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這一刻,看著他熟悉俊朗的臉,白璐突然心底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就像是靈魂飄蕩在了空中,面無表情看著底下一群人的喜怒哀樂。 白璐看見自己展顏,揚起唇,朝景言露出了幸福燦爛的笑容。 華麗而夢幻的婚禮,幾乎是每個女孩子從小心中的夢想。 走紅毯,宣誓,交換戒指,親吻。 然后招待著一批又一批的陌生賓客。 幾乎都是景家世交和重要合作伙伴,包括雙方家屬。 電視臺沒有一個同事來,白璐所邀請的只是很久之前關(guān)系不錯的老同學(xué),還有當(dāng)年白家落難時伸過援手的親戚朋友。 她并不期望自己嫁入豪門的事情人盡皆知。 不然以后基本就沒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就連和景言在一起的這半年,白璐都從來沒讓他到公司樓底下去接過她,都是在前頭不遠的十字路口處等著。 婚禮圓滿落幕,賓客散場,雙方父母分別接待著各自重要親屬,安排住宿休息事宜。 景言喝了酒不能開車,司機送兩人回了東濱路電視臺附近那套房子。 那里一個月前就裝修竣工,前不久白璐和景言正式搬了東西過去。 今天是第一次在那邊過夜。 未來,以后,甚至很多年,都會在那里一起度過無數(shù)個夜晚。 這是—— 屬于他們的房子。 兩個人的家。 景言身上酒味很重,步伐卻絲毫不亂,白璐也不知道他方才席上到底喝了多少,但從他往日的應(yīng)酬和聚會來看,酒量應(yīng)該是不淺。 一打開門,景言就倒在了沙發(fā)上,手覆住額頭,閉著眼睛滿臉疲憊。 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垂落在空中。 白璐在玄關(guān)處換鞋,脫掉了身上的大衣,安靜的客廳響起他喃喃自語,低沉的,隨意的,卻無比清晰的。 “結(jié)婚可真累,幸好一輩子只有一次。” 白璐動作停住,心頭像是被不知名的東西輕輕撞擊了一下,清脆一聲響,漂浮了一整天的靈魂歸位。 白璐恍然的意識到,他們,是真的結(jié)婚了?,F(xiàn)實和法律上都被綁定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對夫妻,成為了一個新的家庭。 未來的生命里將會多出來一個人,無論發(fā)生什么,或悲或喜,或苦難,或幸福,都會攜手一路前行,互相扶持,互相陪伴。 如果不出意外,將會共度余生。 一輩子,從黑發(fā)到白頭。 夫妻,真是一個溫暖又縹緲,卻讓人輕易就產(chǎn)生憧憬的詞語。 第9章 白璐換好鞋子,踩著柔軟的拖鞋走了過去,身子立在景言腳邊,彎起膝蓋,輕輕踢了他一下。 “去不去洗澡?” “不去…”景言皺著眉頭低聲拒絕?!澳阆热グ桑揖徱幌??!?/br> “好”,白璐頷首,想了想,又去廚房幫他燒了壺開水。 卸妝換衣服,折騰半天,白璐洗完澡出來廚房的水已經(jīng)溫了,她從冰箱拿出蜂蜜,沖了攪拌端著玻璃杯送過去。 頭發(fā)濕漉漉的包裹在毛巾里,屋子有暖氣,白璐穿著中規(guī)中矩的長袖睡衣,很寬松,衣服看起來空蕩蕩的。 白璐喊了景言幾聲,他遲緩的睜開眼,暗色眸子里頭幽深濃郁,片刻,恢復(fù)成了往日平靜。 “喝點蜂蜜水,解酒?!?/br> “好”,景言掙扎起身,就著她的手低頭喝了大半杯,須臾,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幾分鐘,接著揉著眉心爬了起來?!拔胰ハ丛??!?/br> “嗯”,白璐盤腿坐在地毯上吹頭發(fā),微不可察的應(yīng)了一聲。 一頭黑發(fā)吹干,大概花了十分鐘,白璐手指從發(fā)根滑到發(fā)尾,柔順細膩,一梳到底,她滿意的笑了笑,收起吹風(fēng)機。 一切都弄好上床時,景言才穿著睡衣進來,頭發(fā)已經(jīng)吹干,蓬松柔軟,眉眼清俊,皮膚白皙細膩,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 白璐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更大的地方,景言動作停了一瞬,微不可察的看了她一眼。 白璐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此刻房間大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床頭開著一盞橘色小臺燈,柔柔的照亮了一方天地,靜謐的房間,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暖和的被子里,仿佛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度。 