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是的?!?/br> “還有多遠?” “王爵大人的存在斷斷續(xù)續(xù),感覺十分奇怪,追蹤起來很困難,抓緊方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不好判斷距離和時間?!?/br> 望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天空,褚言皺緊眉頭,狐疑的盯著女人:“你不會故意帶錯路吧?” 女人苦笑:“大人,我的性命都抓在您手里,怎么會騙您呢?若您不信,可以感應(yīng)一下貪欲王的位置是否也在前方?!?/br> 褚言眼皮一抬:“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貪欲王的血親?!?/br> 意思是我感應(yīng)不到,所以沒法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是貪欲王的血親?”女人目瞪口呆,“那您還……” 既然都不是貪欲王的血親,那你抓我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褚言飛過去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你安心帶路便可,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女人努力把臉上的愕然之色掩飾下去,不再多話,繼續(xù)帶路,飛一段距離就回頭看看,生怕少年跟丟。 她之前以為少年是貪欲王的血親,對貪欲王的位置有感應(yīng),所以才放心大膽的往前飛,可現(xiàn)在她怕自己被他給誆了,要是等找到兩位王爵,結(jié)果一回頭發(fā)現(xiàn)人不在了,她一個侯爵哪里能抵擋得住王爵的怒火? 就算是過去找死也得拉個人墊背不是。 飛著飛著,褚言突然聞到了一股斷斷續(xù)續(xù)的血腥味,味道有些熟悉,感覺在哪里聞到過。 她的身形頓了頓,沒有再跟著前面的女人,方向一偏,循著味道而去。 女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跟丟了,一回頭就看到少年像在尋找什么一樣在一處樹林上空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打轉(zhuǎn)。 想了想,她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大人?” 褚言問她:“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女人努力的抽了抽鼻子,一臉赧然:“我的嗅覺不太好,所以……” 嗅覺不太好的血族? 這可比嗅覺不太好的狗都少,真是稀奇。 知道自己嗅覺不好很丟臉,女人一言不發(fā)的跟在褚言身后轉(zhuǎn)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 “王爵大人……就在這附近!” 褚言眸光一閃! 如果傲慢王真的和貪欲王在一起,就證明她聞到的味道很有可能與貪欲王有關(guān),可是她到底在哪里聞到過這樣的味道呢? 雖然都是血腥味,但不同的血液散發(fā)的味道自然也有所不同,她進入單元到現(xiàn)在聞過的血腥味有限,所以供選擇的對象不多,仔細想想應(yīng)該能想起來。 仔細想想……仔細想想…… 兩人很快就降低高度到了樹冠層上方,再往下就要落入森林了,也就在這時,褚言腦中靈光一現(xiàn),突然想起了這個味道的主人。 是貪欲王! 她剛進入單元就被這股味道撲了一臉,之后還大口吞咽,只是因為馬上就陷入了昏迷,所以才印象稍淺,想了這么久才想起來。 貪欲王的血液味道? 他受傷了? 難道是和傲慢王打起來了? 可是空氣中沒有另一人的血液味道?。?/br> 貪欲王被反殺了嗎?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褚言一頭扎進樹冠層,尋找血腥味的源頭,卻發(fā)現(xiàn)樹冠以下的空氣里,血腥味越來越濃,到后來連默默跟在后面的女人也問聞到了。 “……好香!” 看她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褚言澆了她一盆冷水:“這是貪欲王的味道?!?/br> 口水都要落到胸口的女人立刻閉上了嘴。 如果是王爵大人的食物,她還能想想,說不定運氣好撿個剩飯什么的,但如果是王爵本人,除非她活膩了,有什么資格肖想? 兩人在樹林中飛了一會兒,褚言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安安靜靜的除了風(fēng)聲什么聲音都沒有,情況幾乎和城堡后的禁地如出一轍。 于是她落到地面,撿起樹枝撥開地面上的枯枝敗葉,果不其然看到了滲著鮮血的土壤。 看來這又是貪欲王的手筆,只是之前禁地里的血腥味非常陌生,并不屬于貪欲王,這一次他為什么用上了自己的血液? 兩人步行朝著血腥味源頭靠近,走了大約七八百米,一個碩大的血色水晶柱體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嘶——王爵大人?。 ?/br> 女人看到水晶柱里封著的人影變得十分激動,拔腿就要往前沖,褚言想也沒想把人一把拉??! “你不要命了?” “那是王爵大人!是傲慢王!”女人指著那個人影,臉因為氣血上涌而變得通紅。 褚言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第二遍制止的話,反倒松開了手。 既然她想去就去吧,說不定她還能借此機會看看貪欲王到底在玩什么呢。 這里的血腥味濃厚的讓人想吐,但除了水晶柱里的傲慢王之外,附近看不到第二個人的人影。 