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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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先傲回來,大王已經(jīng)在床昏昏欲睡了。 他昨晚沒睡,已經(jīng)眼眶發(fā)青,往這里一躺,眼皮就黏在了一起。 趙先傲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說睡不著嗎?” 大王瞇著眼睛,“現(xiàn)在能了……” 能什么能,不準(zhǔn)能。 “你看看這些,都是王省找來的,很有意思。” 大王打了個哈欠,隨便抽出來一本,“就這個吧。” “朕看看。” 趙先傲側(cè)躺在他身旁,倚著枕頭翻開了那本名為地府游記的話本,“這個是講如何筑造出堅固的橋梁?!?/br> 這夠沒意思吧? 趙先傲的眼睛略過他根本沒仔細(xì)看的書籍,落到了大王的臉上,他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似乎對怎么筑橋很好奇。 趙先傲清了清嗓子,“朕覺得這個沒什么意思,換一本?” “挺有意思啊,你們?nèi)丝烧鎱柡?,橋都建的那么漂亮,我在虎頭山的時候,就只能把石頭推到河里?!?/br> 趙先傲沒有那個能力對著地府游記講怎么筑造橋梁,“朕不喜歡,換一本。” 大王沒辦法,他不喜歡不可能給自己讀的呀,“好吧……那這個。” 趙先傲翻開,掃了一眼大王,怕他發(fā)現(xiàn)端倪,便說,“這講的是蛇妖修成人形,愛上人間男子的故事。” 這個大王可太喜歡了,“就講這個!就講這個!” “嗯……從前,有一只黑蛇,在山中修煉多年,再過不久他便能化為人形,不想某日,一老道士上山采集藥材,恰巧碰到了黑蛇,想要捉他入藥……” 趙先傲講起故事沒有芙蓉那般生動,說到精彩的地方,他的聲音也平緩低沉,可大王卻覺得,他講的比芙蓉好的多。 這樣字正腔圓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話的趙先傲,看上去比惠心姑姑還要溫柔。 大王不自覺的往他懷里拱了拱。 趙先傲的故事停滯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用那雙水光瀲滟的眼眸盯著他看的大王,翹起了嘴角,“黑蛇大驚,那書生擋在他面前,對老道士怒目而視,嘴里不住的說著,不可殺生,不可殺生?!?/br> “老道士真壞……” 趙先傲又聽了,柔聲問,“你沒有殺生過?” “那不一樣,我是為了吃飽,不吃就餓死了,他是為了煉藥,不煉藥又不會死?!?/br> 話粗理不粗。 趙先傲贊同的點(diǎn)頭,繼續(xù)往下講,“書生在老道士手中救下了黑蛇,又將黑蛇放回山中……多年后,黑蛇化作人形,下山四處游玩,山下事物令黑蛇目眩……那天晚上下了大雨,黑蛇躲進(jìn)破廟中躲雨,恰巧遇到了去往長安趕考的書生,書生見他渾身都被雨淋濕了,連忙說道,兄臺,小生這有干爽的衣裳,你若不嫌棄便換上吧。” 大王又插嘴,“黑蛇是個男的?” “對啊,怎么了?” 大王抿唇,剛剛趙先傲說化為人形的黑蛇一襲黑袍,眉眼秀麗,膚若凝脂什么的,在他的腦子里面一直都幻想黑蛇的皇后娘娘那樣的臉,突然一下變成兄臺,大王已經(jīng)沒法在想象故事里的畫面。 “我不想聽了,我要睡了?!贝笸跷亲?,翻身朝里。 趙先傲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朕還沒講完。” 眼看著都深夜破廟了,怎么不聽了呢。 “明天在講吧,講別的,我好困……”大王話都沒說利索,已經(jīng)發(fā)出綿長的呼吸聲。 趙先傲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白蛇傳往地上一扔,悶悶的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大王,氣的眼睛都大了一圈。 黑蛇是男的怎么了?! 算了算了,日子還長,不著急。 自打認(rèn)識了大王,趙先傲就在不停的屈服,滿腦子都是算了。 畫了兩天的畫,趙先傲也有些困了,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時,趙先傲感覺到一條腿搭在了自己身上,很快,胳膊也搭了過來。 趙先傲被他緊緊的抱著,心里甜滋滋的。 然后,他聽到旁邊的小胖虎說起了夢話,“不要動,這是本大王的豬肘子……” 趙先傲徹底醒了,他咬著牙,瞪大王。 還真是護(hù)食。 他正要把大王推開,就聽他說,“皇上快吃,好大的豬肘子……” …… 第二天天不亮大王就醒了,然而趙先傲比他醒的還早,已經(jīng)倚在床上借著燭光看書了。 大王伸了個懶腰,仰頭彎著眼睛對趙先傲笑。 他原本長的就水靈,睡飽了臉蛋更顯白凈,這一笑可招人疼了,“皇上,我想吃豬肘子?!?/br> 趙先傲當(dāng)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別說你想吃豬肘子,就是朕的肘子,朕也給你剁下來。 “回頭讓御膳房做,就說朕賞的?!?