?!?/br> “臭小子,誰跟你一塊兒長大照顧你這么多年,要當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 “言重言重!”狗娃學滑頭了:“都是一家人,什么胳膊肘拐不拐的?!?/br> 寧疏不理他,三兩口吃了飯,過去結(jié)賬。 回家的路上,狗娃告訴寧疏:“是這樣的,我們班最近有同學不是沒來上課嗎,那同學跟陸大哥關(guān)系不錯,陸大哥忙這件事去了?!?/br> “失蹤的事情,不是有警察?他瞎cao什么心?” “警察也在調(diào)查,不過陸大哥心急也可以理解,你想,要是傅南生大哥突然失蹤了,你能不心急,每天乖乖來學校上課,等警方的消息?” 寧疏順著這道理一想,也想通了,要真換傅南生失蹤,她估摸著也會坐不住,利用手頭的資源,想盡辦法找人。 陸錚是有情有義的男人,上一世年紀輕輕便在商界叱詫風云站穩(wěn)了腳跟,盡管野心十足,但做生意卻講兩個字:仁義。所以別人才會尊重他,信任他。 “你們班那個失蹤的同學,名叫胡洲?” “姐,你也聽說了?” “當然?!?/br> “學校最近好多同學失蹤,鬧得人心惶惶,警察來我們班調(diào)查走訪,叫好多同學出去詢問?!?/br> 狗娃絮絮叨叨說開了:“胡洲在我們班人緣比較好,平時為人也很低調(diào),沒得罪什么人,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失蹤?!?/br> “學校也有別的同學失蹤,應(yīng)該不是得罪仇家那么簡單。” 狗娃看向?qū)幨瑁骸敖?,不會真的有變態(tài)殺人狂吧?” 寧疏搖搖頭:“不知道。” 晚上回家以后,她從抽屜里拿出紙人,再度試了試這灑紙成兵的法子。 狗娃笑吟吟看著寧疏:“姐,學校同學失蹤事件都鬧了好幾周了,也沒見你上心,怎么今天聽到陸大哥找他朋友的消息,你就忙不迭要出手了?” 寧疏將他推出房間:“睡覺啦睡覺了!” “姐,逃避是可恥并且沒有用的!” “走走走!” ☆、我愛你 整一周的時間過去了, 一只紙片人都沒有回來找過寧疏,這說明, 它們還沒有找到胡洲。 連著兩周過去,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寧疏開始有些坐不住了,灑紙成兵, 兵馬萬千, 小人無孔不入,要在偌大的江城打聽消息, 應(yīng)該說是易如反掌, 怎么可能這么多天過去, 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 哪怕胡洲已經(jīng)成了冷冰冰的尸體, 或者被燒成了灰燼, 掘地三尺,紙片人也能夠?qū)ほ櫼捽E找到他, 此刻卻半點消息都沒有,這才是最奇怪的。 兩天后, 寧疏終于在學校見到了陸錚。 是陸錚主動來找她的。 放學后空寂無人的教室里,陸錚坐到寧疏身邊,笑說道:“聽我弟說,你最近有點想我。” 寧疏正埋頭做作業(yè), 沒理他:“葉英俊一張嘴胡天胡地,你信他就鬼了?!?/br> “這段時間忙, 冷落你了。陸錚愧疚地說道:“周末吧,我們?nèi)タ措娪??!?/br> “……” 能不能別自作多情! 寧疏放下手里的筆,岔開話題:“胡洲失蹤的事,你查到什么了?” 說到這個事情,陸錚神情凝重起來:“人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從警察那里,倒是得知一些線索?!?/br> “說來聽聽?!?/br> 陸錚見她有興趣,自然愿意講給她聽,于是坐近她身邊,神秘說道:“最后的監(jiān)控視頻拍攝到的畫面,胡洲在9月28號晚上,上了一輛公交車?!?/br> 又是公交! 這跟易秋說的一樣,失蹤的同學,都是是上了公交車,然后失蹤的。 “順著公交車的脈絡(luò)去查,只要找到公交公司,調(diào)取當晚的出車記錄,找到司機,不就有線索了?” 寧疏皺著眉頭,自問自答:“不對,如果這么簡單,早就應(yīng)該查出真相了。” 陸錚同意她的說法:“事情就詭異在這里,胡洲上的公交車是109,而公交公司那邊給出的說法是,109晚上9點收班。但奇怪的是,公交亭的監(jiān)控鏡頭顯示,胡洲是晚上11點上了那班109的公交?!?/br> “怎么會這樣?!睂幨栌牣悾骸肮还镜娜嗽谡f謊么?” 陸錚搖頭,又離她更近了些:“公交出行都是有記錄的,公交公司那邊,的確顯示了109公交晚上9點收班,眾多司機和工作人員都能證明,總不可能是公交公司把學生綁架了吧,他們也沒這動機?!?/br> “交警那邊的視頻監(jiān)控里,拍到車牌號了么?” “沒有,這是最奇怪的地方,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都沒能拍到11點那輛109公交的車牌號,那輛車根本沒有車牌號。” 寧疏連忙又問:“其他人呢?其他失蹤的同學也是搭乘的109公交?” “是,雖然時間不一樣,但都是109公交?!标戝P說:“這些都是我從警察那里弄來的消息,應(yīng)該具有可信度,警方之所以沒有向媒體社會公布這個調(diào)查結(jié)果,也是因為這個結(jié)果,是在難以讓人相信?!?/br> 的確,太詭異了。 所有失蹤的同學,都是陸陸續(xù)續(xù)上了這沒有車牌號的109公交,然后音訊全無。 可是這樣一輛公交到底是從哪里開出來的,為什么在馬路上這樣暢通無阻地行走,警方這么長時間,卻完全查不到關(guān)于它的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