明明到處都是貪欲王的味道,卻不見他本人,說這里面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沒人阻止,女人化成一道殘影直沖向水晶柱,試圖打破它,可那條血鞭卻在接觸到水晶柱的剎那被緊緊地吸附在了外壁上,接著像生根一般扎了進去。 女人臉色大變,試圖后撤,但收回血鞭失敗,不但收不回來,反倒刺激的吸力越來越強。 她的血鞭不但是她的武器,還是她的半身,被吸附到現(xiàn)在不過幾秒鐘時間,她身上的力量就已經(jīng)流失了近一半,若不想辦法脫離,恐怕沒多久就會被吸成干。 她很后悔剛才為什么沒聽那個少年的話,但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斬斷它!”褚言出聲提醒。 女人遲疑不決。 血鞭不能斷,斷了相當(dāng)于她變殘廢,她有勇氣沖過來營救自家王爵,但自斷一腕這種事…… 呼吸的功夫,女人身上的力量已經(jīng)要被吸干了,力量被吸完之后大概就是血rou,她若再猶豫不決,連最后的機會也將消失。 褚言漠然旁觀,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她的腦海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個女人的行為正好可以幫忙印證這個猜測,女人若是自己脫離就罷,別想她幫忙。 女人最終沒能脫離,在褚言面前被吸成了干,最后連灰都沒剩下,全部投進了那塊水晶之中。 水晶吸收了一個侯爵,變得晶瑩透亮許多,里面的人影更加清晰了。 褚言看到了那個和記憶中毫無二致的傲慢王。 依舊是不管什么時候都擺著的“你們都是渣滓”的高傲臉,一雙眼睛蔑視全世界,哪怕被做成了琥珀也還是老樣子的讓人生厭。 明明同為王爵,又有誰愿意在一個眼神下被人硬生生看矮一頭?所以傲慢王一直是所有王爵里人緣最差的,只有一向沒臉沒皮的貪欲王能和他說上話,而卡爾繼承的墮落王自誕生之日起就和他相看兩厭,兩人追求不同,也從未有過交流。 被繼承來的記憶影響了情緒,見到傲慢王落得如此下場,褚言頗覺幸災(zāi)樂禍,差點笑出聲。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這里的景象意味著什么了。 那個紅水晶不是什么特殊物品,正是貪欲王本尊,他吞掉了傲慢王,正在慢慢消化,剛才那個可憐的侯爵就像是意外混進正餐里的泡菜,也被他順手吞掉了。 侯爵比王爵好消化的多,所以女人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沒了影子,但傲慢王卻依舊擺著那副高傲臉完好無損的封在水晶里。 站得遠遠地,褚言抬手摩挲著下巴,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是站著不動靜靜等貪欲王吸收完畢呢,還是仗義出手救出傲慢王讓貪欲王元氣大傷呢? 啊,不如看看系統(tǒng)有沒有給新任務(wù)吧! 褚言打開控制面板調(diào)出任務(wù)信息,先看了一眼支線任務(wù),發(fā)現(xiàn)任務(wù)信息還在,只是上面蓋了一個“已完成”的紅戳,又去看原本的任務(wù)欄,那里果然多出了新的內(nèi)容。 【任務(wù)十四:已完成】 【任務(wù)十五:打破貪欲王的計劃,復(fù)活血族始祖】 嘿,這個任務(wù)好! 有明確目標(biāo)的任務(wù)才好完成嘛,總比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強。 關(guān)掉控制面板,褚言上前幾步,學(xué)著之前那個侯爵的樣子從袖口伸出一條血鞭,貼在了水晶外壁上,感覺到一股吸力從另一頭傳來,她微微一笑,用盡全力將屬于墮落王的力量猛地朝水晶中灌去! 如果她所料不錯,貪欲王消化傲慢王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如果再多加一個惡意輸出的墮落王,他就算不被撐死也會很不好過,只要傲慢王還有意識,肯定能抓住這個空檔進行反擊,到時貪欲王的吞噬計劃只能夭折。 在褚言的注視下,水晶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就像被硬灌酒的人漲紅了臉一樣,反應(yīng)非常明顯。 水晶中的人影突然動了動。 褚言一愣,心中警兆突生,立刻掐斷了力量輸送,閃電般后撤。 “嘭!” 水晶柱炸開了,碎開的水晶崩散一地,一部分激射出去的碎塊釘在了附近的樹干上,樹干較細的兩棵還因此整個斷掉,緩緩倒下。 放下當(dāng)著臉的雙手,褚言看到傲慢王正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著,然后抬眼飄過來一個充滿了蔑視的眼神,帶著“朕就給你點面子”的感覺緩步朝她走來。 被他這樣的表現(xiàn)刺激的牙疼,褚言連給個眼神的心情都欠奉,抬手做了個“請停步”的手勢:“別再過來了,我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br> 傲慢王腳步一頓,眉毛一挑,滿臉“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三秒鐘后扯出一個“怎么是你”的不耐煩表情:“墮落?你隕落的時候我還多喝了兩杯,以為不用再看到你這張沒有干勁的臉,怎么突然想到找繼承人了?” “這你得問他。”褚言指了指一塊飛到自己腳邊的水晶碎塊,“你以為我愿意見到你嗎?” 傲慢王嘴角上挑,表情略顯猙獰,低頭伸腳,狠狠地碾上了一塊水晶,把它直接碾成了粉。 “貪心不足的東西!” 褚言抱胸:“這是你自找的,如果我不來,你就等著去見父神吧?!?/br> “你以為我會感謝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br> “哼,走了,看到你就煩?!?/br> “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