/br> 大王感動的要哭了,這么記仇的小老虎,早就忘了是誰拿著箭對準(zhǔn)他,忘了是誰讓他吃狗食,忘了是誰拿刀抵著他的脖子,更忘了信誓旦旦說臥薪嘗膽的自己。 二十九這天,皇宮就開始為過年做準(zhǔn)備,趙先傲也忙碌起來。 大王因為傷了腳,不方便走動,一個人窩在屋里啃肘子。 “小元公公!在屋里不?” “在呢,進(jìn)來吧?!?/br> 小房子是隔壁住著的小太監(jiān),負(fù)責(zé)打掃乾清宮,他推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用明黃色的布蓋著,看不見里面的東西。 但大王知道,這么蓋著的都是皇上御賜。 “什么呀?” “恭喜小元公公了~這是內(nèi)務(wù)府剛送來的太監(jiān)服,你和李總管一人一件呢!” 大王掀開,里面是一件紅藍(lán)相間的四趾蟒袍,齊肩圓領(lǐng),大襟闊袖,袍長及足,胸口盤著一只四趾蟒,周身布滿金銀刺繡與彩線祥云。 在大宋,被皇上賜予這樣的蟒袍便意味著位極人臣榮華富貴,迄今為止,只有李總管,內(nèi)務(wù)府總管及朝堂上的兩朝元老才有如此殊榮。 大王從肘子上撕扯下來一塊rou,對著小房子道,“就放那吧,我吃完試試?!?/br> “……” 大王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小房子一直以來就很討好他,現(xiàn)在更是往前湊,“小元公公,你知不知道這蟒袍代表了什么???” “什么???”大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一臉疑惑。 他在當(dāng)獸王的時候被趙先傲慣壞了,趙先傲那會愛打扮他,虎衫虎鞋流水似的往猛虎閣里送,大王對衣服真的沒有什么概念。 “哎呦,小元公公,元爺!說不定過些日子小的就要叫你元總管了!” 大王反應(yīng)過來了,他笑了笑,“不能,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為什么???” “皇上又不傻……” 他沒有這個能力,趙先傲知道的。 轉(zhuǎn)眼到了除夕夜,每年皇上都要讓滿朝文武帶著家中正妻一起進(jìn)宮過年,起初只是為了讓后宮那些年紀(jì)尚小便離家入宮的妃嬪能有個機(jī)會見見父母雙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著了一種習(xí)俗。 趙先傲也挺喜歡這種場面的,熱鬧。 皇宮內(nèi)燈火通明,歌舞升平,大王在屋里待不住了,腳還沒好利索便穿著他的新衣裳出來晃悠。 皇上在太和殿擺宴,御前的人都去忙活了,乾清宮空蕩蕩的,大王在乾清宮就能聽到太和殿的樂聲,他往那邊瞅了一眼,想去湊熱鬧,又怕被李總管捉去干活,一時有些糾結(jié)。 想了想,大王去了清茶坊。 芙蓉領(lǐng)著兩個宮女正在那忙,今天宴會上有好多不喝酒的夫人,茶都得從清茶坊出,見到大王,芙蓉忙里抽閑問了一句,“你怎么出來了?” “哎呀,待得沒勁唄?!?/br> 太賤了。 芙蓉作勢要打他,大王笑著避了過去,“我?guī)湍?,我?guī)湍??!?/br> “這還差不多,你坐那看著點(diǎn)水,我領(lǐng)著她們倆去奉茶?!?/br> 自打惠心出宮,芙蓉的言行舉止就和惠心姑姑愈發(fā)相似,人也愈發(fā)穩(wěn)重干練。 大王坐在炭火前,烘了烘手,見水開了便取了下來,倒進(jìn)一旁的茶壺里,又添了些水重新座在爐子上。 一會的功夫,芙蓉回來了,“太和殿都忙的亂套了,人怎么這么多,不過那幾個舞姬真漂亮?!?/br> 大王聽后更想去湊熱鬧了,他起身接過芙蓉手里的托盤,笑瞇瞇的說,“我去送吧~” “……行吧,你小心點(diǎn),腳還沒好別摔著,這個是醒酒茶,一份給皇上,一份給端王,一份給付將軍?!?/br> 皇上和端王大王熟,付將軍他不認(rèn)得,“誰是副將軍?正將軍呢?” 芙蓉?zé)o奈,“你還是給我吧?!?/br> “別別別,我想去看看~” “那,你把付將軍這杯給王省……算了,到時候你問問李總管,他正好在皇上邊上?!?/br> 大王點(diǎn)頭,端著茶不緊不慢的往太和殿走。 芙蓉看著他這個速度,估摸著等到了太和殿茶都涼了…… 不過,他穿著這身蟒袍,付將軍和端王也不會為難他,皇上……就更不會了。 侍宴的宮女太監(jiān)都是從太和殿側(cè)門進(jìn),大王一進(jìn)去就被滿屋子的人驚著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大的場面,皇上穿著一身紅色的吉福坐在上位,左手邊是嬪妃及官夫人,右手邊是滿朝文武,左側(cè)每張桌子旁站著兩個宮女,右側(cè)則是宮中的太監(jiān),中間是二十幾個舞姬,穿著緋色流仙裙,正伴著樂聲翩翩起舞。 大王粗粗的數(shù)了一圈,感覺最起碼得有三四百個人。 皇上真威風(fēng)。 大王想著,慢吞吞的朝皇上走了過去,將醒酒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趙先傲看到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在這?”