白璐身子有些僵硬。 然而下一秒,旁邊卻橫過來一只大手,在她腰間輕輕一帶,白璐輕呼一聲,整個人被攬進了景言的懷里。 濕熱的呼吸伴隨著柔軟的唇落了下來,唇舌交纏間,慌亂的心漸漸平復(fù),變得坦然而順從。 一只手慢慢在她身上游離,睡衣隨之被剝落,不屬于她的情緒一點點在四處冒起,陌生又燥熱,呼吸越發(fā)急促。 白璐被景言翻了個身,半張臉埋在了柔軟的枕頭里,細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枕頭邊緣。 景言在吻她的背,從后頸到肩頭,直至那一對因為她身子緊繃而越發(fā)凸起的蝴蝶骨。 他好像極愛那一處,柔軟的唇舌一直在上頭流連,手指動作輕柔,把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盡數(shù)撥在一側(cè)。 然后專心致志的輕咬,舐吸,又用唇柔柔吻過那一片肌膚。 白璐肩膀忍不住輕顫,把整張臉埋進了枕頭里,手指越發(fā)收緊,那團布料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 然而唇邊卻依舊難以抑制的溢出低吟。 他終于結(jié)束了這酷刑。 白璐還未松一口氣,撕裂般的痛楚從底下傳來,眼淚瞬間崩決而下,景言明顯察覺,動作停住,僵直了身子開始吻她。 白璐忍不住嗚咽,反手去推他,耳邊響起低啞熟悉的聲音,克制又隱忍。 “別動。” “等一下就好了,乖…” “好痛”,白璐蹙眉,淚水沾濕了睫毛。 景言把她的臉從枕頭里挖了出來,然后俯下身子細細和她接吻,柔軟的舌掃過她口腔每一處。 手在她身體敏感處四處揉捻。 腦海一片白茫茫,白璐閉著眼睛,意識像是在一寸寸抽離,整個人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包裹。 就連景言開始動的時候,白璐只是渾身癱軟在那里,任由他為所欲為。 奇異的快感從那一處升起,她緊緊蜷縮起了腳趾頭,無助而茫然的喘息呻吟。 渾渾噩噩,恍惚沉淪,不知過了過久,身上的人才停住動作,炙熱黏膩,濕滑又陌生,白璐身子忍不住劇烈顫抖。 景言埋在她的頸間,呼吸急促又猛烈。 兩具身子依舊緊緊纏在一起,然而此刻的親密比起方才卻顯得溫和又平靜,兩人平復(fù)片刻,白璐忍不住動了動。 在她背上來回溫柔順撫的手頓住。 景言手指輕輕插進了她發(fā)間。 “還好嗎?”他低聲問,聲音啞得不像話。 白璐悶悶的說:“不舒服,想洗澡?!?/br> “我去幫你放熱水。”景言說完翻身下床,片刻,過來把白璐從被子里抱出來,直接放到了浴缸中。 經(jīng)歷過方才的事情坦誠相對這種程度已經(jīng)不足以讓人忸怩,泡在溫暖的水中,酸痛乏力仿佛一點點在消散。 白璐把頭搭在浴缸邊緣,輕輕闔上了眼。 景言快速的在一旁花灑下沖了個熱水澡,他擦干穿好衣服后探手進了浴缸,水波輕動,閉著眼睛的那人瞬間睜開眼,警覺的盯著他。 “我試一下水溫”,景言輕笑,白璐瞪了他一眼后又閉上。 那一眼似嗔似怒,水霧彌漫的眸子里眼波流轉(zhuǎn),烏黑清亮無比撩人,景言可恥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又硬了。 他極快移開視線,不自然的說了聲,“待會水涼了就趕緊起來。” 話音剛落,立刻拔腿出了門,避開了這一室的活色生香。 白璐泡了個滿足的熱水澡,方才緩解了幾分不適,門邊放著干凈的衣物,估計是景言拿過來的。 白璐穿好衣服出去時,景言閉著眼睛睡在被子里頭滿臉安然,那盞橘色小燈散發(fā)出溫柔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溫暖。 白璐繞到床的另外一頭爬了上去。 然后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 正一邊動作一邊暗自用余光打量著景言時,只聽啪嗒一聲,整個房間變成了片黑暗。 白璐被拉到了一個熟悉的懷里。 景言從后頭抱住她,頭在她頸間蹭了兩下,接著沒有了動靜。 白璐僵直的身子慢慢放緩,然后閉上眼睛,疲憊睡去。 新婚之夜,名副其實。 白璐第二天早上是被做醒的。 景言就著昨晚入睡時的姿勢,動作又急又深,睡意還未散去,就被接踵而來的快感所取代。 白璐有些惱,不知是因為他的放肆還是因為自己的不爭氣,此刻整個人卻又偏生的無比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